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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期盼已久的大婚
涟漪愁眉不展,不管陆琛怎么安慰,她都没有办法打消心中的不安,陆琛没办法,索性:“要不把婚期延迟吧,明年,后年,或者再久一点。”
她怔愣了一下,马上摇头:“不行,结,要结,必须结,夜长梦多,谁知道明年后年又会出现什么新的蛾子,这次我抱着必嫁的心态,就算天塌下来,也一定要结。”
陆琛没好气的笑笑:“非要这样,才能激起你与黑暗斗争的意识,刚才要这样想,也不会一直闹心眼皮跳这种迷信的事了。”
——
江芸芬回到大同公寓,疯子正准备去上班,见她回来,一脸暧昧的问:“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夜没回来,老实交代,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鄙视的哼一声,切齿的反驳:“不要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嘿,你的这是啥意思?什么叫跟我一样龌龊?我哪里龌龊了?”
疯子不服气跟着她进了厨房。
芸芬回头,恶狠狠的骂他:“以后做那种脏事在外面做,别往家里带,这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出了一半房租!”
疯子一头雾水:“我你一大早的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尽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叫做脏事,我做什么脏事了?”
“陈峰,我怎么没发现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你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啊?你以为我没看到吗?非要我把话破吗?你昨晚带个女人回来行苟且之事,你敢不承认?!”
疯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扑哧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芸芬又气又恼。
“我笑你白痴啊,你知道昨天晚上那女人是谁吗?咱们的公关经理宋安娜!”
“宋安娜?”
芸芬大惊:“你连宋安娜都搞定了?”
疯子一脸黑线:“我靠,你咋脑子就那么转不过弯呢?”他把事情经过大致的了一遍。芸芬听完,没好气的笑笑:“我就嘛,就你这只癞蛤蟆怎么可能吃得到天鹅肉。”
疯子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两手往腰上一插:“嗳我江芸芬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癞蛤蟆,她是白天鹅,你怎么跟方涟漪那丫的一样就知道打击贬低我?你俩还是朋友么?朋友是你们这样当的么?我告你啊,你俩越是瞧不起我,我越是要让你们心服口服!”
芸芬撇撇嘴,一脸嘲讽之意:“哟,你怎么让我们心服口服啊?”
“我”
陈峰停顿一下:“我从现在开始要对宋安娜展开追求,我总有一天,要让她这只白天鹅替我们老陈家生一窝崽子!”
噗。江芸芬超级鄙视的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
涟漪送一份文件到陆琛办公室给他签核,陆琛一边签一边:“待会下班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呀?”
她两眼一亮,倍儿有精神。
“保密,到了就知道了。”
“切”
她拿起陆琛签好的文件,撅起小嘴:“最讨厌卖关子的人了。”
身子一转,出了他的办公室。
尽管如此,她还是满怀期待,四点半她就开始收拾东西,整装待发的准备下班了。
四点五十五分她拎着包去找陆琛,陆琛调侃她:“这么积极,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去了呢。”
她得了便宜卖乖:“我哪敢不去啊,你是老板,老板什么不就是什么么。”
“哟真是难得啊,做了你这么久的老板,终于今天有了当老板的感觉。”
她强憋着笑:“行了,别油腔滑调了,要去哪里赶紧的,我很忙的。”
陆琛穿上西装,拿起车钥匙:“走吧。”
他开车将她带出了城区,车子渐渐驶进了一处山林,在幽静的山林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夕阳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喜欢吗?”
她正看的入神,陆琛突然问一句。
“这是?”
她百思不得期解地等着他的解释。
“这是我们的新房。我去年就已经安排人建造了,昨天才彻底峻工,现在还要花一点时间装修,可能结婚那天想住进去来不及了,等婚后再搬进去如何?”
涟漪吞了吞口水:“这么大的房子,是我们的新房?”
陆琛笑着点头。
她跳下车,走近了观望,陆琛跟在她身后:“这幢别墅共有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各有特色,你先进去看看我们的主卧室,应该会很喜欢。”
他语气轻快,声音里透着些许自信。
“这些都是谁设计的?不会是你吧?”
“你呢?”
陆琛挑眉。
“哦,我差点忘了,陆总你可是个了不起的设计师。”
他牵住她的手往里走“要给我喜欢的人住,当然得由我自己亲自设计了。”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啊?”
