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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回为回忆杀,这次书接二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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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美发神经主动要求和义信一起开工之前。两人的分工是非常明确的。
地区级的小委托,比如在香港当地捉个鬼,降个妖,看个风水,测个字什么的都由义信来做。国家级或者世界级的大委托,比如百鬼夜行,瓦伦西亚之夜,魔女之夜,还魂夜之类的妖魔鬼怪大暴走则是那美的工作。
义信的能力没法和那美比,这点他自己心里清楚。
她被大口径子弹直击没事,他只要被7.62MM的命中躯干就必死。
她没空气仍然能活,他泡水里超过三分钟不呼吸必死。
她去过切尔诺贝利遗址然后安然返回,他可不想去那地方找死。
虽然义信有着大男子主义情怀,也有着可以让委托人信赖的实力。但他在经过了许多的事件之后也有着同等级的自知之明。什么是他可以做到的,什么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他心里清楚。
所以十四岁就在那美名下出师的他只是接下了那美手中保护香港本地的工作,并没有太多的去涉及外地甚至外国的工作。
他见过那美在挪威对付古代石魔像。
这种古代炼金学铸就的拟人人偶想要解决的话通常手段是直击要害。将它身上某处写着的单词“EMETH”最前的“E”给想办法削去。让“EMETH”(真理)变成“METH”(死亡)。这样魔像便失去了本身的存在意义,会彻底失效。
而那美却是直接把魔像连人带字给削成了两瓣。
义信自付这辈子是做不到这样程度的。
两人再次组队开工的今天,义信更多的是想着怎么才能不让这个又是姐姐又是母亲的女性轻松一些。别的还真没想过。
说得好听些叫温柔体贴,说得难听些叫胸无大志。
而那美也差不多。她只是不想再看见亲人消失或者死亡。对于未来,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义信的,她都没有想过要去理会。
彻彻底底的随波逐流。漂到那儿是那儿。
这次他们漂到了一个叫做上海的海边城市。
毕竟那美在国际退魔师行业中是有着良好口碑的。许多国家自身难以处理的灵异事件都会想到这个即美型又实力强大的女性退魔师。会去涵退魔师委托处理单位,专门指名由那美来处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阵营混乱善良的定义就是蔑视法律秩序和一切会约束自身的外界准则,彻底的肆意妄为。但却又不会放弃眼中看到的任何受难受苦的存在,甚至会为了救一个无辜的人而与整个国家为敌也在所不惜。
那美正是这样的一种个性。莽撞,盲目,无目的性。
却又善良,博爱,脱线而可爱。
早就揣摩出了那美性格的国际掮客们如果想要让那美确实的接下危险委托,他们往往会在委任任务一栏中写下事件中无辜群众的伤亡人数。以及如果不及时解决事件,未来有可能会增加的伤亡人数。
另一个会找上那美的原因么......和这么漂亮的女性多说两句话也是一种享受不是?可惜打电话过去通常是义信这死小孩来接的。完全得碰运气,比如正好义信上厕所什么的。
那美吃这一套。所以这次她又拉着义信坐飞机了。
小名魔都的上海位处于长江三角州顶端。气候宜人,风景甚美。除了人多了一点,东西贵了一点,吵闹了一点,当地方言难懂一点之外,别的都还不错。
义信很少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对于出远门前需要进行的准备知道得不多。而那美出国一般都只带美金,所会的语言也只有日语,粤语和英语。
所以刚出虹桥机场的两人立即被当地出租车司机给刷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位于整个城市市中心地带的黄浦区。从虹桥机场去到那里的话,当时正确的出租车价格约为一百块钱不到。
司机是个当地人,像其它城市的司机一样的健谈。一路上嘴都没停过。车也开得风驰电掣的。
被司机那幽默谈吐吸引了注意力的两人完全忽视了车外的情况。连司机把他们带着在整个上海市区绕了一圈也没发现。
结果一百块不到的车费下车时变成了五十块美金。上车时是正午时分,下车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两个苦笑的人发现自己的肚子都开始叫了起来。
年糕在这里提醒各位来魔都旅游的同学。为了阁下的钱包着想,如果阁下不会说上海话,并且在司机面前面色犹豫的话,请将自身的警戒度提至最高级别。并且最好在出门前就了解一下本地的地理地图,以及自己想去的地方。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在飞机场和火车站的门口叫车,而是走出一段路后再叫。或者直接乘公车。不过那对于来旅游的各位实在是有些不现实。
......
