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98:穿越女主

鮮小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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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回来,轻言大人。】

    一睁眼,熟悉的光落入眸中,过了好几秒,叶轻言才轻应了声:“嗯。”

    【今次,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

    听着077的话,叶轻言只是笑了下,她轻摇了下头,看过去时,嘴角轻扬的那抹笑却从未消失过,“只不过是遂人愿。”

    明明有着更好的方法,可是她却选择了闭口不言,说是交予他人来选择,可实际上不也是步步操控,将所有的话掩藏,心知肚明地看着悲剧的发生,最后却能笑着说自己的无辜。

    不过也确实无辜,毕竟她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一切都是他人咎由自取。

    【轻言大人倒也不嫌无趣。】

    “这般有趣的事情,又怎会无趣?”她轻笑,反问一句。

    她是真觉得有趣,也觉得无趣。

    日积月累地重复着那些事情,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一样的,可一旦习惯成麻木,那些便是不会再变化的傀儡者。

    她还记得幼时母亲常抱着她,站在城楼之上,指着底下的人,说:“那些并非人,只是儡。”

    那些人是如何的人?奉母亲为神明,听从她的每一句话,哪怕母亲要他们死,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连一句为何都未曾说过。

    就如同母亲口中的儡。

    若真有一日,她也变成这般的人,会如何?

    叶轻言笑了起来,她转头看向077,眸色渐深。

    那便要看对方是否有那本事了。

    077没有任何的动静,它望着叶轻言,对方也在望着它,只是所思所想截然不同,叶轻言在想什么,她希望做什么,它截然不知。

    父亲在创造它们时,也曾想过,若是它们有读心之术,是否能看透猜透那些他想要看透的人,只是那般技术放在叶轻言身上却从未有效过。

    它能探知到她情绪一瞬间的变化,却无法知晓那是因何。

    这人说起来也是古怪的很,时常挂着笑。

    叶轻言的过往,它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本该是个怨天尤人的命,却不知道为何跑了偏,成为这般笑里藏刀的阴险家伙。

    不过,这都不是它所需在意的。

    它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不是吗?

    “那边如何了?”

    【很顺利,便要看大人如何决断了。】

    “下一次,便去见一见吧。”

    【好的。】077轻浮在叶轻言的身侧,它侧目看去,那人的侧脸异常温柔,它不由得心情愉悦,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多了几分暖意,【我的大人。】

    **

    初春的第一场雨开始下时,整座城市都飘散着些冬日还未被驱走的凉意。

    殷早手持扇子,装着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在她身后作侍童打扮的少女举着一把伞,替她遮挡着落下的雨丝,免得她因为淋了雨生了病。

    刚到市集,便见雨中有一女子跪着一白布之上,在她的边上还躺着一具用白布遮掩的尸体。殷早微愣,她合起扇,扇骨拍了下掌心,往着那卖身葬父的少女身边走去。

    卖身葬父,她倒是赶巧了。

    都说穿越有三件事必会遇到。

    女扮男装,卖身葬父,逛青楼。

    如今她已做了第一件事,现在遇到了第二件事,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件事了。

    女子底下跪着的白纸上书写着卖身葬父的原因,这跟现代某部分人出来乞讨的模式是一样的,说稀奇倒也真的不算稀奇,只不过一个是讨要,一个是卖身。

    今天是雨天,这姑娘一直跪在雨中,虽身形看上去并不瘦弱,但姑娘家这样子难免会落得些病根,在某些时日里,只怕会难以忍受。

    殷早多少有些不忍。

    路上的行人不多,却没有一个停下来,看这姑娘一会儿,或许是卖身葬父的太多了,以至于――这世道人性无存?

    殷早想着,她的目光在那被白布遮掩的尸体上与那姑娘脸上来回打转,最后她上前一步,沉声问:“为了安葬你父亲,你便把你这一辈子都卖了,值得吗?”

    故意压低了几声的声线,使得她更似男儿几分,殷早生得好,作男儿打扮也不会让人觉得媚,约是底子本就好,此时这般模样更有种清俊独然的气质。

    那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艳,而后迅速地低下头,柔声道:“父亲养育我多年,如今就连他下葬我都寻不出银钱来,身为女儿家,虽说丢人,但……奴也是无奈。”

    “公子若是愿意,还望公子买下奴,奴定会用心侍候公子。”

    殷早眉一挑,她对古代的某些制度虽然不满,但真要提出也是满满的无奈,身为女子就不能抛头露面,身为贫家女若要为自己的父亲寻一处地让他安葬也只能卖了自己。

    实属不幸。

    幸运的是,殷早很幸运。

    投了一处好人家。

    “远杏,拿些银钱给她。”她吩咐着,一直跟在她身边万分乖巧的远杏却突然踌躇了起来,殷早看过去,“嗯?”

    “公子,这……不妥。”

    “怎不妥?”

    周遭的人突然望了过来,在这阴雨绵绵的日子里街上人并不多,可此时却因为她们的对话停了下来。

    “看,那位小哥儿要买女奴。”

    “真真是不害臊。”

    “也不知是哪家的哥儿,怎生这般不要脸。”

    那些人的话传了过来,细细碎碎的,其中夹着莫大的恶意,让殷早不禁皱起了眉。

    她轻喊:“远杏?”

