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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已经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那化神修士,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皮肤皱起,头发苍白,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其实力,直接从化神之境,降到元婴,继而到结丹,道念也已经完全破碎。
如此一幕,太过震撼,不论吴长老还是高远肖,全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陆青云,而后又将目光转向那堂子地上的耄耋老人。
“你……”吴长老说起话来,语气颤抖不已,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我要灭了你!”悲愤交加之下,吴长老丧失了理智,凝聚全身之力,朝着陆青云就要攻去。
然而,他那一击,终究还是没有落在陆青云身上,高远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吴长老身后,法发起一连串的猛烈攻击。即便吴长老可以灭掉陆青云,但其性命在这些攻击之下,肯定要交代再次。
陆青云服了一颗药丸,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再次恢复到巅峰之态。其眼中带着淡淡的杀意,身影一飞冲天,落在金花蟒的头顶之上。
一兽一人,面对南天门的另外一个初期化神修士,那人心中发虚,仅是一个金花蟒就够他受的了,而今又多了个陆青云,其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说,在没有见识陆青云的身手之前,他断不会有如此之感。然而,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陆青云灭杀之后,心中的惧意,已经慢慢腾起。
那化神修士眼睛闪烁几番,突然一声怒吼,朝着陆青云与金花蟒疯狂的攻击。这攻击,乃是为其逃命留下一道空隙而已。
然而,陆青云又岂能不知其心中所想,嘴角一声冷笑,对金花蟒说道:“小莽,你的灵光怒,也该现世了。”
金花蟒一听,兴奋的嘶吼一声,这吼声,威震天地,穿越苍穹。百万里之遥,南天门内,镇南天的脸色,如同猪肝一般,难看之极。但其眼中的杀意,似乎可以将整个世界冻成冰点。
然而,镇南天的愤怒,并没有阻止南天门败势。
金花蟒的腹部,突然鼓起,激起耀眼的红芒,这红芒刚一出现,一股难以想象的灭世之威,从其身上徐徐升起。
“嗷……”在这惊天动地的威势下,金花蟒一声怒吼,一道红色精芒,破口而出,整个北峰门,在这精芒之下,不断崩溃。距离攻击重心的化神修士,甚至连惊恐还没有升起,便被灵光怒的威势,击的支离破碎。灵念刚一逃出,却被陆青云的千帆指给灭的一干二净。
灵光怒的威势,还为散去,汹涌的光芒,猛然撞向北峰门的无数万丈高峰。这一击下去,摧古拉朽,万丈高山,齐齐崩溃,整个北峰门,也变成了一片废墟。甚至连北峰门的地窖,也开始塌陷,那些藏在地窖中的数十万弟子,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在看高远肖,一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虽然受到的波及不大,但肉身的损失,也绝对不好受。若是这一击攻击中心是自己,高远肖虽然不会落得全身肉身崩溃的下场,但也绝对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而那吴长老,更是不堪,灵光怒出现之时,他挣脱高远肖的纠缠,想去营救,然而那灵光怒之威,绝非一般修士可以想象。其身子距离攻击重心不远,受到的波及极大,驱散很的气息,凌乱不堪。
不过,在吴长老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势,倒是连续两个化神修士的陨落,给其心中造成多大的震撼。
王向天走了,两个化神修士有死了。而今只剩下自己一个老骨头还在苦苦支撑着。他的心,满是无力。
陆青云的眼睛,也露出一丝震撼之色,没想到进入圆满元婴之境的金花蟒,灵光怒竟然恐怖到这种地步,甚至连中期化神修士,都能威胁。若是金花蟒进入化神之后,不知威力究竟几何,其心中,生出一抹渴望来。
眼见着两人一兽,吴长老知道,此战已经输了,而且输得一塌糊涂。只是在死亡之前,他想弄明白,南天门究竟与陆青云,有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使他三番五次与南天门作对,更是不顾一切的吞噬掉南天门的魔婴。
然而,壮士不死则以,即便死,要死的轰轰烈烈。吴长老转过身来,眼中带着淡淡的红色血光,阴森问道:“南天门与你究竟有何仇恨。”
陆青云站在莽头之上,脸上浮现一抹悲哀之色,道:“南天门炼祭九头魔婴,伤及多少人?”
“凡人生命,犹如蝼蚁,杀了又有何妨!”吴长老不以为动,语气杀意十足。
陆青云眼中顿时爆射一道精芒,声音撕心裂肺,“你可知,一百多年前,中土极西处,有个山村,本应过着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你们这些贪婪的修士,而惨遭屠村。那一百八十座坟墓,已经立起。你可知,当年你们漏掉一个漏网之鱼,便是陆某。你可知,这血债必须血偿,你灭我族一百八十人,我便灭你宗门一百八十万!”
