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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心情甚是愉悦的走出门,瞥了眼略显困顿的冬雪,挥手解了屋内禁制,浅笑着看她因突兀响起的哀叫声迅速冲进屋内,脚步未停慢悠悠走出延禧宫,还是月初,繁星点点,偶尔的虫鸣声,更显夜色静寂,清风拂面,放松了心情,前段时间累积得烦躁感在这几日也发泄干净,竟是难得有心情散步回去,一边欣赏皇宫入夜后的景色,想想自己入宫这么多年里,却是从未有过的闲情逸致,反正贴着隐身符,时效也还没过。
进了坤宁宫,想到自己出来了弄睡了守门的吴书来和容嬷嬷,心里有些抱歉,其实因为修真的缘故,曾经要求不需人守夜,可这两人都是死心眼的,硬是不肯听命,最后只得每次设下禁制,开启幻阵,靠近寝宫,突然顿了顿脚步,眼中闪过讶异,皇上怎么突然醒了,又想到之前每次出去都是很快就回的,今天耽误得久了些,倒是大意了。
“娴儿,你去哪了?”正如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的乾隆也发现了门外的景娴,感应到门外愣住的人儿,大踏步迎了出来,先前挂在脸上的狂躁慌乱还未褪去,突如的惊喜涌上,面部显得有些怪异扭曲,倒像是在生气责问,他虽然刚进入练气中期,感应的范围很少,也就十几米远,他刚才醒来身边没人,顿时吓得傻了,极力深呼吸,压抑住灭顶的恐慌,很快冷静下来,分析着怎么回事?
景娴修为高过自己太多,寻常高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也不会有人胆敢入宫行刺却没有惊醒任何人的,那就是她自己出去的了?为什么?
娴儿一向深居简出,而太后回宫后,除了去慈宁宫请安,根本就没出过坤宁宫,甚至以前每日去养心殿给他送点心,都变成指派宫女去了,怎么会深夜出去呢?以前从没这样过啊,不过她这几天好似心情好多了,一反之前的易怒,难道她是自己出去做什么了?
这么一想,顿时沉不住气了,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偏又不敢惊醒其他人到处寻找,太后回宫了,若然知道,定然会闹个不可开交。想到景娴一筑基修士,却被一凡人所制肘,甚至找麻烦,就算她平日表现得毫不在乎,说不定是烦恼自己担着,以前她不就是这样的么?!她现在出去了,是不是觉得在宫里太不自由了,忍受不了了?那自己怎么办?又想起章嘉国师说的那些……
把愣住外面的人拉进来,刚一进门,回身搂住她,牢牢锁紧双臂,力道大得似乎要把人揉进自己体内,双颊紧贴着,哑着嗓音不确定道“娴儿,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是不是?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没处理好,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听不到回答,更是惊慌,微微松开怀里的身子,盯紧她的眼睛“娴儿,你别不说话,不然,我明天就宣布立储,再过两三年,永璂可以独当一面,我们就离开,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娴儿——”
“弘历!”景娴一开始被他眼里的怒意怔了下,然后就是令人窒息的拥抱,不等她解释,他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越说越离谱,连忙止住他“我只是出去走走,你在说什么,永璂才八岁,三年后也才十一岁,怎么能……?”
敏感的发现他眼中的患得患失,叹了口气,胳膊攀上他的脖子,闭眼主动抬头去亲吻抿紧的薄唇,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学他以前的样子,含住了他的唇再瓣伸出小舌轻轻舔吻,没等到乾隆反应过来,搂紧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上,酡红着脸低声道“弘历,我爱你,从嫁到宝亲王府开始!”
