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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坐在那里平静的听完了张父的叙述,在张母流泪不止的时候,还把张母抱到怀里安慰。
面对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母他的心里升不出一丝怨意,即使是张母在他六岁阻止了他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机会。
可要说一点打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他现在坐在这里,心里会含糊得想,原来这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居然和自己一丝的关系也没有。
张父怕张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直在一边小心的安慰着,张母则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怕他甩身就走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张行多少能理解张母此时的心情,毕竟养了二十几年。
可那种情况怎么会发生?以为是狗血电视剧吗?养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母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在安慰好父母后,张行独自踏上了广西的火车。
这是他二年内第三次去广西。第一次是和魏楠为了那段录音去广西寻找章行;第二次是被吴成和魏兰骗去;这次则是他自愿去,去看看自己本应该成长的地方。
按着纸条上的地址,张行轻易的找到了章行的家。章行的家不在金秀也不在奋战,而是在从金秀向南的大山里走很远的村子里。
张行一路上想了很多。在他生身父母的心里张默已经死了接近二十年,如果现在告诉他们张默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心中会不会高兴?可这高兴会冲谈章行失踪所带来的伤害吗?
张行摸摸自己那张和和章行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相比已经接受了二十的事实,恐怕二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更让人割舍不下。
山路难行却可抵挡不住张行想要回去看一眼的决心,到了金秀的二天后,张行终于站在了那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张父对他说过,这里的村民本来都是一些外来人员,不过经过上百年的融合,已经和瑶族人民溶合在一起了。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高脚楼,张行心里略有惊讶。
他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这高脚楼却给他一种熟悉感,就连通向高脚楼的山间小路都是看着眼熟。
张行闭眼冥想,突然眉毛一挑。
他曾经梦到过这里,那是第一次到广西来的时候。在那个山洞里他梦到自己背着一个竹篓,采了半篓的药回到了这个高脚楼。在梦里,他管梦中那个高脚楼里的女人叫阿妈。
原来,那时他潜意识中就知道这里是家了。
张行站在高脚楼外看了很久很久,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却还是无法鼓起勇气走进去。张行退缩的安慰自己道,他还需要时间。
在广西无意义的飘荡了半个月后,张行遇到了一个让他永远都想不到的人——吴成。
不过,此时的吴成不是吴成,是小妖。真正吴成在张行登上飞机后不久就死了,正好小妖缺一具肉身,便捡了个现成的。
张行听小妖说完后,心中升起了对吴成的丝丝愧疚。如果他当时带吴成走,吴成一定可以活下来。
小妖满脸妖艳的笑,看着张行道,“几月未见,你身上的气息,很强大。”
张行把胳膊抬起来嗅了嗅,挑眉半玩笑的回道,“我今天洗澡了。”
小妖哈哈大笑,用尾巴卷着张行便跑进了大山之中,“正好我无聊,你无事,便来陪我几天吧。”
张行没有反抗,现在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在没有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之前,张行的心里想着怎么保护自己的家人,怎么找到奚晴,怎么变得强大。可当他知道了之后,他发现此时更需要的是让大脑休息,小妖此举正合他的心意。
张行走后,魏楠便天天帮着马天成准备七月结婚的东西。虽然离着还有几个月,可杂七杂八的事情加起来却不少。
孔二除了帮着参考意见外,便是去看高兴庆。
此时的高兴庆已经进入了疯癫状态,孔二怕高兴庆出去伤到别人,便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高兴庆天天捧着几本符咒,照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所悟痴心的研究怎么能把鬼婴和张行之间的联系断开。如果断不开,怎么才能在保住自已命的同时把鬼婴和张行一举歼灭。
“老高,”孔二和高兴庆熟悉了后便这样叫他,“今天研究出来什么啦?”
高兴庆抬起头,油腻的头发从额上垂下,左眼因为发炎而显得比右眼略高,“进展很大,我按照咱们道家所传再加上这些处自己的经验,研究出几张符咒!”说着高兴庆把孔二拉到桌子前,指着自己根据心得画出来的几道符道,“这是我研究出来的,鬼婴至阴至纯,如果我用符引来至纯至阳之气,定可把它一举化掉!”
孔二看着那毫无章法的鬼画符摇摇头,“鬼婴即然可以在白天出现,不怕阳光又不怕接近活人,那它就不怕这些属性为阳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不行?!”高兴庆把眼睛一瞪,布满红血红的右眼似要跳出来一样,“这要试试才能知道成不成!”