“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她乐呵呵的笑:“是很惊喜,只是这房子太大了,就我们两人住,显得有些空旷。”
“谁就我们两人,你不是要给我生一窝儿子吗?这房子要是不够大,以后孩儿子们不要打架啊。”
涟漪眨巴眨巴眼:“也对。”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造人了。”
她羞红了脸:“真讨厌,整天就知道想这个。”
陆琛哭笑不得:“这是很正面的话题好不好,不想这个儿子从哪里来?天下掉下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观赏每一个房间,涟漪对新房确实很满意,观赏完房子,两人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陆琛:“涟漪,结婚后,你不要到公司上班了好吗?”
“为什么?你想让我做全职太太?”
“恩,我不想让你太累,也不需要你为我打天下,只希望每天回家时,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菜,然后最主要的原因,赶紧替我生个孩子。”
“那怎么行,一个好妻子首先要是一个好帮手,我要整天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你肯定很快就会厌倦我的。”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不要相信什么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样的话,女人在事业上越是强势,越是不会有人爱,宋安娜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若是喜欢能帮助我的女人,那么和我结婚的就是她而不是你了。”
涟漪拧起秀眉,似乎他的也颇有道理“那要不这样,你让疯子和芸芬也住到咱家行吗?反正房间那么多,人多也热闹,你经常要应酬,你不回来的时候有他们陪我,我也就不会觉得孤单害怕了。”
陆琛想了想:“可以。”
“那我就听你的,以后做你的贤内助,你在外面打天下,我替你持家。”
“真乖。”
陆琛宠溺的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涟漪隔天在公司撞见芸芬,赶紧拉着她到茶水间八卦:“嗳,你昨天回去,看到被疯子带回家的女人了吗?”
江芸芬扑哧一声笑:“没看到,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啊?”
“宋安娜。”
“是她?不会吧”
涟漪眼珠子都惊得要掉下来了。
“可惜只是场误会。”
“怎么回事?”
“她喝醉了在马路上晕倒,被陈峰碰巧撞见,于是狗熊就有机会救了场美。”
噗。涟漪也笑:“原来是这样啊。”
“可不是,而且你知道吗?第二天我一回去”
两个女人正窃窃私语,陈峰突然闪了进来:“你俩上班时间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她俩立刻停止交谈,盯着疯子看了几秒,双双笑得直不起腰来。
“噢,在我是不是?”
陈峰眯起眼。
“嗳,你给咱俩,昨天早上,宋安娜醒来时,看到在你家里,她是什么表情?”
“还能什么表情,挺震惊的呗。”
“甩你耳光没有?”
“干嘛甩我耳光?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陈峰翻翻白眼。
“你是怎么跟她解释的?”
“实事求是呗。”
“那你晚上在哪儿睡的?你俩睡一起?”
“瞎。”他拍拍胸脯:“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太小看我了。”
“那你到底在哪儿睡的?”
“客厅。”
“一晚上没起来?”
“起来干啥?”
“看看你的心上人,顺便动动手脚。”
涟漪一直在盘问,简直把陈峰当成了一个笑话戏弄来戏弄去。
“当然没有了。”
“实话,谁撒谎谁王八蛋!”
江芸芬凑了上来。
疯子被她俩逼得没有退路,吞了吞口水,道:“确实有那想法,可惜没那胆儿。”
哈哈哈——
涟漪和芸芬笑得要死,涟漪手批着陈峰调侃:“晾你也没那胆。”
陈峰又气又急,脚一跺:“你别高兴得太早,宋安娜心里可是爱慕着你的未婚夫,一晚上不停的喊他的名字,你乐什么乐,改明儿她抢了你男人,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涟漪果然笑不出来了:“你什么?宋安娜一晚上都在喊陆琛的名字?”
“我还骗你不成。”
陈峰瘪瘪嘴:“真够伤心的。”
她脸上蓦然隆上一层乌云,气呼呼的走了“哎,你丫别走啊,好歹也安慰我一下”
疯子冲涟漪的背影呐喊。
见涟漪头也不回,他把视线睨向江芸芬:“芸芬,你安慰我吧,咱俩可是同一屋檐下的患难之交。”
芸芬眼一瞪:“你伤个屁心,你连人陆总一个脚趾头都不如,有啥资格伤心?”
