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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莫,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像是透明的一般,什么都瞒不了,和木槿宸在一起后,她就渐渐疏离了他,因为,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目光总能轻易的看穿她的强颜欢笑。
“苏婉——”尹莫拽着她的手腕,板着脸,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气,更多的是无奈“离开木槿宸,他那种心被狗吃了的男人,给不了你幸福。”
“不准你这么说他。”苏婉甩开他的手,在她眼里,尹莫一直是冷酷的,惜字如金,做事狠绝,那些赌气的话绝对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不准?”尹莫将苏婉拉近自己,瞪着她,怒气冲冲地问:“那你说,他有心吗?”
苏婉愣住,睁着一双大眼睛倔强的看着满脸怒气的尹莫,许久,终于颓然的低下头,幽幽的说:“有的,他有心,只是,不在我这里!”
尹莫沉默,看着她伤心失落的样子,终归还是不忍,算是安慰的说:“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你在他身边。”
他神色专注的看着苏婉,如果你觉得幸福,那么,我会默默的守在你身边,不计较,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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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安然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费力的爬上五楼的时候,大门居然是开着的,明亮的光线从里面直射出来,与外面走道上昏黄的楼道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疑惑的看着了周围,这确实是自己的家啊,可是,自己家的灯什么时候这么亮了,难不成,妈妈又从南城过来了,可是,依着妈妈节约的性子,15瓦能照的见亮的就绝对不会用20瓦?
购物袋的绳子勒得手指生疼,她却一直在门口磨磨蹭蹭,就是不敢进去,这年头,小偷难道都近视了,入室盗窃还需要自配灯泡?
“你要在门口磨蹭到什么时候?”木槿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挡住了大半的光线,他背光而立,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但楚安然却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勾着唇,讥诮的笑。
“总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错开他的身子进了门,她的手指几乎都要断掉了,指尖以为供血不足,几乎已经麻木了。
木槿宸自然的接过她手上沉重的袋子,牵起她冻得冰冷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几乎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那动作极其娴熟,就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谐和。
楚安然不自然的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眼底波动的一丝柔情也被冷漠疏离所取代,苏婉已经回国了,那么她和他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也该结束了,这种温情的动作,就像是一味让人渐渐沉迷的毒药,还要不要触碰的好。
木槿宸倒是固执,再次将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力度掌握的刚好,既不弄疼她,也再容不得她退离分毫!
见挣脱不开,楚安然也懒得再理他,弯下腰,用另外一只手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的时候,还是微微眯了眯眼睛,那样明亮的灯光着实让人不适应。
客厅里,入目的一切让她膛目结舌,几乎是机械的转过脸,看着一旁怡然自得的木槿宸,咬着牙问:“总裁,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沙发、电视、茶几、餐桌,所有的一切家具都换了,楚安然急忙甩开他的手,跑进房间,床、衣柜,也无一幸免,推开衣柜的门,哪还有自己先前穿的衣服,那一排排挂着的,都是今天在m-mo看到的新品。
“木槿宸,你这究竟是在干嘛?”这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换了,连被褥也不例外。
木槿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舒适闲散的做派,明明是破旧不堪的房屋,却因为他显出了高贵奢华的味道,他眉尾一挑,把桌上唯一一个还属于以往的烟灰缸丢进了垃圾桶,他用的力道极大,明明不是很高的距离,烟灰缸却‘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瓣。
楚安然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愣了半晌,才发疯一般冲过去,烟灰缸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碎了的水晶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华,刺得眼睛生疼,她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碎了的水晶烟灰缸,这烟灰缸是刚和宋思年交往时,那年他生日,自己花了一个月工资买来送给他的,是纯水晶的,还记得当时他欢天喜地抱着自己亲吻的模样,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吃了一个月酸萝卜配稀饭,都是值得的,当初和宋思年离婚的时候,她狠心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却唯独舍不得这个。
对于她而言,这个烟灰缸,几乎见证了她所有的快乐和忧伤。而如今,只剩下一堆碎片,静静的躺在垃圾桶了!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碎片上,晶莹剔透。
“楚安然!”木槿宸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强硬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楚安然越是挣扎,他越是不松,原本白希的手腕上已经勒出了一圈青红的印子,他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尖尖的下颚,不容她逃避,眼里哪还有刚刚执子之手的半分温情,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满是怒气,他的声音冰冷强硬,几乎要将她狠狠地钉在墙上“楚安然,我的女人,想的念的,都必须是我。”
听闻这句话,楚安然的眼睛里渐渐涌出悲凉的绝望,是吗?你的女人,想的念的都必须是你,那么我呢,你想的念的又是谁?苏婉?