说到‘爱’,脸色更是羞红,身子都发热起来,就算彼此心知肚明,她也没有勇气说出这个字,此时说了出来,却觉得无比轻松,乾隆心中狂喜,那一刻似乎呼吸都停止了,正要拉开她一些端详她的表情,
景娴胳膊微微用力,埋头将一切完完整整吐露,凄楚心酸的往事却不再那样的痛彻心扉“我知道你不爱我,做了皇后,成了你的妻子,尊贵荣耀,却反而更是处处不得你意,后来没了小五和十三,心里痛得恨不得自己也死了”说到两个孩子,声音还是带了丝哽咽,乾隆静静的搂着她,这是他们的心结,娴儿愿意说出来,说明她终于愿意面对那些了,伤口捂得太久,只有剖开将里面的腐烂刨去,才能好转,弯腰一手穿过她腿弯,抱她坐到床沿,听她继续说着
景娴坐在他怀里,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因为还有永璂,也是我不甘心,二十多年的倾心爱恋,却只换来你的厌弃,更是处处要强,逼得自己变得强硬难缠,也让你离我更远,直到得到凤栖界,才知道世界原来这么大,我却困守在这方寸之地,纠结着求而不得的爱情,甚至失去了自我!我那时想着,何必呢,你不爱我,我的爱也只是让你难受,那就算了,我有了新的道路选择,而放开这一切,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又突然在意起我了,可是那样逆天的秘密,我也没有自信你真的爱我,会爱多久!”
说到这里,微微侧身转过脸来,凝神乾隆温柔宠爱的眼眸,笑了笑,毫不掩饰眼中的眷恋爱念,柔声道“但是弘历,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打算放弃,我也还是爱你!何况现在,你那么疼我宠我,愿意回应我的感情,我欢喜无限,这是上天的恩赐,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
“娴儿,娴儿……”乾隆忍不住吻住她,轻唤着她的名字,不安的心在她坦白的述说中稳定下来,是的,娴儿和他两情相悦,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了,娴儿愿意为了他赴险,为他差点魂飞魄散,自己怎么还会怀疑她想离开自己呢!娴儿不是刚开始就是修士,并没有那种极端的向往自由之心,她以前就支持自己忙碌国事,修真后也不会因此改变……
因景娴前些日子晕倒之事,已经几天没有情.事了,这会儿两人最后的心结都没了,屋内空气顿时炽热起来,乾隆抱着她倒下大床,雨点般的吻落下,动作热烈起来,
“娴儿,我爱你,很爱你,爱你……”磁性性感的爱语不停钻入耳中,身体酥麻着,眼前很快迷蒙一片,滚烫的男性躯体覆在自己身上,
景娴被他吻得情动,低低喘息着,仰起天鹅般美丽的脖颈,任他啃噬流连,身上游走的大手更是撩拨起一阵阵的欢愉,按捺不住的□出声,莹润可爱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乾隆听到柔媚的□更是火热,挺身推进她体内,感觉到湿热紧致包裹着自己,好在理智尚存,还记得景娴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喘着粗气等她慢慢适应,额头满是大汗,直到景娴忍耐不住的轻摇腰肢催促示意他,才俯身抱着她律动起来……
直到乾隆第二天醒来时,才想起没有问娴儿她昨晚出去做什么了?当然不可能只是走走,温柔的侧头,看到怀里的人儿睡得香甜,嘴角不由翘起,轻轻将胳膊抽出,爱怜得抚摸着她红润的脸颊,又低头轻柔的吻了会,娴儿不想说也没什么,不过如果她想出去玩,自己可以作陪呀!今晚再问问好了,如果真的闷了,出宫也可以,就是太后那得费点唇舌。
想到太后,眸光暗沉,后宫几年无所出,而因为自己曾经半年多没有临幸后宫,太后显然怀疑自皇后昏迷后的招幸有假,竟然翻阅敬事房记录,还传召了太医院使,查阅皇帝的脉案,这几天一次临幸后,居然就派了太医前去妃嫔那诊脉;
他去请安时话语里让他多多招幸,身边是兰贵人取代了晴儿的位置,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几次推他送她回宫,去她宫里坐坐,一个贵人也配!被自己以国事繁忙和侍寝规矩断然拒绝!
昨天大概忍不住了,竟然当着皇后和众妃嫔的面对他说担心子嗣不丰,眼睛却不停看向景娴,只是皇后毕竟从未阻止过皇帝进入后宫,翻牌子不少,后宫没有好消息也不能怪皇后独宠,而自从皇后在慈宁宫晕倒,朝堂甚至有传太后不慈的话,太后行动有些顾忌,倒也是好事一桩。
“容嬷嬷,皇后若是睡得迟了,不要叫醒她,就让舒贵妃领各宫去慈宁宫请安,再派人去禀告太后,就说皇后身体不适!”乾隆出了门,看着一边伺候的容嬷嬷,想了想吩咐道,昨天娴儿睡得太晚,不到一个时辰,别再累着了,又有些担忧她的身体。
“嗻”容嬷嬷后半夜清醒时,自然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还以为是折腾了一夜,心里担心的不行,现在听皇上这么为娘娘着想,自然欢喜的很,只是没多久,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忙进去伺候“娘娘,您醒了?”
