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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毕竟雍齿这两日也没有在闲着,他自然会料到刘山河的兵马很快就会返回城来讨伐于他,所以,他早就命令兵士们准备好了大量的滚木雷石,一见得刘山河的兵士们开始攻城了,那些早就守候在城墙之上士卒们,此时一见刘山河的那些兵士们开始爬云梯了,却也并不惊慌,只是一部分人搬好了那些早就准备好了的滚木雷石,有的则紧紧握着长乾,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攻城者……
而当那些攻城者攀爬到了城墙的中、上部的时候,那些手抱着滚木雷石的兵士们,这才纷纷把自己手里的滚木雷石向着那些攻城的士卒狠狠地砸去。而那些攀爬云梯的刘山河的兵士们,本来就在云梯之上站不稳当,哪里还禁得住那些从城墙之上狂飞而下的滚木雷石的强势撞击?于是,那些被砸中的士卒们,便都纷纷掉落下去,而大多数的人,不是被那些飞奔而来的滚木雷石直接砸死,就是被砸落到了地面之上,然后被摔死。
有的攻城的兵士,却是采取了甩绳之法,将一根一头拴着五爪矛的长绳,先甩到了城墙之上,用那一把五爪猫勾住城墙,然后那攻城的士卒便抓着另外的一头,脚蹬着城墙攀援而上。可是,这一招看似相对隐蔽,不过还是会被那些守城的兵士给发现了,结果手起刀落,在刀斩下,那一条绳索便被斩断了,而那一名已经攀爬到了半空中的攻城兵士,自然也只能惊恐地惨叫着,手里只是死死地抓着那一端的绳索,仰面踏空狠狠地摔了下去……
而那些好不容易快要冲上城墙的兵士们,却那城墙上的那些守兵们,用长戟狠狠地扫落下去,或者干脆一戟刺死了事。一时间,刘山河的攻城部队大大受挫,损伤严重。看到这情况,刘山河的心急如焚。
跟刘山河并肩骑马而立的萧何,一看到这情况不妙,便对刘山河说道:“主公,如今看来,那雍齿准备十分充分,看来是准备了大量的滚木雷石啊!咱们如此强攻,只能是损兵折将,从而会大伤我们的士气和元气。不如暂且收兵,再图良策啊!”
刘山河一听萧何的话,再看了看这战场的形势,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妙,于是便点了点头,向着自己身边的副将樊哙和夏候婴道:“快快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却说刘山河退兵之后,回到军帐里,是长吁短叹。而面对此窘况,萧何曹参等人,也是无能为力。是的,个人的才智固然重要,可是,要知道,无论是多么聪颖之人,也无论他有着怎样的经天纬地之才,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依仗,那么,他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的才能也不能够得以施展出来。更何况,那萧何和曹参二人,本是文吏出身,对于军事也就是稍知一二,如果说让他们在军事方面为刘山河出奇策良谋,那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就这样,由于对于自己的家乡丰乡久攻不下,于是,刘山河一急之下,急火攻心,居然一蹶不振,甚至接连好几日,都是卧床不起。其实刘山河也并没有得病,只是心情烦乱不愿理人而已。就连自己的老婆吕雉,此时他也是眼见眼烦。
其实那吕雉也是刚刚接到刘山河的身边来的。之前的时候,她在为刘山河准备完了起事之所需的一应物品之后,觉得自己身为女流,不宜长时间地呆在军营里面,怕是影响自己丈夫的起兵大业。于是,便回到了中阳里的老家里待了几日。家里虽然有被刘山河所派去的那一个老实能干的帮手申食其,可是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家,很多的事情也考虑不那么细致。不过一说起那个申食其,吕雉的心里还是不由地一动,一种异样的感情从她的心底不由暗暗涌起。可是几日之后,她还是又被刘山河给派接到军营里来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那刘山河虽然已经是年近五十岁的人了,可是他却是一个一日都离不开女人的主儿。
而现在,吕雉正手捧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刘山河的床前。床上,刘山河辗转反侧,长吁短叹不停。
“哎,起来吧,该吃药了!起来吧,该吃药了!”吕雉一边先把汤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一边不停地叫着刘山河道。
可是,刘山河刚一坐起来,便是满脸厌烦的冲着吕雉吼了一句道:“哎呀,哎呀,你这人怎么棕样啊?我不喝这苦汤~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既然没有病,又喝什么药啊!真是的!”
