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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沈万昌离奇死亡
涟漪和芸芬回到家中,陆琛还没回来,她安抚了芸芬好一会,才疲惫的上楼,洗了个热水澡,坐在电脑前一边上网一边等陆琛回来。"。。" target="blank">。。
十点整,楼下传来车子鸣喇叭的声音,她知道是陆琛回来了,心里有点小忐忑,其实刚才再洗澡的时候她就有点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砸了元昊的头,就算是砸了他的头,事后也该跟刘夫人解释一下,可她却什么也没,砸完了场子调头就走,她以为她是谁啊?敢跟市长的女儿叫嚣?这下真是死翘翘了
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小心肝也越来越颤,待房门打开,她赶紧上前殷勤地招呼:“老公,回来啦。”
“恩。”
陆琛颔首,脱下外套递到她手里,她挂起来。
“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不用了。”
陆琛坐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她也坐过去,一脸的哀愁,不知该怎么跟陆琛坦白今晚发生的事。
“闯祸了?”
“啊?”
她猛然抬头,满眼的诧异:“你、你已经知道了吗?”
“废话,不就这么大一片地方,岂止是我,全城只要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我陆琛的老婆今晚砸了刘夫人侄子的头。”
涟漪欲哭无泪:“老公,我”
她心虚的做好了被陆琛责骂的准备:“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实在是那个”
“砸的好。”
“啊?”
她又一次惊得张大嘴巴,刚才还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马上便又恢复了粗 暴的女流氓形象:“你砸的好?”
她没听错吧
“是的,那个王八羔子就是欠抽,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他,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今天我虽然不在场,但你是我妻子,有权代表我,所以砸的好。”
蓦然间,心头的乌云散去了,百花齐放了,眉头舒展了,笑容也灿烂了:“老公,你真是太深明大义了,我们三剑客组织需要的就是你这样嫉恶如仇的侠义人士,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
陆琛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没兴趣。”
她撒娇的抱住他:“没兴趣就没兴趣吧,做组织成员的家属一样光荣。”
“我要去洗澡了,不想听你厚颜无耻的话。”
“哎等一下。”
她拖住他的一只手,开玩笑归开玩笑:“那这事儿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
诺诺的等着他回答,陆琛抽回手:“放心吧,也不想想你老公是谁。”
涟漪怔愣了几秒,对着浴室的方向喊:“你早嘛,早我就不去了”
明明给她邀请函的时候一脸凝重,叮嘱非去不可,如今却连砸人都能替她摆平,既然这样,还有什么非去不可的。
凌晨三点,两人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陆琛拱涟漪:“接电话。”
涟漪嘟嚷着摸过手机,懊恼的:“是你的。”
陆琛闭着眼按下接听:“喂?什么?!”他突然惊得坐起身“你再一遍”
涟漪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坏了“出什么事了?”跟着爬起来。
当陆琛木然的挂断电话,她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到底怎么了呀?”
“外公出事了。”
气氛陡然凝固,半响她才:“你开玩笑的吧?”
陆琛的视线睨向她,深邃而沉痛“是真的。”
——
两人赶到沈万昌独居的公寓,警察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地上,鲜血斑斑,一辆救护车刚刚开走,警察,初步判断,沈老爷是跳楼身亡,并非他杀。
陆琛目光如炬的盯着地上的血迹,涟漪如梦方醒,赶紧拽着他:“我们去医院。”
赶到医院时,抢救室的灯也刚刚熄灭,大夫从里面出来,涟漪紧张的上前问:“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抱歉,我们尽力了。”
一句简洁明了的话,却像一颗炸弹在两人脑中爆炸。陆琛没有哭,涟漪也没有哭,但是她知道,此刻,他们的心中都是一样的难过。
沈万昌之于他们来,并无太深的感情,可当亲人离开的时候,无论有没有感情,那种疼痛的感觉都依然强烈。
陆琛站在走廊的窗前,久久不出话,涟漪陪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才沙哑出声:“要不要通知你母亲。”
“苏亦正已经通知了。”
“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去趟警局。”
“我跟你一起。”
涟漪固执的跟着陆琛去了警察局,到的时候看到了刘嫂,她正在做笔录,涟漪激动的上前质问:“刘嫂,这是怎么回事?我外公为什么会跳楼?”