“嗯”景娴懒懒的拥被起身,不管怎么说,还在宫里,太后那的请安还是要去的,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额娘,她就算做出什么举动,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本就对太后不在意了,更何况看到皇上像护犊子一样护着自己,心里只有甜蜜喜悦。
………………
“启禀皇后娘娘,延禧宫偏殿的令贵人病得奇怪,疼得打滚,太医却说她身体很好,查不出原因,奴婢生怕她冲撞了您和老佛爷,就自作主张让她不要来请安。”说话的是豫嫔,现在的延禧宫主位。
“你处理的很好,既然如此,就让她好好养病吧,以后请安也都免了!”景娴心头透亮,点了点头,她这病永远都好不了,之所以耗费这么多天,一是因为这段时间身体灵力有些不对,不敢一次调动过多,而她毕竟才筑基初期,对人识海下禁制,一个不小心,会把人弄成白痴,禁制只能一步步加深,
魏氏现在只是看到,或想到她或永璂有情绪波动会触发禁制,后续则是不管对谁都这样,除非她最后无欲无求,对任何事或人,心里都不再有波澜,可她身在皇宫,又得罪过那么多人,就算她不惹人,别人也不会平白放过报复的机会,这个曾经自己最大的对头,可以完全抛之脑后了。
看着底下妃嫔幸灾乐祸,或鄙夷嘲讽或兔死狐悲,心头却没有怜悯感怀,起身带着众人赶往慈宁宫,这些是皇上的女人,可她们不是自己的责任,她也不可能对他们抱有无谓的同情或愧疚!她以前不得皇上喜欢时都不会大方接纳新人,现在更不会,容忍她们在自己面前已是极限,若她们愿意安分守已,在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容身之地,若是不安分,那就不要怪自己手辣,心底血腥念头一起,微微皱眉,自己怎么回事?真的有点不对劲,还有些喜怒无常?
坐在慈宁宫大殿上,淡然的看着太后和舒贵妃她们聊得热闹,太后自从回宫就对舒贵妃表达了亲近之意,不过,看着舒贵妃略显尴尬和不时瞄向自己的视线,有些好笑,
舒贵妃和太后说着恭维的话,眼角余光扫见皇后嘴角笑意,心底一松,知道皇后并没有怪罪。也许因为从一开始就没受宠,她对皇上并没有爱恋,这大概是她的幸事,只是时光流逝,她以为自己会慢慢孤寂枯死宫中,却突然得了皇上青眼,晋为贵妃,掌了宫权,在这后宫权倾一时,现在甚至名下有了孩子,
但她心底明白,也许是旁观者清,自己的靠山是皇帝和皇后,也看的清楚,皇上对太后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但眼底的忍耐之色越加的明显,而太后凭借的无非是皇上亲额娘的身份,可在皇上的心中,不说帝王权威,只怕皇后的地位也是高过太后的,一来皇上并非太后亲自抚养大的,二来,太后也不是一心为了皇上,她现在很多动作都是为了钮钴禄氏家族,只看她身边站着的兰贵人就是了,
而皇后,除了祭天后,皇上下旨赐封那尔布一等诚嘉恪勇公,据说皇后还曾反对,她从未为乌喇那拉氏请过任何恩典,皇后现在声望如日中天,乌喇那拉氏却一如以往的低调,皇后甚至宫权下放,也只有太后以为皇后不会舍弃到手的权势,可皇后眼中,分明没有一丝对权利的眷恋,太后的举动只会一次次激怒皇上,现在,只希望自己可以在两人的博弈中幸存。
景娴对于太后的行为也不意外,后宫长时间没有消息确实奇怪,怨不得太后着急,或许钮钴禄氏的利益和对她声望不满占据大部分的原因,但子嗣的问题确实是她所忧心的,而现在皇上明显偏向永璂,若是钮钴禄氏兰贵人能怀上,可谓是一举数得,只可惜,这个心愿,只会是奢望了,景娴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想到孩子,又突然想起自己身体的异状,算了算日子,压住心里涌起的喜意,把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悄悄顺序搭在左手的手腕,神情略显紧张,仔细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三晚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