好在那吕雉对于刘山河的性情脾气也是了解得很透了,因为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所以倒也没有拿刘山河的怪,只是好言宽慰刘山河道:“我知道,咱们丢掉了丰乡,你心里感到很憋闷,多日以来都是闷气在胸,这样长期下去,能不憋出病来吗?还是听我的话,先这汤药给喝下去,这些事情啊,还是以后再说吧,日后会有办法的。”
可以说,吕雉的这一番话,实实在在的说到了点子之上,让刘山河又一次把最头痛最伤感最烦恼之事想起来了。于是那刘山河便咬牙切齿地说道:“雍齿那个王八蛋!那个混账东西,我恨不秘立刻逮到他,把他给千刀万剐也不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是出不出心头的这口恶气,我他娘的我就不姓刘!”高新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
可是,吕雉的那一番话,却让刘山河稍微地冷静了一下:“看把你给急的!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你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你这个样子,又哪里像个主公吗!沉住气,办法会有的!”
听了妻子吕雉的话之后,刘山河不由默然了,他沉思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低头不语。
见丈夫不再说话,吕雉想了一想,然后便又接着说道:“唉,说白了,那雍齿之所以敢叛变于你,还不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强大嘛!如果你具备足够的实力的话,你想想,那雍齿还敢背叛于你吗?”
其实刘山河也知道吕雉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也说到了他的病根之上。可是,人在这个时候,却是最害怕别人说自己不短处来的。虽然明智事实就是如此,可是,一种本能,还是不愿意别人把这话给直说出来,而且,即使是自己,也不愿意去想,总愿意掩耳盗铃。这其实也是在很多的时候,人们逃避现实的一种做法而已。
不过,正所谓自古以来就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刘山河听到了吕雉的这几句话之后,还是感到十分的厌烦,本来刚刚降下去的火气,突然间便又升起来了,他冲着吕雉脸色一沉,道:“你给我说点儿吧!怎么这么多的费话啊,总是好在我的耳边嚼舌头,把我都给烦死了!能不能少说点啊?拜托啊!”
听了刘山河这样的一种腔口,看到刘山河这样的一种脸色,吕雉自然满心的不欢喜。她可不吃刘山河这一套,于是便也将自己的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哼,嫌烦人?好啊,那么我问你一句,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还把我从家里接到了这军帐之事来服侍于你?你不要你做了一个沛公,就觉得了不起了。你忘了,我陪着你所受的那些罪~当初你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我吕雉是怎样对待你的?你倒好,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就已经这么翻脸不认人~
“你现在倒是嫌烦人了?哼,正好啊,妻妾我正打算明天再赶回到家里去,家里可是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在外面这么时日,心里还放不下心来呢!”吕雉愤愤地说道。
刘山河听了吕雉的话之后,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似漫不经心,可是,却也是多少有些阴阳怪气地对吕雉说道:“家里,你还担心家里十分么啊?家里不是有大哥刘元,还有我给你派去的那个门客申食其照应着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吕雉本来正在为刘山河搓洗洗脚布,可是听刘山河这么一说,不由一下子愣了一下,仿佛是勾起了她的什么心事一样。不过,吕雉毕竟是吕雉,心计极重,城府极深,甚至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就算是两个刘山河,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对手。
吕雉只是那么稍微的一怔,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道:“你说他啊!唉,那门客虽然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事十分勤快,对于家里的事情也是十分的上心,但他,他,唉,他毕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啊,有很多的事情,又哪里是他能够帮得上忙的呢!唉~~”
刘山河一听,心下虽然自是明了什么,却是不能明说的,于是只是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那好,那好,那我就给你换一个灵巧心细的,包你越来越满意,怎么样啊?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山河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
吕雉又是一怔,可是随后又是很快地就回道:“换什么,就这么着吧,反正外人就是外人,怎么着,也不跟自己的家人一样啊!你啊,也不要再操这一份心了,还是多想一想你的起兵大计吧,这些婆姨家所操心的事情,哪里需要你来考虑啊!”说着,吕雉便一把把刘山河的两脚捉住,然后浸到了早已经好了的洗脚盆里,开始替刘山河洗起脚来……
而吕雉之所以在刘山河说到了家里的那个舍人申食其的时候,心头会猛然一战,自然也是有原因的。那原因就是,她,一支地方义军的领袖沛公的老婆,跟那个舍人申食其好上了!自然,这都是只有她跟申食其知道的,还有天地知道的事情,属于天大的机密。而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还是出于刘山河的一手的安排。只不过,当初刘山河在安排这一步的时候,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已。不然的话,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老婆拱手推到了自己的一个手下的怀抱里。唉,这人心哪,可真是难测!
