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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子嗣单薄, 除去当今圣上后宫里再无男丁诞生。
正因此, 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 在小的时候根本没有亲兄弟可以相伴左右。
进学后这孤零零的情况稍好了点,有三四个表兄弟以及七八位不知几支开外的堂兄弟一同在宫中读书。
只是这么一尊大佛身份贵重又敏感,众人亲近不得又疏远不得, 当时的太子感受得出来, 这些人对他远没有他们展现出来的那么一面亲热真挚。可是这又怪不得他们,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情。
幸好除此之外, 他还有一位嫡亲堂兄弟可以放心来往,也不知是对方天性使然, 还是真与血脉的亲疏有关,对方待他比之其他要自然多了。只不过后来太平王妃病逝, 他的这位堂兄弟过度伤感之下身体大不如前, 自此,对方就再没到宫里来进学。时间久了, 他对太平王世子的记忆也有些不清楚了。
每当提起这位太平王世子,皇帝就难免想起他另一外嫡亲堂弟, 他那位远镇南疆的叔父的儿子——南王世子。
只是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相隔之远, 要见上一面谈何容易。
每逢南王进宫朝见,从不曾带着他这位堂弟。仅仅为了这点小事, 又不至于大张旗鼓的下旨强召对方进京。他也曾在好奇之下问过他那位皇叔怎么不带堂弟来京城,一开始他听到的问答是堂弟他年幼经不起长途跋涉,再后来就是直言身体病弱, 只得安心在家颐养。
呵,你说怪不怪,他总共两位堂兄弟,这两人居然都是病秧子。
最近一次听到有关南王世子的消息,就是南王请旨让世子去飞仙岛拜师学艺去了。当时他想着这样也好,学点武艺练好身体,到时候总没借口不来京城了,于是他也就准了。
只是皇帝他实在没想到,他只是顺路来看看自家臣子,居然能在这里再一次地听到他那位堂弟的消息。
花家三郎本要安排人过来伺候皇帝,却被皇帝直接拒绝了。在花家三郎听令离开后,他轻笑一声,直接佯作“乔公子”,叫住一个下人,让对方领他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他站在一座幽静雅致的院落里时,他在心里平静地道:这就是他那位堂弟住的地方了。
院中有一石桌,上面摆有黑白两色的棋子,是花满楼与乔衡所下残局。子子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难解难分。
皇帝坐在院子里,他看着石桌上乔衡与花满楼遗留下来的一副残棋,问:“你说,我这位堂弟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魏子云诚实地摇了摇头,说:“臣不知。”
皇帝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意外。
这一路走来,依照下人对他的态度以及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信息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外表看似冷淡实在颇为和气很好相处的大家公子。
此前他与花家三郎的交谈中,自家臣子提及他那位从来未曾谋面的堂弟时,做了这么一个评价:“胸中自有丘壑。”对方虽然是一语带过,他却敏锐地抓住了这点。
这个评价有些微妙,可以说其人脱尘去浊,非平凡人,还可以意味着其人心中另有谋划,心有城府,对方究竟指的哪个就值的玩味了。
皇帝没见过南王世子,但他见过那个说话行事滴水不漏,令人拿捏不住半分错处的南王。不知会不会又是一个子肖其父的例子。
坐得久了,也有些累了。他站起来,静立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他的背后突然出来一阵步伐有致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得稳极了。
魏子云也听到了这道脚步声,他向来人看去,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但还是因来人的相貌而微微睁大眼睛。
像,太像了!
侍立在院子里的仆人也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缓缓地转过身,在看见来人的刹那间,即使他从未见过对方,他仍知晓了来者是谁。
“南王世子。”他注视着对方,平声道。
乔衡眼见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院落里,在对方还没出声前他就意识到了这是谁。
对方说话后,乔衡也没有否认,因为他知道这没有意义。他只是先把院子里的仆从都遣散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听的了。有时候,知道的少些反而是一种福气。
这之后,他就如同每一个招待客人的主人家一样,把两位不速之客请到了屋内。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皇帝也没有阻拦,只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唯有魏子云为他这态度深锁着眉头。
本朝规定,非大仪无需行跪拜叩头之礼。乔衡做不到上赶着给人磕头,也就行了一个揖拜礼。
“臣弟参见圣上,愿陛下万寿如疆。”
对方的说辞还有举动,对于皇帝来说本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但由对方做出来却翩翩皎皎,有如玉树临风。
皇帝说:“不曾想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世子,真是今日的意外之喜啊。”
口中说着喜,语气却与之前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哪来的喜,他身上笼罩的霉运要是能实体化,估计都已经是乌云罩顶了。乔衡嘴中应和了一两句,心里却在想道。
皇帝看着来者,对方有着一张他曾在对镜自照时见过无数次的面孔,只是他从来不曾想过,这副容貌长在别人身上时,该是一种怎样的姿态。
来人就如他的影子般,那一眉一眼都别无二致。
只是……旁人或许分辨不出两者之间的区别,但要知道,这世界谁还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所以他明白,来者与他是不同的。这点不同,不是指的对方没有同他一样身着锦衣,而是在于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常人所没有的眼睛,那眼神仿佛三月犹带冷意的春风,温柔与冷冽并存,最后归于两潭清泉。年年岁岁皆如此,再如何金相玉质的外表,在时间的冲刷下都形同枯木腐肉,两人相同的面容在这双眼睛下,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皇帝:“虽然之前未曾与世子见过面,但仅这一面,为兄心中就忍不住心生亲切,不知世子是否亦如此?”
