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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克?”卡尔自电梯口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病房外手举敲门姿势的狄克。
狄克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快半小时了,但始终没有叩响门。
“找我?”卡尔的到来,似乎有了让他离开的借口。
卡尔点头,又指了指紧闭的门扉“不进去?”
狄克摇头“我想她已经休息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三兄弟收集回来的资料,我研究了一下”
“有线索?”
“算是吧。”
“那回办公室谈”他看上去有点急于离开。
卡尔跟在他后头“这个其实不是很急,我觉得更紧急的是你打算怎么安置她,还有孩子”总不见得,这么一日日拖着吧。
狄克突然刹住脚步“我不知道。”
不知道!?
卡尔愣了愣,这算不算剪不断,理还乱,可惜做兄弟的帮不了他,既然他还没做好决定,自己也不方便过问,只能随意哈拉一句“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都还没恭喜你。”
中年得子,不管怎么说,都可喜可贺,证明他雄风依旧。
“卡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狄克送他一记冷眼。
“呵呵,那我该怎么说?”这种时候除了恭喜,还能说什么?
“这件事我不想谈,你不要再搀和了。”他很清楚,不管愿不愿意,他都要给一个交代,偏偏这交待,他踌躇,犹豫,更下不了决心。
“打算娶她吗?”卡尔挑明了说。
狄克身形立马一颤,脚步走得愈发的急,卡尔差点跟不上。
到了元帅办公室,狄克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的抓拢着头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卡尔明白他的苦恼,坐到他身边,叹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该放下了。”
狄克放下抓拢头发的手,将它们握紧,上半身往前倾了倾“你不是我,你不明白”
卡尔睨了他一眼“你对她并不是全然不在乎。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很紧张她!”
狄克没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他的确在乎她,但紧握的手,此时有些发颤“我没法确定是因为她像悠,,还是因为她这个人我才在乎!”
她们是如此相似,相似的让他总以为,在眼前的是悠,他真的很憎恨这份相似。
“人有相似,这只是巧合,你只是拒绝自己去了解她,拿相似做借口而已。”
“是,我的确抗拒自己去了解她,我甚至根本不想和她有所交集,若不是那夜”说到这里,他看上去有种很想杀了谁一般的阴狠,又带着一种深深的愧疚。
“那夜?”卡尔咬住这个词,又重复了一遍。
他很好奇那夜代表的意思。
狄克别过头“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
又来了,每次说道正题,他就会像这样打住不说。
“我不是想管,是有些看不过去”
“我自己会解决。”狄克站起身,坐到办公用的老板椅上,转了一个圈,面对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
“好,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卡尔也没想逼他,他现在明显不冷静,逼急了,恐怕会崩溃。
狄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许久才道“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卡尔这才想起找他的目的“我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在研究三兄弟搜集回来的资料,我发现,白乌鸦和我们之前认为的邪教,可能有点出入。”
狄克回转过身“出入?”
卡尔点头“历史记载白乌鸦是个邪教组织,喜欢用人脑祭祀所谓的神,但三兄弟搜集回来的资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当他们开始知道白乌鸦的存在后,便查过相应的历史,但历史虽有白乌鸦的存在,但记录太过含混不清,总觉得似有隐瞒。
于是,为了得到更确切,更具体的资料,两个月前,卡尔就派三胞胎、卡奥利、威尔去找专门研究中世纪历史的学者和专家,甚至是一些野史。
野史有时候才是真相。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
狄克皱眉“怎么?他们不是邪教?”
“完全和邪教没有任何关系!”
狄克的眉皱得更紧了,示意卡尔继续说下去。
“白乌鸦是中世纪一个家族的徽章,这个家族本性怀特,在当时非常有名望,这个家族的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聪明无论老少,无论男女,他们都非常有智慧,你可以想像成有几百个爱因斯坦那样的人组成的家族。”
“这又如何?”就算不是邪教,他们的行径也令人发指,难道聪明就可以泯灭良知?
