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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趁着众人分神的一刻一个的轻纵,立时消失在夜色的一角,也只一刻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他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稍稍停顿的一刻,前方的路上也出现了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黑影,似是早已等候在此多时的模样,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血煞。
初时黑衣人先是一个的愣神,片刻又镇定如初,冷冷的带着一丝邪气的看向前方,故意压低嗓音的问道,"阁下欲拦住我去路是为何意?"嗓音里带着一丝的沙哑让人一刻的分不清猜不透。
血煞冷冷的抬起头静默了一刻才缓缓的出声,"罗阎,我想宫主的吩咐你是彻底的忘了吧,抑或是你想背叛逍遥宫?"话语里带着一丝的质疑,更多的是指责。
"哈哈哈!"罗阎立时环着胸膛得意的一个轻笑,眼底闪过一丝的冷厉,果然不愧是逍遥宫杀手门的副门主,不仅消息网罗特别灵通,识人的功夫更是一流,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的钦佩。
"既然副门主已经识得了在下,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嘛你回去问一下冷宫主自然就知道了。"罗阎淡淡的回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血煞听闻立时一个的火气冲天,"罗阎你不必再找借口了,既然你已背叛逍遥宫,那么我今天就要为逍遥宫清理门户,为宫主除去叛徒。"说罢立时摆开一个状似凌厉的架势。
罗阎见状眼神微闪了一闪,良久才缓缓的说道,"血煞,今天我不想与你较量,况且杀手门一向都有自己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各个杀手都有自主接领任务的自由,这一点就是连宫主也不能过多干预,况且如今的你自认为还有这个的能力与我一决高下吗?"罗阎冷冷的分析道,眼底更是一片戏谑的看向血煞的身上,状似讥笑的暗示。
血煞立时一个的哆嗦微晃了一下才渐渐的稳住身形,"你的意思就是你是受人所托,这只是你接下的一单生意了?"血煞冷冷的问道,眼底却是一片的不信任。
"没错,不过随你所想,宫主那我自有交代。"罗阎淡漠的回道,说罢就要转身的离去。
血煞立时又一个的轻跃拦在了罗阎的面前,仍然一副不依不饶的姿势,"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借口就可以让我信服你,让宫主信服你,那未免也太过的小瞧于我们了吧。"血煞再次冷冷的说道,"何况我想你是一定知道宫主所下过的命令的,更是知道流苏姑娘在宫主心目中的位置。"
"这点不用你说我倒是清楚,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阻碍了宫主的前途,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错失,要说有那也是我坚决的铲除了一切,可能会阻碍宫主前进步伐的障碍物,所以我应该更是一个的忠臣。"罗阎邪魅的轻笑着冷冷的说道,眼底闪过一丝的阴霾和不耐。
"你···"血煞立时气得气结,罗阎实在是太卑鄙了,今天他若不及时的清理门户,只怕往后他就会成为宫主胸口的一根刺,立时喷怒的呼喝道,"罗阎你不必多说,看招···"说罢也同时一个凌厉的掌风劈了过去。
罗阎立时状似轻松的一个避开,再次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是一定要与我过招了吗,抑或说你只是借为宫主效忠的名义,实则暗渡陈仓。"他一个邪气的在血煞的全身上下一顿的扫视,冷冷的阴笑道。
看血煞此时的情景,只怕不只是奉命保护这般的简单,更是的情根深种,就不知宫主知道后的情形会是如何的精彩,罗阎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的兴味和更多的戏谑。
"你···你血口喷人,"血煞立时气得一个的踉跄,更多的是羞喷,脸颊也瞬间染上了一抹的红晕,也不知是气的抑或是怒火。
"我说过了,今天我不想与你较量,更不屑的趁人之危,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罢,罗阎一个的纵身立时的消逝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的罗阎心底升起一股的懊恼和不甘,抑或是失败的羞愧,作为天下第一的杀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失败过和沮丧过,更多的是心底涌上的不知名的懊恼和复杂。