“你既然想住这里,那么,我就要毁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你过去的一切回忆,至于这栋房子,不出下个月,政aa府一定会强制拆除。”
这片地区的老房子,政aa府早就有拆除重建的想法,只是最近在建设城北那一块,这边也没找到适合的投资商,自然而然的就被搁置了。
两个人离的很近,木槿宸清晰的看到了她嘴角嘲讽的浅笑“木槿宸,你他妈是有病吧,不去陪你那楚楚动人,娇柔美丽的未婚妻,跑到我这里来胡闹什么?”
拽是透强。饶是楚安然一直告诫自己要忍耐,但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听她这般说,木槿宸突然笑了,那一刻,万千风华,只在他眼中绽放“楚安然,你在吃醋。”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长的。”楚安然嘟囔着,转身要逃,是在吃醋吗?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在说那句话时,自己是抱着怎样的情绪。
这下,木槿宸没再勉强,乖乖的松了手。
“总裁,这么晚了,我要睡了。”楚安然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手指划过那舒适柔软面料,或许,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决绝的与过去告别。
“嗯。”木槿宸点头,自顾的看着财经新闻,丝毫没有要走的自觉。
楚安然转过头,看着那台和这窄小的客厅格格不入的液晶电视,正准备说话,却被木槿宸后面的话惊得魂飞魄散。
“你先去睡,我等一下洗了澡来。”
“你要在这里睡?”楚安然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太大,急忙捂住了嘴。
这栋房子是60年代的老房子,住的人大多数是老年人,不隔音,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真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在这里睡也可以。”木槿宸关了电视,目光含笑的看着楚安然。
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怎么看都是有阴谋。
“条件。”冷冷的甩出两个字,她发现,自己在木槿宸面前,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明天搬到山水别墅。”木槿宸将钥匙放在茶几上。
“如果我不搬呢?”楚安然恨的牙痒痒,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那,我会每晚来这里。”木槿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搬去山水别墅或许不会影响到你的名声,毕竟,这种情况那边已是司空见惯,不过,这边我就不清楚了,毕竟,都是写上了年纪的人,你说,晚上要是再有什么动静,第二天,你可也算是半个名人了。”
楚安然想,这男人,一定不是个人。
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压下那些要出口的大骂,弯下腰,将那串曾经被自己像垃圾一般丢到角落里的钥匙紧紧的握在手里,咬着牙说:“我明天搬。”
听到她这般不情不愿的回答,虽说是达到了理想的答案,但心里总是不舒坦的,而这种不舒坦,压的他心里闷闷的难受。
他大步走到楚安然面前,摁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看着她痛得五官纠结,那张紧绷的脸上才有了点点愉悦的笑意。
送走了木槿宸,她摸着嘴唇上被咬出血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真是个野蛮的男人。
第二天是周末,楚安然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本来以为木槿宸昨晚也不过是随便说说,就像那次在医院一样,过了就忘了,可是,还没等到她从床上起来,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
“需不需要搬家公司?”
