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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芳气鼓鼓地站在草地上,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她想了想,又转回身,提着裙子走到白衣少年面前,挤了个笑容道:“你想要我别生气是吗?”
白衣少年连连点头:“是,是。”
寒芳咧咧嘴,雌牙笑得虚假:“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白衣少年一脸讨好的笑容。
“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宋国!”
“宋国?”寒芳脑海里象电脑一样极力搜索,结果是零。她后悔自己考古知识的浅薄。
“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寒芳接着问。
“公元多少年?”白衣少年目光中满是疑惑。
寒芳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道:“哦,现在是谁当权,管理天下?哪朝哪代?”
白衣少年诧异地看着她道:“芳,你为何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他觉得今天的寒芳和以往大相径庭。
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回到了哪个朝代,寒芳觉得自己很窝囊,心情烦透了,斥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说不说?”
白衣少年一脸无辜地道:“这么多国家,你说的是哪一个?”
寒芳望天想了想问:“很多国家吗?拣大的说吧!”
白衣少年点点头道:“现在有七个国家较大,其中以秦国最为强大。现在秦国是秦王政执掌天下。”
寒芳满意地点点头,暗想:我确实回到了战国时代。秦国现在还没有统一六国,应该是在公元前246—221年之间,因为公元前221年以后,秦王政已经统一天下。
白衣少年见她点头,释怀地笑笑说:“这下,你不生我的气了吧?这下好了!”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寒芳回眸看见少年正看着她嘿嘿地笑,侧脸说:“谁说我不生气了?”
白衣少年抢白道:“我看你点头,还笑了。”说着凑近脸“不生气就好哎呀!喔!”他话还没说完,就尖叫起来。
原来寒芳看少年凑近了脸似乎想占她便宜,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面上。撂下一句话:“我只问你是否想要我别生气,没说我不生气!”说完转身就走。
她打定主义:记得秦煜说从咸阳来,到那里找到秦煜,找到天使之泪立刻回现代去。不能在古代一直待下去。
白衣少年跳着脚,一瘸一瘸地跟在后面叫道:“芳,你去哪呀?哎呀!你今天为何如此厉害呀?”
寒芳头也不回地说:“去咸阳!”
“咸阳?”白衣少年惊呼“去那里干什么?”
寒芳走了没多远就开始喘息。不对呀,我的体质可是很好呀。登华山、爬黄山都不在话下,为何今天才走几步就累成这样?她暗自纳闷,难道体质也退化了?
少年此时已经追了上来道:“芳!你今天真是怪怪的。”看她面带恽色,又改口说“你要去咸阳也不是那个方向呀,你走反了。”
寒芳这才想起,光顾着懊恼生气,连方位都忘记确定。没有地图,没有卫星定位仪,更别说火车汽车了,该如何到咸阳?她泄了气。
寒芳深吸了一口气,片刻,恢复了理智和冷静。她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甜美的笑,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挠头道:“这个你还用问吗?”
“我就问!——快说!”
“我叫浩然”
寒芳笑得更甜了:“浩然?你带我到咸阳好不好?”
美人计是三十六计里面最管用的一计。果然,浩然看得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忙不迭地说:“好!好!只要你不生气,怎样都行。”
寒芳又重新上马,但是她不允许浩然上马,理由是不想二人同骑,贴的如此亲近。
浩然撅着嘴走在前面,拉着马缰绳,白玉雕似的脸上写满了闷闷不乐。
傍晚十分,浩然带着寒芳进了一座城池。城池不大,城门口有重兵把守,显示古城的重要性。
落日的余晖洒在古老的街道上,洒在士兵泛黄的盔甲上,静静诉说着古城的沧桑和持重。
浩然带着寒芳到了一处很大的宅院,扶她下马。
院门很气派,院外同样有穿着盔甲的士兵把守。
士兵看见浩然都表情肃穆地跪下行礼。
寒芳看着背手走在身边怡然自得的浩然,猜不透他是什么人,却又不方便询问。
进到院内,宅院古朴典雅,布局合理,整个宅院通透,种有各种花草,清香扑鼻。
浩然带着寒芳刚进屋,就有丫鬟使女走了进来。他懒洋洋地往榻上一倒,喊:“哎呀,可累死我了!”
