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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宿舍,陈白羽还在想宫崎仁和李天朗爸爸的事情,两人什么关系?却没有半点头绪。
李天朗爸爸成分不好,属于最早到农场的一批人,也属于最后一批离开农场的人,离开得悄无声息,是大晚上偷偷从山上走的。
走的时候,还把家里的钱给卷走了。
剩下李天朗和他那柔弱不能干活还爱撒娇的妈。如果说王萌萌是低段数的小白脸,那李天朗的妈妈就是高级白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撒娇让别人帮她干活。最能干的事情就是秒变脸,能瞬间哭出来,不管是情深意切,还是楚楚可怜,或者委屈可人,她统统可以在一秒内变脸。
这还是一个很会利用自己美貌的女人。
但很可惜,在大唐农场没有用武之地。大唐农场的人眼正,心正,最讨厌就是好吃懒做的人。
所以李天朗妈妈在村里的形象并不好,不少人说起她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而让村里人一直八卦的是,李天朗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趁虚,然后利用自己的美貌让别人给她送东西。
例如吃的,喝的,用的。
她也没有做什么,就楚楚可怜的看着别人,然后欲说还休的的用眼神表达自己渴望什么。
最让村里人笑话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她和附近村的一个男人越好一起镇上。她先到,然后和供销社的人说要买炒米饼,但是身上没有钱没有票,不过带钱和票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因为她长得好,而且说话轻声细语的,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能让人心软的眼睛。所以供销社的男同志同意了。
她吃了好几个炒米饼,然后在供销社的门口等着。
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男人都没有过来。
原来,男人因为家里有事不能过来,但又因为传话不容易所以也没有来得及说。他以为等不到人,她就会回家。
但是,没想到她却先吃了东西。
最后没有办法,被供销社的人逼着让人给李天朗爸爸带话,让他带钱和票去供销社。
因为传话的人没有说清楚,只听说是救命钱。
害得不少人跟着着急。搞笑的是,李天朗爸爸却半点不着急,慢悠悠的借来村委会的单车,然后再借来钱和票,最后慢吞吞的出发。
不少人都说,他不是去救命,而是去镇上游玩。
这就是一对很奇怪的夫妻。
最后都选择抛弃孩子。
即使大家对李天朗妈妈没有好感,但在知道她男人卷钱走后,还是尽可能凑了一些钱给她。
那时候,大家生活水平都不好,家里都没有存什么钱。
但也几分一角的,希望他们母子两人能挺过那段时间。但没想到的是,李天朗妈妈竟然把村里人的捐款给卷了个精光,还把家里能带走的东西统统带走。甚至还把邻居家的一个大布袋给顺走了。
李天朗妈妈也是大晚上从山里离开的,真不愧是夫妻。
一下子,李天朗就成了没爸没妈的孤儿。
其实,陈白羽对李天朗父亲的印象,仅仅存在于一张照片。那是她在李天朗家里看到过的一张全家福。
照片应该是李天朗出生不久照的,也是他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李天朗不管搬家多少次,那张照片都在。
突然,陈白羽冷静下来......那张照片好像在什么时候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陈白羽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宫崎仁,李天朗爸爸,L化工集团......之间有什么关系?陈白羽的直觉告诉她,有关系,肯定有关系。
陈白羽睁着眼睛看蚊帐的纹路,眉头皱起。
突然,陈白羽坐了起来,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的清晰起来。上辈子,他一直都不明白,李天朗为什么要和她分手?还有那张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全家福。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这其中的原因......
陈白羽甚至有些不敢想象下去,浑身冰冷。
李天朗知道他爸爸和L化工集团有关,他更知道大唐农场对她的重要性,所以他选择了分手。
陈白羽摇摇头,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原因,不是真相。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这就是真相,李天朗莫名其妙和她分手的真相。
因为他知道,在大唐农场和他之间,陈白羽选择的永远都会是大唐农场。
上辈子,陈白羽一直都不明白,明明两人相爱,明明已经谈婚论嫁,为什么没有任何原因、任何理由的分手?