“狄克,你应该知道在中世纪科学为什么得不到发展?”
“那是当时政权执掌者,教廷,认为这些东西是邪恶,魔鬼”就像布鲁诺,宣扬哥白尼创立的太阳中心说,认为地球是围绕太阳在转,结果被教皇活活烧死在罗马广场。
“bingo!这个家族就跟布鲁诺,哥白尼一样,他们的智慧让他们崇尚科学,创立了当时认为很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发明了当时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东西打个比方就像”卡尔努力思考一个合理的比喻。
“达芬奇!”狄克却心思透亮的说道。
卡尔眼睛一亮“没错!”
传说达芬奇画过一张类似宇宙飞船的一样制造图,甚至指明几百年后,人类必能将其实现,事实也的确如此,登上月球,遨游太空,早已不是梦想,如今的人们会为此对达芬奇的神秘和天赋感到崇拜,而当时,这或许是异想天开,胡言乱语,甚至是个笑柄。
就像过去人们总以为地球是个平面,若是有个人说地球是圆的,那么便是妖言惑众,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处死。
狄克作了一个猜想“你不要告诉我,正是因为这个家族的天赋,导致被扣上邪教的帽子,惨遭灭族!?”
卡尔沉重点头“是!”他们有达芬奇一样的智慧和才能,却没有达芬奇的幸运,可以流芳百世。
狄克一骇“那么,那些历史记载是”
那些惨无人道的杀戮和刑法,那些血流成河的尸海
他只觉得头脑一片滚烫,陡然一句话浮出脑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历史本就是人写出来的,想要多一笔,还是少一笔,谁掌权,便谁说了算。
那个时代,教廷代表了一切,教皇更是神一样的存在,若是违背了这样的存在,下场可想而知
灭族,恐怕是唯一的结果。
可,既然灭族了,到了几百年后的现在,为何还会有白乌鸦的存在。
想来,只有一种可能,虽然被灭族,但仍有幸存者。
这么说,现在白乌鸦是当时怀特家族的幸存者建立的?
但,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残忍的窃取活人的大脑。
为了什么?
报复?
都几百年了,还有什么可以报复的?
他不能理解,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的存在必定是有什么阴谋甚至是一个惊天大阴谋。
人脑人脑他们到底要人脑干什么?
这个家族本就拥有更聪明的大脑不是吗?
疑云更甚
***
他从噩梦中惊醒,如坠入冰窟似的全身冰冷,寒意遍身,骨骼像是被冻脆了,每一个动作都吱嘎作响,他起身,身处的昏暗,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下床,蹒跚的走到一间房间里,这间房间像研究室,机械,电脑,容器,无一不在,机械和电脑发出的微弱光芒,点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宛若丧尸一般的脸,青黑色,头发稀疏,腐烂的脓液从破损的皮肤表面一滴滴流出来,他的眼睛没有眼珠,是一片的白色,但他似乎能看清东西,伸手,他从一个冰柜里取出一把注射针枪,针管里是墨蓝色的液体,正汩汩的冒着泡,他颤抖的手,那只手几乎没有肉,像只剩下一层皮覆盖在骨骼上,他像是毒瘾发作的人见到白粉那般,饥渴的将液体注入手臂上的静脉之中。
须臾,他精神抖擞的一颤,似明似暗的光线下,伴随他痛苦的号叫,奇迹发生了,那些腐烂的血肉就像重生了一般,从他全身各处长出来,年轻富有弹性的皮肤覆盖住他丑陋不堪的的身体。稀疏且像瘌痢头一样的头颅上,头发如雨后春笋那般生长开来,下一秒,如金子一般灿然的发色茂密光亮的就像缎子一般。
接着,只有眼白的眼睛,像是被剥开了,蓝灰色的眼珠缓缓浮现
当一切停顿后,他佝偻的身躯也瞬间挺拔,宛若壮年的体魄,高大,威猛,且英俊的犹如天神。
这是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美男子,无人能比。
只是他眼里的冰冷和恶毒,让他的美,成了一种如看到艳蛇般的恐怖。
他急促的喘息了数下,似乎这种“生长”会消耗很多体力,他休息了很久,才打开灯。
灯光笔直朝前伸展,原来这不是一间房间,而是一个面积无法估计的空间,入目所见是一片雪白色,地板,墙壁,天花板,全是白色,无一例外,就像一个异世界,白色望不到头,他身旁巨大的机械遥控台在空间的对比下显得渺小至极。
他不再喘息,立直了身体,在巨大的机器上按了一个扭,机械运转的声响轰隆隆的响起,白色地板上突然冒出几十个巨大的冷冻试管,它们巨大的足以容下一个成年人站立,而试管里面的的确确是人,每一个试管,都是一个人,且都是女人,她们赤裸着身体,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泡在试管那淡绿色的液体里。