刘嫂两个眼圈哭的红肿不堪:“少爷,太太,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昨晚家里出了点事,把老爷子侍候睡着后,我便回家去了,到了早上,警察找到我家里时,我才知道老爷子出了事。”
陆琛阴沉的望着她,做笔录的警官小心插话:“她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
“你先走吧。”
那名警官对刘嫂挥挥手,刘嫂哭哭啼啼的走了。
其实涟漪也相信,刘嫂不会谋害沈老爷,她一个纯朴的妇人,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陆先生,根据我们一个早上的调查结果看,你外公确实是自寻的短见,阳台附近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2点到3点,而这个时间段不管是往前推还是往后移,小区的监控都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所以我外公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陆先生,已经确认为自杀,怎么会是不明不白”
“你告诉我,他自杀的理由是什么?”
“不是每一个自杀的人都会留下他自杀的理由。而且当时你外公的房门是反锁的,这足以证明,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更不可能将他推下楼。”
“你们调查的结果就这么片面吗?”
“当然不是,我们已经核对过,您的外公真名叫沈万昌,此人在三十几年就已经被列入本市失踪人口,我们现在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找到的?这三十几年他又在哪里,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如果陆先生需要我们深入的调查,我们当然不会推辞,还请你把你知道的线索都告诉我们,我们会根据这些线索逐一排查。”
涟漪心里蓦然有些紧张,如果陆琛出沈万昌是被陆建廷关起来了,不知陆建廷会不会有麻烦,虽然不承认那个人是她父亲,可亲情不是承认与不承认就能被否认的事实。
陆琛缄口不语,当然明白此刻涟漪心中在想什么,他很清楚,即使他抖出陆建廷的罪行,凭他的势力也可以摆平,可一旦这样的行为被曝光,即使逃得掉法律的制裁,也逃不掉股市的动荡。
他深深的撇一眼身旁的妻子,作个深呼吸:“算了,就这样吧。”
两人出了警察局,涟漪诺诺的问:“真的就这样算了?”
陆琛眉头紧锁:“他们这些人能力只有这么大,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涟漪还想什么,可是看到陆琛脸色很不好,便也不再烦他了。
下午二点,江桦从英国赶了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唐一凡。
在医院的太平间,江桦的哭声撕心肺裂,她哭了很久,最后冲出太平间,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愤怒的质问:“为什么?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外公,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到底有没有对你外公尽到一点责任!”
陆琛也不解释,任由她把自己当成木偶一样推来搡去,涟漪一开始默默的忍着,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奔上前劝阻:“妈,你冷静一点,陆琛已经尽力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也不想看到,可它已经发生了,你再责怪陆琛又有什么用?”
“他尽力了?他尽什么力了?我那么相信他,把外公留下来给他照顾,我以为他就算不认我这个母亲,至少也会把外公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来对待,没想到我错了,他就是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人!”
陆琛的脸色愈发阴沉,但还是一句解释的话也不。
“你话啊?你啊?你怎么不话了?你承认自己没有对外公尽到责任了是不是?我江桦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把外公还给我!”
江桦哭的上气接不了下气,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一股脑儿冲儿子宣泄,涟漪突然失控的推了她一把“够了,什么叫没有尽到责任的照顾?给他安排专业医生定期检查身体不叫尽责任吗?一个星期去看望他三次不叫尽责任吗?每一餐吃什么都仔细的请营养师调配好不叫尽责任吗?夏天热了不能吹空调运冰块降温,冬天冷了让保姆用碳晶取暖,这些都不叫尽责任吗?如果这都不叫尽责任,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尽责任?像你这样把人丢下来不管不问才叫尽责任吗?责任不是嘴上的,是用行动来证明的,我想知道妈你自从去年离开后到现在,你为外公做什么了?是回来看他一次了,还是打电话询问过他的近况了?你什么都没做,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陆琛没有尽到责任?!”