孔二不想激怒疯癫的高兴庆,便道,“成成成,等张行抱着鬼婴回来你试试……”
高兴庆听孔二这样说高兴了,脸和六月的天一样变成阳光明媚,指着另一张鬼画符道,“这是引雷符,以前咱们画的引雷符只有雷没有火,我这张即可以引雷又可以起火,必定能万无一失。”
孔二无声的叹了口气。
高兴庆这一辈子为收集奇物作恶多端,现在弄了这么个疯痴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吧。
见孔二不说话,高兴庆又把另一张鬼画符推到孔二的面前,“你再看这个,这个符我可研究半辈子了。算得上是咱们道术里的失传之术,就算大罗神仙下来也必定栽在这张符上!”
孔二伸过头一看,见白纸上画着和五鬼运财符差不多的符咒,虽然比上两张有章法,可还是感觉不到有任何力量。孔二一拍高兴庆的肩膀,“老高,你慢慢研究,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高兴庆点点头,一摆手道,“去吧去吧,等我想出来就去找你。”
孔二把买来的盒饭放到茶几上,又把高兴庆用过的大白纸收拾了下收到了垃圾桶里。怕高兴庆惹祸,孔二把高兴庆画符用的黄裱纸换成了大白纸,猪砂墨换成了普通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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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成天天陪着文乐乐,颜色不一的脸上笑得和一朵花似的。自打文乐乐回来后马天成便不让她再去上班了,在服装店里安心的当个老板娘,反正他们也不缺钱花。
魏楠帮也天成把大概的事情忙了差不多后,便对马天成道,“不行不行,我可要走了,天天看你和乐乐这么甜腻腻的,我牙疼!”
马天成轻捶魏楠的肩膀,“去你的,从小牙不好还怪别人!”
文乐乐则羞红了脸,“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马天成捏捏文乐乐的小脸蛋,文乐乐的脸更红了。
魏楠待文乐乐走后捂着眼睛大叫,“哎呀我去,看到不应该看的了,回去一定长针眼,我的眼睛啊,万年难得一遇的阴阳眼啊!”
“去你的,知道乐乐脸小,你还老笑她!”马天成笑骂道,脸上全是幸福。
魏楠把手拿下来,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谁知烟刚点着就被马天成抢过去掐灭了,“要抽出去抽,乐乐回来闻到非和我生气。”
魏楠瞪眼,“万年的和尚转了性,你还真是啥都舍出去了!”
“吸烟有害健康,你也戒了吧。”马天成乐呵呵的给魏楠倒了杯水,“多喝点水,排毒养颜,还治便秘。”
魏楠对马天成坚起大拇指,“认识你二十年了,头一次,服你了!”
“服啥服,你有老婆了你也这样!”马天成用手指梳了梳额前的刘海,抬眼看魏楠道,“你知道张行在哪儿?”
魏楠闻言摇摇头,“不知道,张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说,我也不好去他家里问,怕他们家担心。”
“你说说你!”马天成眯起眼睛,指着魏楠损道,“你是不是中了一种叫张行的毒?以前找你同学章行,现在又找这个张行,还没完没了了!”
魏楠无奈揉揉脸,“没办法,这一件事挨着一件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事全弄清楚了。”
“弄清楚难!”马天成叹口气道,“我以前也总觉得摆在面前的谜题太多,可后来我再也不会这些东西后,我发现这日子真是过的前所谓有的轻松……”
正说着,文乐乐洗好了苹果端上来。文乐乐知道马天成和魏楠有事要谈,便懂事的对马天成道,“我去店里看看。”
看着文乐乐离去的背景马天成继续说道,“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有得有失,”魏楠知道马天成心里想的是什么,便安慰道,“你要还是个阴阳先生,没准乐乐和你就不会这么幸福。最起码你没这么轻闲能天天陪着她。”
马天成连连点头,“就是,所以你也别想着那些事放不开。只要你把这些都放下了,生活自然就美好了。”
魏楠轻笑出声,“是是是,我一定早日放下,立地成佛!”
