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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德道:“你这个衣冠禽兽,还认得你儿子吗!”说罢,五指用力,扼得吴仁道脸色紫胀,喘不过气来。吴清海又惊又怒,道:“快放了他!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张天德道:“你掐着我师姐,还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吴清海道:“好,你放了我儿,我放你师姐,我再饶你们一条性命,滚得远远的,最好不要让我见到!”张天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若失了人质,你会留我们一条活路吗?你这件丑事,如果被我们传出去,哼哼,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双方正僵持不下,突然雌龙的龙口分开,霞光大现,龙珠飞了出来,吴清海喜得心脏狂跳。雄龙的龙口中又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吴清海定睛一看,惊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正是碎心剑客!
“他,他怎么还活着!?”
萧春山脱离龙口,眼见龙珠就在一丈之远,伸手一抄,包在手心,发觉格外滚烫,用内力一洗,一股寒气侵入龙珠,熄却珠上之火。萧春山将之放入怀中,顺势拉住两条龙须,翻身骑在龙头上。
龙乃天地万物之王,怎肯甘心给人当马骑?一阵翻江倒海之势,胡乱腾搅,奔上崖顶。崖上的吴清海、张天德诸人见之,再也顾不得敌对,吴仁道回到父亲身边,张天德拉着师姐的手,纷纷作鸟兽散。
碎心剑客被龙吞下肚子,怎么还能活着?
原来他身受重伤,除非置身一个大酸窖内,用酸液来腐化各门各派的独门杀手,更难的是,还要千年的内功修为之人,将他身上的受损穴道一一冲破,世上根本没有千岁之人,便要合集当代十位具有百年内功修为的高手一举施力。
龙将他吞下肚,龙的胃酸将他包裹,就如同置身一个大酸窖内,正好化解他所中的内伤,只是受损穴道还未冲破,但他已能自由运用真气。龙珠藏在龙腹里,龙不愿他抢得,便吐了出来,谁知还是被他轻松抢到。
萧春山瞪着谷上的吴清海,喝了一声:“剑来!”
碎心剑在吴清海手上“呛呛”直响,他一只手握不住,就用两只手,额头一阵青筋暴凸,以十成内力抗衡,拼命想把碎心剑抓住,但碎心剑脱势太大,终于脱手直飞。
萧春山单手接剑,大喝一声,避开龙爪,对着雄龙连刺几剑,雄龙的血激喷在他的身上,模模糊糊,闪闪发光,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漆黑的夜空电闪雷鸣,雷公、雷婆驾着雷车来到上空。人龙在山巅搏斗,萧春山一式“白鹤冲天”,仰飞至半空,双手高举碎心剑,朔风四起,天地之间,唯其最高!
正欲一举将龙心刺穿,突然,一道闪电打下,正好击中碎心剑的剑尖,炽白的电光罩住了萧春山的全身,霹啪直响。
萧春山的手臂被雷击呈出柏树状红色伤痕,按常理说,被闪电劈中,岂有活命之理?但萧春山浑身都被龙血包裹,有了这些神血护体,故能侥幸活命,更难能可贵的是,如此强大骇人的电击正好相当于千年的功力替他疗伤,将他身上的受损穴道一一冲破!
如此因祸得福,天缘巧合之事,恐怕一甲子年也难得遇上一次!
闪电焕发无穷吸力,可以看到一条蓝色的之字电线,把萧春山拉在半空中飘浮。
他行工一动,空松圆活,精神支撑八面,万能八面转换。真气存养涵蓄,不使上浮,以直养而无害。气势贯注于两膊,形于手指。周身通畅饱满,节节贯串;太极即是周身,周身即是太极,无一寸不是如此,行气如九曲珠,无微而不到。气如车轮,枢纽在腰。彼挨我何处,我气即行往何处,何处即分虚实。虚便是阳,实即是阴;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虚实制人!
