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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召劳役的告示一张贴出来,立即在封丘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特别是消息传到乡里的时候,无数家庭顿时陷入极度恐慌之中,无不惟恐劳役的名额落在自己家中,但随着里正们的一纸通知,一个个的家庭的梦想最终开始了破灭,送别家人的哭声响彻了无数村落的上空。
当一队队的民壮汇聚起来的时候,楚雷鸣突然病倒。
本来应该主持运送民壮到帝都的楚雷鸣忽然感染了风寒,不停的高烧、寒战,再也无法到衙门报到,李知县感到奇怪,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染重病,一病不起,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于是在接到消息后,也赶紧到楚雷鸣家探视,结果看到楚雷鸣面色焦黄,神色憔悴的躺在病榻上。
“知县大人,恕属下有病在身,不能起身远迎!”楚雷鸣在丫鬟的搀扶下努力挣扎着起身道。
“躺下躺下,不必多礼,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了呢?躺下说话!我听说你染病不起,专程前来探视,没想到才两天不见,你居然病成了这样!”李知县赶忙按住了要起身的楚雷鸣让他躺下说话。
“前两日没有休息好,因为天热,就冲了一个凉水澡,没想到第二天便觉得头重脚轻,本以为自己身强体壮,也没在意,结果……唉!”楚雷鸣喘息着摇头到。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想来应该是凉水激住了,以你练武之身,想来应该很快痊愈的,先休息一下好了!”李知县赶忙安慰他到。
这个时候一个郎中被紫烟请到了这里,在紫烟的陪同下进了楚雷鸣的房间,一见知县大人也在,郎中急忙施礼,李知县让他不必多礼,还是赶紧为楚雷鸣诊治,于是郎中开始为楚雷鸣号脉。
不号还好,结果一号之下,连郎中也皱起了眉头,连连说奇怪,李知县急问:“这位神医,你可看出楚捕头所痪何病了吗?”
这个郎中被知县这一个神医叫的脸上一红,赶忙连称不敢当,其实他虽然不算是什么神医,但在封丘县城还是小有名气的,可偏偏刚才为楚雷鸣把脉的时候,被他散乱的脉象弄的不着头脑,从脉象上来看,他似乎像是风寒入骨,可偏又时强时弱,又不太像是风寒的迹象,可如果不是风寒的话,他却浑身通热,面色焦黄,还不时的打寒战,这些表象却又极是风寒的迹象,一时让他拿不准了主意,现在知县大人询问楚雷鸣的病情,他总不能说怎么没有看出来楚捕头具体得的是什么病吧!那样的话他这个郎中以后就别在封丘混下去了,于是硬着头皮说到:“刚才我为楚大官人把脉,以在下的认识来看,楚大官人应该是感染的伤寒,而且他似乎以前就有旧疾,但因为他身体强壮而被压制住了,现在正直初夏,人本身就燥热难当,而楚捕头又以井水沐浴,才引发了旧疾,此次病发,所以才会来势十分凶猛,我这就为楚大人开一副药方,抓紧进行调治,想来过段时日应该就可以下床了!”
一听楚雷鸣还真的病的不轻,李知县不觉有些急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心目中最能干的一个手下却倒下了,让他怎么能不着急呢?于是又问到:“依你所见,楚捕头要能行动还需多少日子?”
郎中一合计,这个楚捕头的病因并不清朗,自己要是报个三五天就能好的话,结果他的病却没有见轻的话,那不就把自己的牌子给砸了吗?要是报的话,索性就报的多一些,想来再厉害的伤寒,只要好好的调治,一个月时间大概也可以了,就算是几天就好了,也只能算是他妙手回春,手段高明,于是略微思量了一下后答到:“以在下之见,楚捕头此病来势甚凶,俗话说的好,病来山倒,病去抽丝,要是想要彻底治好的话,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否则极难除根!”
楚雷鸣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说到:“大人!实在抱歉呀,在着节骨眼上我却躺倒了,不能再帮大人做事,实在是与心不安呀!”
李知县算是彻底没辙了,连郎中都说了至少要一个月时间,等到楚雷鸣好了的时候,恐怕早过了上头要求的期限了,看来这次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他了,还是另外安排他人算了!打定了主意后,李知县起身告辞到:“楚老弟还是先安心养病好了,就不必在挂念衙门的事情了,至于劳役之事我自会安排他人去做的,衙门里面这几日事情繁多,我也就不打扰你养病了,就此告辞!”
送走了李知县等人后,院门被丫鬟关了起来,楚雷鸣一下便从床上蹦了起来,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丢出去老远,被子里面滚出几块用百布包裹的烧热的砖头,嚷嚷到:“我呸!还神医呢!老子幸亏不是真病了,要不落到你的手里还不让你给治的死翘翘呀!妈呀!可把我给热死了,原来装病还要受这么大的罪,快!快!我得赶紧冲个澡去,快要中暑了!”说罢便飞奔出去,可马上又折了回来,一脸贱笑的对正在笑他的紫烟说到:“老婆大人,这么热的天,要不我们一起去冲洗一下如何?我也好为你搓搓背呀!”
紫烟即便是到现在还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调笑,俏面一红啐他到:“谁与你一起去洗,一天倒晚就没有一点正经的时候,小心我告诉如玉妹妹,让她也好好整治一下你这个学生,看看你着圣贤书到底是怎么读的!”
