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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月的脸上一扫愁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已经找到一大堆干树枝干树叶,赵晓春已经架好了三脚架,上面放好了钢头盔,小郑包扎好了头上、脚上的伤口,正在切割野猪的肉,小郑的奇迹般归来,给大家惊恐不安的心情带来不少安慰。
大胡子也没有要吃东西的意思,却表情很严肃的把火头兵大胖子徐斌,小胖子闫校奋叫到一边,大家猜测可能是因为铁锅掉水里的事,差一点导致小郑丢了性命,没有人猜想到,其实还有更严重的事,这件事使粗枝大叶的邱连长愤怒到了极点。
邱连长叫来手下将两个家伙的枪没收了,把这两个家伙绑到树干上,原来大胡子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天假扮野人,脸上抹了锅巴的,骚扰护士班姑娘睡觉的的两个家伙就是大胖子徐斌,小胖子闫校奋,因为这件事没有得逞,他俩估计还不足以使邱连长这样动怒。
徐斌还不知道大胡子对他犯的事了解多少,所以表情很轻松,绑就绑了呗!有什么了不起?他想,掉个铁锅,大不了挨几下马鞭,邱连长叫来文书开始审问那两个家伙,一开始邱连长语气还算平和,问:“9号那天晚上你们两个是不是去过护士班的芭蕉棚子?”
大胖子徐斌没想到邱连长不是问铁锅的事,心里有点慌了,他眼珠骨碌碌地一转,没有吭声,小胖子闫校奋身体开始哆嗦,说:“9号那天夜里是我们两个,大胖子说,‘这次我们都会死在野人山,南征北战到现在,连女人都没摸过,死了实在太冤!’,于是我们乘那天雨大,棚子里只有三个姑娘,就去了,没想到正好碰上你,吓得差点掉了裤子!”
闫校奋讲的很详细,大胖子徐斌鄙夷的看了闫校奋一眼,心想这家伙骨头真软,邱连长马鞭都没举起来,全给招了,徐斌又看了一眼邱连长,见大胡子还是很平静,估计事不大,何况他俩都没有摸着姑娘们一根毛,他看着闫校奋,狡猾地辩解说:“脸上抹炭灰,假扮野人,是你想出来的吧?”“我,我,让去骚扰姑娘们总是你出的主意吧!”两个开始“狗咬狗”互相咬着对方。
“11号那天你们是不是去过克钦部落的寨子?”邱连长的脸色开始严峻起来,“去过,也是大胖子让我一起去的”,闫校奋比较老实,徐斌闭口不说,“有没有和寨子里的女人睡过?”邱连长提高了嗓门,“大胖子睡过克钦女人,我没有,我只是看了他们脱光了衣服的身体!何况也没啥好看的!”闫校奋身体哆嗦的厉害。
徐斌开始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板,他犹豫了一下,用心揣摩着连长的心思,说:“我用的是自己的大洋,再说那克钦女人自愿的!”“不对吧,大胖子,你就老实交代吧!邱连长什么都知道了!”闫校奋已经明白邱连长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了,他看看大胖子还没有坦白的样子,接着又补充道:“克钦族人根本不要大洋,你送给那女人半袋白面粉,她才肯跟你睡觉的!”徐斌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闫校奋。
邱连长额头两边的筋都突起来了,他拔出手枪准备亲手了结大胖子的性命,被文书劝住了,半袋白面粉,在这原始森林里,简直比半袋白银还珍贵,关键时刻,那可挽救多少人的命呀!他挥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徐斌,徐斌嚎叫着......
......
等大胡子邱连长打累了,文书小计把绑在树上的徐斌和闫校奋放了下来,照大胡子的吩咐把闫校奋松绑,但那个死不改悔的徐斌还是手反绑着双手,跟队伍一起前进,闫校奋趁大胡子不注意,偷偷的给徐斌的嘴里塞了一块野猪肉。
野人山地处北回归线附近,靠太阳的光线辨别方向这招根本行不通,更何况恰逢雨季,小雨天天下,大雨三六九,整天云雾缭绕,整个部队数万人都迷失了方向,其实有时候快走出野人山了,因为一条大的沟壑,折返,重新走入大山的深处,在这里好多地理知识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比如树木的年轮长得很圆,没有明显突出来的一面,树叶也看不出南密北疏,四面八方一样完整。
大多数的人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大胡子的脸上更是严肃的可怕,只有王月月还有心思作弄人,一边走一边在小郑的背上写着什么,她停下手问:“我写了个什么字?嘿嘿,猜对了有奖!”
“在这荒山野岭,你用什么奖我?”小郑有点儿不乐意,写得背上痒痒的,但他不敢得罪这个丫头,只好敷衍着,“那你想要什么奖品?”王月月还是纠缠着,小郑又气又好笑,在这严酷的环境下,这丫头还是很淘气,他也突然来了精神,说:“要是猜中了,把你奖给我做老婆好了”“你这死鬼,欠揍!呵呵!”话刚落地,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在小郑的背上,小郑一边逃一边说:“这样好了,要是猜中了,你亲我一口,哈哈,哎,疼!”,小郑背上被树枝划破的地方真的很疼,王月月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她感觉自己下手太重了。
天快黑了,前面的地势比较平缓,树又稀少,一行人正打算原地休息,发现前面高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军人,赵晓春他们几个护士兵一检查,发现只有一个人还在喘气,她们把那还在喘气的人扶起来,赵晓春问他:“兄弟,你们怎么啦?碰到什么情况?”