萧春山的力量似乎更胜从前,翻开衣裳,肚脐上那条危胁生命的黑线,已不复存在,周身紫气弥漫,眩人眼目,原来是丹田内的紫阳真气太多,丹田装不下,故而散发出来,如此一来,天下还有谁敢撄其锋芒!
大喝一声,如虎啸山岗,鹰鸣长空,寒光暴闪,一举刺向龙的心脏。
吴清海看得目瞪口呆,他绝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快的身法,这么快的剑!
听得两声怪音闷哼,萧春山的碎心剑,两送两抽,剑光刹那化作血光,带着两腔岩浆般灼热的龙血,喷出天际之外,其气势如猛虎脱枷,苍龙出海,雌雄双龙的心口上,都透出一个大窟窿。
吴清海生怕他要过来报仇,抱着儿子,吓得没命地奔逃,因为吴仁道怨愤过度,双目发直,双腿已麻木,只得被父亲抱着。李玉秀大喝:“还我师父、师妹命来!”提气追赶,张天德叫道:“师姐,我们打不过他。”可李玉秀火烧瞳中,哪里肯放,张天德只得跟随。
萧春山沐浴在迎面激射的血雨之中,忽然,身子一紧,原来,雄龙临死,余威迫人,如巨蟒缠人一般,卷起龙躯,将萧春山整个人勒得死紧。萧春山暗运玄功抵挡,可是龙的力量不比常人,实在太过强大,他的骨骼发出“咯咯”爆响,就要被勒碎!
萧春山呼吸急迫,心中一阵空虚迷茫,仿佛前生后世的事情,纷纷显在眼前,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向自己飘过来,然后消失在迷朦之中,林若馨也在眼前晃了一晃。
她的容颜,就算渡过十辈子,他也不会忘却。
渐渐的,他能呼吸了,身子骨也不再那样疼痛,他睁开了眼睛,耳里一片空鸣声,发觉自己正躺在泥地上。他吃力的站了起来,头部一阵缺血,眼前轰地发黑,又栽了下去,试了好几次才站稳。眼前渐渐清晰,只见雌雄双龙正交缠在一起,上空浮现一男一女的身形,如梦似幻。
那女子道:“相公,这个男人不是来取你我性命的,他是我们的大恩人。”男子惊道:“娘子,为何这么说?”女子道:“我们误食龙珠,化身为龙,被观音菩萨关在龙壁之内,永世不得翻身,幸而被他一剑破除封印,我们得已逃出,你说,他是不是我们的大恩人?”
男子道:“但他现在要杀我们哪!”女子摇了摇头,道:“他不是要杀我们,是帮我们脱离龙身,难道你想一辈子作龙,人见人怕,都不敢拢?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男子道:“可你本胎是蛇,能化成人身吗?”女子笑道:“小白蛇都可以变成大白龙,脱胎成人,有何之难!”握住男子的手,妾意地望着他,感情在无声无息地沟通着。
男子喜道:“原来如此,他真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要好好谢谢他!”说罢,两人向萧春山深深一鞠,化为两道青烟,直飞向双龙洞。
龙头化为一青一黄的两个钟乳石,在外洞洞口两侧分悬,龙身、龙爪、龙尾则化在内洞了,一条龙化作青色钟乳岩纹自东北洞顶蜿蜒而来,另一条龙化作黄色钟乳石自西北俯冲而至。时至今日,游人至浙江金华双龙洞,都可看到这番奇景,叹为观止。许仙、白娘子二人交出了龙魄,自可投胎作人了。
