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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在陈白羽的脸上涂上厚厚的一层海棠粉,然后用丝线轻轻的细细的帮陈白羽绞面。
陈白羽脸上有很多的小绒毛,扯得有些痛,眼睛都红了。旁边有不少人在看着,大家都说‘高高兴兴的,不要流眼泪。’
陈白羽忍住眼泪,忍住痛。
不过,真的好痛。
就是用小夹子在嘴唇上面一根根的夹也痛,更何况是这样大面积的绞。
真的好痛。
陈白羽突然想起后世很常见的激光去毛,也不知道痛不痛。上辈子,陈乐乐就建议陈白羽激光去毛,但陈白羽怕疼坚决拒绝。
“很疼?”黄妈妈已经尽量轻了。
陈白羽摇摇头,“不疼。”才怪。
其实,这是黄妈妈第一次帮出嫁女绞面。农场的出嫁女一般不会请黄妈妈绞面,不是黄妈妈的手艺不好,而是因为独身一人的黄妈妈在很多人眼里是没有福气的一类人。
没有父母,没有丈夫,没有儿女,还长寿,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命硬。
谁家嫁女都讲究一个吉利?
谁不希望女儿将来儿孙满堂和和美美?
所以,相对黄妈妈,大家更愿意请父母双全儿孙满堂的妇女。农场的人就很喜欢请陈白羽阿妈绞面,虽然她有些手艺有些粗,但谁让她命好呢。
“这样去脸上的绒毛,皮肤真的不会粗糙?”王萌萌摸摸自己的脸,这样一根线在脸上滚来滚去,看起来像弹棉花,真的不伤肌肤?
“不会。相反,等于给脸部做按摩,做疏通脉络的护理,会让皮肤更好。绞面是一种很古老的美容方法。”
最近,城里的美容院很流行一种叫‘疏通面部脉络的护理’,听说是激发面部细胞脉络,让面部肌肤更精致更年轻。
人多锻炼,身体会显得年轻,面部多做运动,一样会紧致年轻焕发光彩。
其实,不过就是把‘面部按摩’说得大家都听不懂而已。听起来很高级,其实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宣传。
就是美容师在面部按摩,促进护肤品吸收。
“小羽毛,疼吗?”王靖雯有些好奇,她第一次见到绞面,看起来很神奇。王靖雯拿起海棠粉看了看,闻了闻,“有些像爽身粉。白猫爽身粉。”
“原来,这就是绞面。看小说,古代姑娘出嫁总要绞面,原来就是拔面毛。”王靖雯很好奇,“为什么出嫁的姑娘要绞面?”
“一方面是好看,把脸上的绒毛拔掉,人显得更白净,更好看。在以前,一般人家都没有化妆品,想要在出嫁的时候更好看些,就把脸上的绒毛、汗毛拔干净。第二是寓意新娘别开生面,祝愿她婚姻幸福美满。”
王靖雯点点头。
绞面后,陈白羽换上礼服。
“哇。”
一群朋友瞪眼看向陈白羽的礼服。上面的绣花好看,但有些杂乱无章。特别是上面的刺绣,有粗有细。
“小羽毛,你的礼服......好奇怪。”
款式奇怪,上面的刺绣也奇怪,颜色搭配更奇怪。
陈白羽摸了摸,“村里人做的。”虽然有些粗糙,但代表了大家的心意和祝福。
“小羽毛,农场的人对你好好。”
“也难怪小羽毛毕业后回农场。”
陈白羽看向门口的方向,陈乐乐还没有到。快过年了,陈乐乐很忙,根本就抽不出时间。
为了来参加陈白羽的婚礼,陈乐乐和经纪人吵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推掉工作赶过来,但遇上飞机晚点,又遇上车在半路上抛锚。
两个多小时前,陈乐乐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快到县城了。但从县城到大唐农场最少需要四个多小时,根本赶不上。
陈白羽没想到,她结婚,从小一起玩大的小伙伴陈杏子和陈乐乐都不在。
小时候,她们一起过家家的时候说,要一起结婚,要给对方当伴娘,然后一起生孩子,孩子们也一起长大......
然而,陈杏子结婚的时候,她不在,陈乐尔也不在。
现在她结婚,陈杏子不在,陈乐乐也不在。
小时候,离她们越来越远了。
她有了新的朋友,例如王靖雯和王萌萌,例如叶清娜和陈圆圆等等。
王萌萌和叶清娜等人围着陈白羽的礼服,看看,摸摸,然后就是浓浓的羡慕。虽然,这套礼服并不好看,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是人人向往的。
早上十一点,李天朗带着人过来接亲。
不是接到就走,还要先认女方的亲戚,李天朗被阿公阿婆带着认亲戚。有人夸赞他一表人才,有人夸他事业有成,也有人问他一个月多少工资,更有人问他以后家里听说的。
大家一边说一边哄哄大小。
陈白羽即使在房间里,也听到外面的大声说话声。
农村人说话的嗓门一般比较大,陈白羽听得清清楚楚。
李天朗脸皮厚,任由别人打趣,还跟着附和几句。
当然,也会有不和谐的声音,让李天朗不要学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爸。大家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并不是找茬,而是为了敲打李天朗。
希望李天朗知道,新娘家不是好惹的。如果他敢像李腾飞那样抛妻弃子,在场的亲戚是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不是别人提起,李天朗都要忘记自己的亲生父亲叫李腾飞了。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有些久违。
不过,不管是户口本还是他心里,父亲的名字都不叫李腾飞。
认了亲戚,然后吃饭。
男方的人吃饱喝足。
也到了出门的吉时。
陈白羽看向大门口的发现,陈乐乐还没有到。
微微的有些失望。
虽然知道她可能赶不上,但陈白羽还是想在出嫁这天看到她在。
“好了。梳头,然后高高兴兴出门去。”
陈白羽看着自己的小光头很无奈,没有头发梳什么?
“哈哈。小羽毛。”王靖雯大笑起来。
王萌萌用力的掐了她一把,没眼色。
阿妈拿起木梳在陈白羽的头上,轻轻的梳三下,“要幸福美满。”
陈白羽眼眶酸涩酸涩的。
“今天是好日子,要高高兴兴的。”阿妈抿抿嘴,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女儿嫁人,她难过。
像陈锦绣那样不愿意嫁人,她又怒火。
哎。
当妈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