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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康熙木兰秋闱,几个点了名随驾的妃嫔都是要整理行装,跟着去热河行宫的。而这次,蒙古诸部王爷台吉也会带着世子前来参与秋闱,可谓是盛况当前。而也只有苏宁能猜出几分心思,不过是康熙要出手罢了。
苏宁并不喜欢乘舆做轿的,在宫里四去走走也是一种兴味。快到秋天了,夏日的海棠瑞香早已经凋谢干净,倒是菊花含着花瓣,便等九月的冷霜一下,竞相绽放。苏宁眼中一亮,发现一盆花苞中间吐露着微红的的菊花。恐怕便是菊花中名贵的墨菊,正赏玩的厉害。
喜翠道:“主子,是四阿哥身边的苏公公。”
“哦?不知苏公公见本宫所谓何事?”苏宁有些惊讶。
苏公公尚且年轻,现在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奉上道:“奴才受四阿哥之命,给佟主子送来这个。”
苏宁满脸惊讶,接过盒子,疑惑的打开,却见里面躺着一只翡色贵妃镯子,上手温润,不过并不比宫里康熙赏赐的好。
苏公公还道:“四爷说了,这是多谢佟主子前些日子送的鞋子衣裳,所以特意亲自从宫外寻的一只玉镯子孝敬娘娘。只比不上宫里的,怕娘娘看不上眼。”
苏宁心中温暖,摩挲着镯子,这小孩子纯真的回报之心,倒是比那些康熙的赏赐更得她的心,面色越发的柔和起来,伸出右手,脱下一直带着的白玉镯,换上这只翡翠镯:“有劳四阿哥一片心意。不过是几件衣裳鞋子,算不得什么。烦劳公公告诉四阿哥,还是专注课业才是,若是缺了什么,也可跟本宫说。平日里,让他多来永寿宫看看他八弟,他们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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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翠,送送公公。”
“是,主子。”
苏宁心情很不错,边看边走,因为四阿哥的回礼,苏宁觉得今天这一天都心情舒畅。冷不防迎面撞过来一个宫女。苏宁穿着十厘米高的花盆底子,一下子就被撞得向后倒去,小禄子司书慌忙将苏宁扶住。
司琴一把喝住那宫女,厉声道:“哪个宫的贱婢?怎么敢冲撞我们主子?”
那宫女吓得呆住,见到是颇得圣宠的皇贵妃的妹妹佟妃,一下子慌了神,跪下不住的磕头:“佟主子息怒,佟主子开恩,奴婢,奴婢急着去请太医,走的急了,没注意是佟主子,请主子开恩,饶恕奴婢吧。我们小主还急等着奴婢去请太医呢。”
挥了挥手,堵住司琴要说话的嘴,苏宁由着喜翠浑身上下检查自己,看着那宫女:“你是哪个宫的,你们小主是谁?”
“回佟主子话,我们小主是延禧宫宁真阁的万贵人。”
“你们小主病了?你急慌慌的去请太医也是情有可原,你们小主平日里没有请平安脉?”
那宫女见苏宁和蔼,心中大胆了许多,咬咬牙道:“佟主子有所不知,我们小主这病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可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见我们小主不得宠,我们小主的例份药材也都拖着。可是这回,小主病的严重,佟主子心善,救救我们小主吧。”说完,便‘咚咚’磕起头来。
苏宁心中恻隐,叹了一口气道:“司画,你跟着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雀。”
“你跟着小雀去太医院叫来太医,便说是本宫的旨意。司棋,你去内务府把万贵人的例份都领来。小禄子,去跟皇贵主子禀告此事。”
三人领了命,那小雀感激的热泪盈眶,急忙磕头道:“佟主子大恩,奴婢没齿难忘。佟主子心善,将来会有好报的!”
“好了,你快去吧,你们小主的病要紧。”
四人离开后,喜翠扶着苏宁,只见苏宁缓缓道:“这后宫失宠的嫔妃,真是比平常人家的女儿都不如。喜翠,我们去延禧宫看看景贵人。”
“主子,万贵人病着,若是她将病气过给了您可如何是好。”喜翠不无担心道。
“无妨的。”苏宁面色悲哀:“本宫听说景贵人乃是万岁爷身边的老人了,曾经在僖嫔身边伺候,也是有些脸面的,怎的如今落得这个地步,本宫既听说了,总要去看看的的。”
喜翠一努嘴:“主子还不知道宫里这点子事,僖嫔娘娘装贤惠,就是为了固宠呗。若说万贵人也是有些姿色,一贯小意奉承,曾也得了一阵子宠爱。只是后来宜主子,良小主他们进宫,颜色性情好的,比景贵人多了去。万岁爷自然也就把万贵人忘在一边。僖嫔娘娘向来不大容人,僖嫔娘娘看万贵人一下子便失了圣心,自然也就不再管她,不踩几脚已经是良善了。”
苏宁摇头:“僖嫔这做法不大对,万贵人既是她的人,如何又能够忍心弃之不顾。”
“宫里头向主子您这般性子好的,又能有几个呢?从前万岁爷身边的老人们,万贵人还算是好些的呢。咱们永寿宫的新常在她们,若不是主子照顾着,恐怕比景贵人都是不如的。”喜翠也唏嘘不已。
没走多远,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妹妹也来赏花?可真是巧了,我正有事要找妹妹呢。”
抬头一看,却是敏贵人俏生生的走过来。
喜翠一下子黑了脸,冷哼一声。
敏贵人目光有些怯怯的,福了福身,面露讨好道:“好妹妹,上次是我错了,你且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孙圆他们竟然对你不尊重。我也罚了他们了,妹妹你最是心善,便饶了他们这一遭吧。”
苏宁还没开口说话,喜翠便道:“诶呦呦,这不是储秀宫的敏小主吗?敏小主乃是贵人,见着我们娘娘,怎能称呼为我呢?”