“不开玩笑了!”马天成一挥手,道,“把两个张行都找到,然后你们三个回来给我当伴郎。”
魏楠点点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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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最先去的地方便是广西,因为他和张行最初定的行程便是去广西找奚晴。按照奚晴以前说过的地址,魏楠找到了那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孤儿院。
说那是个孤儿院,实在是夸大了。
六间座落在山坡上的房间是用石头搭成的,屋前只有用石头简单堆砌成的矮院墙和一间用来做厨房的四面投风的棚子。屋后便是茂密的树林,为了防止孩子跑到山里走丢了,在屋子与树林间挖了很深的一道沟,里面倒得全是一些生活垃圾,污秽不堪。
院子里,两个年纪大些的孩子在洗衣服,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来回跑着凉衣服 。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正在哄着一个还要襁褓里的婴儿。
这种地方连电都不能保证全天供应,怪不得奚晴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打不出电话。
魏楠不忍看孩子们干活,便放下东西伸手帮忙。他中午到的,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几个盆子里孩子们带补丁的衣服洗完。
魏楠看着心酸,广西这样一个旅游胜地居然还在大山之中有这样一个贫穷的地方。
夜里坐在院子里,孤儿院里唯一的阿姨,年过六十的韩奶奶坐下来陪魏楠聊天。她以为魏楠是出来旅游走丢的人,在表达感谢的同时表示会在第二天送他出山。
韩奶奶是四十年前城里下乡的知识青年。自打她一踏在这片森林深处的土地,便被这里纯朴的民风迷住了,从此后再也没有走出去过。四十年过去了,韩奶奶亲手带出去了无数的孩子。她也想过把这个孤儿院移到山外去,可建立孤儿院的一大笔资金却让她望城兴叹。当地的妇联让她把这些孩子分散到别的孤儿院,可这些孩子都是孤儿没有户口,分院的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去。
为了让这些孩子有书读有房住,韩奶奶也曾经寻求过当地政府有关部门的帮助。当时的领导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也到这里来考察了,报纸都登了,可最终却不了了之。
折腾来折腾去韩奶奶也折腾累了,就死了那条把孩子送出去的死。只是苦了这些孩子,上学的时候要走很远的山路住校,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在听到魏楠说他是特意来这个孤儿院的,韩奶奶浑浊的眼睛有些发亮,有些期待的问,“那,您是善心人士?”
韩奶奶的孤儿院这么多年来就是靠着善心人士和走出去的孩子一点点救济,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魏楠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后道,“我是来找奚晴的。”
韩奶奶有些失望,可依旧打起精神来道,“那丫头可是个好孩子。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不少,可能回来再看看的却不多。难得她每年都回来几次,扔钱又扔东西的……”
魏楠自然知道奚晴心地善良,和韩奶奶闲扯了几句后便问奚晴是到这个孤儿院里来的。
韩奶奶闭着眼睛想了很久,然后道,“孩子太多了,我都快想不起来了。那丫头不是本地人,她被送来的时候已经五岁了。我一直纳闷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父母忍心扔掉, 而且是扔到这个穷乡僻壤来。”
魏楠回想起奚晴那个双胞胎姐妹也叫奚晴,便问道,“那你怎么给她起名奚晴?”
韩奶奶慈祥的一笑,“ 哪里是我起的名哦。老乡拣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就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孩子叫奚晴,请好心人收留。这名字是她父母唯一给她留下来的东西,我当然不能给改喽。”
魏楠点头,这样就解释得清了,可奚晴的父母为什么给双胞胎起一样的名字,而且扔掉一个?
韩奶奶突然好奇的凑近魏楠,神秘兮兮的问,“怎么?和你吵架了?你找不到她所以找到这里来了?”
魏楠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韩奶奶是把他当成奚晴的男朋友了,连忙摆手道,“没,没,你误会了!”
韩奶奶却把他打断了,叹了口气道,“你别看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她在这孤儿院里也只是待到十几岁而已。后来她争气,就到外面念书去了,对城里的事啊人啊情啊什么的,懂得一点也不比你们少,和你们之间不会找不到共同话题。没爹妈的孩子,有时候想问题难免有些钻牛犄角,可她真是个好孩子,你别因为这个看不起她……”
魏楠明白过来了,韩奶奶是怕他看到这家孤儿院后,嫌弃奚晴的出身。
“韩妈妈,”院子里的孩子都叫韩奶奶为妈妈,魏楠便也跟着叫了,“你放心,我没有嫌弃过奚晴,不过我和奚晴只是朋友,路过这里来看看她。”
“看,在我这个老太太面前还撒慌!”韩奶奶嗔笑道,“哪有朋友千里迢迢来广西这个山旮旯里路过的?”
魏楠见自己说不清也就不辩解了,难道他还要对这个善良的老奶奶说奚晴失踪了吗?
在这个不是孤儿院的孤儿院待了二天后,魏楠留下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只剩了个路费便出了山。
奚晴不在这里,张行也没来找过她,那张行到底去哪里了呢?
张行在哪?张行也在这广西的大山之中。不同的是,张行走得比魏楠更深,已经走到了原始森林的深处。
魏楠无意识的在广西又转了二个月左右便回了沈阳,在回去后便得知一个消息,魏兰居然来过了。
魏楠惊讶无比,魏兰在兰诺的世界消失后就一直再没有消息,他们一直以为魏兰已经死在落云谷里了呢。
魏兰来这里不是找张行的,是来找高兴庆的。
原来当初高兴庆给魏兰的那个辟邪用的项链是一块后天制成的琥珀,琥珀里封存了高兴庆早年寻到的一件至阳之物。高兴庆在疯癫状态下想要回那样东西,便辗转联系到魏兰把魏兰叫到沈阳来了。
魏楠对魏兰谈不上好感,对高兴庆也满是敌意,在得知魏兰的来意后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厌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