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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住在山中已有将近一月,初时穆轲隔三差五会到山下找最近的村庄买些生活用品回来,现在这小窝里已经一应俱全,需要穆轲下山的机会也很少了,两个人便乐得在这山中过起逍遥自在的日子来。
薛凝儿的身体在调养下也逐渐好转起来,渐渐的会跟穆轲一起去不太远的地方玩耍,这样一来,穆轲就再没有荤腥可吃,因为但凡被她见到的小动物都不再许他狩猎,遇到有受伤的还要搭救一番。薛凝儿救治起小动物来,就全神贯注的,理都不理他,他也就在一旁看她看的全神贯注的,丝毫不在意。
但他二人每日所需的食物饮水,还是需要穆轲在这山中寻找,这些时候,薛凝儿便在茅屋中用穆轲从村庄里买来的布匹为两人缝制些换洗的衣衫。这都不是她雪山派掌门大小姐曾经做过的工作,她也慢慢的学着做了。在这山间过起男猎女织的生活。
薛凝儿身体好转后,这日缝衣服缝的眼花,便放下针线到屋外透透气。昆仑山夜短,傍晚时分还是大亮,穆轲一早便说要趁今日的好天气,多寻些食物回来备着,这几天要好好陪陪她。
她在茅屋门口站了一会,忽然兴起,想起何足道临走时曾把佩剑留下给她防身,正是他们来搭救自己前烧制的上好宝剑,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拿出来过。于是便奔回屋去,翻出剑来到茅屋外,找了片空地,拉开架势舞起雪山剑法来!
雪山剑法本就轻~盈灵动,加上她苗条曼妙的身姿,舞动出来竟是像舞多一点,像剑少一些。
幽微灵秀的山中,有涓~涓流水,有漫蝶纷飞,本就已是一副唯美的山水画,再在其中添上一个身轻如燕的美丽侠女在其中舞剑,整副画好像都跟着她动了起来似的。那山那水都似跟着她一招一式腾挪纵跃,如同琴竹一般在山水间敲打出跳动的音符,在傍晚的红霞下,这画面好像引得经过的昆虫都停下来或听或看,就难怪刚刚外出回来的穆轲远远的见到心上人舞剑的场景,已痴痴的呆望了许久。
舞剑舞的忘情,薛凝儿全然没在意穆轲在注视她。一套雪山剑法打完,未提剑的手去拭汗涔~涔的额头,夕阳洒在山石上,水面上,她身上;昆仑山千年风霜打磨的山石如镜般反射了阳光在她身后,不冻泉清澈透明的泉水魔术一样将阳光折射~出多样的色彩在她身后,她,执剑于美景中浑然不知,任光束在她身周镶上一个七彩的金边。
薛凝儿调匀了呼吸,这才看到不远处望她望的出神的穆轲,见他痴痴望着自己,顿时绯红了双颊。穆轲这是才快步朝她走来,却不说话,右手搭上她执剑的右手,斜上递出,左手挽住她的左手,朝后挽一个剑花,一招“冰天雪地”慢慢的又将雪山剑法一一舞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比之刚才薛凝儿独舞时慢了许多,每招每式都缓起缓落,薛凝儿几乎完全被他笼在怀中,顺从的由着他摆~弄。如果说刚才独舞时,是山间的精灵为薛凝儿伴奏,那现在他们都躲了起来,不敢来打扰这一对璧人。
右臂在胸前笼过,右手握着她的手将剑尖朝下,左手同样握着她的手在胸前笼过,双手呈捧书状,却在身后歪头看着她,一招“映雪读书”使完,又一套雪山剑法打完,西域久久不愿落下的夕阳也都终究隐去,换上明亮如沟映在当空。穆轲意犹未尽的保持这个姿势,借着月光定定的看着她,只看得薛凝儿更加不好意思。
“看够没啊?打回来了就一直这样,你魔障了?”她躲闪着他炙热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没啊,看不够。”穆轲继续耍赖,并且抱她抱得更紧。
薛凝儿脸颊更加绯红,语无伦次:“大庭广众的让人笑话!”
“笨,这里哪儿找别人去?”穆轲嗤笑。薛凝儿更加窘迫冷不防却被他一个打横径直抱起,更加慌乱,惊得叫了出来:“你……这是做什么?”
穆轲在她脸上一啄,“你猜?”
她当即醒悟,转而更加羞的脸上都能滴出~血来似的!
穆轲已经快步来到内室,始终都不舍得放下她,她在他耳边轻声道:“傻~瓜,还拿着剑么?”
穆轲这才意识到原来一直都没放下一直舞着的剑。
将剑掷到床脚下,抬脚轻轻踢开地上的竹凳,将薛凝儿轻轻放在床~上,轻吻上她的额头。自是“等闲弄水流花片,流出门前赚阮郎。”
自那日之后,二人自是更加如胶似漆,在深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神仙般的日子,这地方就好似世外桃源,虽然清苦,却无忧无虑。
可人就是这样,短时间里你可以逃避可以任性可以放肆的把所有烦恼都抛开,可以找很到很多借口让自己心安理得,但时间一长,用不着谁来提醒,自己就先慌了,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都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两个人心里都越来越明了现时的幸福过一天少一天,他们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就如同泡沫一样,虽美,却如虚幻,易碎易散,摸不着抓不到留不住!