即使分手后,他也选择生活在她最近的地方,却不敢靠近。
因为他明白,她心里恨,恨意滔天。
陈白羽眼泪傻傻的落下,冰冷冰冷的,好像能把她的心冷却。这个猜测让她的心好像被抛入沸水种,各种翻滚着痛。
陈白羽想要拒绝这样的猜测,想要告诉自己这是没有根据的猜测,理由不成立,是她想太多了。但她恨自己理智。
理智告诉她。
这就是真相。
陈白羽双手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腿上,眼泪不停的落下,控制不住颤抖和痛。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喘不过气来,呼吸不畅。
心口难受。
陈白羽捂住心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怀疑和猜测的。
以前,陈白羽没有往这方面想,从来没有想过李天朗的分手会和L化工集团有关。但,一旦有了怀疑,很多说不清的事情就有迹可寻了。
明明分手,李天朗比她要痛苦,但他还是选择了分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能面对。
大唐农场对她来说很重要,对他来说也一样。
上辈子,她调查L化工集团那么顺利,背后肯定有李天朗的帮忙。她一直都知道的。
曾经,她问过他为什么?
他说,大唐农场也是他的家。
陈白羽揉揉太阳穴,头好痛。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可疑。但是一千种猜测,却总有一种怀疑的理由。
为什么?
李天朗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没有理由。
陈白羽胡思乱想,各种各样的猜测一一的在脑海里过一遍,然后又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翻猜测。
陈白羽就这样在床上坐了一个晚上,天微微亮她就急匆匆的爬了起来,也不洗脸漱口,拿起书包就跑。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调查李天朗父亲的一切,想要知道他和L化工集团之间的关系?
或者说,她想要证明李天朗父亲和L化工集团没有关系。
是的。
她希望心里的猜测是错的。
陈白羽真的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李天朗的父亲为什么要毁掉大唐农场?
李天朗父亲和大唐农场没有任何恩怨仇恨,为什么要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毁掉大唐农场,害死那么多人?
他没有动机,没有理由。
村里人对从城里来的人一向敬重,即使他们干活不利索,大家也不太在意,依然尊重。
在那个时代,农场就是监狱的代称,但大唐农场是不一样的。大唐人也是不一样的。
不仅没有歧视压迫他们,甚至力所能及的时候,大家还会帮他们干活。
在李天朗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一无所有,是村里人出人出力帮他建了房子,是村里人帮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把家置办起来。
李天朗妈妈不是干活的人,不会干,也不愿意干,最厉害的就是偷奸耍滑。如果不是村里的人时不时的帮扶一下,今天给一把米,明天给一把菜,别说李天朗这个孩子活不下来,就是他爸也活不下来。
大唐农场的人对李天朗一家三口可谓是仁至义尽,没有半点对不起的地方。陈白羽真的想不出他要毁掉农场的理由。
难道就因为大唐农场曾经见证了他的最落魄?
陈白羽摇摇头,这算什么理由?
陈白羽急匆匆的走了,宿舍的几个同学从床上起来,一个个脸色都很差,明显得没有睡好。
马小男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眼泪水都要出来了,好困。
“陈白羽怎么了?她好像哭了一个晚上。”王靖雯看着跑出宿舍的陈白羽很担心,在她的印象里,陈白羽应该是不会哭的那种人。但昨晚却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死了亲人。
不。
应该说是比死了亲人更痛苦。
英应该是死全家的那种痛。
当然,这样刻薄恶毒的话,王靖雯只能在心里想想。
“会不会和她昨天遇到的熟人有关?”不过,看昨天陈白羽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伤心的感觉。
王萌萌打个呵欠,“好困。”
“我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让陈白羽哭?”
和宿舍的同学相处了几个月,大家什么性格差不多也已经清楚明白。陈白羽看着软萌娇弱,但最坚强。
“会不会是她家出事了?”