想当初,刘山河初到茫砀山的时候,不久之后,吕雉难耐那种没有丈夫的凄苦,拖儿带女的,不远千里,一路走来,凭着自己会看所谓“云气”的本领,居然一步一步的打到了刘山河所藏身的芒砀山中。在那里,跟刘山河如胶似漆地过了一段日子之后,吕雉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指点着刘山河在山里开辟田地,种植粮食,同时开设铁匠铺,锻打兵器,为长期在这座深山里发展自己的力量打基础。
后来,随着刘山河在芒砀山中的地位日益的牢固起来,部队人数也是越来越多,而部队最为基本的吃饭问题和兵器问题,也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毕竟,这山时不是人住的地地方,再说,家里还有年迈的父亲。所以,吕雉便决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芒砀山,先回家去待一阵子。而在临走的时候,刘山河出于担心吕雉路上的安全问题,同时,也是想到吕雉回到了家中之后,一个人担负起一家老小的生产料理事宜,怕把吕雉累坏,所以,便从军中挑选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同时也是对于刘山河忠心耿耿的贴身卫兵叫申食其的,让他跟妻子吕雉一同上路,负责吕雉一路上的安全,同时,回到家里之后,就充当起家里的管家,帮着吕雉料理家中事务。只是后来的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却促成了吕雉跟那个自己的下人,或者说是舍人申食其的苟合之事。不过,说来却是话长了……
其实,对于这一件事情,刘山河还是有所耳闻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刚才当吕雉说到“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放心呢”的话的时候,心里不由一动,一种异样的情绪居然在自己的心里如游丝一般掠过,才说了一句貌似十分随意无关痛痒实则大有深意的一句话:“家里,不是有那申食其照料着吗?怎么,难道他不舍你的意”?其实,这一句话里面的含义,以及他所传递着的十分微妙的信息,却是只有吕雉才能够心领神会。
而刘山河也是在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里,才听到的善于自己的妻子吕雉,跟客家申食其之间的事情的。
那还是前一段时间给母亲办葬礼的时候,大哥刘元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沉吟了大半天,对对刘山河说道:“在弟啊,有句话,为兄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啊!”
“唉,大哥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有话尽管直说好了。”刘山河此时由于正在母亲的葬礼期间,因此显得对于大哥刘元的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嗯,是这么回事。你当初还在芒砀山上的时候,弟妹去那里寻你,回来的时候,不是带回了一名小厮,叫申食其的,你可还记得这件事情吗?”刘元吞吞吐吐地向刘山河说道。
其实如果不是大哥刘元故意提起的话,刘山河还真是忘记了申食其那个家伙了。是的,当初自己担心回家路上的安全,同时也是想到为了减轻她照顾一家老小的劳累,所以才选派了一名忠实可靠的年轻人伴随吕雉母子三人回家。而且,当时刘山河还应诺申食其,说是如果以后他大事有成的话,自然也少不了他申食其的一份功劳。可是,后来,事情一多,这件事情自然也就被他给忘到了脑后了。
“哦,是有这个么人的,我好像是让他保护着娥诩从芒砀回家的,怎么,这个人不是还在咱们家里吗?”刘山河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的大哥刘元道。
刘森瞅了刘山河几眼,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半天后,才跟刘山河说道:“我说老三啊,本来在咱娘的葬礼之上,我也不该跟你说这些破烂事儿。可是,一想起除了这个时候,咱们兄弟还能够见个面,有时间说个话,换了别的时间,还真是没有机会……”
“唉,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刘山河被大哥刘元这圈子兜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只是听说。嗯,听说,弟妹娥诩,她,她,似乎,跟那申食其的关系有些暧昧……”刘元说出了这一句话之后,见刘山河的脸色片刻间变得有些苍白了,便忽然住了嘴,不再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刘元才又叹息了一回,继续说道:“我也就是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一声,我也知道你知道了之后,心里肯定会很不好受。不过,作为兄长,我觉得要是不告诉你的话,那咱们就不是一家人了。至于怎么处理,你自己就看着办吧!反正,我觉着,这事儿,你可得慎重处理才是……”
应该说,刘元的话,就是点到为止了。该说的,他也都说了。而那些不该说的话,他自然也是只字未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