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暂留

枕上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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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谈了一天,步惊心与此地的洛风显得相当熟络。于是在次日清晨,他并没有离去的意向,打算继续在青墟门驻地待上几日,好进一步加深与洛风之间的友谊。

    对此,洛风并未反对,甚至显得很热情!

    而云醉月等人见此,自然不能扔下步惊心自顾离开,便同样暂居了下来。同时还未离去的有敖凡,他想一直混在九剑门的队伍中,是绝对不能率先离去的。

    而且,他一介流浪之人,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还不如待在此地,寻找机会对付洛风。对于曾经残杀过自己同族的洛风,敖凡报着必杀的心态,只是为了预防此事泄露,才未立即动手。

    停留在天青城的这段日子,敖凡白天除了修行,闲暇之际便逛逛城中各处。到了晚间,他则会与云醉月相谈院落中,总有说不完的话语。

    而步惊心亦是早出晚归,无非是去找洛风谈话,谈的也多为是与龙族有关的话语,这也是他们有的共同语言。每次晚归,他都能看到敖凡与云醉月在院中谈话,初始对此他还稍稍不高兴,随后几次却变得十分自然,也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想法。

    对于步惊心会有什么想法,敖凡不知道,也不想明白。他只是每日修行、休息间,寻找合适的机会对洛风下手。

    他曾在无人之时去过洛风所在的院落,结果却发现那里除了一名二转道境修为的洛风外,周围十来间房间内,还有相同数量的一转道境修道者。

    发觉此事,本就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洛风动手的敖凡,便更不愿妄动了。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洛风单独在外的时机。

    只可惜,这个机会并不好找。洛风每日都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偶尔会出来院子,却绝对不会踏出院子一步。他除了与步惊心的谈话,便只剩下修行,明显十分刻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作为。

    机会难寻,敖凡唯有等待。在等待的枯燥日子中,每天深夜与云醉月相谈,则成为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

    话语谈论间,敖凡知晓云醉月的心底其实极为善良。她从未滥杀过谁,即便是对付云城外的那只妖蛇,也是因为那只妖蛇杀戮过多,不值得她同情。

    前段日子,初来天青城时。步惊心与洛风说着如何残杀龙族之事的那一刻,云醉月一直在沉默,不是为了别的,正是因为她不忍心将步惊心他们的话语听下去,龙族亦是世间生灵,与人类同等,并非野兽,自然会让她心有戚戚。她后来假借身体不适之由离去,亦是如此

    越是了解云醉月,敖凡越是想更深入地了解她。然而,无论敖凡如何去了解对方,总会感觉云醉月身上似乎有层雾似的,遮住了内心深出,表现出来的仅仅是表面。正如从未见过云醉月饮酒之际情形的人,哪会想到平素看上去微微俏皮的她,竟会有那般动作!

    在青墟门驻地的日子,便如此缓缓流逝。弹指间又是几日过去,直至一天深夜。

    这一夜,云醉月并未前来与敖凡相谈,她也不知为了何事出门,至今还未回来。步惊心则和往日一般,在洛风处谈话未归。如此一来,敖凡便独自一人待在房间内,静静地修行。

    山河图覆盖四壁的房间,在其中看来如同身在真正的荒野山脉上,令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修行之际还可以使自己感受大自然风情,从而更加安宁。

    一抹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洒在地上,如霜雪一般。

    敖凡神情微动,睁开了眼眸,深远地透过窗外看去。仅仅一眼,他又闭上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道清幽的光芒,自院子中亮了起来,甚至连一旁的树木,似乎都感受到了寒意缭身,摇晃的动作不禁更大了。

    幽幽寒光接近着敖凡所在的房间,在距离房间大门还有一寸距离时,顿了下来,转而移动到房间的窗户边。

    皎洁的月光下,那一抹寒锋散发着极冷的气息,仿佛这春日夜风也变成了冬雪寒风,不停地灌入窗户内。

    房间内,幽暗漆黑,只有月色的光华。敖凡便在窗户之下,淡淡地修行着,宛如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已沉入了深沉的修行状态内。

    寒光乍现,从窗外亮起,犹如一道飞驰中的闪电,刹那间冲到敖凡的头顶,眼看便要击中他的头颅,将他一招斩杀。

    “果然又来了!”敖凡猛然睁开双眼,眼底深处似乎有淡淡的光辉。他突地一低头,闪过掠来的寒芒。同时,他转过身子,向窗户外看去。

    只见一条被黑布缠绕的兵器,横在他的头顶上方,其中隐隐有锐利的冷光闪烁,令距离二尺的敖凡甚至都能感觉皮肤微微生疼。

    他未多想,猝然立身,一拳向窗外击出的同时睁大眼睛看去,想明白到底是谁这般恨自己,屡次前来动手暗杀。

    经过上一次在荒野雨夜的袭杀,敖凡明白来犯者对自己有必杀之心,绝对不是一次失败便甘愿放弃的,极有可能还会再度席卷而来。

    故此,他每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未放下过警惕心,一直在防备着四周一切。纵然在修炼之际,他亦没有完全沉入其中。哪怕他来到了青墟门驻地,这处理应极为安全的地方,还是如故。

    今夜,仍是如此!

    他在修行之余,依然分心关注着外界情形,且其谨慎心态比之往日更甚。概因今日云醉月被无故唤走,仍然未回,给了他极为强烈的不安全感。不是担忧云醉月出事,而是担心自己。

    他怀疑,是有人故意支走云醉月,好能专心对付自己。所以,他与其说在一边修行一边关注四周,还不如说是摆出修行的样子,实则一直防备着周遭诸般情况。

    果其不然,他的猜测并未出错,那日在荒郊野外曾对他动手的人,当真再次前来了。这从他那件被黑布裹起的兵器,便能看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