她完也走了,徒留疯子一个人在原地吐血不止,什么盟友,损友还差不多,尽往人家伤口上滴蜡烛油。
婚期越来越近,涟漪只有两种心情,一种是激动,一种是忐忑,激动的是她和陆琛曾经以为永远也不可能暴露出的恋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结合在一起,忐忑的则是她和他的婚礼能不能顺利进行。
毕竟她和陆琛之间恩怨情仇太多,想要得到所有的人祝福,那是不可能的。
祝玉叶和方文书也被陆琛接了过来,这几日就住在竹园的别墅里,晚上,涟漪和陆琛一起下班回去,祝玉叶已经做好了晚餐,四个人坐到餐桌上,陆琛端起酒杯:“爸,这杯我敬你。”
方文书点头:“好。”
他其实对这个女婿很满意,只是妻子一直对两人的结合耿耿于怀,踏实不下心来,可如今两人都要结婚了,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接受事实。
“妈,这杯我敬你。”
祝玉叶也端起酒杯。
“我在南山盖了幢别墅,等婚后我和涟漪就搬进去,到时候这幢房子就给你们住吧?”
陆琛征询。
方文书摇头:“不用,我们已经习惯了小地方的生活,换到这大城市来,各种不适应。”
“可是涟漪很希望你们能过来。”
涟漪感激的撇一眼陆琛,把她已经不敢再的话,替她都了。
“现在交通发达,你们若想过去,抑或我们过来,都方便的很,不需要住到一起。”
陆琛很有眼力见,知道他们若不同意再多也无用,于是换了个策略:“那你们两边住可以吗?寒暑假到滨海来,正常学期开学再回去,这样也不耽误爸爸的工作,我明白你是舍不得那些学生。”
这话颇得岳父欢心,方文书立刻答应:“好,就这么安排。”
祝玉叶瞪一眼老公:“你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答应了?”
方父喝了两杯精神特别好,平时在家里很少管事儿,几乎什么都听老婆的,可今儿却摆出了一副大男子主义:“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意见?你的意见不应该是向我看齐的吗?”
“”涟漪强憋着笑,拱拱她老爹:“爸,小心晚上老妈让你跪搓衣板。”
“她敢!”
方父又喝一杯,把酒能壮胆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向来只有我让她蹲墙角,没有他让我跪搓衣板之。”
祝玉叶碍于女婿在场没有发作,去了厨房端汤出来。
陆琛继续与岳父喝酒,方父或许是真的太高兴了,拉着女婿的手一个劲的个不停:“陆琛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跟我亲生的没区别,你可得好好待她呀,你要不好好待她,我我就”
“你就拿老命跟他拼了。”
涟漪替她爸,心里热呼呼的,这才是她理想中的父亲,永远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
“对,就是这个理。”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待涟漪好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涟漪什么我就听什么,她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行吗?”
“那倒不必,她要无理取闹你就得拿出大丈夫的威严治治她,我跟你啊”方父是彻底喝醉了:“这女人可以爱但绝对不能宠,即使宠也要宠得有度,你把她宠得过头了,她就不把你当回事儿,她就整天把你当牲口一样使唤来使唤去,你在家里就没有一点地位了,你就妄为男子汉大丈夫了”
陆琛点头:“岳父的是。”
“所以,你该对她好就对她好,该骂她就骂她,当然打就不用了,男人不能打老婆。”
“恩,我明白。”
陆琛继续附和。
“我现在呢,不以你岳父的身份,就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跟你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好,您,我洗耳恭听。”
“我们家涟漪,有时候有点任性,还有点拗,性子不太好,你得压压她,这压要在什么时候压最好呢?当然是一结婚就把她压住,我告诉你,你要现在不把她压住,以后她就跟她妈一样,你想压都压不了了。”
“爸!”
涟漪急得直拍桌子:“你是不是我爸啊,你到底帮谁话啊?”
方文书充耳不闻,继续跟陆琛:“我当初就是一味的宠爱着她妈,所以现在才
”
他揉揉额头,眼前金星乱飞,有点儿晕。
“才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陆琛笑着问。
“那当然不是,我在家里怎么可能没有地位,我在家里那就是井冈山的老虎!”
涟漪一脸无奈的睨向祝玉叶:“妈,你管管他好不好?把咱家老底都抖光了。”
祝玉叶早就忍无可忍,疾步上前揪住老伴的耳朵:“哟,你在家里是老虎呀,那我是什么?病猫?”