这次的委托人是城市所属市政部门的官员。之所以会委托国际知名的退魔师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建设过程遇上了大麻烦。
延安路高架桥,这条直通整个城市市区部分东西两面的快速空中车道因为一些可怕的原因而无法动工。
在官员发出委托之前,整个工程进行过七次打桩仪式。那根金属桩一但被打桩机往地下压下超过五米立刻会出事。不是机器停摆就是工地人员意外伤亡。至今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人。还有多人无故失踪。
工程一拖再拖无法继续进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魔都这个城市的声誉不但会受到影响,还会进一步拖慢整个城市向科技化发展的脚步。
怎么说,魔都也是这个国家中少数的重要对外城市之一。整个国家的发展大计的第一步就被未知原因挫败的话,那种打击感是无法回复的。
结果公权力不惜血本,请来了在整个世界上也是知名的退魔师。
嗯,现在是退魔师组合。
原本只是以为来看个风水,改改道什么的两人一来到这位于市中心的工地中心后,立即发现了情况不对。
“龙脉?”那美踩踩结实的柏油路地面,双眼从正西方一直扫视到整个城市的正东方。然后看向了随行的官员。
“正东面有什么?”
那年轻官员一直呆呆地看着那美没有回话。
“喂!问你话呢!”义信不爽地给了他一巴掌。
“啊!”中招的官员立刻回复了过来。
“正东面?黄浦江啊。”
“黄浦江最后连接到那里的?”
“往东北延伸直到东海。”
“这样啊......”那美又再次看向正西方。
“有发现什么吗?”义信好奇的提出了问题。
“我只是高中毕业呀......这个说明还挺麻烦的......”那美苦恼的抓抓头,开始了说明。
“空间三维模型知不知道?”
“知道。”义信和官员同时点头。
“长宽高嘛。”
“如果我说这个世界就是由这样的无数条长宽高线段来组成的可以理解吗?”
“可以理解。”聪明的义信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官员再次点头。
“那如果我说这里,”那美指指脚下。“到正西方的那里。”那美指向整个城市的正西方。“组成这三维模组的直线段中有一根在这两点之间弯曲了。你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翘曲?”年轻官员立刻想到了以前在读书时读到过的内容。
“有大能以前在这里打过架?”而义信则是以退魔师的角度在思考。
某些大能在某地打架之后会留下非常难以消除的痕迹。这些痕迹有可能是看不见的,通常对普通人没有危险的,不管也没问题。但是一旦被触发了某种开关,立刻就会变得极度危险。
这样的情况有空间打击遗留,时间打击遗留,维度打击遗留,因果打击遗留等等。还有最最普通的核打击遗留。
“翘曲?也可以这样来理解吧。”那美点点头。
“简单点来说的话,这里有个看不见的弹簧。一旦你们在这里施工,所施加的力量越大,反弹回来的力量也越大。而且”那美撇撇嘴。
“这里遗留的是时空性质的翘曲。坏掉的设备不论,那些失踪的工人是可以找到的。”
“真的可以吗?”听到那些失踪人口可以找回,官员同志立刻兴奋了起来。
“当然可以。”义信坏笑着说明起来。
“可以查一查历史资料。比如古代某年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疯子,嘴里说着胡言乱语然后被拉到菜市口砍头。也可以去联络一下外国,看看是不是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东亚外国人。说自己之前明明在遥远之外的国家工地里工作,下一瞬间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额......”官员同志的头上像是被浇了盆冰水,直接傻在了原地。
“想要找回失踪人口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义信安慰般的拍拍官员的肩膀。
“嗯?妈,你看着我干什么?”义信忽然发现那美一直在盯着他看。
那美盯着义信看的理由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些很难理解的情况。打开着鬼神双瞳的她可以看见时间线,维度线和因果线之类的东西。
看到那根翘曲的空间线就是因为她那双瞳的能力。而转过头听两人聊天的她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义信的时间线,然后他呆住了。
一个人的时间线就像一条蠕虫。起始点是人的出生。
从出生点开始线段随着人的长大而慢慢延长,直到人的死为止的终结点。
而这根线如果放大了看其实是由无数个画面形成的点连接而成的。有些像波粒二象性概念。这些画面全部都是连贯的。从第一副看到最后一幅就是一个人一生所经过的所有时间,做过的所有活动。