苍天难料,诸般事宜,竟是这种结果。一切的暴风雨皆化作雨后彩虹一般,荡然无存。萧春山立于天地之间,看向云深不知处,叹道:“祸非祸,福非福,生非生,死非死。”
忽然,三十丈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呜咽,他循声走了过去,见有一洞,洞口朝天,深达十数丈。俯首下视,寒气袭来,洞不见底,原来,这是金华山的又一奇洞――“冰壶洞”。萧春山踏着石阶,盘曲通达洞底,进洞如入壶中,瀑布从五丈左右高的洞顶石隙中倾泻,终年不竭。
前后左右琳琅满目的石笋、石钟乳相互烘托,形成别具一格的胜景。萧春山立于瀑布前,其声轰轰滚如雷,雄姿独特,气势壮观。因瀑布直涮巨岩,水石相击,形成蒙蒙烟雨,寒气袭人,构成了“一瀑垂空下,洞中冰雪飞”的“风雾奇观”,令人惊叹不已。
洞内肚大身长,石桌、石椅、石床、用具、被褥俱全,好像有哪位方外高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却见林秋水正抱着道陵师太,靠坐在石床上,道陵师太衣服破裂,双目中插着两根枯枝,形象十分骇人,已昏死过去。正是林秋水在呜咽,萧春山能自瀑布之嘈杂声中辨中一人之呜咽,其耳力之强,可比天人。
林秋水一见萧春山,惊得浑身发抖,道:“你,你是人是鬼?”萧春山笑道:“我自然是人了。”林秋水道:“你,你不是被妖龙……”萧春山将前因后果诉之一遍,听得林秋水瞠目结舌,道:“你的嗓音,怎么变了?”
萧春山自己也听得奇怪,道:“可能我在龙腹中,因吞食了龙的胃液,嗓子受到刺激,故而变得沙哑无比吧,相信过几天就会恢复的。”又问道:“你们怎么也下来了?你师父的眼睛好像受伤很重。”
林秋水饮泣着将吴清海的卑鄙行径一一道来,原来林秋水被逼落崖,幸好落在龙腹上,因龙腹柔软,如软垫一般,受力一弹,弹到泥地上,故只受了一些外伤,而师父落在龙尾上,受力太浅,已摔得奄奄一息,而且双目中插进两根枯枝,两脉鲜血顺着眼眶淌下,显然两眼已瞎。
林秋水见地底有一山洞,便抱着师父钻进来躲避,谷内被zha药炸得烟雾迷蒙,上面的人却看不见这一幕,还以为两人都已摔死。
萧春山听罢为之苦笑,把道陵师太抱至瀑布边平平躺下,道:“你转过头去,我要帮你师父拔枯枝。”林秋水知道这是极为骇人之事,忙依言转首,萧春山两手各抓一根枯枝,着力一拔,带着两颗眼球,一起拔了出来。道陵师太惨叫一声,痛得惊醒过来,遂又昏死过去,林秋水亦听得刺耳刺心,眼泪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萧春山捏住道陵师太的鼻子,将其整个头泡入瀑布下的泉水中,左掌伸入水中,对着她凹空的眼眶,默运玄功,只听得泉水“咕噜噜”直响,木屑在水中纷飞。萧春山已用内力将道陵师太眼中的异物尽数吸了出来,然后将她的头拿出水来,扯下衣襟,将其双眼蒙上。
萧春山替其诊了诊脉,不禁皱眉,再将衣袖掀高,手臂的伤口已出现了丘疹、红斑,查看另一只手臂,也是一样,知道她中了吴清海的一掌有剧毒,且已散布全身,过不了几天,就会演变成群集性小水泡、脓疤,继而破溃靡烂,伴随着瘙痒、疼痛、潮红。
林秋水已回过头来,问道:“她怎么样了?”萧春山叹道:“她的内外伤皆重,表里、上下、脏腑、气血、阴阳尽皆败坏。”林秋水惊得直咬贝齿,道:“她,还有救吗?”
