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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径直来到剑齿谷,剑齿谷已没了剑齿虎,原来的“宝库”已被搬空,那个灵源喷泉洞,则被巨石堵了。
原来,剑齿虎王死后,剑齿虎族便知守不住此地了,便带着剩余灵晶与虎王子嗣,离开了此地。
奇怪的是,这处风水宝地,居然没被其他妖兽占据。这让苏离稍感意外,却也少了麻烦。
白龙马去森林里,捉了两只山狍,苏离将其打理一番,烤得喷香后,分而食之。
苏离来此闭关,定了三个计划:第一是将流光剑法,推至圆满。第二是将修为提至淬体九重境。第三是将“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练至小成,能完整用出一式。
月下的剑齿谷,被铺上了层轻柔的薄纱,瀑布水流哗哗流着。
山林里,偶尔响起几声鸟兽鸣叫。
空谷幽寂如雪,少年持剑卓立。
流光剑法,三式杀招分别为:疾电之光,浮光掠影,流光溢彩。
前二式已掌握,还差最后一式,便得圆满。
流光溢彩,若从字面上理解,便是流动的光影,满溢的色彩。一般用于形容光芒耀眼,色彩明亮。
“剑法,该如何去体现呢?”
苏离先在心中,默默回想流光剑诀。
若脑海是一处演武场,此时,他的脑海中,正有“少年”练剑。
他在推演“流光溢彩”。
“不行……不对……还是没抓住精髓。”
苏离将龙泉剑,横于膝前。他坐在小湖泊旁的青石上,冥想思考。
尝试了几种思路,从几个角度去分析,依然不行。
苏离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无奈……他试着让自己放松一些,心神放开,不去想“烦心”事。
只是单纯地看着天上月,看着浪漫的水中花,听着耳边的虫鸣鸟叫。
苏离从不怀疑自己的悟性。只是最近以来,他不知不觉绷得紧了,反而不利于悟剑。
武道,溯其源头,便是来于自然。
先民们在与大自然,相处的过程中,或自卫,或生存,才渐渐有了武技的产生。一代一代的人,不断总结,不断发扬,渐渐才有了太古时代,上古时代的武道繁荣。
修道,乃是逆天之举,也是悟道之路。
只有悟到,才能得到,进而超脱。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苏离眼中明光亮起,他想到古圣人的一句话。
他挑了挑眉,看着湖里落下的纷纷水花,眼神逐渐迷蒙起来。
瀑布崖顶的岩石,被击碎过,可水流还在。
飞珠溅玉的水花,砸落而下,在月光的照耀下,白莹莹一片。震荡起的水雾,在湖面,不断翻涌蒸腾。
落到湖里的水柱,击出无数水花,气泡。
晶莹的湖,晶莹的水,皎洁的月光,这些光与色,交织在一切。如梦如幻,流光溢彩。
“如梦如幻,流光溢彩……”
苏离心中所想,发之于口,不住喃喃自语。
他的眼,时而明亮,时而灰暗,流光剑诀的心法,以及前二式的招数,悉数涌到他脑海中。
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渐渐明快,仿佛在幽暗曲折的山路上行走。正感筋疲力尽,烦躁不安时,一处桃花源出现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时的苏离,正是这样一种状态。
他看着月色,笑了笑,缓缓抽出龙泉剑。
脚尖一点,身形纵出,月光为他披上一层晶莹,飘飞的衣袂,流动的剑光,宛若乘仙。
苏离没用凌虚幻影步,纵跃之间,灵敏若白猿,峻拔若山岳。
剑光混着月光,月光带着水光,剑映在水里,水映到剑上,一剑挥出,光与光辉映,影与影重叠,光影杂糅后的绚烂,是丝丝剑气,每一丝都能削铁如泥。
唰唰唰……
轰轰轰……
伴着剑光的剑气,泻到鹅卵石地上后,炸起无数烟尘。
地面上,纵横密布的剑痕,触目惊心。
“疾电之光”
“浮光掠影”
似乎是水到渠成,苏离腰板一扭,蓦然回身,一剑刺出,体内蒸腾的内劲,沛然倾泻。
仓……
一声剑鸣,清越悠扬,剑光与剑气,纵横交错着,组成个不规则的“剑灯”。
轰……
剑光与剑影,纵横织就的“剑灯”,落入湖中,炸起无数水花,湖面瞬间出现,方圆三丈,深五丈的水坑。
唰……
苏离的剑锋没有停止,不断划向空中,洒下的水滴。
三十粒水滴,均被一剖而半。
动若火,静若风。
苏离收剑,剑的光与影,缓缓回敛。
他站着没动,在仔细体悟刚才的灵感。
十息后,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开练。
空旷的山谷里,剑锋掠空声不断,剑气刺破地面,刺破湖面的声响不断。
剑气织就的“剑灯”光芒,不断闪耀。
在夜里,像一盏盏灯,被一个执着的少年,不断点亮。
照亮了山谷,也照亮了他的心。
至此,流光剑法圆满。
苏离盘膝坐下,取出五枚淬体丹服下。
淬体丹的蓬勃药力,在其体内,轰一声炸来。
淬体十重,无非就是将肉身潜能,尽最大可能的开发。
对现在的苏离而言,淬体丹功效减了许多,却仍然有效。
肌肤上的灼热渐渐消退,体内奔腾的血气慢慢平复,他站了起来。
他看向瀑布位置,脚尖一点,跃入湖面,蜻蜓点水一般,踩着湖面,溯流而上。
到瀑布下方时,脚尖点向露出的一块礁石,身体骤然拔起。
仓……
龙泉剑拔出,朝水流挥去。
湍急的瀑布,被切成无数块。接着,轰一声,碎石纷纷,那堵住灵源喷泉洞的大石头,豁然碎开。
苏离身体一旋,脚尖点向崖边突起的岩石,降落的身体,再次腾起,如一只鱼鹰,刺穿瀑布,进到灵源喷泉洞。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洞内模样,变化不大,洞壁上还残留着,前次打斗的痕迹。
“恩……那是什么?”
苏离进洞三丈,忽见一抹绿色,从灵源喷泉里,一闪而出。
虽是夜晚,由于灵源喷泉的存在,洞内尚能视物。
所以,苏离很确定,有一抹绿色,约一尺高的绿色,从灵源喷泉里冲了出来。以他如今修为,断然不会出现眼花之类的问题。
1.“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源于李白的《渡荆门送别》
2.“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源于老子《道德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