另外,平行空间的同一个人的时间虫并不能在其它世界中看到。想要看,就得去到那个世界。
这样一条由出生点到终结点之间线段所形成的人生就称为时间虫概念。一般高维度的存在如果不进行向下兼容性适应的话,看人类就是在看一条虫子。
一条由时间线段组成的虫子。
“汝这条爬虫!”
这样的语句有时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心情不好的神老实地阐述了自己的视觉观,没有理会别人的感受而已。
通常意义上的时间虫是直线的,中间不会有断裂。而那美看到的义信虫时间线却中间有个断点。并且断点之前的线段被扭成了“Z”字型。
现在的那美不是旧日的那个完美现人神,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同样看不到自身时间线的她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将义信的时间线改变成这样。
她只能摇摇头暂时忽略过去。
“没事。先把工作给做了吧。”
调整时空线的过程平淡不羁。那美只是在延安西路的某处双手支地插入地下,然后猛力上抬。似乎从地里拔起了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拔起来。
这样的工作整个世界也只有她一人能做。且不说做,整个世界中能看到时空线段的人有几个是活着的还真难说。
也许请个神来处理是个好方法。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退魔师什么的用钱就可以打发,神的话......
估计是不会好说话的。
再说,在现在这个众神衰弱,凡人盛兴的时代。有几个神还有能力去做这些的,还有兴趣去做这些的。大概掰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搞定了。”那美拍拍手站了起来。
而周围的人群仍然呆呆地看着地上被少女随手弄出的两个圆型坑洞久久不语。
“但是这样还没算是全部完成的。”
那美的话语拉回了负责整个事件协助的官员的注意力。
“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官员同志立即正正神色,毫不犹豫的开了口。“不管是财力上的,还是物力上的。只要可以让工程继续正常的进行下去,请阁下随意开口要求。”
“不。”那美摇摇头。
“我们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
那美看着西南边的某处。
“是另一个人的工作。”
“那边的寺庙是那里?”那美指着自己视线所对的地方。
官员同志奇怪的转头看向那美的手指之处。
“那里?徐汇区的龙华寺吧。”
“去那里找一个老和尚。他可以帮你们镇压龙脉。之后你们就可以继续工程了。”
说完,也不等官员回神。那美拉着义信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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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龙华寺传出噩耗。寺中某高僧圆寂。
同日,魔都延安路高架正式开工。成为整个城市迈向高科技都市的重要标志。
而那个时候,旅游两人组正在南翔吃小笼。
魔都近郊,南翔地方的小笼包在整个江南地区也是非常有名的。每年都有很多的外国和外地游客慕名前来被斩。就是为了吃上一次这里的小笼包。
平常的时候呆在香港,吃得都是些粤系菜。呆在家里自己烧的时候吃的是猪食。出国的话因为经常安定不下来,也没有好好吃过一次像样的外国菜。两人这一次可以说是正正经经的吃了一次江南美食。
蟹粉小笼。在普通的小笼之中加入魔都地方盛产的大闸蟹蟹黄,加上那世代传承的严格制作工艺。这特殊的江南美食端得是一道可以让整个魔都都为之骄傲的特色食品。
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不止香,还带着蟹黄那特殊的鲜。少吃两个会后悔,多吃两个会吃不下。这也就是为何明明知道这里的东西贵,人们还是会来吃,吃了还外带的原因。
另外说一句,年糕其实不喜欢在吃小笼和饺子时沾醋。而是沾加过麻油的辣酱油。
那美的胃口是非常好的,义信处于长身体的时候胃口也好到不行。两人坐在这人声鼎沸的饭馆里,吃着吃着笼夹就叠了十几层。
“真是讨厌。”吃到好吃东西的那美仍然在不爽。
“饭店里居然不卖酒。外边还连个便利店也没有。真可恶。”
“好了啦。”义信只能苦笑安慰。“回家之后你再喝个痛快吧。”
“说起来......”忍了几天,义信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憋了很久的问题。
“我们只要那十万刀的预付委托费就可以了吗?”