魏子云对皇帝一向忠心耿耿,他见南王世子不曾回话,就知道个时候是该由自己做些什么了。他上前半步,刚要喝令什么,就被皇帝抬起折扇阻了一下。
皇帝道:“出门在外,也就无需讲究那么多私礼了。让花老爷子安安稳稳过个寿辰吧。只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何时遣人拟诏快马加鞭送至南王府的。世子可曾替我记得?”
乔衡:“臣弟也不曾记得。”
“既未奉诏,就擅离封地,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知不知道?”皇帝说出了与原著一样的话。
乔衡没有迟疑的回答:“知道。”
他回答的这般干脆利落,反而让皇帝愣了一下。因为即便是街头小二都知道跟着戏文里拽上一两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话,皇帝不认为对方不明白这个道理。
乔衡明白这时候皇帝在等他的一个解释,解释他为什么明知故犯。
“臣弟深知此事有违家规国法,但是实有要是禀告皇帝。”接着,他只管吐出了一句让魏子云神情一凛、眉头狠狠一跳的话:“皇上,关外有异。”
只问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皇帝的眼神略变,说:“世子慎言。”
“皇上,关外有异。”
谎话重复多了,也就成了真的。乔衡为了加强说服性,面不改色的把自己话重复了一遍。
尽管老天爷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但他本身却不是一个喜爱开玩笑的人,而他此世的长相颇为周正,不带一丝滑稽之色,皇帝实在无法从他的面上窥见半分作假之态。
皇帝道:“世子可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
魏子云明白皇帝这是在感慨些什么。
仅凭这一句话,实在很难判断事情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一个镇守南疆的王爷居然得知关外的事情,这胳膊伸得未免有点太长了。即使南王汇报敌情有功,也免不了在皇帝的心里扎根刺。若是假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乔衡说:“臣弟明白。”
这接连几个肯定无比的回答,让皇帝心下微沉。
“不知此事是南王从何处得知?”
“皇上误会了,此事非是父王从朋友亲信处得知,而是臣弟从家师处知晓。”
魏子云目光中透露出异样的神采,或许别人不知道南王世子的师父是谁,但身为天子近臣的他怎能不知道。他的师父正是飞仙岛的那位白云城主,自少年成名后就声动江湖的叶孤城!
乔衡看向始终在皇帝身后,站姿松而不散,眼神凝而不滞,一看就知是个习武之人的魏子云,道:“想来这位就是曾经江湖上享具盛名的潇湘剑客魏统领了。还请皇上容臣弟问魏统领几句话。”
皇帝知道南王世子突然转移话题不会是无意之举,便甚是好脾气地说:“问吧。”
魏子云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乔衡。
“魏统领为江湖人出身,想来是知道铁鞋大盗与青衣楼的。”
“这我的确知道。”
铁鞋大盗肆虐江湖时皇帝尚年幼,许多事情不清楚,于是他微微侧身,向着皇帝解说:“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江湖上有一贼人名为铁鞋大盗,行事诡谲狠毒,所作所为十恶不赦,各大门派几次围剿都未果。花家富庶,树大招风,也因此引来了铁鞋大盗的注意,后来花如令又广邀好友,众人再一次筹谋,这才将铁鞋大盗绳之于法。正所谓杀人偿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至于青衣楼……”魏统领扯了下嘴角,带点冷意,却没再说下去。
乔衡以及年轻的皇帝却没在意他就这样停下来。
只因为如今江湖朝廷谁人不知青衣楼的大名?
它指的不是一座楼,而是整整一百零八座楼!