涟漪一番犀利尖锐的话驳得江桦哑口无言,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唐一凡默默的看完这一切,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去。
这是别人的家事,他无权插手过问。
——
沈万昌的葬礼低调而消沉,他原本就是一个失踪了很久的人,在滨海这片土地上,认识和记得他的人几乎寥寥无几,况且,陆琛和江桦也不想用葬礼这样的方式来唤醒别人已经遗忘的记忆。
江桦在梦园住了两日,此间涟漪尽量避免和她见面,无论是新仇还是旧恨,她认为,她和这个婆婆永远都没有办法融合到一起了。
第三天傍晚,江桦亲自下厨做了丰盛的晚餐,涟漪诚惶诚恐,待陆琛一回家,她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问:“你妈不会在饭里下毒吧”
陆琛拍拍她的手,淡淡的:“我会先吃的。”
涟漪有点郁闷,她原本是想跟他开开玩笑,因为自从外公意外死亡后,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效果甚微。
“陆琛。”
江桦坐在餐桌上,轻轻的唤儿子一声。
他抬头,等着母亲下去。
“如果这次不是外公去世的话,你会让我住进这个家里吗?”
“你想住就住。”
“想住多久都可以吗?”
涟漪警惕的望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要留下来了?不要啊,婆婆要留下来,媳妇还能有好日子过?
“恩。”
陆琛点头。
涟漪心中一阵悲凉,完了,外公的死,已经让他深受刺激,完全丧失了记忆,他难道忘记了自己和婆婆之间发生过的矛盾?这样轻易就答应,也不想想她的立场有多艰难
“那好,我明天就回英国去,这次回去,我会把那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唐鹤天已经知道我在滨海有一个儿子的事实,他我若想与儿子相认就与他离婚,若不离婚就一辈子不许再踏入滨海这座土地,我昨晚想了一夜,我还是决定留在你身边。”
涟漪很吃惊,她等着陆琛表态,陆琛沉吟片刻:“你想好就行。”
“我已经想好了。”
母子两人达成了共识,涟漪很失落,都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
晚上,她躺在床上不话,等着陆琛来问她怎么了,左等右等没等到他来问,只好没出息的先去问他:“你怎么了?”
陆琛站在卧室的窗前,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听到她的询问,他摇头:“没怎么,就是再想外公的事。”
她当然知道他在想外公的事,难不成还在想她的事。
“外公的事有哪里不对劲吗?”
“你认为外公真的是自杀吗?”
陆琛反问。
她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可警察不是已经了他是自己想不开。”
“这是最没有可能性的。”
“为什么?”
“你仔细想想,外公被你父亲关了那么多年,过着非人的生活,都没有想过寻死的念头,为什么现在脱离了苦海,反而要想不开了?”
这也是涟漪一直纠结和想不通的问题,潜意识里,她也觉得沈老爷死得很蹊跷。
可是因为没有具体的线索,所以也就没保持了沉默。
“一个人若是经历了漫长的痛苦折磨,他的求生欲望绝对比平常人要强烈的多,最后一次我去看外公,他的状态很好,完全没有一丝轻生的征兆。”
“那你的意思他真的是被人谋害的?”
涟漪不是很确定的问,她也越来越相信,沈老爷的死非比寻常,犹记得曾经耿叔也跟他过,一个人在困境中坚持活下来,他会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他若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仇人遭到报应,他即使死了也不会瞑目。现在,沈老爷的仇人陆建廷还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被人谋害的,那我们面临的问题,就不是婚礼当天收到一只死鸳鸯那么简单了。”
“你是怀疑陆建廷吗?”
除了他,涟漪也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想要沈万昌的命。
“不。”
陆琛坚定的摇头:“我认为不可能是他。”
“那你”涟漪很惊讶,不是陆建廷,那会是谁?
“陆建廷若想谋害他,不会等到现在,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我外公藏在哪里,我了解他,他若想害一个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寻找,找到后也会毫不犹豫的解决,若是拖到现在,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你的意思,我当初把你外公藏在寿阳,他其实也是知道的?”