“不可能。昨天陈白羽一直陪我们逛街,然后遇到熟人。她的反常是在遇到熟人后开始的。”
“也是。”
“但昨天吃饭的时候,陈白羽还很正常啊。”
陈白羽哭是在回宿舍之后,在她以为大家都已经睡着之后。
......
宿舍的同学在猜测陈白羽为什么哭,而陈白羽去一口气跑到Z先生家去。她想要立刻就调差李天朗父亲还有宫崎仁。
上辈子,陈白羽调查过宫崎人,并没有发现宫崎人和李天朗父亲有关。现在,陈白羽很怀疑,上辈子她的调查是不是被李天朗做了手脚,抹去了他父亲和宫崎仁的关系。
或者说,他们上辈子并不认识。
这辈子是因为她的蝴蝶效应才认识?
陈白羽摇摇头,不会。
“你怎么过来了?”Z先生打量着陈白羽,“你怎么了?被劫了?财还是色?
Z先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陈白羽,头发凌乱,有些地方甚至被打结了。脸色很差,惨白惨白的,好像一夜没睡。
特别是那双红肿的眼睛,几乎已经撑不开眼的肿眼皮,这是哭了多久?明亮的大眼睛已经肿成了灯泡。
有些像青蛙眼。
最让Z先生意外的是,陈白羽身上还穿着睡衣。
“你就这样穿街过巷?”还真是半点形象都没有了。幸好现在也是早上,街上没有什么人。
否则,别人可能要报警,有个疯婆子影响市容市貌。
“出什么大事了?”Z先生还真的想像不出,能有什么事情让一向理智冷静的陈白羽变成这副鬼模样。
真的太意外了。
陈白羽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直接让Z先生帮她调查宫崎仁还有李天朗的父亲。她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就为了这个?”Z先生瞪大眼,“你一早跑过来,就是为了下单光顾我生意?”
“我很急。”陈白羽的声音沙哑,喉咙发痛,说话的时候好像有刀在刮喉咙。
“很急。我加钱。”陈白羽想要尽快确定心里的猜测,否则饿,她觉得自己会疯的。
太折磨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口一直在隐隐作痛。
好难受。
那种被人掐住了喉咙,捏住了心脏的痛苦和难受。
Z先生给陈白羽倒了杯水,“要不要加个蜂蜜?你送给我的蜂蜜还有。”
陈白羽点点头,“不用。我现在不想吃甜的东西。”如果可能,她现在想要喝一杯苦苦的凉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京都不像广东,到处都是凉茶铺子。
“先喝口水。你具体和我说一说。”
“这两人和你什么关系?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着急?”
陈白羽摇摇头,“和我没有关系。发生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辈子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能说什么?
这辈子,她和他们暂时还是互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
“不说就不说吧。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仇人。”Z先生摇摇头。他还在继续收集李、张、宋三家的资料。
李家和张家本来好好的联姻关系,在利益上亲密无间的合作,现在也被陈白羽算计得快要散伙。
李家和张家现在就剩下明面上的一层遮羞布了。因为这两家人的利益纷争,最近不少大家族都出现了小小的动荡。
有些眼明心亮的,一眼就看透,有人在算计。
看透不说透,然后偷偷的等着李家和张家渔翁相争。
权利中心,资源就这么多。想要踩下李家和张家,然后分一杯羹的人都在暗拳擦擦的等着两家人越闹越大。
宋家一面在安抚两家人,一边在偷偷的装备着接受这两家人的资源,想要一家独大。
不管是当局者李家和张家,还是旁观者,都不知道算计了这出戏的人是陈白羽这样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她把任性看得很透彻。
特别是女人心,利用了张家女的掌控欲还有强势,利用了廖可可的贪婪,也利用了李家想要继承人的心。
一步一步,从张家女和李家儿子起争执,然后直接废掉李家儿子,然后李家没有继承人的急躁和绝望。
每一步都在陈白羽的算计之内。
算无遗漏。
这么恐怖的女人,Z先生被吓得都不敢结婚了。
要是娶了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睡着都不能安心。
“这两个真的不是你仇人?”