敏贵人红了眼睛,喃喃的:“卑妾,卑妾。。。。”
“好了,喜翠!”看向兰敏,苏宁心中叹息,那个初初进宫时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终究是被这皇宫里污染。想来她当初虽然存着结交的意思,却也并没有真心的付出什么。
“敏贵人还是不必如此了,那时候的事本宫并没有放在心上。你我虽是一同入宫选秀,可现在储秀宫和永寿宫离的并不近,不常往来也是情有可原。若敏贵人赏脸,以后便经常来永寿宫坐坐吧。本宫有事,这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敏贵人自便。”苏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延禧宫是东六宫,离着西六宫之一的永寿宫实在是远,无奈苏宁只好坐着舆去延禧宫。延禧宫并没有主位娘娘,所以这里一向比旁处冷清些。
进了万贵人的宁真阁,便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扑面而来。苏宁差点便熏昏了过去。
万贵人身边加上太监才只四个使唤人,宁真阁虽然是延禧宫侧殿最大的一处居所,不过看着这里面家具都有些陈旧,也没什么古董,也是太过冷清了。苏宁不禁悲从中来。
“不知佟主子驾到,奴婢们该死。”景贵人身边的姑姑急忙迎了过来。
“无妨的,本来本宫也不过是一时起意而已。”
万贵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瞧见苏宁来了,急忙摇晃着虚弱的身体就要行礼:“娘娘。。。。”
苏宁心疼的一把按住景贵人:“你身子不好,还行什么礼,赶紧躺着。”
万贵人惨然笑了笑,指着那姑姑打扮:“碧儿,给佟主子搬个墩子来。”
苏宁做下,瞧着万贵人面容蜡黄憔悴,可是从轮廓上看,确实是个清秀佳人,心中更是疼惜,拉住景贵人的手:“你病着,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们怠慢你,为何差人禀告皇贵主儿,若不是本宫今儿遇见了你身边的小雀,难不成还这么拖着不成。”
万贵人苦笑几下:“佟主子是个心善的,还能来看看卑妾这昨日黄花。卑妾失了宠,他们不来踩几脚已是万幸。况且皇贵主儿身子也不好,卑妾打扰了几回,总不好再。。。。”
“那也不能不治病啊!”
“主子,司画和小雀回来了,太医候着呢。”
“快让他进来!”急忙差人放下帘子。此次来的却是田太医,搭了万贵人的手腕,摸着他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沉默了片刻。
“田太医,万贵人是什么病症?严重吗?”
田太医站起身,恭敬的答道:“娘娘明鉴小主这是月事不调,从前小产过,宫却未清干净,导致如今血热体虚,崩漏不止。想来这病已是拖了很长时间了。”
“怎么诊治,你且说来便是。”
田太医想了想道:“小主如今身子弱,也只能用乌鸡,老参入了药将养着,想要根除,实在是。。。。。。。”
苏宁一下子失望了:“本宫知晓了,你且写了方子来吧。”
小雀儿一拿到方子,一下子为了难,原来虽然景贵人的例份,内务府迫于苏宁的压力都送了来。可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用的起老参呢?
万贵人看着苏宁,满脸泪水却笑了:“佟主子,不必在费心了,卑妾的身体卑妾自己知晓。就算是寻得了老参,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活上几年罢了。这宫里井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却少,佟主子能来看看卑妾,卑妾便已然感激不尽。”
苏宁心中悲凉:“说什么呢,本宫那里多的是老参,还怕不够你吃的?专心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并非苏宁胡说,人参,黄金,不管多珍贵的东西都能在主神空间兑换到,而且不过几十点数就能换一大堆。主神空间除了超越清朝时代的高科技产品无法兑换之外,剩下的不过小菜一碟。
万贵人泪流满面,挣扎着从床上,给苏宁磕了个大头:“娘娘大恩,尔宁感激万分,若此生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定报答娘娘大恩德。”
苏宁最是见不得人这般:“你养好身子便好了,什么报不报恩的。本宫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娘娘举手之劳,却救了卑妾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