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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是强盗头,这东海人都知道。但是李少很少跑岸上去溜达,所以不认识他的人也不算少!泉州地界儿么,虽然和淡水港就隔着一洼海水,可毕竟一道海峡,两种天地!在岸上,李少最多就是一方豪杰,放水里头,他才是霸王在世!
“赵老弟,泉州虽然称不上山明水秀,但是东临大海,西接河山,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老弟你来泉州,着实要好好游玩一番。”李少笑眯眯地说着,宛如多年老友。若不是他有一张后生脸皮,别人还以为这是个老货呢!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少笑的太过猥琐,让赵诸君笑也笑不自然,跟哭似的,丑的要死!李少更是心头大爽,暗道:这厮大出风头,不呛呛他,对得起自己的风格吗?
这时辰过的极快,外面虽然更夫不走,但是大堂里头,却也有人在那里挂牌提示,一个木牌子挂上了墙面,上面郝然写着一个亥时!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了亥时,琢磨着,也就是晚上十点钟左右,确实有点晚了!
“少爷!老陈的马车送来了!”皇甫雄对李少咬耳说道。
李少点点头,道:“让手下们将这群青倌儿送到暗哨去,淡水港的大船一到,就乘船闪人!”
“是!”皇甫雄吩咐了几个不死不团,众人领命,带着这群莺莺燕燕从后门走了。楼上楼上都看傻了眼,方才想起这些人都是李某某的人了!心头又是恨又是妒,只是眼看着李少是个财大气粗并且人多势众的主儿,所以也没有人在那里叫唤!
更何况,有些精明的人物,也在猜测,这个生面孔的后生,会是哪里来的!搞不好,就是刀头舔血的那帮子人,所以也是能低调就低调,要是随着众人起个哄啥的,倒也无妨!
东厢房米大家见众人气氛颇高,于是娉娉袅袅地走下了楼梯,说起来,这米大家虽然看上去成熟,只是身段凹凸有致,面色红润,显然是个极为年轻的女子!
李少见过的世面绝对超过在座的所有人,所以这免疫力就高了许多!美女么,人造化妆的还见得少么!再说了,他可是社会心理学学士,要是连这点小CASE都克服不了,直接吊脖子算了!
众人都把目光注意力放在米大家身上,李少却是将耳朵对着偏房的低等妓女院子。只听得里面有个男人惊奇地说道,“不是吧兄台,这样的货色你都敢玩啊?”
又一个男子的声音颇为得意地响起:
“这算什么,小菜一碟,更烂的我都玩过!”
“哎呀!兄台果然胆气逼人,兄弟拜服!”
“啊哈哈哈哈……”
李云顿时笑了出来,心道这两人倒是妙人,虽然嫖个低等妓女,但是却有这等情调,庸俗是庸俗了点,却又透着几分市井的味道,远比这假的不能再假的灯红酒绿要好的多。
青楼勾栏,透着一股子做作和卖弄的意味。妓女的假笑卖笑苦笑,嫖客的得意失意中意,伪善与卑鄙同行!他不能指责妓女什么,因为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嫖客,就会有青楼存在的一天!
李少不想去同情她们,更是不会去不屑或者鄙视他们,因为这些和他无关!他改变不了太多的东西,只有权力达到一个相应的地步,才会随之产生相应的意志!
“熙熙攘攘,皆为名利。”李少喃喃地说道。
皇甫雄听后,表情淡然,喟然叹道:“少爷智若痴狂,洞若观火……”
李少摇了摇头,“雄哥你把我当圣人了。”
两人都笑,笑而不语。
米大家终于走到了中央,青楼上下,三方下梯,中央以为平台,或歌或舞,花魁皆在其上!
琵琶轻弄,十指摸挑,玉盘激荡,明珠有泪!
终究还是靡靡之音,不适合我啊!李云暗自叹道。
赵诸君则是颇为欣赏地看着中央的米师师,一脸的惊喜和崇拜,只有长孙霸,看着李云这边,他见李云丝毫没有欣赏的表情,顿时惊讶,又婉转地想道:莫非他不通音律?
显然不是!米大家出场的时候,李少也曾自得鼓掌,不可能不懂得欣赏,那又是何故?恐怕就只有李少知道了!
只是,长孙霸却也留意其了对面的那个后生,虽然嚣张狂放,可是那种气度,那种气度似曾相识……在哪里呢?长孙霸仔细地想着,那淡然若定的神态,总觉得太过熟悉了……
整个大楼之中,无人不痴迷欣赏,才子们都是抚掌应和,米大家驾轻就熟,琵琶在她手中,宛如手脚一般灵活,似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当真是大家了!
李少却已经不想再多停留,站起身来,对皇甫雄说道,“雄哥,我们走吧!”
言罢,站起身来,缓缓从侧梯下楼,只是他走的极慢,每跨出一步,似乎都在应和琵琶的声音。赵诸君显然也发现了下楼的李云,正奇怪地看着他!李少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多看米大家一眼,皇甫雄和五六个不死军团整齐划一地下的楼梯,他们身材高大,宛如熊虎,如今走着楼梯一点声响也没有,实在是让人惊叹,纪律到斯,实在是叹为观止!
从下楼开始,自始至终,李少都没有正眼看米师师一眼,这让米师师身边帮手的欣儿丫头大为惊奇!米师师也极为疑惑,心想:就算他是个海盗头子,也未必心冷如石吧?
米师师自信奇高,入的一笑楼来,没有哪个男子是不迷恋她的!一手神曲琵琶,一手妙笔丹青,再加上面纱后面的神秘容颜,更加激发了男人们的yu望!还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刺激和冒险呢?要是能够征服花魁,能够一睹薄纱后面的绝世容颜,这是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只是,李少丝毫没有产生兴趣,在李少的理性思维中,即便是小海螺,都要比这个万人念想的花魁好上一万倍!
若是这个女人能够壮大淡水港,能够让老爹李长河数万弟兄吃饱喝足,莫说是看,就是让他装孙子,他也干!
霍去病说的好,匈奴不灭,何以为家?李云自认比不上十八岁封侯的霍去病,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淡水港壮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家业不兴,焉能流连胭脂自辱门庭?
李云等人走到大门口,赵诸君此时扶在栏杆上向下张望。米大家琴弦一收,低声问道:“公子!不知道为何不等曲子弹完就先走了?莫不是师师的曲子有辱公子的金耳?”
李少身子一停,站在门口,不过并没有回头,李少朗声说道,“非米大家琴声不悦,实乃在下想起家中尚有老父娇妻,如今,我却是要回去了!”说罢,已经向外走去!
“不知公子姓名?”米师师突然急问。那楼上的赵诸君也颇为意动,竖耳倾听!
“在下李四!不过是人海中俗人一个,白衣苍狗,一浮云尔!”
楼上赵诸君,楼下米师师,都是回味着这句话,恍然一笑,心中都是笑道:原来你叫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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