他似乎是在吃饭,那话里头还有悠扬的大提琴弹奏和偶尔杯子相碰清脆的声音。
“不需要。”楚安然还是有些恼。
“嗯,那你收拾一下,我等一下让司机去接你。”木槿宸的嗓音低沉迷离,比大提琴的弹奏出的声音还好听。
“不”
“宸,和谁打电话呢?”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插进来一个柔柔的女声。
是苏婉的声音。
楚安然唇角勾出一丝苦涩自嘲的弧度,‘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原来,是在和未婚妻一起吃午饭呢。电话就摆在旁边,却再也没响起过,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周围陌生的家居摆设,竟有些迷茫,对未来的迷茫。
她想逃,却逃不开,木槿宸在她的世界里布了一张网,将她紧紧的缠绕了,不允许有分毫的动弹。
昨晚忘记了关窗,窗帘被吹的飘起,透过缝隙,看到外面一片阴沉,白色米粒大小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那远处的房顶上,竟然积了点点的雪。
这寒风凛冽的冬季,也将她的心冻结成了一块雕塑。
原以为,能控制的就只有这颗乱了节奏的心,到最后才发现,最不可控制的就是心,明明想远离,却又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明明想要抽身,却痛的鲜血淋漓却依旧逃不开。
或许,木槿宸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挣扎,而他,却不愿意放手,反而拉着自己往更深的淤泥里去。
她一直静静的坐着,甚至忘记了饥饿。
楼下,有引擎熄火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冬天显得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沉稳有力,不慌不忙!
楚安然收起了悲伤的情绪,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脸的冷漠,说出的话也是冷漠的:“楚小姐,少爷让我来接您。”
“我不去。”楚安然保证,这不是赌气。
“楚小姐,您的行李呢?”男人直接把她的话忽略不计。
楚安然火大的冲着他吼“我说了我不去。”
刚才的气这下子全撒他身上了,吼完后,又觉得不好意思,人家也是听命行事,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正准备道歉,那男人又开口了。
“如果楚小姐没行李,就请上车,少爷已经让人给您置办了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他一副冷言冷语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和木槿宸一样可恶。
“我说了,我不去,我不搬啊。”楚安然觉得,自己快疯了,被他们给逼疯了。
黑西服男人一副雷打不动的神情:“楚小姐,这是少爷的吩咐,他说,你若是不想自己走着下去,就让我找跟绳子将你吊下去。”
“为什么是绳子吊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疯了,要不怎么会跟着他这般不着调的话问下去,不过,她也是真的好奇,小说里,遇到这种情况不都是直接强硬的抱下去么。
“少爷说,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这下楚安然彻底无语了,乖乖的跟在他后面下了楼,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好搬的,自己的东西早就被木槿宸扔了。
只是没想到,搬到山水别墅,第一个迎来的不是木槿宸,而是苏婉。
当她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苏婉时,着实吃了一惊。
“楚小姐,你好,我可以进来吗?”苏婉温婉的笑,她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的婉约,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盘了一个现在流行的韩式发型,有几缕发丝松散的垂在耳边,添了一丝随性的美。
楚安然侧开身子,面对苏婉,她是不好意思的,毕竟木槿宸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虽然自己和木槿宸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还是有些尴尬。
苏婉走进去,完全像是作客一般,没有盛气临人,还换了拖鞋。
“苏小姐,要喝什么?”
“白水。”
楚安然进厨房倒了杯温度适中的白开水,然后在苏婉的对面坐下来,她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叫我苏婉吧。”苏婉喝了一口水,她的手指白希修长,没有一点瑕疵,握着杯子的时候,看起来赏心悦目。
楚安然低头喝水,并没有应答。
气氛有些尴尬!