这一百零八座楼里,每座楼匀分配着一百零八个人。组织严密,声势浩大,在某些方面比之朝廷都毫不逊色。
别说是魏子云了,即使是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无法忽视这股庞大的力量。
乔衡说:“既然皇上与魏统领对这二者都有所听闻,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不过有件事情不得不先提一下,方才魏统领有一处说错了。”
魏统领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乔衡说:“铁鞋大盗并没有死。”
魏统领正要反驳,就听乔衡又道:“非但没有死,反而和关外瀚海国的王子勾结到了一起,正预谋着篡位夺/权。”
乔衡说的这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电影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样演绎着。
皇帝正轻摇着的纸扇微微一滞。
乔衡稳若泰山地继续说:“而那青衣楼,将那已被灭国的金鹏国后裔搜罗了出来,两者同样勾结到了一起,目前正隐居中原积蓄力量,希冀着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复国。”
这是真的吗?同样是真的!原著中就是这样写的。
勾结关外势力的人都是中原武林之人,而被勾结之人,都是藩国皇室之人,巧合,又是巧合。
皇帝:“你说你是从叶城主那里知晓的这些事,那么想来,也有人去联系你师父了?”虽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口气。
叶孤城的身为前朝后裔,以瀚海国、金鹏国为例,类推一下,这些人找上他的目的估计也逃脱不了谋权、复国这类事。
乔衡不露情绪的继续凭空捏造:“家师身份敏感,此事一出,曾问臣弟是否是南王府将其身份泄露,此后就将此事交予臣弟处理了。瀚海国与金鹏国之事,俱是从来者的口中得知。至于其与铁鞋大盗以及青衣楼到底是何关系,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藩国被勾结,就都不得而知了。”
要想让人相信自己的话,只说假话是不够的,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只说真话同样稍有欠缺,往往是那些半真半假之事最为令人信服。
魏子云听到这里已是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
皇帝问:“为何不将此事写陈条送至京城?”
他此言一出,仿佛看到对面的南王世子那双黑目直直地看向了自己。
然后就听对方说:“这就是臣弟不得不冒险,无诏离开封地的最主要原因了。”
乔衡再次一礼,深深一揖,说:“还望皇上知悉,家父曾上过奏疏,只是这份文书一离开南疆,便如石沉大海,自此音讯全无。”
上过奏疏是真,杳无消息也是真。只是这里面的诸多内情,就不必对皇帝明言了。
南王对乔衡扮演的这个世子信任有加,从很早之前,他就在一旁协助着南王处理封地上的政务了。
由于他文采极佳,又被府中夫子夸赞深谙春秋笔法之精髓,到了后来,即使是王府送至朝中的奏疏也时常由他来写了。
适才他口中的那封奏疏就是趁此送至京城的。
“家父经过多方打听,据说这份奏疏因上书格式有误,被司礼监‘留中不发’了。”换句话说,就是如果皇帝下旨去找找这份奏疏,还是能找到的,他方才可没有说谎。
后世的一些影视作品中,总给人一种官员的陈条奏疏无一例外都会集中汇集到皇帝手中,由其逐一批复的错觉。但即使是清朝的那位奏折狂人雍正帝,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比如本朝,呈达到皇帝面前的奏疏,已经是通政司、会极门的宦官筛选一遍过后的了。要想在这个过程中做点手脚,太容易了。
如今皇帝身边第一红人的大太监王安,别看他自皇帝年幼起就跟在身边于南书房当伴读,在原著中还不是曝出他其实是南王的人。连皇帝身边都有南王的人,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也用不着他们泄什么密,玩什么陷害谋杀,只不过是把南王府自家的折子暂且扣留一下,不呈报皇帝,也不誊抄揭帖送往内阁。
很难吗?不难,一点也不难。
这些在司礼监干活的太监们,平时为了一己私利没少在奏疏上捣鬼。如今这点小事,甚至称得上是大材小用了。
乔衡写了那么一封奏疏,又下了那么一个吩咐,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看上去大费周章的事情,仔细算来,也不过是闲来一笔。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今日。
以他对自身运气的认知,早就养成了走一步看三步的习惯。正所谓人生如棋,他是宁可平时多落闲子,也要避免日后倒起霉来无子可用。
乔衡这边心里安稳了,皇帝的脸色却彻底沉了下来。
是啊,如果最初的时候,他还抱着这事情或许是南王分析错误的可能性,但听到奏疏石牛入海一事时,心里已是明白了。
皇帝不知道的是,乔衡在奏折上跟他玩了不止一个游戏。
比如说,即使当初司礼监的宦官在扣押奏疏的过程中,出现了纰漏也无所谓。因为那个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会是一份没有署名,没有内容的“空白”奏疏。
道理很浅显。