想起刚才的女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刺杀与她,只是两次都无果的落败了下来,不知是出于片刻的怜惜还是感觉有点的暴殄天物,几次可以轻易的落手,可是自己却依然的给足了她难得的机会,这也是自己最终落败的原因。
想到将要回去面对的佳人,自己曾经的心上人,心底窜上的更是无尽的烦恼和复杂,终究自己为她付出如此众多却也终是枉然,她的心还是从来的就不曾有落在他的心上,况且自己对她信誓旦旦的承诺最终也未能做到,心底更是的厌烦不已。
而一端的血煞冷冷的站立在风中,原本稳健的身子已有片刻的摇晃,细看身上一袭的黑衣也是破碎不堪,斑斑的血迹正从焦黑的破布之中缓缓的流下,原本白皙干净的脸庞也是一片的漆黑,发丝也是一阵的凌乱,整个人显得很是的狼狈不堪。
他微微的轻咳出声,虽然难得有一身的好武艺,却也避免不了的沾惹上了灰尘,如今这副模样也已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想起当时的火势,仍然免不住的一阵心悸。
如若他当时不是随机应变的用自己的身子踢开落下的房梁,只怕此时他们都业已葬身火海,更别提还能轻松的冲出火海,如若不是那个侍卫的舍身相挡,只怕纵使他赶到,流苏也已是的箭袭全身,又何来的他出手相救。
想到那一刻流苏苍白、憔悴的容颜,就一阵的心疼不已,如果,如果他再晚来几分,只怕···想起他们纵身跃下的一刻,身后坍塌的房舍,又是一阵的心寒不已,血煞站在风中缓缓的回头遥望着远处依然漫天的火势,良久只能无奈的一叹,最后才踉跄着身子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苏儿···"
流苏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程昱天担心的眼神,还有眼前不甚熟悉的摆设,这是哪里呀,流苏首先想问的就是,她缓缓的坐起想要仔细的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却感觉全身上下一阵的酸麻和无力。
"别动,苏儿是想坐起来吗?"程昱天立时温和的制止道,眼底是一片的担忧不已。
流苏微点了下头,心底却是一阵的思量,她好像记得她当时还是在火海之中,如果不是一个侍卫的抵死相救,恐怕她也早已是的葬身火海,而就在她感觉无望的一刻,眼前出现的却是血煞担忧的身影和他冲进火海的英姿,犹记得当时她还是又惊又喜,转眼却晕倒在了血煞的怀里,之后的就再也记不得半分了。
流苏在程昱天温柔的扶持下缓缓的坐起,程昱天还体贴的帮她在身后垫上了一个的靠垫,好能够让她舒服一点,流苏立时感激的轻轻一笑。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一阵的暗哑和疼痛,立时惊讶的微张着嘴,程昱天见状立时一阵的心疼不已,"苏儿,你应该渴了吧,先来喝点水,你是太久的没有喝水和进食了,所以难免的会有些的疲累和声音暗哑,还有就是你的喉咙被浓烟呛得太久,所以也难免的会有些的疼痛,大夫说过些的时日自然就会有所的好转,所以你不必太过的担心。"他一阵轻声的劝慰道,眼底却也闪过一丝的内疚。
流苏温柔的轻点头,缓缓的接过水杯就着幽幽的吞下,顿时喉咙感觉一阵的舒畅了许多,"程大哥,谢谢你!"流苏感激的说道,嗓音里依然带着丝丝的暗哑。
"不用谢,我···"程昱天愧疚的微偏开头,心里是一阵的难受和懊恼,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的轻敌,苏儿也不会落入如此的险境,不觉心底的惭愧更盛。
流苏顿时一阵的了然,这又能如何的怪他呢,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完全就只是一个的意外,这原本就是别人精心策划的预谋,他又能如何的预防得到,不觉一阵的心乱不已,严格的说来,应该是她连累了他才是,他又何来的愧疚。
"程大哥,是苏儿连累了你们才是,"流苏略显心酸的说道,想起那侍卫在她眼前咽气的情景,不觉又一阵的愧疚不已,她连累的人又何止是他一人,更有那些无辜的侍卫和百姓。
想起那对恩爱的店老板夫妻和憨厚的店小二也不知她们现在是过得如何,有没有受到伤害,这一切都是缘起于她,她们又是何等的无辜。
"苏儿,你不要太过的自责,程大哥保护你是应该的,况且程大哥还要护送你去端木王朝呢,又如何的能够推卸得掉自己身上的责任,都是程大哥的错,没能保护好你。"程昱天忍不住的又是一阵自责,如果不是那黑衣人的相救,只怕此刻的自己早已是万念俱灰。
想起那惊心的一刻,心底的惧意依然没有褪下分毫,还有在看到流苏安然无恙的瞬间,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更是久久的不曾停下过悸动。