Z先生一直都很奇怪,一直生活在乡下的陈白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仇人在京都?而且,一个个都身居高位。
陈白羽轻轻的抿一口凉水,滋润一下喉咙。
感觉喉咙终于不再是火辣辣的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心口火辣辣的。
喉咙很干。
嘴唇很干。
陈白羽连续灌了两杯水,感觉自己才活过来。
活过来了,陈白羽揉揉太阳穴,然后和Z先生谈起宫崎仁和李天朗的爸爸。
“宫崎仁?这个姓,应该是R国人。”
陈白羽点点头,“是。”
“我希望尽快有结果。”陈白羽真的太急了,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不管是否有关系,她都想要一个结果。
只要一个结果就好。
“好。我尽快安排。”Z先生在京都发展几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单打独斗了,手下也是有了不少人的。
只要安排下去就好。
Z先生本来还想和陈白羽谈谈投资的事,但看陈白羽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让她赶紧回去睡觉。
“女孩子熬夜很容易变丑变老的。以后少熬夜。”
“熬夜一晚,看起来像是老了五岁。”
陈白羽摸摸自己的脸,“这么夸张?”
“照照镜子吧。一会回去的时候,最好遮挡着点,面对吓着别人。”
陈白羽有些哭笑不得,“我要不要套个塑料袋?”
“有就最好。”
“我怕别人会怀疑我想要去打劫而报警。”
陈白羽没有回学校宿舍,而是回陈辉年买的京都大学附近的房子里补眠。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谁都不想搭理。
甚至连请假都忘记了,就一个人在床上发呆。
困。
但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L化工集团的决策层,还有李天朗,然后是大唐农场最后那一片被风水雨打的小坟包。
旧的,新的。
记忆中最新的就是她的坟。
曾经的黄泥土因为污染,而变黑,看起来像地狱。
然后又想到李天朗的眼泪......
乱想一通。
头痛欲裂。
但脑海就是冷静不下来。
大脑力好像被点燃了一片火海,正在熊熊燃烧,感觉脑细胞要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哎。
陈白羽在床上滚一圈,抱着被子。
好烦。
越是急,就越慢。
陈白羽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度日如年的痛苦,一分一秒都是好像很漫长。
在这期间,宿舍的几个舍友给陈白羽打电话。
陈白羽只说出了一点点小事,也没有多说。
Z先生的速度很快。
七天后,陈白羽就拿到了调查结果的资料。
让陈白羽意外的是宫崎仁现在还不是L化工集团的高层,甚至没有在L化工集团上班。
“确定吗?”
“确定。我让R国的朋友亲自去查证的。宫崎仁目前的确不是L化工集团的员工,以前也不是。”
“宫崎人的所有任职履历很清晰。”
陈白羽看了又看,很多都和她上辈子调查的资料重合,唯一不同的是宫崎人目前没有在了化工集团任职。
上辈子,宫崎人是在1995年进入L化工集团担任工程师的,然后一步一步爬到决策层。
然后成为大唐农场项目的负责任之一,也是责任人之一。
现在已经1997年了,宫崎人却还没有进入L化工集团。难道真的因为她这个蝴蝶的效应而发生了变化?
所以说,李天朗的爸爸和L化工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陈白羽摇摇头,她心里的怀疑仍然在。以前是没有多想,现在想太多了,总有一种预感,李天朗的父亲肯定和L化工集团有着联系。
李天朗爸爸李腾飞,本来就是京都人。因为那个特定的年代,而下到大唐农场去。是一个有些想当然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比较书生气。
当然,那是在到大唐农场之前。
到了大唐农场之后,再多的书生气也会淹没在繁重的老公里,顺着汗水被掩埋在田地下。
李腾飞在回到京都后,找了份教书育人的工作。然后还时不时的在报纸上发表一些伤痕小说,追捧伤痕文学。
这,在一些人看来是反复的舔伤口,但在另一些人看来是忆苦思甜。当然,在某些人看来是赚钱的工具,例如李腾飞。
因为写伤痕文学,李腾飞为自己积攒了不少的财富还有名声,被称为文学家。
陈白羽冷笑,这样的人也配教书育人?