楚雷鸣嘿嘿的笑到:“看你想到哪儿了,我跟你学武艺不是很正经吗?我可是个好学生呀!”说完一溜烟跑去洗澡去了。
楚雷鸣就这样一直“病”着,沈老三当仁不让的接替了他的事情,开始把各乡各村的民壮召集到一起,带上了一些差役护送着他们离开了封丘。
楚雷鸣远远的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看着离开的队伍,心里面充满了无奈,望着那些哭哭泣泣送别亲人的老弱妇孺,内心感到十分苍凉,紫烟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挽住了他的一条胳臂,无声的抚慰着他。
楚雷鸣把一个装了银子的包裹悄悄的交给了黑头:“你们此行恐怕要一段时间了,我身体有恙不能同行,你一路上就辛苦了,这里是一点银子,你带在路上,你们几个弟兄路上尽管花好了,切记不要过于苛求这些民夫,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卧龙山即可,不必着急赶路,让那些民壮有个歇息的时间,要是这些银子不够的话,派人回来在找我拿就成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个银子!”
黑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些银子不单是让他们花用的,否则打死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其实楚雷鸣给的这些银子应该是让他们路上补贴这些赴徭役的民壮所用的,黑头感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因为他从前也是穷人出身,深知这些老百姓的苦处的,于是插手对楚雷鸣施礼到:“属下谨遵您的号令,头儿就放心好了,咱们不会在路上亏待这些个苦兄弟的!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属下这就上路去了,还望您好好修养身体,等回来的时候,兄弟们还陪您喝酒!”……
楚雷鸣的心情很不好,为了躲人耳目,防止别人知道他装病的事情,带上紫烟暂时躲到了城外的工坊大院里面,对外称是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暂时养病。
得知他们到来的李春立即在院子里面清理出一个幽静的小院,供他们居住,并弄了些酒菜给他们,紫烟陪着楚雷鸣喝了点酒,想着白天服徭役的那些民众离开时的凄惨景象,兴致实在高不起来,于是只顾低头喝着闷酒,紫烟知他的脾气,也没有劝他,只是细心的在一旁为他斟酒,不多时,楚雷鸣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紫烟!这个捕头我看不做也罢了,倒不如现在这么逍遥的好,隔些日子,我们去拜见你的师傅,得到他的同意后,咱们就完婚好吗?我想你给我生一大堆儿子、女儿,让他们围在咱们身边,岂不快哉?”楚雷鸣拉过了紫烟的小手,在手心里面磨搓着。
紫烟心里面一甜,可一想到身上还背负的事情,不禁又有些黯然,不过她还是马上露出了笑容:“看你说的,什么生一大堆儿女呀,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了?”
楚雷鸣的心情好了许多,于是也笑到:“当然是当成老婆了!你不为我生儿子、女儿,哪让谁为我生呀!哈哈!”
紫烟忽然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当然是还有如玉妹妹和柔儿妹妹呀!”即便是再大方的女人,想到有人要跟自己分享自己的爱人的时候,心里面也不会太好过的!
“啊?!……那个……那个……你都知道了呀!嘿嘿!其实……其实我……那个唐柔儿……不象你想的那样地!”楚雷鸣发现自己和唐柔儿的事情果真还是没有瞒住紫烟的慧眼,酒劲顿时醒了不少,忽然感到自己这么做对紫烟十分愧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解释了。
望着神情紧张、满面愧色的楚雷鸣,紫烟感到心里好受了一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倒不是有意要呷你和柔儿的醋的,只是……其实接触这么长时间来,我觉得唐柔儿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聪慧而且擅长经商,而你又不是个安分的人,有她的话,倒是可以替你分担一些事情,想来也是个好事,只是前面已经有了如玉妹妹,要是你两个都想要的话,不知道他们家会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也是个问题,毕竟她们两个是表姐妹的关系!实在不行的话,我看你还是凑时间去趟武陵的好,见一下乔大掌柜,把这个事情对他说明也好,能定下来最好,毕竟她们二人年龄也都不小了!”
楚雷鸣没想到紫烟居然如此豁达,虽然知道了他和唐柔儿的事情,却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劳神为他们着想,顿时被感动的是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拉着紫烟的手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心里面同时还感叹到:“还是这里好呀!即使是老公偷香,老婆也不着恼,要是换成以前的世界,恐怕自己不被抓上一脸的萝卜丝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为自己和情敌去考虑这么多呢?能得此妻,夫欲何求呀!我还真是幸运呀!范老头!你还真的是做了件好事呀!”他开始真正的感激起那个把他当成小白鼠丢到这里的老范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柔儿怎么会喜欢上了我,开始的时候你也知道,她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一般,可后来……怎么说呢?总之这个事情有点乌龙,我……!”楚雷鸣也不知道该怎么给紫烟解释他和唐柔儿的事情了。
看着平时灵牙利齿的楚雷鸣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清楚他和唐柔儿的事情,紫烟不禁莞尔,笑到:“还说不知道呢!你先是轻薄人家,接着又当着如玉的面去吟什么诗,后来又给人家出了碧玉装这么好的主意让乔家一举击败了杜家,再后来又偏要抢去人家的绣鞋,唐柔儿不以身相许还能怎么办呢?”
“啊?是因为这些吗?我怎么就不清楚呢?”楚雷鸣再次施展装傻大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