方文书吃痛了脑子才清醒一点,扭曲着五官解释:“我是老虎,你是打虎的武松,你不是病猫”
噗。陆琛忍不住笑了,悄悄俯耳对涟漪:“你爸妈真有趣,以前在陆家,可看不到这样温馨的场面。”
涟漪苦着一张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亲爱的,你是受虐狂吗?这叫温馨吗?我怎么觉得挺暴力的”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结束了,饭后,方文书已经醉得不醒人事,陆琛把他背到次卧房休息,祝玉叶端来一盆热水,悉心的替他擦拭脸颊,陆琛微笑着在旁边看着,回到卧室后,对涟漪:“你爸妈平时在家一定经常拌嘴,但其实感情很好。”
“你看出来了啊”涟漪正在收拾白天清洗的内衣,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我是谁,被你誉为在太山老君的练丹炉里练了七七四十九的火眼金睛。”
她笑笑:“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爸很爱我妈,我妈也很爱我爸,你应该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当年我妈是从城里下放到农村的知青,后来政策改了,她是有机会回城的,但是因为舍不得我爸,便放下大好前程留下来了,我爸一直觉得在这事儿上愧欠她,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对她很好。”
“你妈的决定是对的。”
“反正都是人的命吧,我姨妈回城后,现在成了著名的妇产科专家,名利双收,感情上也是一帆风顺,如果当年我妈回了城,或许也会和我姨妈一样,可月老安排了这段姻缘,她就注定要留在寿阳城那个小地方,与我爸长相厮守。”
“留在哪里过怎样的生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相亲相爱,如果一个人一生中不能获得一份真爱,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觉得的那样的人生是痛苦而没有意义的。就算被埋在金银财宝里,也没有意义。”
“我也这么觉得。”
涟漪微笑,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们也要向你们父母一样,数年如一日的恩爱,好不好?”
“必须的!”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幸福的花儿开得正艳。
十二月一号,在涟漪紧张又期待的心情下缓缓的到来,西式婚礼都是傍晚举行,下午三点,她在江芸芬的陪伴下,去了陆琛事先预约好的形象设计中心化妆,化漂亮的新娘妆,设计师替她化妆时,芸芬问她:“你手为什么一直在抖。”
她答:“我紧张啊。”
“紧张什么?不过就是结个婚而已。”
“你得轻松,等你以后结婚就知道紧不紧张了。”
“还不知道是哪天的事呢。”
她突然突发奇想:“咦,要不我让陆琛改明给你介绍一个?他有几个朋友条件都不错的。”视线睨向江芸芬的手:“看你那细细的指尖儿,也是个做奶奶的命啊。”
切。江芸芬没好气的笑笑:“人家可不一定能看得上我。”
“怎么会?你长这么漂亮,人家一定看得上的。”
芸芬耸耸肩,只当她随口,并未放在心上。
“嗳,你你结婚干嘛要在婆家啊,你应该回你自己家,让陆琛开车来接你。”
“那是传统的婚礼,我们现在这是西式。”
“得了,不过就是在教堂宣个誓而已,身为一个中国人,怎么能不遵从自己当地的婚俗。”
“可我就喜欢在教堂宣誓的婚礼啊”“你可以从你妈家过门,然后到教堂宣誓不就行了。”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中西合璧对吧?但陆琛他不同意,他我家离的这么远,几千公里的路途,要是碰上个天灾人祸什么的,这婚还结不结了?”
江芸芬蹩起眉头想了想:“可以从陆家出嫁啊,那不是你真正的家吗?”
“废话。”
涟漪眼一瞪:“我结婚都是瞒着陆建廷的,他要知道了不把我关起来才怪,还让我出嫁,你想得可真够美的。”
江芸芬不置可否:“瞒着?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能瞒的了吗?指不定这会陆建廷早就知道了。”
“不会吧。”
涟漪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要是知道了,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的。”
“八成是再想法子整你们。”
“你别危言耸听。”
涟漪十分焦虑发愁:“我就是怕这个,我领个证算了,只要能证明咱俩是夫妻就ok了,可陆琛他不同意,非要给我一个婚礼,按他的意思,是想给我一个超级梦幻的世纪婚礼,要不是我一再阻止的话。”
“你干嘛要阻止啊?你傻啊,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礼办得红红火火的。”
“我当然想了,可形势不允许啊,树大容易招风,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免得出来搞破坏,我和陆琛的感情一直都很少被人认可。”
“那你就这样委屈自己?”
“陆琛了,等以后解决掉所有的障碍,他会重新补给我一个婚礼。”
“啧啧,真感人啊,我泪花儿都出来了。”
江芸芬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到一旁拿了本杂志,随手翻看了起来。
化好妆已经是五点钟,陈峰开着陆琛的车过来接她,一见面就调侃:“哇噻,乌龟套上壳,再美化美化,果然像个人样了。”
“滚!”