教育别人如何抛妻弃子?
更让陈白羽惊呆的是,李腾飞现在的妻子竟然是李天朗的妈妈,亲妈赵永红。
这两人竟然还在一起?
明明就听村里的人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常常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吵架,甚至打架。却没想到这两人回了京都后还在一起。
然而,却这两人也没有再回大唐农场带走李天朗。
真的很奇怪。
因为陈白羽要调查的是宫崎仁和李腾飞的关系,所以对李腾飞和赵永红的关系,Z先生的调查里并没有涉及,免得浪费时间。
陈白羽也不太在意,总之这两人也不可能是什么情深义重,更不可能是什么‘万水千山总是情’。
这两人应该属于臭味相投。
李腾飞和宫崎仁的认识很意外,就是在路上不小心撞到,然后谈着谈着发现对方很对自己的胃口,然后成为了朋友。
这两人目前都没有和L化工集团有任何的牵扯。
陈白羽看着调查,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
“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她想错了?
猜测的方向错了?
这个结果,明明应该很高兴的,但陈白羽却高兴不起来,心情更加的沉重。她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哪里出错了?
陈白羽把调查资料扔在沙发上,“真的没有关系?”
“肯定的说,没有。”
陈白羽皱着眉头。
“算了。暂时不管了。”反正,大唐农场已经被她承包。
Z先生看着陈白羽的黑眼圈,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几天都没有睡?想死?在慢性自杀?”
想太多。
“睡不着。”不仅没睡,还没有吃。
每天就喝喝水,然后在等着调查结果。
最诡异的是,即使这样她现在也不觉得饿。
“好好睡一觉吧。真的很丑了。女孩常熬夜,很容易有黑头皱纹的。”Z先生看着无精打采的陈白羽摇摇头,“赶紧的。休息去。”
“嗯。”陈白羽打个哈欠,“好。”她的眼睛的确有些酸涩了。
送走Z先生,陈白羽倒在沙发上,踢了踢旁边的调查资料,闭上眼睛。
为了这件事,她这三天都没有好好睡。
但是,现在调查结果出来了,她还是睡不着。
明明调查结果显示这两人和L化工集团都没有关系,但她就是不相信。
“啊啊啊。”陈白羽烦恼得想要打人,想要发泄一下。想要出去游泳,想要去射击,想要去酒吧唱歌......
游泳?
她已经几天没睡好了,不安全。
她虽然想要发泄,但不想死。陈白羽曾经看过关于因为睡眠不足游泳而猝死的报道。
射击?
没有地方。如果找顾延年,肯定要被念叨。她现在的样子太憔悴了,暂时不能去捡顾延年。
否则,肯定要被教育。
酒吧唱歌?
她身高不足,看起来像个小孩子,应该没有那个酒吧敢让她进去。
所以,乖乖的在家睡觉吧。
陈白羽躺在沙发上数羊,直到一千多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等陈白羽补充了睡眠,补充了能量,已经是两天后。
天哪。
她连续睡了36小时,要自封睡神了。
陈白羽回校后,王靖雯等人本想问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的。但看到陈白羽的脸色后,就明白,出事的不是陈白羽的家人,而是她自己。
“小羽毛,你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陈白羽,原来你不是圆脸是尖脸,被骗了。”
“没什么。感冒而已。马小男,谢谢你帮我请假。”陈白羽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并没有瘦,还是肉嘟嘟的。
陈白羽可不希望自己的脸瘦下来,她属于圆润的一类女孩,要脸有肉才好看。特别是她的眼睛大,要是太瘦了,就显得尖酸刻薄。
上辈子,她四十岁的时候,脸还是肉肉的。不少朋友妒忌她的娃娃脸。好闺蜜陈乐乐每次在拍照的时候就嘲讽她的小肉脸,然后平常就妒忌得要发酸。
因为她的小肉脸会让她显得年轻。
在陈白羽三十岁的时候,还曾经有人以为她才十八。
陈白羽扯扯自己的脸,“还是肉肉的。”
即使感觉自己没瘦,陈白羽也尽可能的在这两天里补充营养。就怕周末的时候,顾延年会看出她瘦了,然后又让她住到顾家去。
陈白羽喜欢学校宿舍的氛围,喜欢和同学们住在一起。
当初,初中时候那么简陋的住宿条件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大学的住宿条件这么好,她有什么理由住到顾家去?