“楚小姐,你是怎么看待宸的?”苏婉的声音太过柔和,让楚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若是苏婉直接开口斥责,她也许更能应付一些。
‘神经病,他就是个神经病。’
楚安然在心里答了一句,开口时却异常冷静的说:“苏小姐,你有话不妨直说。”
苏婉也不和她绕圈子,直接说出了目的:“楚小姐,离开宸。”
“为什么?”楚安然笑的有些讽刺,却不是对苏婉,而是对自己,那么骄傲的自己居然会由着自己落到这副田地。
她的拒绝,苏婉并不意外,毕竟,宸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他身边女人众多,楚安然却是第一个让她心慌的存在,也是第一个让她放下一切骄傲来和她谈的女人。
“因为,离开宸,你会幸福。”
“呵——”楚安然笑“我以为,你会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
她想过千百种答案,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她说的没错,离开木槿宸,自己会幸福,无论和谁在一起,都会比现在幸福,因为,木槿宸是自己把握不住的存在,他给不了自己未来。
“我能给的起的钱,宸同样给的起,所以,我不会自不量力。”对于她的调侃,苏婉倒是不生气,反而大方的承认的在财力上她自愧不如,这般直白的性格倒让楚安然有些喜欢。
“如果,我说我不是自愿做木槿宸的女人,你相信吗?”
苏婉震惊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楚安然,似乎没想到还有人不喜欢木槿宸,只是,那震惊只是一刻,快得眨眼即逝,微微一笑,有些苦涩的意味:“我相信,只是,宸是个霸道的男人。”
“所以,你今天是找错人了。”
楚安然微微勾了勾唇角,却是僵硬无比,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美轮美奂的花树,她对花没多大研究,最多也只认识几种平常的花,而在冬季还开得如此灿烂的花,她知道的仅仅是梅花和腊梅。
苏婉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语气里带着怀念的叹息:“那是山茶花。”
“楚小姐,如果你想摆脱宸,那就和思年复婚。”
“苏小姐,这是我的私事,如果,你能管好木槿宸,我感激不尽,但是,我不会把我和思年的幸福赔上。”这个世界上,她最不能伤害的就是宋思年,如果以后,她实在要随便找个人结婚,那一定不是宋思年,没有爱情支撑的婚姻是最伤害人的。
“我”苏婉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这话确实没考虑到楚安然的立场。
这场谈话最终因为这个不愉快而无疾而终,不过,苏婉的意见却在她的脑海中成了行,自己,或许真的该找个人结婚了。
苏婉走后,楚安然也上了楼,这一天,木槿宸并没有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越发的感觉到悲凉。
难不成,自己以后的日子就要在这里度过,成为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像古代妃嫔那般盼着他来。
不,不可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公司最轰动的就是总裁的未婚妻回国,并担任总裁办秘书一职,那些原本如影随形的妒忌和鄙夷的目光此时都成了看好戏一般。
整个秘书部一早上都处在活跃期,赞美恭维的话不绝于耳,楚安然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婉的位置就安排在自己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
本来苏婉有独立的办公室,但是她说,不希望太特殊,因为秘书部除了经理,都是在统一办公,所以,安妮在苏婉强硬的要求下,十分为难的把她安排在了秘书部的格子间。
安妮在路过楚安然的格子间时,还鄙夷的扯了扯嘴角。
握着文件的楚安然突然想笑!。
听张沿说,苏婉家世代行医,在医学界,苏家也是很有名气,而且,苏婉也是学医出生,也希望自己能像父亲那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她能为了木槿宸放弃当医生而来做他的一名小小的秘书,让楚安然有些佩服。
楚安然正看着电脑屏幕愣愣出神,苏婉温柔如水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位置还真是安排的巧妙,她的声音低柔,像是可以压制,楚安然却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宸,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那头,木槿宸应该是同意了,苏婉本来就柔美动人的容颜更是在刹那间光滑万千,低着头,羞涩的说:“嗯,已经安顿好了,那我定餐厅。”
楚安然手里握着黑色的签字笔,细细的打量着上面的纹路,嘴角勾出一丝浅淡的的笑,更有种安静的气韵。
苏婉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自己耳朵里。
“我毕竟刚来,而且也不是学秘书出声的,不想太特殊,知道你公私分明,我不想你难做。”
楚安然嘲弄的挑眉,公私分明?还真是公私分明呢。
短短的说了两句,苏婉就挂了电话,她脸上的幸福太过鲜明,晃得楚安然的眼睛有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