她一脚飞过去,芸芬忙制止:“小心,小心,你这头盘的这么漂亮,可别折腾散了。”
三个人乘车直接到礼堂,她刚下车,便看到向她走过来的唐一凡,她心里有点小慌乱,唐一凡却是十分淡然:“很漂亮,今天。”
“谢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不管此刻他的脸上洋溢着怎样的笑容,他的眼睛一定都是忧伤的。
唐一凡了句祝福的话便被莫朵朵拉走了,涟漪四下又环顾一圈,没看到宋安娜,她心里踏实了一点,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她是最不希望唐一凡和宋安娜参加的。
仪式正式开始,神父到位,礼堂内播放出进场音乐,芸芬和陈峰作为伴郎伴娘先进入场地,分两边面对宾客站好,戒指童将戒指交给神父。
随着婚礼进行曲,涟漪挽着父亲入场,她脚踩大红色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向心上人,陆琛脸上挂着微笑,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宠爱。
涟漪恨不能松开父亲的手,直接冲到前面抱住陆琛,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再担心什么意外、什么破坏,心里想的都是,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和陆琛走到了婚姻的殿堂,好幸福的感觉
终于,走到了神父面前,方文书将女儿的手交到了等候已久的新郎手中,隔着一层薄纱,两人含情脉脉的望着对方,欲语还休,真的有太多的话,想要在这一刻表达出来,可是满场的宾客都望着她们,他们只好暂时先压抑着。
“新郎新娘,你们到此表达心愿,并保证没有任何法律、道德、宗教的问题能防碍你们的结合。现在请你们互相握住右手,聆听下面的话——”
全场一片肃静。
“新郎我来问你:你愿意以爱情的名义宣誓,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做你的妻子吗?”
陆琛温润而笃定的声音回荡在礼堂的第一处角落:“我愿意。”
一片热烈的掌声。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我愿意。”
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涟漪湿了眼眶。
同样的话牧师又向新娘询问了一遍,答案自然是我愿意,发自内心的愿意。
“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情的象征,赠予所爱的人吧!请新郎新娘交换佩戴结婚戒指。”
婚戒交换的那一瞬间,涟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个场景她梦到多少回了,如今终于不再是梦,她却还有点伫在梦中的感觉。
“把这枚小小的指环套在爱人的手指上,就意味着你们从此把自己的心和一生交到了对方的手中,愿你们互敬互爱美满一生,从现在起你们就正式结为夫妻了,还等什么,把你们最真心的拥抱和最甜蜜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吧!”
全场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音乐也重新奏响,涟漪早已等不及了,她把眼前遮面的白纱往上一撂,主动垫起脚尖,抱住陆琛的脖子,重重的亲了一口。
哇哦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叹声、吁唏声,或许是见惯了新郎亲吻新娘,猛然间见到新娘亲吻新郎,又是新奇又是觉得刺激,祝玉叶可不这么想,她捂着脸都不好意思抬头,昨晚明明有交代这丫头要矜持,要矜持,这才过了一晚,把就矜持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亲爱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好的。”
涟漪望着面前的男人,郑重的宣布。
陆琛哭笑不得,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这话应该我来。”
“那你给我听?”
他正要开口,突然教堂内走进来一个快递员,手中捧着一个礼盒,径直走到新郎新娘面前“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叫方涟漪吗?”
躁动的人群又安静下来,涟漪警惕的点头:“是的,有什么事?”
“这里有你一个包裹,上面写的是要你亲收,并且要即刻打开。”
“是什么?”