“陈白羽你的信。我帮你拿回来了。”马小男递给陈白羽几封信。
“谢谢。”陈白羽看了一下,有陈乐乐的,信封很厚,里面应该塞了不止一个小伙伴们的信。
然后还有叶清娜和陈圆圆的。
叶清娜和陈圆圆都考在本省,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也在同一个市。让陈白羽意外的是,她竟然收到了春玲的来信。
虽然不喜欢春玲的某些行为,但陈白羽最先拆的还是春玲的信。信里没有多说,只说感谢陈白羽千里迢迢的回去看她,她很感激。
也感谢陈白羽费尽心思的开解她,她很感谢。
最后说她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陈白羽,曾经和陈白羽同班同学。
全篇都是感激感谢,然后再也没有了其他。
陈白羽皱起眉头,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点也不积极向上。
突然,陈白羽好像想到了什么,直接跑出宿舍。每一层的宿舍楼都有一个IC电话亭。
陈白羽积极的拨通了吴盛芳老师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春玲的信给了她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像真的看透人生要羽化登仙。
呸。
说白了。
就是作死。
陈白羽拿起电话筒才发现自己忘记带IC卡了。
“哎呀。”陈白羽急匆匆的跑回宿舍,从床上的小盒子里翻找出IC电话卡来。
看着陈白羽又急匆匆的跑出宿舍,王靖雯和马小男等人你看我,我看你。
“我怎么感觉小羽毛很忙?”
“是有点。”
“乖乖的。”
陈白羽跑到IC电话亭处,发现有人正在打电话,又急急地跑下楼。
终于找到一个空的IC电话亭。
因为太急,连长途省钱号都忘记拨了,在等待被接通的瞬间,陈白羽有些心疼她的话费。
很快,电话被接通。
“喂,你好。我找吴盛芳老师,谢谢。”
陈白羽脸部僵硬的听着吴盛芳老师说,春玲在十多天前就已经去世了。
不是在医院饿死的。
是自杀。
还是自杀死了。
在陈白羽离开医院的三天后,春玲在医院和老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医院回家。
老师曾经去她家看过她,也让村委会的人多照顾,多关心。更是找春玲的父母说了不少话,主要就是春玲读大学后能有一份高工资的工作,更能帮衬弟弟。
希望她的父母能支持她复读一年。
因为担心春玲,所以老师一周去两次,看看春玲的身体是否好了,看看她在家里的生活是否好。
因为春玲第一次就已经考上了大学,所以市一中愿意免费让她复读一年。
明明都已经说好了的。
但是,很突然的,谁都不明白,为什么春玲会突然想不开。
春玲把敌敌畏下到家里刚煮好的骨头汤里。因为她爸妈在田里没有回来,只有家里的几个孩子喝了汤水。
春玲和她的弟弟妹妹们,都没有了。
吴盛芳老师叹口气,“怎么就想不开?”
真的太让人心痛了。
因为心痛,曾经关心过她的老师都没有去看她最后一面。因为她的行为太恶毒,所以家里甚至不愿意给她下葬。如果不是怕吓到人,都想要直接扔到后山去喂野狗了。
最后还是村委给她葬在了她的阿婆旁边。
陈白羽的身体有些僵硬,眼光木木的。
她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只要她能跨过这个坎,就未来可期。
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下?