使女立刻就围上来,按摩的、净面的、捶腿的,忙得不亦乐乎。又有人跪下献上一杯茶。浩然美美地享受着。
寒芳掐着腰,不满地看着。感觉他像一条蛔虫。想起小时侯,学的课文里的剥削阶级和资本家。她走上前,踢了一脚,怒斥:“起来!
浩然正在惬意地享受,猛的被踢一脚,一口茶呛在喉里,咳嗽起来。吓得一群使女大惊失色,慌做一团,替他捶背扶胸。
浩然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喘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要谋杀呀!咳。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寒芳掐着腰,一脸忿忿不平地道:“你凭什么这么美?这么多人伺候你?”
浩然讶然道:“我一直都这样呀!她们都是我的仆人,能侍奉我,是她们的福气。”
“你还说!”寒芳抬脚就踢。
浩然收起地上的脚,在榻上缩成一团,惊恐地说:“不信,你问她们!”
众使女都用力地点头,一脸的同意。
寒芳这才想起,她现在是在古代,不是在现代。古代的女人可不就是这个样子,一点地位都没有,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可怜的幸福都需要男人来施舍。想到这,寒芳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我可不要做男人的附属品,我依旧要做原来的我!她暗下决心。
看着浩然又开始享受,寒芳心里还是不舒服,命令:“让她们都下去!”
浩然一愣,但乖乖点头答应,挥了挥手,众女躬身退下。
寒芳伸展手臂,活动活动筋骨问:“这是哪里?”
“我家。”浩然瞪大了眼睛,嘴象个英文字母“o”
寒芳知道又问错话了,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怎么去咸阳?”她不想这样耽搁下去,也无法解释她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寒芳。
“我们总得休息一下吧?再说你也不能穿着这身上路吧?”浩然上下打量着她,清澈的眼睛骨碌碌转着。
寒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吉服,一侧还被划了个大口子,叉开到大腿处。她下意思地用手扯住衣角,瞪眼斥道:“非礼勿视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浩然收敛住眼神,讪讪地低下头自去喝茶,只是边喝茶还边偷眼观看,独自偷乐。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早。
寒芳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精神焕发。她有早起晨运的习惯,所以天一亮,听见树上的鸟儿欢快的叫声,就已起床。
寒芳刚起床,就有两个使女端了盆水,捧着衣服走进来。
寒芳瞪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醒了?”她们为何会知道我起床了?难道监视了我一夜吗?寒芳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一点隐私都没有,就浑身不自在。
一个使女指指床头:“那里悬着一根丝线,丝线的另一端有铜铃。您起床,床晃动,铃自然会响,奴婢们就知道了。”
“哦。”寒芳点点头,心里释然。
寒芳挽起袖子,用手捧水洗了洗脸,又甩甩一头秀发,甩的水珠飞溅。回头看见两人正吃惊地看着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吓到了二人,尴尬地笑笑。
二人帮寒芳梳头。
坐着无事,随便闲聊。
寒芳问:“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二女抿嘴只笑不答。
寒芳见涉及主人的事二人一概不回答。既打听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说话。管他是谁呢,想办法利用他把我送到咸阳再说。
一切打理完毕,二人拿来铜镜让她察看。寒芳前后照照镜子,头发高耸的像个碉堡,一点美感也没有。她挑挑眉毛,耸耸肩,可爱地一笑,踱到了屋外。