其实,道陵师太早已无救,顶多只有三天性命,萧春山不忍林秋水伤心,道:“我尽力而为吧。”
运用和解疏泄的方法,两手重叠,内外劳宫相对,左手在下,手内劳宫对准她的膻中穴,深吸一口真气,两手由右往上向左揉按,灌入她的体内,同时吸取她体内的浊气,然后吐出。两手由左往下向右揉按,一吸一呼,为一圈,即为一次,直运行六十四次。然后换方向揉按,吸气时,两手由右往下向左揉按。呼气时,两手由左往上向右揉按,次数同上。最后,做三次压放吸呼动作。
如此,已帮其调整机体,扶助正气,虽不能救治,但已可令道陵师太余生之日回光返照,大大减低了她的痛苦。萧春山先前被雄龙那般死勒一通,这时又大耗真气,眼前一昏,已体力不支,歪倒下去。
道陵师太已苏醒过来,气色饱满了许多,知道有人用玄功救助自己,而且功力深溟温和,暖如春意,知是高人所为,听得林秋水在身边大喊:“你怎么了?”心中一惊,却什么也看不见,用手往眼睛上一摸,才知道自己已瞎了,这时悲极反乐,道:“世间丑恶,看不见也好。”
林秋水的呼喊渐渐带着哭腔,道陵师太道:“秋水,怎么了?”林秋水道:“他,他救了你之后,就昏过去了!”道陵师太转过身子,用手一摸,摸到一个人,道:“是他救了我,他又是谁?”
林秋水不敢说他是碎心剑客,道:“我,我也不知,他好像就住在这山洞里。”道陵师太道:“素昧平生,竟不惜耗损真气救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他了!”一捏他脉门,只觉其内力如长江大海一般滚涌而来,手指禁不住震得一弹,惊道:“好雄厚的内力,恐怕我师父天绝老人此时重生,也有所不及!”
林秋水问道:“师父,他有事吗?”道陵师太道:“他可能是疲劳过度,一时昏阙,相信他好好睡上一觉,自然就可恢复了。”林秋水这才安下心来,将萧春山抱到石床上,替其盖上被子。
黄昏时刻,夜幕逐渐笼罩大地,送嫁的队伍举着熊熊的火把,巴冷家族护送她来到深山的鬼湖边,将朗拉路的尸体葬于湖中,铺满鲜花。巴冷公主回头对着家人道:“亲爱的姐姐、妹妹,我会守护这个地方,你们来这儿狩猎,一定会有猎物。”说罢,仰望苍天,道:“爹,你曾经对我说过,要弃小我,存大义,我会完成你的遗志,不让任何人侵略我们。”说完以后,巴冷抱着蛇郎阿达礼欧的尸体,走入湖中,几天以后,湖边的岸上长满了百合花。
后来,山哈部落的分支流至台湾,称为鲁凯族人,尤其是女人,都喜欢在头饰上插上一朵百合花,纪念她们心中永远难忘的巴冷公主。
玉蝴蝶使用魔功,一日伤就痊愈了,前往双龙洞附近搜查,可是别说龙珠,就连龙的尸体也不见,而且吴清海一行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着。一怒之下,见山哈部落失了凭障,便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欲一举将其统一,趁着夜色,啸聚族人将竹林山寨团团包围。
山哈族人临危不惧,聚成方阵,齐举长枪、火把,大喊:“朗拉路,巴冷,朗拉路,巴冷……”声音响彻云霄,一时间,天色突变,月亮中竟然射出万道霞光。
玉蝴蝶似乎见不得光,以手遮眼,冷笑道:“看你们有什么本领,能拦得住我!”伸脚刚踏入山寨,地上就生出火焰,差点把鞋子烧着,玉蝴蝶吃了一惊,连忙退后,方才知道朗拉路与巴冷公主已成了山哈部落的守护神。
玉蝴蝶忍气吞声,正要撤走,忽见三名男子立在一株大树下,朝这边嘿嘿冷笑,其身材颀长,肌肉结实,正是风魔小次郎与徒弟庄司甚内、鸢泽甚内。马先元亦在玉蝴蝶身边,见了风魔小次郎,大吃一惊,连忙将其来历告之,虽有玉蝴蝶在身傍,对这人还是充满寒意。
玉蝴蝶点了点头,喝道:“东洋乱波,胆子不小啊,敢窥探我!”风魔小次郎笑道:“我看见你和碎心剑客一行人到了双龙洞,一场拼斗之后,其它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你一人活蹦乱跳的,是否你已铲除异己,拿到龙珠了?”