陈白羽默默地挂掉电话,心情低落。
曾经的同学说没有就没有了。
周末,陈白羽和顾延安一起出去吃饭。
一起的还有李白的爷爷李家老爷子,李白的父亲李志高,然后还有两个农大的教授。
看到两位农大的教授,陈白羽立刻化身小迷妹。
她有太多的知识需要请教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请一两位农业教授去大唐农场坐镇。大唐农场的人种果靠的是祖祖辈辈相传的经验,但有些经验随着环境土质的变化会慢慢的不适合。
陈白羽还想在大唐农场种植莲雾,但听说莲雾需要的环境条件很高,也不知道大唐农场能不能种。
还有,她也想把一些野果种植化,但不管她是以仔发芽还是嫁接等都失败了。野果还是野果。
大唐农场的鹰嘴桃好像越来越小一个了。
......
“好了。先吃饭。”顾延年很无奈,也真的见识到了陈白羽对农场的热爱。在说起农场的作物时,她的双眼会发亮。
陈白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邀请两位教授去大唐农场玩,然后极尽夸张的把农场夸赞一番,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好。有机会一定去。”
这两位教授当年和顾延年一样,被下到同一个农场。而他们的身体素质比不上顾延年,常常生病。
如果不是顾延安帮他们干了大部分的活,他们可能已经死在东北的某个农场了。
因为顾延年对他们有恩,所以对陈白羽的问题知无不言。虽然这些问题在他们看来很浅显无知,甚至和‘1+1=2’差不多,但还是认真的回答,并没有半分不耐烦和敷衍。
怕陈白羽听不懂,他们还用最简单的语言来比喻说明。
“......不错。在果园里种黄姜,很好。其实也还有其他很多的一些作物可以种植的,既不会抢果树的营养,又能增收......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大唐农场的土质,很多东西都不能确定。”
顾延年给陈白羽夹了快鸡腿肉,“一边吃一边说。”
相对于陈白羽和两位农业教授的热闹,李家老爷子和李志高就显得有些沉默了。
其实,顾延年一开始并没有约李家的这两位吃饭,是单纯的想要介绍两位农业教授给陈白羽认识的。
李家老爷子还有李志高是在饭店门口遇到的,然后就一起了。
陈白羽突然想起,她还认识一个李家。不过,好像这两个李家都子孙不丰。这个李家,只有李白叔一个。
另一个李家被廖可可一搅和,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真是巧。
陈白羽勾起嘴角,缘分啊。
李家老爷子也只是想要问问李皓的情况。
然后,李家老爷子说李皓,而陈白羽说李白,不管是名字还是对话的内容都让人无奈。
“李皓,还好吗?”
“李白叔很好。”
顾延年差点都要笑了。
不管李家老爷子说过少个‘李皓’,陈白羽就回多少个‘李白’。
虽然和李家没有交集,但因为李白的关系,陈白羽一直都在关注着李家的一举一动。
李志高和黄向前这对夫妻是貌不合神也离,看起来连陌生人都不如,简直就是仇人。
李家老爷子也在怪黄向前太贪心。
黄向前当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这个李家和另一个李家一样热闹。
陈白羽有些看不起李家的这对父子,把所有的错都推给黄向前,没有担当。
是。
黄向前推了人,杀了人,是该死。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应该是李家老爷子还有李志高么?
李家老爷子为了儿孙满堂而算计自己的儿子,最是恶心。而李志高作为一个男人却被人算计,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没本事?
如果黄向前一个接一个的生,相信李家老爷子肯定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应该还会暗中庆幸。
但是,黄向前生的儿子夭折了,李志高又不能生。
所以,后悔了。
悔不当初。
呸。
当初干什么去了?
恶心的人。
感觉和这样的人一起吃饭,胃口都变小了。
李家老爷子和李志高当然也看出了陈白羽的冷淡,被一个小姑娘甩了脸色,李家老爷子当然不高兴。
但,因为陈白羽是顾延年的亲孙女,即使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人的权利地位能决定很多事情,包括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