他朝前走去,走到第一排第三个试管前,停下了脚步,手指灵活按上按钮,顿时上面出现很多数据报告,复杂得根本让人看不懂,但他显然看得懂,而且很透彻。
“又失败了吗?”他美得不似真人一样的脸上浮现失望,而后是厌恶,手指轻触,转瞬间,试管里的女人体内似有炸弹一般,被炸成了一坨模糊的血肉。
他又来到第二排第七个,同样是数据展现,最后同样是被他残忍的毁灭。
一来一去,足有十几个试管里的女人被他按按钮的手指所摧毁,他脸上却未曾有一丝撼动,除了厌恶,失望,找不到任何一丝人性。
他突然又开始喘息,像是极度的不满,脸部扭曲的不再美丽,活生生的像一个魔鬼。
他回到机械操控台前,又是一个按钮,试管很快都隐藏到底下,接着,他很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面板,隐藏在里面的一个按钮升起,他轻轻按下。
机械转动轰隆声再次响起,地板正中央升起一具水晶棺,里面竟然也躺着一个女人,但和试管里的女人不同,她看起来很安详,穿着面料昂贵的衣裙,头发也被梳理得很整齐,她躺在一片玫瑰中,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她十分美丽,奶油色的皮肤透着一丝丝的粉嫩,嘴唇比花瓣还要柔嫩,即使没有张开眼睛,看不到神韵,也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绝色。
他缓步走到水晶棺前,眼神里的残忍骤然消退,取而代之是温柔。
“莎萝”
手抚上水晶棺,他语气充满温和,像是极其珍爱她,这时的他不再像个魔鬼,有了人性,眼里充斥着温润如水的光泽。
“就快了,再委屈你一下,很快你就可以从里面出来了,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成功的,一定可以的。”
他如最痴恋的情人,不断的呢喃着这句话,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薄唇轻吻上水晶棺,仿佛亲吻在她的脸上,那么轻柔和小心翼翼。
“我爱你!”深情的告白在这看不到边际的空间绵长悠远。
这时,操控仪表台上红光闪亮,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人声“boss,201号已经醒了。”
他听到了,却仿若未闻,依然将所有的心力灌注在这一个吻上,好久之后,他才抬首,手指仍依依不舍的抚触着水晶棺。
良久,他才回到机械遥控台前,按下闪烁的红灯按钮,打开视频,视屏里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众多穿着白袍,学者样的人,来回奔走穿梭,摄像头随着遥控器转移画面,一个大型的玻璃容器呈现在视频里。
又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她像个婴儿一样卷缩在透明的液体里。
“打开容器。”他下令。
容器被打开,水流激奔,从打开的出口泄出,女人也随着激流被冲出容器。
她身上为他提供养分的各种管子也在同一时刻全部松开。
她张开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是谁,她不知道。
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睁着一双刚出生的孩子才会有的眼睛,看着周围。
她不会说话,但对看到的一切都很好奇。
“给我她所有的数据”
很快,数据传送到他眼前,他仔细的看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废物!”他狰狞的喝道。
那些白袍学者和研究人员皆是一阵抖瑟。
接着,他们似乎很清楚这句的废物的意思。
她被人架住送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钢制的大门被放下,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还没站稳,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小孔便释放出毒气,很快,她觉得好痛苦,本能的拍打着钢制的大门,因痛苦而扭曲脸贴在在钢门唯一的玻璃窗上,向着房外的求救,但无人回应她,她只能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最后无生命的倒在房间里。
钢门被打开,她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抬她的人将她扔进一个巨大的垃圾口,她沿着垃圾通道滚落下去,滚落到一堆尸体上。
那些尸体足有几百具,却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张脸,正是慕容悠。
无数慕容悠的尸体堆积在那里,宛若人间炼狱,恐怖得让人发颤。
他关上视频,叹了一句“还是只有本体才行吗?”
