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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简单地休息了一日,从到达净云寺的第二天起,容真正式开始了祈福仪式。
所谓祈福,是指代表皇室的妃嫔需要按照要求斋戒七日,达到祈祷苍天庇佑宣朝的目的。而这七日里,容真需要朝佛、诵经、抄写经文,可谓行程满满。
从前在御膳房的时候,逢年过节就要忙上好几天,一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并且不能坐,只能站,所以如今虽然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但好歹也是坐在蒲团上的,不算辛苦。
只是没了宫里的勾心斗角,每日与佛经与钟声为伴,容真反倒有些不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清闲、清静,却也有些无趣。
头几日里都没有见到皇上,容真有些纳闷,却碍于身负重任,压根没有闲暇时间去顾及他。
一直到了第六日,容真从大殿诵完经书回来,又坐在窗前提笔抄写《地藏经》,消失了这么多日的顾渊才终于露面。
他站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静静地看着窗内的女子,她正埋头专注地抄写着什么,面容沉静,唇角含笑。
好不容易写完一页,她把那张纸拿在手上欣赏着,殊不知窗外也有人正将这一幕赏心悦目的景象当做画卷来欣赏。
冬日里不容易见到的好天气仿佛都汇聚在了这山上,日光融融里,她放下纸张,伸了伸懒腰,朝院子里望去。这一望之下,却顿时愣住了。
顾渊身着一袭青衫,儒雅俊秀地立在院里那颗腊梅树下,有嫩黄色的花瓣被风吹落,又飘飘荡荡地落在他肩头,青衫配腊梅,日光正和煦,这一幕景象温柔得不似人间所有。
而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对视片刻后,唇角忽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不像大权在握的君王,却仿似三月西湖边的翩翩公子,只是对着心上人温柔地笑着。
容真很快走到门边,只迟疑了片刻,随即提起裙摆,笑靥如花地朝他奔去。
朦胧日光里,身着素衣的女子笑得毫无城府,澄澈的目光里倒映出他的影子,顾渊方觉怔忡——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平和简单,完完全全褪去了属于一个皇帝的戾气与阴沉。
“皇上。”她笑着叫他,然后结结实实地扑入了他的怀里,力气很大,差没把他撞得退后两步。
顾渊定了定神,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扶住她,“这是做什么,几日不见,难道一见面就要袭击朕?”
她面上一红,争辩道,“是嫔妾被这山上的水土养胖了些,哪里是故意要撞皇上?”
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这丫头,学会嘴了。
顾渊坦荡荡地用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一圈,唇角轻扬,“哪里就胖了?朕瞧着倒是瘦了不少,寺里粗茶淡饭不比宫中,再加上你成日忙着祈福,能胖起来才怪。”他握了握她的手,“辛苦你了。”
被他用眼神调戏一番,容真在心里暗暗扶墙,面上却越发红了起来,最后只垂下头去,似是欣慰又似是不好意思地了句,“有皇上在,嫔妾不辛苦。”
不是像如贵嫔那样总是娇笑着问他,“皇上您去哪儿了,可有好些日子没来臣妾宫里了。”
也不是像沐贵妃那样不论何时何地总是雍容优雅地行个礼,然后扶着他往屋里去,“皇上,可曾用膳?臣妾命人去端些吃食来,可好?”
她不像那宫里的任何人,不会趾高气扬,也不会奴颜屈膝,反而常常失控,就像方才那般不顾仪态地拎着裙摆朝他奔来……可是顾渊没有忘记,这才是一个妻子对待丈夫时应有的模样,不是臣下对君王,也不是奴才对主子。
一朵腊梅晃悠悠地飘落在她发髻之间,嫩嫩的鹅黄色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日光微醺里,她看上去竟像是透明的人一样,就连薄薄的皮肤下那些薄弱纤细的血管都若隐若现。
顾渊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下去,却在嘴唇刚贴上她柔软的唇瓣那一刻,忽听身后传来郑安急切的声音——
“皇上,六王爷来信——”郑安本是急匆匆地跑进院子里的,却在声音发出一半时猛地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于是来了个急刹车,雷劈了一样顿在原地。
那边的两人猛地分了开来,容真又羞又气地把脑袋垂下去当鸵鸟,顾渊则是阴沉着脸转过身来,“进来之前不会先吱个声么?”
看着那张臭脸,郑安的老脸一下子搁不住了,胆战心惊地咳嗽两声,“是……是老奴有失稳妥,奴才罪该万死,扰了皇上和容主子……奴才这就出去。”
见顾渊没话,就是默许了,他逃也似的行了礼就往外走。
皇上也真会开玩笑,他又不是耗子,哪里会在进院子以前吱一声……这不是作弄人么?