在山上已两月有余,不知雪山派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完全落入昆仑宫手中?何足道和郭襄都是为了帮他们而下山,音信全无,也不知是什么情形,小师妹不辞而别后也是杳无音信。这些一直都存在的问题随时时间段推移越发显得突兀,这几日两人都感到对方心事重重,也都知道,这样幸福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这日两人商量,终是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穆轲近几日下山,山下一开始转暖,山上的积雪也逐渐融化,两人决定等到雪化后便下山回天山。剩下这不到半月的日子,定是要过的惜时如金了。
有了计划,两人便开始为下山做准备,穆轲在山上打了野味儿去最近的镇子上卖,为返回天山准备干粮盘缠,薛凝儿就在家中准备两人的衣衫和鞋。倒也过得充实美满。
收拾好面对现实的心情,才过了两日,这日傍晚穆轲刚刚打猎回来,却听得茅屋呢有对话声,进来一看,原来是泽依同,想不到她竟然回来了。
泽依同带来了不太好的消息,因为穆轲和薛凝儿失踪,昆仑宫已经完全占领了天山派,且派出了大队人马在天山搜寻,只不过他们一时不敢去搜昆仑山,一时也没想到他们会躲到昆仑山,所以他们才有这三月的安宁,只是这段时间苦了天山派的一干子弟!
穆轲和薛凝儿一听此说,本就内疚的心更加担心起来,当即决定次日便启程。
次日,三人收拾妥当离开不冻泉,准备前往天山。昆仑山上山的路本就不好走,此时初春开始融雪,更加难行,好在泽依同已经走过一次,便带着他俩前行。
因他们这次打算直接前往天山,泽依同提议走是和来时正相反的方向,这样不用像来时那样绕路,只是走的比较荒芜,一路都是戈壁。为了尽快赶回天山,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想不到刚刚上路,大白天的就发觉好似有人跟着他们。起初,他们以为行踪败露,但很快就发现,跟踪的人功夫平平,实在不像是昆仑宫的人,正自匪夷所思,忽然泽依同朝来人躲避方向放声一喝:“出来!”
那人被吓了一跳,可还是躲这没动,泽依同又一声喝:“出来!再不出来,就滚回南疆,再也别出来!”
南疆?薛凝儿心里疑惑,那不是泽依同阿爹的部族所在么?正寻思,只见草丛中钻出一个**少年,灰头土脸的,抓抓后脑勺,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
“孜亚!”薛凝儿和穆轲惊奇道!
“想不到你还是跟了来!真是麻烦!”泽依同在一旁很是生气的埋怨着,那个孜亚却不恼,只是朝她笑嘻嘻的道:“小妹,这边的路你也不熟,我担心你再受伤。”
来的男孩叫孜亚,是回部里仅次于泽依同父亲势力的依克查大叔的儿子,他与泽依同父亲关系密切,孜亚从小~便喜欢泽依同,这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事情。泽依同之前负气离家,一走便是几个月,这次又再跑来昆仑山找薛凝儿,想必也是背着她父亲的,只是谁也想不到孜亚竟然跟了来。
“我们都是自小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不熟了?”泽依同看起来很不喜欢他跟来。
薛凝儿见状急忙拉过孜亚道:“难为你一路跟过来,来都来了,就一起上路吧。”又对泽依同说:“好啦,都到这了,难不成把他一人丢在这吗?”
泽依同撅了撅嘴,白了孜亚一眼,继续潜行了,那孜亚也不生气,感激的想薛凝儿点点头,跟在后头一起上路。
他们很快便要离开昆仑山范围,想着他们现在主力都留在天山,这边也一直没有被找到,这一路上赶起路来想必不会遇到太多麻烦,昆仑宫的人虽然不太敢在昆仑山放肆,可一旦离开还是需要小心。
加紧走了两日便出了昆仑山范围,照这个速度,赶回天山至少还要5、6天,这两天也没遇到什么不一般的事,几个人倒也安心。一路上孜亚总是想尽办法讨泽依同的喜欢,路上看到什么都要捡起来给她看看,泽依同总是冷冰冰的他也不恼,这两天的路程走起来倒也不像之前那样无聊了。
离开昆仑山后,要赶在天黑前去到最近的小镇,否则就要在戈壁上忍受一晚,所以这几天赶路赶的很是匆忙。
戈壁上莫说人烟,连动物都很难遇到,更不见有多少植被,完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这里就算想做埋伏都不可以,他们倒也放心了不少。
忽然,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孜亚倏地停了脚步,眼前,毫无遮挡的戈壁上毫无预示的出现一个人,一身蓝衣,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好像他根本不想这样拦着他们,这样做实在降低了他的水平一样。
来人正是曾经重创他们的霍添!那时郭襄与何足道堪堪和他拼个平手,此时四人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了!
四人中泽依同和穆轲曾与霍添交过手,深知来者不善。
霍添的目光挨个从他们脸上划过,看到泽依同时依旧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孜亚想要询问,被泽依同拽回来,穆轲下意识的把薛凝儿拉到身后,低声向道:“糟糕!是昆仑宫的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听闻此话,孜亚略略向前探了探身,挡在泽依同身前。
这话却被霍添听到,他打个哈哈,笑道:“知道就好,看看这次还有没有人来救你们。”
穆轲挺身站在最前方,向他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再带走凝儿!”
“哈哈哈!”霍添忽然仰天长啸,“你以为我很想捉你们这几个废物么?带不带走,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话音未落,他轻蔑的瞟他们一眼,略微侧头看向远方。
四人均莫名其妙,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只这刹那间的停滞,几人之间忽然毫无预兆的风沙大起,吹得相互之间都要看不清楚,他们不由自主的抬手护脸,间隙却见霍添依旧自若的保持刚才的姿势,似乎完全不被风沙所扰。他们便也好奇的看向那边,却见风沙里竟然飘飘然落下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