这仇恨,已经深入灵魂之中,南天门不灭,其宗门之人不死,陆青云的复仇,便无从说起。
吴长停了之后,仰天大笑,“门主啊门主,你算尽天机,却惟独漏掉一人。我南天门,将要灭了!”那笑声,癫狂无奈,撕心裂肺。
就在陆青云断桥刀刚要举起的时候,吴长老眉心处,突然破处一道血光,本命魂血碎裂,整个人的气息,顿时破灭。
吴长老死了,含恨而去,无奈离别。在这三个堪比化神的强者面前,他不可能有生机。
只是,临死之际,其心中是何等的悲愤,魔婴之炼祭,只是镇南天一人的关系。而今,却要将这仇恨,蔓延到整个南天门。当他们觉醒之时,却发现原来一只手便可以灭掉的蝼蚁,已经成长为足以威胁到其生命的恐怖强者。
南天门内,镇南天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他早吴长老身上,留下一丝神念,陆青云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整个南天门,化神修士本就十几人,然而在陆青云身上,却栽了五人之余。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知晓,陆青云为何会与南天门之间有着如此仇恨。吴长老临死之前,其身上的恨意,镇南天又岂能不知。
化灵乃是他一生的梦,为了这梦,屠灭众生又有何妨。当年,炼祭魔婴之时,总门内有诸多古板的人,被他用各种手段灭掉。而今余留下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然而,吴长老的恨意,让他心寒。老夫化灵,有何不对。镇南天仰天怒吼,似乎要将心中的悲愤,全都倾泻出来。
灭掉北峰门之后,陆青云离开了北荒,至于形影不离的潘秋,则被他说服去了中土。
虽然潘秋为人豪爽,但霍奇不一样,那人心机太重,陆青云不得不防。
将潘秋支开,自有他的原因,以陆青云心智,自然可以看出,霍奇既然肯将潘秋安排在自己身边,虽然与兽皇有着莫大的关系,想必也是想监视自己罢了。以潘秋的性格,不论霍奇问出什么事,他肯定都会尽数说出。
因此,在与北峰门一战中,陆青云并没有将圆满元婴之境的潘秋拉过去。高远肖不同,虽然脾气火爆,但为人还算忠厚,陆青云对大虚宗有恩,他自然不会将其秘密泄露出去。
陆青云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中土的天云山,而是西荒,北峰门内,魔婴炼祭才刚刚开始,根本不成形,毁掉血池之后,安排好潘秋,便与金花蟒去了西荒。
渤池城乃是西荒的一座小城,元婴修士在里面便是绝顶一般的存在。
进入渤池城之后,陆青云向刘家的方向走去。
当年的渤池城,乃是八大家族与两个宗门的天下。陆青云先后灭掉三门宗与蒋家之后,势力重新划分起来。
剩下的七大家族,比之先前,实力都有所提升。但也都相对均衡,并没有出现一家独大的现象。至于小湖门,依旧保持着神秘的色彩,没有插足渤池城内部的事情。
刘盘的父亲,还在冲击元婴之境,因此,这族长之位,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刘盘身上。刘盘为人精明,心思缜密,而且又善于审时度势。五十年的时间,他将刘家的实力,比之先前,提升了一倍不止。即便与武家,也已经相差不多。
只是,风光的背后,刘盘心中也有郁闷,五十年前,那个在渤池城掀起一番风雨的陆青云,将其本命魂血取走,至今还未归还。此事对刘盘来说,是一块心病。
八十多年过去了,刘盘也进入后期结丹之境。然而,在这光环的笼罩下,却掩饰不了其内心的恐惧。
是日,刘盘随着仆人,前去渤池城采购一些上品草药,用于换取培元丹。
渤池城依旧人烟鼎沸繁花似锦,刘盘坐在马车之上,闭目养神,颇有一副富家老爷的样子。然而,当车队经过金行所的门口时,其神色突然一怔,一个熟悉的气息,从金行所内传来。这份熟悉,虽然不知从何而起,但却令其心神不宁。
刘盘叫下人在车前等候,一身华丽衣装,向金行所走去。他要弄清楚,这份不安,究竟来自哪里。
身为刘家家主,刘盘在渤池城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金行所的门童,自然认识这位大老爷,点头哈腰的问好。
刘盘淡漠的点头,向二楼走去。
尽管刘盘实力没有达到元婴之境,但贵为刘家家主,其身份之尊贵,自不必说。因此,也经常会光顾一下三楼。
不过三楼并不经常开放,渤池城的元婴修士不多,因此,交易的情况,不比二楼与一楼。眼见着三楼没开,刘盘在二楼的一个桌椅上坐了下来。
由于刘盘的身份非同小可,金行所的小二慌忙上前问寒问暖,倒上上等的好茶。刘盘丢了一颗培元丹之后,那店小二眉笑颜开的跑开了。
这时,刘盘注意到一个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身白衣,举止之间,却有大儒之气。那人背对着刘盘,虽然其心中有着熟悉的感觉,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着究竟是谁。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刘盘端茶茶壶,向那白衣人走去。
“不知兄台,是否介意刘某的打搅。”刘盘说话,始终都是那样的谨慎,身居上位多年,早已养成了喜怒不漏脸的习惯。
然而,当那白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刘盘古井无波的脸上,突然怔了一下。旋即,其身子竟然在隐隐颤抖起来。
八十年了,他整整等了八十年了,这人终究还是回来了。“陆兄。”一声陆兄,蕴含着刘盘八十年的的沧桑与恐惧。
这白衣男子赫然就是陆青云,他原本只是想在金行所喝上几杯茶,没想到却遇到了故人。
“这八十年来,刘兄过的可好。”虽然刘盘心机极重,而且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曾放过,不过对于陆青云而言,却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因此,其心中对于刘盘,并无厌恶感。
“还好,只是……”后面的话,刘盘本应说出口的,可当他看到陆青云那双空明的眼睛之后,心中有股惧意。硬是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刘兄坐。”陆青云心中自然明白刘盘所谓何事,不过也不点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刘盘慌忙在陆青云面前坐了下来,眼中闪烁几番,问道:“陆兄,我那……”
“已经归还与你了,你自己在内视一番。”陆青云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刘盘疑惑的看了陆青云一眼,他自己都没有知觉,对方怎么可能将本命魂血归还与他呢。不过,正所谓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刘盘的神识,刚刚进入脑海中,那熟悉的本命魂血,安详的躺在天灵之中。其神色,顿时生出百般狂喜来,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道:“陆兄,多谢……”
仅是这几个字,足以表达刘盘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