玉蝴蝶冷哼道:“恐怕,你不是看见,而是尾随吧!”风魔小次郎一愣,遂笑道:“你怎么说都好,我所关心的是战绩。”玉蝴蝶笑道:“不错,我已拿到龙珠。”风魔小次郎大喜道:“是么,可否借来一观?”
马先元盯着玉蝴蝶,知她未拿到龙珠,不知为何要骗风魔小次郎?只见玉蝴蝶已随手拿出一物,捏在掌心,嘴里念念有词,摊开手心,马先元看得瞪大了双眼,此物黄金灿灿,浑圆透亮,倒真像是一颗龙珠!
风魔小次郎看得几乎双眼都快变成龙珠,道:“原来龙珠竟这般漂亮!”玉蝴蝶笑道:“想看吗?呵呵,别说借你一观,就算送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必须胜过我。”风魔小次郎道:“哦,据说,你号称五蛊天师,功力非凡,恐怕我要胜你,确实不易。”
玉蝴蝶道:“我们不要武斗,来个文斗如何?”风魔小次郎道:“愿闻其详。”玉蝴蝶道:“我们各持一剑,你刺我三剑,然后我刺你三剑,谁能屹立不倒,就算谁胜。”风魔小次郎道:“好,这是你说的,让我先刺!”玉蝴蝶含笑道:“你远来是客,让你无妨。”
风魔小次郎大喜,心想你这话也太吹大了,就算你武功再厉害,身子也是肉做的,你用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也抵挡不住我倾全力的一剑。
庄司甚内道:“师父,她答应得这么快,提防有诈。”风魔小次郎道:“我自有分寸。”他知道面对强敌,不敢大意,抽出风林火山,此刀一出,光华大闪,热浪迫人。
玉蝴蝶赞道:“好刀!”
风魔小次郎一咬钢牙,道:“那你就以身试刀吧!”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刺向她的腹部,她果然没有闪开,接着传来皮肉破裂之声,刀尖已穿透肚腹而出。玉蝴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含笑看着他,风魔小次郎大惊,难道她在变戏法,抽出大刀,带出一摊鲜血,接着一刀刺其心脏,一刀刺其咽喉。
三刀下去,玉蝴蝶已浑身是血,用手揩了揩,笑道:“完了吧。”她咽喉中空,声音竟然是从空咽喉中发出来的。
风魔小次郎不禁寒毛倒竖,倒退了数步,心忖此人果然是妖魔。马先元伸出颈子,玉蝴蝶轻掀纱巾,侧头在他颈上吸了一口鲜血,身上的伤口,竟自然长出新肉,迅速愈合,笑道:“轮到我了。”
风魔小次郎插上刀,垂首道:“我认输。”玉蝴蝶道:“好像没有认输这个规则吧,难道东洋人都这么贪生怕死吗?”风魔小次郎叹道:“我若被剑刺中,一定会死,好,大丈夫一喏千金,我让你刺!不过,在我临死之前,能否把龙珠给我看一下。”
玉蝴蝶笑道:“谅你也跑不了。”把手上的珠子抛给他,他拿了假龙珠,抚mo一番,爱不释手,大笑道:“果然是宝物!”玉蝴蝶道:“怎么东洋人临死之前都很快乐吗?”风魔小次郎道:“谁说我要死了,龙珠已在我手上,你中计了!”