他发誓以后决计不会再让苏儿陷入危险的境地,而且他一定要查出那黑衣人背后的主谋,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程昱天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决绝。
"苏儿,感觉好点了没有,饿不饿,要不要我唤人给你弄些的清粥上来?"程昱天温柔的轻声问道,眼底是一片浓浓的柔意。
"嗯,"流苏温柔的轻轻点头,程大哥不说她还不觉得,一说就觉得有些的饿了,好像有好久未进过食般,也许她不知道,她已经是昏迷了一天一夜,所以也有一天一夜的未进食了,自然难免的会觉得饿了。
程昱天温柔的轻笑着点头,立时的准备下去吩咐下人弄些清粥,流苏立时回神的唤住程昱天欲离去的脚步,"程大哥,你等一下,那个···那个就是救我出来的那个黑衣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流苏忍不住担心的问道,当时那么大的火势,他这样的冲进来,究竟有没有受伤啊,不免心底一阵的担忧,血煞表面虽然看起来有些的淡漠和冷酷,而实则内心却非常的细腻和温柔。
他又几次的救危难之中于她,她的心底实是的感动不已,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如果说他只是凑巧路过,那也太过的巧合了吧,如果说他是有心保护,那么又是谁派他而来的呢,为何每次都这么的凑巧。
而另外一个的黑衣人又是怎么的回事,难道他不是他派来的吗,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他就是之前曾暗杀过她的罗阎,只是为何同属一门,却一救一杀于她,实是让她的猜不透,也对,他实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要杀于她,也许这只是另外一个人的指使吧,想罢流苏的心底又稍稍的安心了下来。
看着流苏略显沉思的神情和担忧的眼神,程昱天不知该如何的回答才好,良久只有呐呐的轻语,"他···还好,你不必太过的担心。"他宽慰的说道,也不想她太过的担心。
她们应该是认识的吧,要不然那人也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而冲入火海的救出她来,更不会还略显慎重的交托回他的手上,而不置一言的离去。
看着他当时漆黑的脸庞和焦黑破碎的衣片,料想当时他也应该是身受重伤的模样吧,不然也不会轻易的将流苏交托于他,而他那勇敢决绝的神情也让他一阵的佩服,不愧是一个英勇的好男儿。
"真的吗?"流苏略显欣喜的问道,顿时心底宽慰了许多,也安心了许多,她实是不想再看到多那么一个的血煞为她而受伤,这样她又会多增加了一份的内疚。
"嗯,他挺好的,苏儿你身子还比较弱,先好好的休息一会吧,等会程大哥再来唤醒你。"程昱天温柔的说道,然后再轻柔的扶她躺下,流苏立时顺从的睡了下来,人也确是感觉一阵的疲惫,顿时一刻的功夫又缓缓的沉入梦乡。
程昱天坐在床的一侧,静默了片刻才缓缓略显沉重的离去,此时还有太过沉重复杂的东西还等着他去查证,也包括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你为何会同意苏儿回去端木王朝,你难道不怕她会不愿再回来吗?"冷如漠略显疑惑的问道,眼底的猜疑更盛。
风君渠一个邪魅的轻笑,淡定的说道,"不会的,不是还有程昱天陪同吗,况且这里有她太多不舍的人。"他意有所指的暗示道,眼里更是一阵的得意和高深莫测。
"是吗?"冷如漠不置可否的轻笑,更是有着一丝的苦笑,这里还会有她要眷恋的人吗,不过,她之前既已决定了要为国牺牲而远嫁于风离国而来,应该就不曾再有过给自己的退路吧。
也对的,即使没有任何的人值得她牵挂和眷恋,她也依然会为了责任而回来的吧,这就是他心目中的苏儿,既显娇弱又显执着的一个婉约女子,一个让他打开冷漠心思的女子,一个让他弃舍不下一直萦绕心头的女子。
看着冷如漠略显黯然的神色,风君渠又是得意的一阵轻笑,骄傲如他、冷漠如他,也会有黯然神伤的一刻,也会有为他所用、为他掌控的一刻,这就是他一直高估的人,一直有所忌惮的人吗。
"你究竟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难道你不怕伤了她的心吗?"冷如漠淡淡的叹气道,一如当初他顾虑的不顾周全,而因此伤害了她的心般,如今他是真的想要放下所有的包袱,想要给她一片宁静的天空,奈何他想她是不会再给他机会的了吧,而别人也不会允许。
"呵呵!是你怕伤了她的心吧,朕有何可怕的,到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不都是我风君渠的所有吗。"风君渠干咳的两声略显底气不足的说道,眼底也是一阵的闪烁不定。