    “公子,你如今可不是女儿身,买下一位女奴,恐遭他人闲话。”

    约莫是他人闲话说的太过大声,周遭人纷纷点头称是。

    虽弄不懂,但殷早却是嗤笑一声,道:“她愿卖,我愿买,哪来的闲话,你个小侍童怎如此废话?”

    远杏无奈,只得上前。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这世间万物不过一个愿字。”温婉的女声自人群之中传了出来,殷早转头看去,那女人带着两个仆从,身穿锦衣,容色上乘,她端的一身温婉贤淑,称得上一句惊艳,想来是哪家的贵女出来长些见识的,不若哪有人家能养出此等气派的女子。

    她夸自己,殷早心中也觉得高兴,再加之这人的长相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殷早微微抿唇,笑了下。

    “只不过,这也不该由公子买下。”那女子说道,她对着身旁的仆从吩咐二句,当即那仆从便屈了下膝,卑恭地说了句:“喏。”

    “不知公子是哪家儿郎?”

    殷早一愣,她还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就先遛了出来,对于自己穿的这个身体,这个家倒没多少了解,但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除了这具身体的父母,她还真的没见过其他人,她的父亲似乎并没有妾室,她也没有什么兄弟。

    若说是姓殷,大概有些不太妥当。

    目光落到她那离去的侍从身上,那人却是往那卖身姑娘面前走去,似乎是要买了她。

    “我道是因何如此热闹,原来是我们的三殿下看上了一哥儿呢,让我瞧瞧,这哥儿到底是有多俊俏,才让我们的三殿下如此不顾颜面,要同一女奴争呢。”

    女人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虽说粗,但也只是较于一般女子而言,她说这话时尽是嘲讽之意,这让殷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话说的再是奇怪不过,三个指代殷早都辨得清清楚楚,话中的意思也明白得很,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儿指的她,那么女奴与殿下便是面前的这位贵族小姐以及地上这位卖身葬父的姑娘了,她们两个在争她?

    殷早顿时眯上了眼睛。

    她还未有任何言语,护主的远杏先声夺人,“你这人怎能如此无礼!我家小――公子岂是你们可以拿来评说的!”

    说话的那人穿过人群,她穿着锦衣,头竖冠,腰间佩着一枚玉佩,玉质的扇轻敲,张开那画着貌美佳人的扇面。

    比起殷早,她更像是外出的公子哥,却不会让人错认她的性别。

    这是一名做男子打扮的女子。

    殷早忍不住皱起了眉,总感觉她没摸清这个世界的情况就跑出来,有点不太妥当。

    “公子既敢出来抛头露面,那他人说上一句,又如何?”

    “赵之然。”那女子轻斥一声,“放肆。”

    听上去威严十足,这二人倒像是认识的,那锦衣女子怕不仅仅只是个贵族小姐。

    执着玉扇的女子却是轻轻挑了下眉,正要说些,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人群之外有车鸾停在外边,那人坐在车鸾内,薄纱遮挡住了她的身形,只隐隐看得出是个美人。

    车鸾周遭守着几个仆从,个个持刀而立,让殷早惊奇的是,那些仆从皆为女子。

    “你四肢健全,无痛无病,却只会做这般坐享其成之事,既如此――”那女人端着一副清冷的姿态,与那玉扇女子如出一辙的傲慢,却更盛。她言语中带着些高不可攀,仿佛自她之外的人皆是蝼蚁,此时她这么一顿,更是让殷早揪起了心,总觉得这个人下一秒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果不其然,那女人的声一沉,带着几分难言的狠厉,她道:“一四,给我把她的双手给剁了。”

    殷早的眼皮一跳,只见那守在车鸾边上的持刀侍从,走出了两人,她们走近了殷早这才发现,二人长得凶恶,仿若厉鬼。

    不似女,却又不能说不是女。

    周遭观望的人却在此时一一走去,他们窃窃私语,带着几分的恐惧。

    那贵女皱起了眉头,一句不言,倒是那玉扇女子,此时摇着扇,轻笑着,她叹道:“真是可怜。”

    殷早转过头,那卖身的姑娘惨叫了起来,那仆从给她的银两落在了她面前的白布上,她却见也不见,只是摇着惊叫,她缩着身体,步步后移,“不要,别,别过来――”

    那姑娘身形娇小,生得清秀,若真平白被砍去一双手,殷早气急,她站出去,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持刀行凶,你们这是目无王法!”

    “公子……”远杏低呼。

    “四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那姑娘哀嚎了声,凄惨至极的求饶。

    四殿下……

    殷早怔怔地回过头,却见远杏拉着她的衣袖,轻摇着头说:“不可。”

    为何不可?

    因这姑娘只是卖身葬父便要断去她的双手?这是何等残忍?

    殷早愤恨地甩开远杏的手,她向前一步,怒喝:“住手!”

    言语间,那两名侍从却已经拉住了那姑娘,一人擒住了她,一人却是举起了她的刀――

    眨眼间,那姑娘便被砍去了一手。

    刀影之间,只余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