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未再聚仍常“空气对流”

心灵拾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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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君觉得工作间歇跟苌莓子海阔天空地聊,已成为一种习惯。每隔半小时左右不进入那个秘档,自己心里就显得空落落的。他正想再打过一段话去,又觉得现看看这鬼女孩又说了什么:

    您的比喻是很美,其实我正在悲观,觉得自己只是破铜烂铁一块。一直能感觉到您的父爱,所以我说我很幸福。也不知是第几次了,您买给我的进口水果很好吃,洽洽瓜子太香了,我和宿舍里的小妹妹像两只小白鼠,不用半个小时就消灭完了。

    随意大度就好,别是记着这些。以后有空去看你照样会买呢。其实嘛,我也曾悲观过,觉得自己无所作为,现在回头想想,面对那种大气候(市场变化和当地灾情)与小气候(家庭不幸),就是神仙也只能妥协。

    您说家庭不幸是指什么呀?不过您其实不必那样。我的自卑心理从小就有。有时候会为自己拥有的感到骄傲,可在我的性情中时常出现的还是烦恼和悲观。

    也没什么,人啊,心里装着痛苦,脸上写着幸福才对。其实,思想成熟有深度的人往往容易悲观,只是必须把消极的情绪转化为积极的动力。呵呵,今年过得真快,将要到年底了,看来你们比较忙了。

    嘻嘻,您这一说我得学会快乐,也不能不自信了!是的,我们现在总是无计划性的忙。有时候忙得头昏脑涨,有时候闲得发慌。前天我很忙,今天又无事可做(不是无事可做,而是上一流程没做好导致下一流程无法操作)。所以只好看看书想想我亲爱的爸爸。

    可能公司系统出问题了。好吧,那我是一个好爸爸,好爸爸……疼你爱你的好爸爸!你想爸了这会儿爸高兴得手舞又足蹈。

    您没话找话找不着了就又唱儿歌骗我;只是做爸爸很辛苦,还得将弟弟和妹妹培育成材。

    你弟倒是不差,你妹是个废人。不过孩子莓,爸到你宿舍,看到你挂在架子上的那个小猴子很有趣,还有那只小木牛,我想你是会装点自己的日子并热爱生活的。爸很欣赏你的生活情趣。

    曾记得您说起过命苦多病的小妹妹,我真想见见她。唉!爸爸,每一种花都有自己开花的理由……我那两个小玩偶一直是我的某种寄托。那只布猴是我去年秋天买的,我没有什么玩具,当时觉得自己很寂寞很空虚无聊,认为它们是我的伴儿可以陪陪我,不管它们会不会说话,只要我能说就行。哎呀爸爸,我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寂寞,就像幽幽深谷里的一株百合(这样不是自大吧),无人欣赏无人陪伴。只有随着四季的变化而花开花谢。

    你的小妹先天发育不全(那顽疾根本无治),她以后怎样谁也不知道。她小时候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活泼,学校里人家叫她“小老师”,但她现在不能念书(医师有说明),已近一年我没见她了,可她的心理年龄还停在10岁左右,我们只能让她上学自由、不上学就做些家务﹑打打羽毛球(她的羽毛球打得漂亮)……

    你注意到生活情调有两个小玩偶作伴,很好。你把自己看作深深幽谷一株百合花,这更好;其实在黑暗寂寞之中才会发现生命意识之光。我相信人们都会赏识你的个性与才情,只是你年纪轻轻别是过于孤寂。

    爸爸,我很理解。那个小妹妹真是可怜!谢谢您对我的关注。

    哎呀爸爸,我现在又闲得发慌!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长几个脑袋。您要知道我们每个人负责二十来家供应商。四元小姐应该还多些。可是现在她也在对着计算机发呆,好像在想她的男朋友或是情人,嘻嘻。

    ……刚才有供应商来公司带东西给我们吃,我吃了个老婆饼,还想到送过来给您吃呢,可又怕您一个大老爷们不喜欢。所以,就送阿伟的女朋友一个肉松面包和一个老婆饼,我知道她喜欢吃。唉,想想也是借花献佛,只是跑跑腿而已。刚才我从生产中心出来在财务门口碰到阿伟了,他正好从屋里出来目不斜视,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也扭着头一冲而过。谁怕谁呀谁稀罕谁呀?哼!恐怕这个梁子我们结定了。我就这牛脾气,若谁想欺负我也没那么容易!

    昨天晚上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他打电话比我男朋友打得还要勤快。我男朋友很少给我电话,可他每周都会打两三次之多,然后问:你过得怎么样?工作开不开心、爱情顺不顺利等。我也问:你和嫂子还好不好,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吃喜糖呀?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呀。

    哈哈,孩子莓:要说你(年纪小)却可以是阿伟嫂嫂,两个牛脾气碰到一起会“抵脑绞角”,你就看在他哥你男友的份上。还有,你是个智慧型女孩,那个男孩怎就比你男朋友电的都多……哦,抱歉,有电话来爸要去开会了。

    您去吧,我明白,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那位打给我电话的是原来我在w城的另一位男孩。最近呀,有很多供货商给我们送了各种各样的台历,很漂亮很多。我拿了一本上面印有世界名车的,还有很漂亮的我说不出品牌的小跑车。美女香车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到时候我送一份给您。

    又快到星期天了。这个月车间员工都加了工资,而我们没有加,我心里有些不平衡。想想我来这公司也一年有多了,也就加过一次薪,今年以来几乎一无所获。算了,明年我要离开这里。只是,哎呀怎么说呢,有些舍不得您。那今晚您要不要加班呢?我不喜欢加班,前天下班晚一些我就提不到热水,一直等到十点弄到热水冲凉,这样要到十二点才能睡觉。所以我决定以后我没事就不加班,要加加个八点。

    您不在电脑前,我就一个人说了。这会儿好无聊,怎么打发呢?有时候想到一个人孤苦伶仃,便会潸然泪下。其实人的心真的不容易满足,有了面包还想蛋糕,这样活着真的太累。

    您说是开会,开完了么?看我像只小麻雀一样的叽叽喳喳说了这么一大堆,吵着您了吧?