很多人都曾玩过或是听说过一种小游戏,用稀硫酸写字,再用火熏烤,然后空白的纸张、木板上就会显露出字迹来。其实如果不用火烤,待一定的时间过去后,字迹也会因为稀硫酸中的水分蒸发,硫酸浓度升高具备脱水性从而显露出来。
除稀硫酸外,能达到这种效果的“药剂”乔衡知之甚多。在轮回转世的过程中玩过不少这种小把戏,比例的调配,书写的材料,显露字迹所需要的时间,都是可以任他根据最终目标进行调整的。
当然了,那封奏疏送至京城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上面的字迹早已无法隐藏了。
这与其说是他深谋远虑,还不如说是乔衡在闲来落子时聊以自娱的一个小游戏。可惜的是,说来也无人信罢了。
……
皇帝没有怀疑他。
乔衡心中很笃定这一点。
只要皇帝相信了他的说辞,细节之处就容易拉扯了。
司礼监连南王的奏疏都敢扣押,谁知道是受了谁的授意呢?边关一事非同小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找个有资格面圣的人,当面陈说此事。
虽是皇室中人,却拜江湖人为师,养得一身江湖气的南王世子,年少意气,不顾反对私自离开封地前往京城,这戏码听起来多痛快淋漓啊。
他凝视着眼前这位有着相同面容的年轻的皇帝,那种英姿勃勃的气质真是似曾相识。
之前皇帝问他是否亦对他心生亲切。
怎么可能不“亲切”。
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两人是多么的相似啊。
不过不同的是,一人看到的是自己不曾拥有过的,一人看到的是自己所失去的。
当花家堡里的繁花被风吹过时,带着那从群英身上采撷下来的清香,穿过窗子罩了屋内的人满满一身。
皇帝缓缓开口:“世子……”
“皇上?”那孑然弗伦,洗然无尘的身影,疑惑发声。
“南王的心意朕明白了。”皇帝郑重诚挚地说。
乔衡叹气,却没再说什么。
先帝在时,曾告诫皇帝要小心藩王有二心,在这一点上他是赞同父皇的。甚至在他得知南王世子在花家时,他也心生怀疑过,然而如今看着对面这一言一行都显得清正端方的青年,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臆想感到些许惭怍。
皇帝忆起花家三郎说起南王世子时,提及到的有关他的身体状况。
许是一开始就心存死志,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怕那所谓杀头的罪名吧。这个时候再想起他之前在问“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知不知道?”的时候,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答的那句“知道”,才明白里面所蕴含的沉重。
……
当乔衡送走皇帝与魏子云时,已是过了用饭的时辰。
之前在宴上的时候,还没到正式开宴的时候,桌面上只上了些糕点水果,再加上他大多数时间都陪着花如令说话了,他也就只喝了点茶水。
空腹喝茶水伤胃,再加上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又误了饭点,他感到胃里开始绞痛。
他坐在鸡翅木扶手椅上,一手撑着额角歇了一会。
这个时候,被乔衡临时遣散的丫鬟仆从已是又回到了院子里。
小丫鬟走进房间问他有没有事情要吩咐,他道:“有温水吗?”
丫鬟依言为他端来一碗温水,乔衡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三粒黑色药丸用温水服用了下去。又过了少许,终是感觉身上好多了。
乔衡想起皇帝临走时的神情,禁不住发出一声低笑,眼神始终清凉。
他百无聊赖的把碗放置于桌面上,神色淡淡。
在他的记忆中,一开始时,他学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当个仁德、智慧、勤劳、拥有高尚情操的人,他与他的同龄人自幼听的都是你们是花朵,是雏鹰,是栋梁,是建设美好未来的希望。
他信了,也照做了。
再来后,他遇到的形形/色/色人物,同样要求他要做个好人,做个善人,做个能知错就改、狭义之心的仁慈之人。这与之前也没什么不同的,于是他也照做了。只不过他们所有的人都对他说,你是个奸人,是个恶徒,是个畜生。
他说,我不是。
没人信他。
他说,你们这是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听他话说了。
一世又一世,他看到了清晨的熹光,又目睹了日暮的昏黄,从朝堂走向大街小巷,他与那么多的人物擦肩而过,他只管把自己当做一个形同哑巴的过客。
此时此刻,他站在此地。
院子里花影婆娑,凌乱斑驳地倒映在地面上,偶尔几株乱影蹿进室内,铺在窗棂、书桌、地面青石之上。
他目光清幽,在心底轻轻地道:你瞧,我也是会指皁为白、混淆是非的。
而且他一直都熟练得很。
只不过以前是不得不为之,现在他却明白了,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这混淆黑白的事情你能做,别人能做,他当然也能做。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一)
皇帝:阿弟长得真好看
魏子云:这到底是在夸谁???
皇帝:阿弟一心为朕,忠心为国
南王:傻侄子,我儿逗你玩呢
ps:再一次感谢小天使们的投喂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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