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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叫了她一次,她就会以为我次次的应酬都是脂粉味的,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最不能告诉的,恰恰是你身边的人。”司马南显然是把安琴当贴心的朋友来看了。以她的经验,这个在最难的时候能找自己帮忙的人,是最靠得住的人。
安琴想想问:“你的同事怎么办,他也带人吗?”
“那个家伙的毛病就在这里,哪个女人的便宜都想占。今天我还真盼他去占呢,好戏在后头。”
“你聪明!可你就没想到他会怎么看你带着我去的事儿?”安琴冷笑着问。
“你是我的同学,既然老子敢在他面前磊落,说明这样的关系光明得像早上的太阳。你不是喜欢编剧吗,今天自编自演吧,去了你就知道了,演戏是很有意思的。”司马南说着,车子拐进了一条灯火辉煌的街道。
安琴从来没来过这里,看两边饭店的装饰,每个饭店门口门童的装束,还有门前的停车就知道这里是高消费的地方。在一家名叫“金色池塘”的饭店前他们下车。下车前安琴在小车遮阳板的镜子里,把自己的头发好生整理了整理。
一间包间里,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早在那里候着了。司马南一进去,里面一片激动的寒暄声,但在他后面几步进去的安琴却又让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尤其是那个四十五六岁的秃头男人,惊愕中有点遗憾。看样子他本来准备和司马南平分今夜的春色,一看到司马南的准备就有些不知所措。
司马南合着手打恭说:“抱歉抱歉,同学从北京来,刚刚接了她,安排住下才过来。两位小姐失礼了,失礼了。”
安琴心里想这一个月来,自己的来路去向都由不得自己了,今天又从北京刚回来,其实飞机场的方向都不清楚。演戏吧!剧情要求该角色一定是因为司马南今天在这里的高傲而高深莫测。她只是微微点点头,一点没有客气的笑容。
小姐斟酒的时候,安琴一手盖住自己的高脚杯子,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南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忘了介绍,我的这位同学什么能力都有,就是不胜酒力。这样吧,我们尊重远道来的女士,特许她不喝酒。”说完他不等其他人的表态,对服务员小姐招呼到:“把你们所有的饮料都端上来。”这样的一个开始奠定了安琴今天在这个桌子上的特殊地位,后来那两个小姐,果然不敢在司马南的面前放肆和挑逗,到是那位办公室主任成了整个桌上的进攻对像。
另一位男士是对方的什么主任,一度客气地端着杯子敬安琴的酒,敬酒前先声明,他喝白的,安琴随意,他不经意地问安琴:“在哪里高就啊?”
安琴笑笑说:“我是无政府主义者,自由撰稿人。”
那位经理又不甘心地问安琴贵姓。司马南代她回答:“报上是看不到她的名字的,人家是替大家作嫁衣裳的裁缝呢。”
那位报社的办公室主任这时也站起来一定要敬安琴的酒。两个小姐姐在桌上也收敛了很多,显然在这样一个让男人们敬着的女人面前,她们的那点自信被扫得一干二净。
酒席散过,司马南说要送安琴回宾馆,这几个人象征性地留了一下,就放他们走人了。安琴和司马南坐在车里,看他们毕恭毕敬地在那里招手送行。司马南嘴里骂道:“狗日的刘万能,今天要一比二了。”
安琴说:“你把人也想得太坏了,我看那两个女的,都还是有文化的人,不会像你想的那么下贱吧!”
司马南说:“这个世界上想不到的事多了,越是正经的,越背地里谋大事,你看那嘴上说得热闹的,不一定是干龌龊事的,那不哼不哈的人,你背在背上,说不定她还在给人家眨眼睛呢。”
司马南开着车,没发现身边的安琴脸绯红起来。
城市的夜晚,这时才刚刚拉开消闲的帷幕,人们从工作的环境中把自己拉回到生活的圈子中来,路边闪闪烁烁的红绿黄灯光,把城市的水泥成分掩饰了起来,城市只有在这样装扮下才有和乡村比美的资格。
司马南的车开得很慢,安琴懂事地说:“送我回去吧,你也该回家了。”
司马南说:“回去干什么,叶乔这会儿正在麻将桌上摆长城呢,他妈的,瘾太大了,都成了正宗的麻婆了。”他又问安琴:“你打不打麻将?”
安琴说:“打,不过打得小,要是叫你和我打,你都会打瞌睡的。”
司马南理解地笑笑:“女人还是少打麻将的好,熬夜人老得快。”
“可你们叶乔不显老啊,倒是我,这额头上都有皱纹了。”
“你不知道她在那张脸上,投进去多少钱,一天到晚像粉刷匠一样,什么东西都吃,就是不吃饭,什么化妆品都用,就是不用心。这女人一看见卖化妆品的就成了弱智,对付男人的心思劲要是拿来对付化妆品推销商,家里不知要省多少钱。”
“有条件享受就该享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安琴望着窗外,想这几年自己的寒碜,心里边酸酸的。平时自己攒下点钱想买件像样的衣服,可每走到品牌店门口就打退堂鼓。穿上那样的衣服,第一个过不了的就是丈夫那一关,钱从哪儿来的得交待清楚吧,为什么不征求意见又得闹上一阵,其实如果征求了意见,这衣服就不会成为买的计划中的一项,要是买双鞋子,那也只得说一只鞋的价。
有次委屈地给一个老同事讲了这样的经济管制,想不到老同事非常支持丈夫的举动,也说穿什么不是穿,干净利落不就行了。这么些年来俭朴的生活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想来叶乔有那样的经济基础,才能去乱吃,乱买,要自己想犯那样的错误还没有资格。遂只是笑笑并不附和司马南的指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