“够啦。够平时用的就可以啦。”那美无所谓的继续低头吃小笼。“再说这次我们只不过是给以前在这里打架的混蛋擦个PP而已。真正让工程继续下去的另有其人。”
“是指......那个龙华寺里的和尚吗?”
“我不止看到了时空线。”那美点点自己的眼睛。
“还看到了因果线。那里有一条特殊的因果线直接连接向那名叫龙华的庙里。说明只有那里的人才能从最安全的角度解决这个事件。龙脉这东西本身就非常危险,如果有个安全的办法可以解决的话那自然不用再选择了吧。”
“结果那高僧还是死了呢......”义信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是因为泄露天机吗......”
“与天争,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那美转头,看向饭馆外的天空。
“他的命运线和那里连接着。只不过他选择了直面而不是逃避。用自己的死让整个城市高速发展,让这里的人们可以活得更好。”
那里和风日丽,花草繁密,鸟叫虫鸣。
“万事一饮一啄莫由天定,差不多便是这样的意思吧。”
“这样啊......”
命运的轮转,义信作为一个凡人是看不到的。对于自己亲人的感叹他只能以叹气回应。
但在叹气之后,他立时变作了一头黑线。
“不要一边说着严肃的话题一边把我的那份也给吃掉呀!”义信大叫着抢过自己的那份笼夹。
可惜里面已经什么也没了。
“手快有,手慢无。”那美第七次往自己的小碟子里加满醋后,高声招呼着店小二。
“小笼再上十份!”
“客官......库存已经全被你们吃光啦......”饭馆里的待应生内牛满面。一边顶着周围食客用眼神给予他的巨大压力,一边硬着头皮走进吃货二人组。
“两位可不可以先付钱......胜惠一百八十四元......可以刷卡......”
“什么嘛!这家店也太奇怪了吧。没酒卖不说居然还有可以被吃空的时候。检讨一下吧。”那美不爽地扔下二百块RMB拉着嘴里仍然在猛嚼的义信转头就走。“我们去隔壁那家试试海派的肉包吧。”
“喂......谁规定小笼包专营店里一定要后备一个超大仓库来应付大胃王的......而且这和酒有什么关系......”
不止是服务生,连周围的顾客也是一头一脸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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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魔都延安路高架下的九龙柱是真有其事。这里的话,只不过是修饰了一下而已。毕竟是个魔幻的世界哎。
时间虫概念是在抛弃量子平行空间概念的情况下才成立的。这里只不过是借用,真想让咱放弃多元宇宙和万事皆三那是不可能的。
相对于小笼来说,魔都的肉包就没什么特色了。但其实还是有两家的非常不错的。咱仅指好吃这一种情况。
另外生煎馒头很不错哦,来旅游的话一定要试试看哦,和小笼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