    不不!你是吉祥鸟、是凤凰!你的声音是天籁,像天使在歌唱还有仙乐相伴。我刚上来,开会才结束呢。苦了孩子莓了。不过爸还是想劝你明年坚持半年再看,我觉得你调到财务数据组这边,说明公司组织会注意到你,明年开春以后有可能给你加工资;你不愿延时加班可以申请加到20点嘛。要不你加班爸也加班,有人陪说话你就不“孤苦伶仃”了。

    谢谢我亲爱的爸爸!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今晚我们可能不加班,四元小姐说她不想加,我是明说了,我如果没事决不来加,谁有事忙就自己来加,我也不喜欢没事混时间蒙老板的钱,虽然我觉得待遇差强人意,可是我要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合理劳动来赚钱。

    只是,爸爸呀,世界上没有天籁,也没有凤凰,我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麻雀,惹人讨厌。

    又说鬼话了,哈哈!你做小麻雀,爸就拿只小弹弓毙了你!只要心中有天籁、有凤凰。好好,你不加爸也不加你加爸也加。

    不行,您不要为我辛苦!你们不加拿月薪。我希望您过得快乐又轻松!爸爸,我以后要改变一些习惯了。我还要文静一点、少说一点话,不论对熟悉的人还是陌生的人,言多必有失。再说女孩子温柔斯文总会好一些吧。

    哈哈,真可爱!反正不管你怎么说,话儿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香甜。你本没什么不好,爸认为你一切都好。

    就您一个人说我好!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哦,又到下班时间了,想想这光阴似箭,自己不知不觉老了。

    这“老”字是我们这辈人的代名词。你怎么老说自己老了,以后不准说老!

    不说老说我年少,年少得像一个老太太。嘻嘻,又下班了,女儿祝您晚上愉快,我们明天再见。

    再别说爸晚上愉快,你这是在笑爸吧!应该说祝爸白天活得像松鼠,晚上睡得像猪!

    好啦好啦,像松鼠像猪;我说的晚上愉快就是安慰您不想烦心的事儿,想想女儿的可爱也是好的,反正一切随缘随愿。好了我开始忙了,让您一个人孤单。这一忙可得好几天才完呀!

    知道你忙,忙吧。其实我也忙的。原谅爸,以后有空我就吹好多好多的牛。

    唉呀,我现在忙得头昏昏的,眼睛都花了,所以才来“空气对流”。

    ……我一进入你电脑你又没吱声,我二进入你电脑你还没说话,您是不理我啦怎地?

    哈哈,哪里﹖爸心里时时在理你(我昨晚上做梦都在捡不会睡觉掉地下的热烙饼),好了我的孩子莓,如果你有时候觉得累,你可以多看一下窗外眼睛会舒服些。

    好的,谢谢您了。爸爸您对女儿真好。我们后天再见。祝您假日愉快。

    m君因为下班前处理一些紧急事务,没再进入那个秘档。想想现在很多企业趋向正规化了,周末两天休息。可这家大私企因为订单叠加不断,已经说了几年的双休都没实现。m君本想邀苌莓子假日聚聚,又觉得仅一天休整,自己得好好轻松轻松,再说苌莓子现在可能跟男朋友关系好转,不想再干扰到她……

    ………………

    早上好,亲爱的爸爸。又一个星期来了,您昨天过得好吗?

    早上好孩子莓:嗯,又一个星期来了。你昨天去w城了吗﹖过得开心吗﹖爸很多方面都麻木了,所以过得好也不好不好也好。我上午猫在屋子里听音乐看书,下午出走“江湖”,沿河走走,并去了城头,也去了郊外,去看对岸究竟是些什么?结果都是些水泊鱼池芭蕉棕桐和树皮屋,不过看到了让视野开阔的田野、菜地与远远的农舍,也跑到一条弯弯的小水泥船上摇了几摇,想起了童年的“阿娇”。

    嘻嘻,好羡慕你呢,您为啥就不带您的“莓”去呢?您一个人也会寻开心,还想起童年的阿娇。我可没有去哪儿,只是独守空房。呆在宿舍里看书,然后在窗口看天,饿了就泡面吃,渴了就喝矿泉水,困了就睡觉。也算是麻木的吧。您还好可以听音乐,我连个人声都听不到。她们都出去疯了。

    爸怕是打扰你的单身清静,才没去看你呢;哈哈,再就怕你去男朋友那儿。也想到你可能够进入你的逛街时代。好吧,既然女儿孤独寂寞,你不嫌弃,以后爸会来看你的,陪你唠嗑家常与世事。

    哎呀爸爸,只是您的“莓”寒舍简陋,招待不周。不过我尚年轻、孤独也罢热闹也罢都能适应。当然您来我也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