“你以为他后来停止搜查,是因为查不到才停止的吗?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大错了。”
涟漪揉了揉额头:“我真是越来越糊涂,把一个人关了几十年,却又突然放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我想,这可能是一个秘密,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再被发现的秘密。”
外公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开口,死了就更不可能再开口话。
“那你现在怀疑谁?”
反正她是想不出陆建廷外的第二个人了。
“很茫然,因为茫然,所以答应了母亲要住下来的请求。”
“这跟你母亲住不住下来有什么关系?”
陆琛转过头,视线盯着她的脸庞细细端详“人活着不怕有敌人,怕就怕,不知道那个敌人是谁。涟漪,如果我哪天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母亲好好照顾你,她虽然以前不喜欢你,可我对你有信心,你是这么可爱,单纯,善良,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你的好,间接喜欢上你。”
涟漪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一脚踢到他腿上,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再胡八道什么?!你有什么意外?你什么意外都不会有,陆琛我警告你,你再敢一句这样不吉利的话,我马上跟你离婚,绝不食言!”
她的胸脯起伏的厉害,是万万没想到,陆琛会出这样令她害怕的话,她从来不敢想象,失去陆琛她会怎么样。
一屁股坐到床沿,眼泪便忍不住掉下来,陆琛哭笑不得:“好了,我就随口,你倒好像我真出什么事了一样,到底是哭不吉利,还是我的话不吉利?”
“你什么不好,你要随口这个?这种话是随便可以的吗?还有,谁要你母亲喜欢啊,我一点都不稀罕,她继续讨厌我好了,越讨厌越好。”
“好了,别哭,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掌嘴。”
陆琛正要打嘴巴时,涟漪一把抱住了他,他迟疑了几秒,也紧紧的抱住她。
安静的卧室里,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隐隐都感觉到有股恶势力再向两人慢慢的靠近。
第二天,两人起床时,江桦已经走了,之后的数日,生活回归了平静。
一个星期后,花店正式开张,经历了外公死亡的阴影后,花店开张也算是喜事一桩,涟漪特别开心,当天陆琛还特许芸芬和疯子不用到公司上班,直接在花店给她打下手。
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到了傍晚,几乎店里所有的花都被销售一空。
疯子趴在吧台上数票子,一边数一边纠结:“我要不要也辞职开个花店,专门弄俩美女站在大门口,比基尼一穿,poss一摆,这男人还不争先恐后的往店里挤”
涟漪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是,用不了多久,你就成百万富翁了。”
“肯定呀。”
“再用不了多久,报纸上就会出现大大的头条,某卖花男假借卖花之名非法营业,以被受害者家属乱刀砍死。”
“”花店的生意自开张后便一直很好,陆琛想替涟漪请个店员,她却不同意,认为自己一个人照应的过来。
这天,她早早的收了店门,准备回家给陆琛准备晚饭,早上出门时,陆琛想喝她煲得汤了,她答应晚上煮给他喝。
从步行街绕到菜市场,买了些煲汤的素材,经过重鳞门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小姐,等等,等等。”
她回转头,看到一个摆着地摊给人算命的精瘦老头再向她挥手,她狐疑的指着自己:“叫我?”
“是的,就是你,你印堂发紫,不久的将来会有极大的祸事缠身,快过来我给你破一破。”
涟漪心咯噔一声,便径直走了过去,并非她迷信,而是这个老头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替她占过卜的瞎子,那个瞎子,他是真的很灵。
虽然,这个人不是瞎子。
但或许正是因为不是瞎子,才有可能看得更为透彻。
“我有什么祸事?”
她走到他面前问。
“你先抽个签。”
涟漪蹲下身,从竹筒里抽出一支便签递给他,算命老头打开:“你家里前不久有一位老人辞世。”
她心又是咯噔了一下,却没有显露出惊讶,而是佯装淡定的问:“然后呢?”
“你前段时间为感情的事烦恼过,在你丈夫的生命里,你不是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