快递员摇头:“这我不知道。”
涟漪撇一眼陆琛,他用眼神示意她接收,她颤巍巍的接过快递员手中的礼盒,把胶布一撕,惴惴不安的打开了盒盖。
啊一声尖叫,她脸色苍白的抛开了礼盒,盒子掉到了地上,从盒子里滚出一只被人割了喉的鸳鸯,鸳鸯本是雌雄一对,可这只鸳鸯却是只有一只,那没有合上的双眼,令涟漪想到了几个月前在她面前死掉的狗,她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陆琛及时冷静的搀扶住了她。
教堂内的宾客在看到那只死鸳鸯时,也发出了一声惊叫,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鸳鸯本是象征夫妻恩爱的禽类,却在婚礼当天收到这样的礼物,还是只死鸳鸯,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恐惧
是诅咒,还是警告,不得而知,可有一点很清楚,有人不希望他们结合,这是比破坏更残忍的行为。
祝玉叶一时承受不了,昏了过去。
原本凌乱的现场更加凌乱了,陆琛眉头也是紧锁,但却十分冷静的告诉涟漪:“镇定住,别怕,无论如何要把这婚礼举行下去。”
涟漪的身体在颤抖,听到陆琛的话后,极力保持镇静,陆琛安抚现场:“大家请不要在意,想必这只是某人的恶作剧,我们不会放在心里,现在请你们陆续到婚宴餐厅,婚礼照常举行。”
祝玉叶已经被方文书和陈峰背出了礼堂,两位新人的淡定使得现场宾客安静了一些,大家开始有条不紊的往外走,待所有的人都**后,涟漪瘫软在陆琛怀里,正想痛哭,陆琛捂住她的嘴:“别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是很不吉利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涟漪拼命的憋着,收到一只死鸳鸯已经很不吉利了,她不能再让他们的婚姻更加不吉利。
她强打起精神,与陆琛随后也去了餐厅,主食还没有开始,客人们都在享用开胃小菜和饮料。
几名侍应生穿梭于人群中,给客人们斟香槟。
舞曲响起,陆琛为了让涟漪忘却刚才的事,邀请她跳第一支舞,一支舞下来,心情果然比刚才轻松多了。
莫氏兄妹走向他们,大家都很识趣的不提刚才教堂发生的事,莫少泽举起香槟:“恭喜二位走进围城,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道上的人了。”
陆琛与他碰了碰杯,涟漪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她心里清楚,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涟漪姐姐,恭喜你,祝你和陆琛哥哥早生贵生,白头偕老。”
“谢谢。”
她点头,视线环顾一圈:“唐一凡呢?他不是有来参加婚礼吗?”
“哦,他有些不舒服,婚礼还没开始就离开了。”
莫朵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主食开始,宾客纷纷入座,祝玉叶短暂的休息后,也醒了过来,做为新娘的母亲,纵然心里十分难受,却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餐厅。
涟漪和陆琛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敬酒,敬完一圈后,她拿着花束往人群里抛,并没有刻意要抛给谁,花束被莫朵朵接到了,她有几秒钟的错愕,随即便发出兴奋的尖叫:“哇,我接到了花了耶!”
莫少泽和妻子视线相交,妻子:“看来你这妹子要出嫁了。”
丈夫:“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然后,夫妻对笑。
晚宴结束,涟漪和陆琛接受着宾客的祝福,最后,再把他们一个个送走,结婚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同样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整整几个小时的缛节,涟漪一直笑一直笑,笑得脸部肌肉都僵硬了,如果没有收到那份“特殊”的大礼,她想她不至于会这样。
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回了家,兴许是知道新郎新娘没什么心情,所以与陆琛处得较好的几个哥们,都没有嚷着要去闹洞房,
涟漪坐在红烛燃烧的新房里,想着那只死去的鸳鸯,实在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琛在客厅里与岳父岳母正着话,听到涟漪的哭声,焦急的:“我进去看看。”
他走进屋里,把门关上,蹲在她面前,心疼的:“不是让你不要哭的吗?”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要憋啊,这可是新婚,哭了会不吉利的。”
“反正已经不吉利了。”
涟漪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婚姻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也只有一次,可却留下了这样的阴影,她想,以后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一刻怕是都不会忘记了。
“不要再去想那件事,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恶作剧。”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涟漪泪眼婆娑的质问,陆琛缄默,他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俩人也都清楚。他只是想安慰她,可惜这是预谋的事实太过明显。
“你查一查幕后黑手是谁。”
“不用查了,查来查去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你是江桦还是陆建廷?”
“你觉得呢?”
她擤了擤鼻涕:“你妈人在英国,应该做不了这样的事,那就是陆建廷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这算是客气的了,好歹让我们把婚礼举行成功了。”
“客气什么?这是警告我们呢!弄一只死鸳鸯什么意思?是我们两人只能活一个吗?”
“别担心,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遇事冷静惯了,我可不行!”
他内心的强大她一直都望尖莫及。
想着想着又哭了“从明天开始,你也跟之前江桦一样,弄几个保镖随身带着。”
陆琛哭笑不得:“我自己难道不是最好的保镖吗?”
“双拳难抵四手。”
低着头继续哭,陆琛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伸手一边替她擦泪一边调侃:“好了,别哭了,你这样子,我们今晚洞房还过不过了?”
她拍开他的手,呜咽道:“婚结成了这样,谁还有心情跟你过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