赵晓春发现尸体一个个都完整,不像是遭遇野兽攻击,如果生病,这是几个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死了,正纳闷,那人缓过气来,轻轻的说:“都撑死了,我吃的少,所以现在还没有死!”赵晓春她们更奇怪了,现在,带进野人山的粮食都所剩无几了,怎么会撑死人呢?“吃什么撑死的?”赵晓春又好气又着急的问,那人喉结动了动,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用手指指低洼处。
赵晓春和张敏敏一起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找去,发现地上散落着一种褐色的圆球形状的东西,既不像洋芋,又不像普通的芋头,有的还连着茎和叶子,张敏敏平时也喜欢看些杂书,她的脑中一闪,说:“晓春,这可能是传说中的魔芋,我只是看见过书上的图片,没有见过实物!”张敏敏一时还不能肯定,赵晓春说:“是魔芋!我在书上也见过,那魔芋有毒!”她俩走近那些尸体,发现每个人的嘴角还有一些嘴里吐出来的白沫,这样基本能够确定他们那些人是吃了生魔芋,再加上腹中已无其他事物,一个个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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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邱连长也是性情中人,看见这样的场面,再加上大胖子徐斌又跟了自己好多年,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如果抗战胜利了,娶个媳妇过日子,也不至于犯那样的低级错误,他叫文书小计给徐斌松了绑,几个男兵把十几具尸体搬在一起,盖上树叶。
等忙完了,大家坐在地上,心情都很凄凉,那个徐斌突然说:“那种魔芋能够吃的,只是要煮熟了才能吃,最好再放点碱水煮,那就更好了!呵呵!这个我倒是吃过!”这样一说,赵晓春和张敏敏也想起来了,张敏敏激动的说:“我也想起来了,书上说了,魔芋不但能吃,还是降血糖、降血脂、降压、散毒的好东西呢!”这时候的赵晓春脑筋也搭上了,接着她的话:“嗯,书上是这么说的,我现在还想起一个有关魔芋的传说呐!”说归说,只是大家都没有准备去挖那东西来煮。
徐斌这次冲在最前面,大概他觉得自己弄丢了大家的粮食,他站起来说:“邱连长,我,先去挖几个魔芋,煮熟了自己先尝尝,吃了没事,再让大家吃!”邱连长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徐斌一眼,也去帮着挖魔芋。
王月月被赵晓春吊足了胃口,她缠着赵晓春要听魔芋的传说,虽然走了一天的山路,因为昨天的几块野猪肉,腹中并不觉得特别饿,赵晓春被月月缠得没有办法,就只好讲起了有关魔芋的故事,故事开始了,她缓缓道来:
“大家知道我们家里灶台上祭祀的灶神是谁吗?那个灶神就是炎黄大帝的夫人是麻婆娘娘。
很久很久以前,轩辕黄帝教人们编织衣裳,神农皇帝走遍九州大地尝遍世间百草,炎黄大帝教人们种庄稼,有一天,炎帝和麻婆娘娘夫妻俩乘着白鹤,来到白鹤洞山上的老虎垭,只见漫山遍野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人,好几个老人小孩倒在地上,尸体不计其数的,麻婆娘娘细细一瞧,那些活着的人还在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于是马上把当地土地爷叫来,一询问,才知道是前几天从西天来一魔鬼撒下这些射麻舌的又黑又圆的果果。
那些又黑又圆的果果不像洋芋,又不像芋头,因这里三年饥荒,人们饥不择食,吃了这些果果,因毒性发作而倒下,土地老爷说:我探听过,这魔鬼撒下的这些黑砣砣,叫魔芋又叫鬼芋,要吃必须加一种药,炮制熟透后才能吃。
炮制好的魔芋,具有饱肚、养颜、清肠、防癌、解毒之功效,但这秘方在魔鬼手里,他不肯拿出来,麻婆当即在老虎垭上,垒起七星灶,砍来粟木柴,对着西天焚水,对着西天焚水煮西天魔鬼,烧煮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把魔鬼烧成灶灰,煮成碱水,用灶灰泡成的碱水,用来煮魔芋,麻味素没有了,也不涩嘴麻舌头了。
这个东西吃起来美味可口,风味无比,炎皇大帝的夫人麻婆,就这样无私地把这种用碱水磨魔芋煮魔芋的秘方奉献给世人,从那时魔芋这种绿色食品,养育了中华大地上一代又一代人,后为人们为纪念这麻婆娘娘胎的功绩,尊称麻婆娘娘为灶神—伙夫!”
赵晓春的故事讲完了,魔芋也煮好了,香喷喷的,但是大家还是不敢吃,徐斌心里有底,和闫校奋两个人津津有味地吃着,等过了半个钟头,王月月看着大小胖子都吃了没事,这才冲在最前面了,她像是赴汤蹈火一样的神情说:“姐姐们,俺先冲啦!要是倒下了,给树个碑呀!呵呵!”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吃魔芋,王月月吃了几口说:“嗳,味道还不错,甜甜的,黏黏的,很有嚼劲!好像是糯米糕一样,呵呵呵!”
幸亏有了这东西,饥肠辘辘的将士才多了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可是后面的日子究竟怎么过,大家心了都是忐忑不安。
【作者***】:亲爱的书友,茫茫的原始森林没有现成的路可走,一步步,都是年轻的生命换来的,只有那不灭的希望之火还在年轻男女的心中燃烧,感谢您长期关注《八个女护士》!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