可是刚走出院子没几步,就听身后响起顾渊的声音,“站住。”
郑安老老实实地立在原地,手里的信一下子被抽走,从对方的动作看来,显然还在为方才被打断了偷香事件而心烦气乱。
只是顾渊毕竟是顾渊,这种为情所动的心绪从接过信的那一刻起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又一次封成了坚冰,那些春日里的和煦气息一下子离他远去。
信是皇宫里送来的,六王爷顾知亲笔写的,短短几行字,汇报了对顾桓的判罚。
宣朝十三年,淮相王顾桓镇守西北,却乘地势之偏,私自练兵,士兵人数超过一万,大大违背了宫规。此举无异于拥兵自立,不排除有了谋朝篡位之心。但眼下皇上不在宫里,一切事务不论大,都交由六王爷打理,故依照宫规,六王爷铁面无私,收回顾桓淮相王的封号,将其贬为庶民,依旧送去西北。
将信缓缓折好,顾渊随手又还给了郑安,“拿去烧了。”
信已看完,就不该留下任何痕迹。
他仍然离宫在外,回宫之前,宫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应该都一概不知,尤其是顾桓涉嫌谋反一事。
郑安奉命把信拿走了,顾渊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院外天寒地冻,不见一丝暖意,可是踏进院子里,看到笑意浓浓的容真,一树腊梅开得那样素净美好,而她就这样与腊梅交相映衬,却是一下子阻隔了外间的寒气,院内霎时春暖花开。
顾渊觉得只是短短几步距离,他却从寂静冬夜来到了温柔春日,那些争斗与牺牲都远离了他。
她朝他甜甜的笑着,他也便回她一个笑容,再一次走到树下,托起她的下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
“皇上在……做什么?”她有些迷茫,明亮的眼睛将他的影子倒映得十分完整清晰。
“做该做的事。”他眉头一挑,随即毫不犹豫地再一次贴上她的唇,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方才未完成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有风吹起,一树腊梅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仿佛下雪一般,那股清香扑鼻而来,萦绕鼻端,袅袅不绝。
容真又一次没有闭眼,痴痴地望着面前的人,而这样澄澈又专注的目光却无端令人有些心慌,顾渊迟疑片刻,终是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于她而言,他似是天,似是地,似是全世界。
可是于他而言,她只是一个令人安心又舒心的妃嫔,仅此而已。
面对这样一片毫无掩饰的深情,顾渊有些无言以对,只能遮住那双明眸,不让心里出现一丝波澜。
好像过了无比漫长的时光,这一个吻终于结束了。
容真面色嫣红地望着他,嘴唇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红润光泽,粉粉嫩嫩。
她的表情认真又着迷,眼眸里带着情深不惑,明明纯真的表情不知怎的,偏生带着魅惑。
顾渊眼眸一沉,有一种将连日的争斗与顾虑都放下的冲动,索性回过头去朝尴尬地待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长顺吩咐道,“出去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长顺如获大赦,赶忙跑出了院子守着,免得在这里尴尬,恨不能剜了眼珠割掉耳朵。
容真很清楚地猜到了顾渊要做什么,只是未曾料到他竟然敢在清静的寺庙里做这种放肆的事情。
顾桓的事情让顾渊阴沉了好些天了,他本不愿将自己的手足算计到如此地步,可是顾桓的背叛却让他又一次看到从到大面对的所有最卑劣卑鄙的人或事,算计他的永远是名义上的至亲,心底里的仇敌。
那些往事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就连梦里也有挥之不去的压抑。
此时此刻,他只想努力地从容真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解脱,却不知这种感觉是蜂蜜,也是毒药,一旦上瘾,再难抽身。
对于近日的事,容真不能猜个完全,却又隐隐约约摸到了七八分,她致力于做这味药,在给他极乐的同时,也与他的喜怒哀乐相互纠缠,要他离不开自己。
顾渊将她压在了腊梅树上,从衣襟处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裳里,放肆地揉-弄着她的胸脯,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边、颈上,就连锁骨处也被吻出一个个绯红的印记,以白皙似玉的肌肤为底色,暧昧得令人心神一颤。
“皇,皇上……”她颤颤巍巍地叫他,眼眸里有白兔一般的胆怯与担忧,“这里是净云寺……”
完这句话的同时,顾渊的手已然来到她的裙摆之下,隔着薄薄的裤子,一下又一下地轻刺她不堪一击的柔软。
他眼带笑意,漫不经心又颇有深意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朕从来不信鬼神。”
原本来这里祈福,就只是引顾桓上钩的名头罢了。
容真气喘吁吁地还欲什么,却被他一口含住耳垂,温热又带着酥-麻的感觉从敏感的耳后蔓延开来,染红了她的面颊。
他的手搅乱一池春-水,带着无限深意拨弄着她身体内最脆弱的那根弦——情-欲。
作者有话要:这几天家里网络出了问题,我断网码字以后用手机发的文,所以没能一一回复留言。
吧特!你们也不能一起霸王我啊!╯▂╰【此处应有悔过声!】
但是!作为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作者,我是绝对做不出出卖节操要留言的事情的!所以!!→_→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接下来由皇上给大家带来一段脱衣钢管舞!请来宾朋友们多多留言鼓励,为皇上毅然抛弃节操的英勇举动欢呼!
皇上:……替朕问候你娘亲……
感谢村姑的地雷,感谢萧夫人的三颗地雷!破费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