看着风君渠略显一刻的闪烁,看来他也是有着一丝的犹豫的吧,这样看来事情也就有了稍许的转机也说不定,风君渠也会有心动的一刻吗,也许苏儿有一天会成为他的软肋也说不定,冷如漠如是的想到,一阵静默的沉思。
"咳咳···"风君渠状似一个的轻咳,缓缓的说道,"你该办的事也该办的差不多了吧,朕等的可有些的时日了,你该知道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也该想想宁儿或者云妃。"他脸色略显得阴霾的暗示道,眼底也闪过一丝的不耐。
冷如漠略显得神情凝重,"此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办的妥当的,你该有些耐心,况且如果你有把握就不必求我了。"一刻冷如漠冷冷的说道。
"求你,呵呵!你觉得朕需要吗?"风君渠不自在的轻哼道,眼底是一片的讥谑。
"随便,那就各取所需吧。"冷如漠无所谓的轻应道,眼底却是一阵的幽深不已。
"哼!"风君渠一个的冷哼立时的甩袖离去,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而冷如漠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转身离去。
"禀宫主,属下···失职。"在暗室的一角血煞屈膝半跪在冷如漠的身后,略显恭谨的回道,眼底却是一阵的愧疚不已。
冷如漠淡漠的立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回神,"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事我自会安排妥当,你受了重伤,也下去好好的养伤吧。"看得出来血煞确是尽了全责,他此时身上也业已受了重伤,他又怎会的怪他,况且他还是他不可缺少的得力左膀右臂。
"是,谢宫主,只是···流苏姑娘和罗阎他···"血煞依然担忧的想到,如今他不能再在她身边保护周全,而逍遥宫的叛徒也未清理门户,这都是他所担心的事情,心底不禁一阵的忧虑。
冷如漠立时冷冷的回道,"这些我都自会处理,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的养好伤,到时逍遥宫就得全靠你了,你那时自会有更多的重任,而罗阎我也自会处置的。"他淡漠的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血煞立时诺诺的领命道,缓缓的转过身际淡漠的离开。
一个暗室内又只剩下了冷如漠静默的一个人影和一片的冷清淡漠,冷如漠冷冷的凝视着眼前的暗室一阵的沉默不已,良久才缓缓的踱出暗室,消失在夜色的一角。
冷如漠慢慢的步进宁馨殿,殿内立时传来一阵的欢呼,"漠哥哥,你回来了?"和宁娇媚的扑上前来,娇艳的脸颊上一片的欣喜模样。
冷如漠不置可否依然淡淡的回视着和宁,只是眼角却一刻的闪过狠厉,"宁儿,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一直以为你只是太过的娇生惯养,不想···不想你居然阴狠到如斯的地步,让我该如何的说你为好。"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的隐痛,更多的是失望和痛恨。
看着冷如漠一步步进逼的怒容,和宁心虚的后退了几步,却也依然状似不明、状似天真的问道,"漠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这样会让宁儿害怕的。"她略显娇弱的诺诺应道,眼底却闪过一丝的心虚和闪烁不定。
"啪,"
一个响亮的掌声瞬间的响起,和宁不可置信的轻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阵的失神,这真的就是漠哥哥下的手吗,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从来,从来,在她认识了漠哥哥之后,他就从来的不曾有打过她,更不曾如此狠厉的漠视过她,难道她就真的让他如此的喷恨吗。
不,她不允许,她更不愿承认有错,是她又如何,难道她就不可以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吗。
看着和宁依然死不悔改的神情,冷如漠的心底一瞬的心凉不已,难道他为她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了她他也牺牲了多少的幸福,为何他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却丝毫的不知情、不体恤于他,难道他就真的错了吗,真的如此的失败吗。
良久冷如漠失落更失望的淡漠离去,一如他从未来过,宁馨殿中只剩下和宁隐隐的哭泣和一地破碎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