清早的空气新鲜。寒芳深呼吸了几口,做了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听见门外有喊叫声。
院内所有士兵都往一个方向跑去。她好奇跟出去,看个究竟。
宅院外的空地上,一个人正在叫阵。
士兵已把此人团团围在当中。
浩然一袭白衫背门立于台阶上,晨风微微吹起他的衣摆,随风轻轻飘摆。
晨风中的少年腰板挺直,姿势高贵、优雅。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为他雪白的衣服度上一层梦幻般的金黄,宛若遗落尘埃的天宫金童。
寒芳看着这优美的如梦幻般的身影,不觉痴了。
“你来得还挺快,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浩然淡淡地说。
“呸!你个小人。不配和我说话!快将我妻还给我。”一个人怒吼。门外的对话唤醒了如醉如痴的寒芳,她探头一看,怒吼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个新郎。她吐吐舌头,忙藏到柱子后面。
“我这里没有你的妻。”浩然不悦地说。
“你昨天抢亲,抢了我的妻!还不承认?”新郎愤怒地道。
浩然不屑地说:“我没有抢,芳也不是你的妻,她是自愿跟我来的。”
“你胡说!”新郎暴喝一声。
寒芳看不见二人的表情,但她可以感觉到浩然已经占了绝对优势,浩然已经从气势上胜了那个叫青的新郎一筹。
浩然哈哈一笑说:“我没胡说。青,你不要以为芳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她就喜欢你。芳喜欢的是我,不是你!你以为你让你们的族长来压她,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我不管!我要见芳!”青向前冲,想扑到浩然近前,被士兵持剑戟拦住。
青抽出长剑,冷峻的目光扫视人群,冷喝:“让开!”
士兵见青亮出长剑,不敢懈怠,呼拉一下围上来几百人,把青围在当中。
浩然稳如泰山地立在台阶上,咂咂嘴道:“啧啧,还是如此冲动。芳嫁给你,如何会幸福?”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青怒喊:“你个懦夫,仗着你有权势。有种你和我单独比剑!”
浩然停住脚步,回头淡然一笑说:“你在用激将法?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的剑法自然是没有你高,我才不会和你单独比剑。你快走吧,我们宋、卫两国势不两立,要不是怕芳生气,早把你按卫国的奸细处理了。”顿了一下,又奚落道“啧,可惜!啧啧,你如此高超的剑法,却不为卫元君所用,得不到他的赏识。要是在我门下可能早已得到重用了。”
一句话说到了青的痛处,青低头不语,萎靡不振。
浩然没有再理会青,大摇大摆地进了宅院,一抬头看见寒芳正靠在柱子上,抱着胳膊,歪着头看着他。
浩然脸上的高贵和严肃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讪讪地笑着走过来问:“你起的如此早?吵醒你了?”
寒芳看他的脸像川剧的变脸如此快,扑哧一笑道:“你心理学学的还挺好的?知道攻心战。”
浩然茫然:“什么心理学?”
寒芳知道自己又跑了嘴,解释道:“就是先从心理上战胜对方,然后打垮对方。”
浩然小心翼翼地问:“我那样说你不生气?”
“不生气!”寒芳摇摇头,笑眯眯地说。
浩然清澈的眼睛闪亮,欣喜地问:“真的?”
“嗯!”寒芳深点了一下头。
浩然兴奋了。心里揣测:既然她点头同意,那么我说她喜欢我,她也同意,那她真的是喜欢我,不再生我的气了。
寒芳又正容道:“不过,以后说话别那么刻薄,这样不好。”说完还撇撇嘴。
浩然连连点头,仍在独自偷乐。
早饭时刻。
寒芳狼吞虎咽,边吃边问:“今天如何安排?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咸阳?”
浩然斯文地边吃着,边吃惊地看着寒芳,听见寒芳问他,咽下口中的菜说:“我们得先回郡里一趟,然后取道咸阳。”
“哦!”寒芳点点头,嘴里还嚼着东西,咕噜道:“到咸阳得多少天?”
浩然想了一下道:“估计需要半个多月吧。”
还好,不需要太久。寒芳想,希望能顺利找到秦煜,让我尽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