玉蝴蝶惊道:“你说什么?”风魔小次郎怪笑一声,拉着两个徒弟,眼睛一闭,已使土遁而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蝴蝶不怒反笑,马先元咂了咂舌,道:“你早料到他们会使诈,故意把假龙珠给他的?”玉蝴蝶道:“不错,我给他们的是碎心丹,人若服用,无药可救,穿心而死,凡是与我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言罢大笑,甚为得意,马先元听得冷气沁肌,心里直打棱。
待得玉蝴蝶一行人离得远去,三名乱波跃出地面,风魔小次郎怒道:“岂有此理,竟然拿个毒丸子来欺骗老夫!”庄司甚内道:“师父,要不要教训教训她?”风魔小次郎道:“不必了,做正事要紧。”
再看李玉秀与张天德追击吴清海,可他们的轻功与华山派掌门相较,不知相差几筹,一盏茶的功夫,连吴清海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李玉秀喘了十几口大气,勉强平复胸口起伏,控制住了山崩一般的激动情绪,向天哭拜道:“师父,弟子不能替你报仇,弟子无用,愧对师父数十载教导之恩!”张天德将其扶起,叹道:“师姐莫自悲。俗话说,善必寿考,恶必早亡。奸贼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忽听得朗朗有人念道:“谁说的?这世道,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这话气力充沛,声音高亢,足见其非凡的内功修为。天山派两人大惊,连忙查看,只见三个尼姑缓缓行来,都是一身披麻戴孝,为首之人年岁较大,但眉前一抹英气,威风凛凛。
张天德认得她们,正是峨嵋派的,为首者乃掌门渡天师太。张天德忙行一礼,道:“晚辈见过师太。”渡天师太道:“免礼免礼,碰见你们,实在太好,你师父呢?”李玉秀又悲又怒,正要开口痛骂吴清海那只老狐狸,张天德抢先回道:“我师父因与妖龙搏斗,不幸被龙所食,甚至连秋水也……”言罢用袖拭泪。
李玉秀望向师弟,不知他为何要替吴清海隐瞒,张天德对她使个眼色,叫她暂时不要作声,李玉秀只憋得面红耳赤。渡天师太念了一声佛,道:“想不到道陵师太竟先贫尼一步遥见佛祖,两位还请节哀顺便。”张天德一躬,道:“多谢师太,我们一定继承师父遗志,光大门楣。”
渡天师太道:“天下各路英雄已齐聚赤松宫,正盼着你们押解碎心剑客到来,好替死去的亡灵报仇申冤,过了几日,还不见你们的身影,以白鸽传信,也不见回音,生怕途中出了变故,昨日双龙洞这一带杀声震天,火光满地,洪水涛天,赤松宫顶已可遥遥看见,我峨嵋便合着另几派英雄过来查探,不想期遇你们。”
张天德道:“因华山派吴掌门说双龙洞有双龙作恶,我们便准备先除掉妖龙,再往赤松宫,经过浴血奋战,妖龙总算被我们合力除掉,不想,恩师却横遭罹难!”李玉秀道:“我们转回去吧,总不能让师父弃尸荒野!”几人连称有理,遂往双龙洞行去。
路上,李玉秀故意把张天德拉到后面,小声问道:“你为何不对渡天师太说实话?”张天德道:“论起江湖名誉,你大还是吴清海大?”李玉秀道:“他是华山派一门之长,华山派在江湖上威名远播,自然是他的名誉大。”张天德道:“你知道就好,如果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们指责他杀了师父,他却死不承认,你说天下英雄会相信谁?”
此话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李玉秀道:“自然相信吴清海的话了。”张天德道:“甚至他反咬一口,说我们为了谋权,杀了师父呢?”李玉秀一呆,张大了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嘴也闭不下去。
张天德道:“那我们恐怕连活着走出赤松宫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要除掉那只老狐狸,要握住有力的证据,慢慢把他整垮。”李玉秀道:“幸亏师弟考虑周全,只是,看见那贼子在世上逍遥,我的心就一阵阵抽痛,都怪我武功不济,杀不了那贼子!”愤恨之下,一拳打折一颗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