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做局

倪润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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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被打个半死,你们管这叫作管教孩子?!”皇后怒斥道。

    这些人看皇后和二皇子带着随从,举手投足间又透着贵气,料定他们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又听二皇子说已经报了官,气焰立刻小了。

    “贵人您不懂,我们乡野之人举止粗鲁,就是这样管教孩子的。”其中的一个老头儿道。

    “这种事哪用得着报官呢?人家县令可忙着呢,哪会管我们这家务事儿。”

    “你们闭上嘴,休要狡辩。”二皇子怒斥着,推开人群,一把将那被打的青年拉了过来,搀扶着他坐到上马凳上。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我们在,不用怕,实话实说。”二皇子说着,给几个护卫递了个眼色,护卫立刻挡在年轻人身前。

    “小人名叫韩清波,是这附近老王村的村民。我父母双亡,一个人生活,一边种田糊口,一边读书。”

    【叫什么?韩清波?】

    夏妙元被映雪抱在怀里,听到韩清波三个字打了一个激灵。

    【我记得书里,梁朝宗智囊团里的一个谋士,就叫韩清波,不会就是他吧?】

    皇后和二皇子听到夏妙元的心声,也暗暗吃了一惊,心说,那就更要好好过问一下这个年轻人的事了。

    韩清波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道:“昨天,村长找我帮忙写几幅字。我写完之后,他就留我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他和他儿子拼命敬我酒,小人不胜酒力就醉倒了,不省人事。”韩清波抹了一把鼻血。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我点了灯一看,竟然是在村长女儿的闺房里。村长女儿彩凤和我躺在一张床上。”韩清波讲到这里,顿了顿,仿佛是在努力调整着情绪。

    “我当时就吓坏了,忙起身往外走,却发现房门已经被锁住了。”

    皇后一脸震惊:“你是说,房门是在外面被锁住的?”

    “正是。”韩清波点点头。

    【沃趣,这明显就是村长家做的局啊!这家人还真是不择手段啊,啧啧啧。】

    夏妙元撇了撇嘴。

    “这时候彩凤醒了,大声呼喊,村长他们就来了。”

    “他们打开门,一句都不问,就说我酒后乱性,强暴了他们家女儿……”韩清波语气艰难。

    “他们让我娶了彩凤,否则就上县衙告我强奸良家女子,让我坐牢,再没有资格参加科考……”

    皇后脸色低沉:“那你到底有没有强暴彩凤呢?”

    “夫人,我韩清波敢对天发誓,昨天夜里我醉的不省人事,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韩清波说着,竟然掉下眼泪。

    “那他们既然都说了,你只要娶了彩凤这事儿就过去了,为何又打你呢?”二皇子一脸疑惑。

    “那彩凤是个傻子,我不愿意娶她。今早天一亮,我借口上茅房,翻墙跑了出来。他们一路上追我,就……”韩清波抹着眼泪。

    夏妙元听到这里,露出一副吃瓜吃到爽的表情:【难怪啊,原来彩凤是个傻子。怪不得要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村长一家简直不是人啊,摆明了欺负韩清波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好欺负。做个局坑人家。】

    “谁报的官啊?”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两个衙役骑着马走了过来。

    二皇子向他们拱了拱手:“二位差爷,是我让小厮去报的官。”

    “我和母亲本来在赶路,半路遇上一群人在打一个年轻后生,几乎打了个半死。”

    领头的衙役眉头一皱:“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时,人群中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窜了过来,走到衙役跟前,满脸堆笑地说:“李班头儿,是我呀。”

    “呀,这不是老王村的村长嘛。是你们把人打了?”姓李的衙役一挑眉,语气很是熟络。

    “只是一点小事儿而已,后生不懂事,村里长辈教育教育后生。”村长轻描淡写道。

    【这不要脸呐,把群殴说成教育。那本公主说你们言行粗鲁,也要每天教育教育你们!】

    夏妙元气得攥紧了小拳头。

    “你……”韩清波气得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说好说!”

    李衙役说着笑了笑,紧接着转头看向二皇子道:“这位过路的小公子,这点小事儿你们也要报官啊!罢了,你们快上车继续赶路吧。奉劝你们一句,少管闲事!”

    二皇子气得瞪圆了双眼,额角青筋直跳。

    他后退几步,向李衙役的方向猛冲过来,然后一个飞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脚将李衙役从马上踹了下来。

    “狗东西,敢在本宫面前混淆视听!你算是活腻了!”二皇子咬牙切齿道。

    因为这一脚实在是发生地太快了,在场众人都被吓傻了。

    皇后脸色刷白:“承年,你冷静一些。”

    【哇!二哥哥好帅啊!这一脚实在是太爽太帅了!】

    夏妙元崇拜地仰望着二皇子,眼睛里闪着星星。

    李衙役从马背上摔下来,可着实摔的不轻,村长等人上前扶他,试了几次才把他扶起来。

    “妈的!”李衙役骂了起来,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姓钱的衙役捂住了嘴。

    钱衙役刚刚听到二皇子自称本宫,又听到妇人叫他“承年”,脑袋嗡的一下。

    他记得,当今皇后的次子,名字就是承年两个字。

    皇族忌讳多,老百姓给孩子起名,是断断不敢和皇子重名的。

    所以说,眼前这位,极有可能就是当今太子异母同胞的亲弟弟,皇后的亲儿子!

    “敢问,这位夫人和小公子,你们是什么人啊?”钱衙役语气温和。

    皇后这次带着一双儿女微服出巡,本意是不暴露身份的。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继续隐瞒身份是不太可能的。

    她默默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给桑琪使了个眼色。

    桑琪接过玉佩,走到他们跟前,将玉佩展示出来。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上面的花纹!”桑琪的语气十分冷硬。

    李衙役和钱衙役的眼眸聚焦到玉佩的一霎那,全都打了个冷战,旋即吓得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李班头儿,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难不成还让一帮外乡人给唬住了?”村长满脸疑惑,愤愤不平。

    扑通一声,李、钱二位衙役,齐刷刷跪在了皇后面前。

    在大夏皇室中,有代表皇室成员的图案,这图案,被雕刻在不同的材质上,制成腰牌,被皇室成员佩戴在身上,就相当于他们的身份证。

    皇帝和皇后的腰牌,便是羊脂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