***
塞舌尔
依然是水天一色的海景,温暖的风,即使在落日之后,仍是如春风般舒服,千色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尽管从受伤到现在,不过几个星期,但她的复原速度惊人的迅速。
当然,安德鲁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是功不可没的,只是
她越来越难拒绝他了。
这样一个为爱情傻得什么都甘愿奉献的男人,她的心无法冷硬,无法将他驱离。
不可以,即便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但那声音,越来越弱
“千色,进屋吧,你在外面呆了一个下午了。”
她点头,任安德鲁将她坐的轮椅推回那间花海似的玻璃房。
“晚餐想吃什么?”他蹲下身,握着她的手,这是很自然的动作,他没法改。
“随便!”她已经不会抽回手了。
安德鲁高兴的说着晚餐的菜色,很多,多到涵盖全世界的各种料理,一道道的让她选。
她知道随便两个字是无法打发他的,只好从中选了几个,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选了什么,无论吃什么,她都觉得没什么不同。
她抚向自己的小腹,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就算吃龙肉她也没胃口。
“千色”安德鲁覆上她的手,他不喜欢她独自苦恼,他说过,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的。
这个孩子,她依旧在要和不要之间不停的挣扎着。
他转移了话题“你等着,我去让人做晚餐,你休息一下?”
她点头。
安德鲁走出玻璃房,米修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你有没有问她芯片的事情?”
安德鲁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没有。
米修跟在他后头,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是你自己说要我三天内查出芯片的主要用途是什么,我查到了,炸弹和追踪器的功能都有,接着,你又问,那东西能不能取出来,我也研究过了,那玩意拆不了,能拆得估计只有安装的人,这人只有她知道是谁,你不是很想将它取出来吗,怎么一个字都没问?”
追踪器对于安德鲁来说无所谓,炸弹可就不一样了,他刚得知时的表情比自己得了绝症还恐怖。
正在吩咐下人准备晚餐的安德鲁终于被他烦得开了口“你也说,她用了很特别的方法,让追踪器停留在纽约,不让人查到她实际所处的地方。”他张罗着晚餐,每一种食材,他都亲自选好后,交给厨师。
“没错,她很聪明,聪明懂得用脑中的微量电离子为媒介,误导追踪器,但这方法治标不治本。”
“她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组织的人找到她,也就是说她有苦衷,不想让组织的人知道她在哪?”
米修夺过他精心选好的一只苹果,喀嚓咬了一口,火大的说道“又是苦衷,你能不能不要在意她的苦衷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想让组织的人知道,是因为她有可能打算叛逃,你不是想救她吗?如果知道了那个什么组织在哪里,你就可以杀过去”
安德鲁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字的道“也好让你有机可趁杀了她!”
米修愕然的僵住了吃苹果的嘴。
安德鲁的眸色冷得连厨房火炉都能冻住似的,寒彻至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心思,你打算等我问出来了,快我一步去通知那杀千刀的组织,她在哪里,到时候,里应外合,你就可以如意了不是吗?”
原来他早猜到了,既然这样,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没错!”
“我说过,你不喜欢她,那是你的事,但别动她。”安德鲁阴冷着脸,瞬间掐爆了手里的水果。
“我是为你好!”米修大叫。
“用不着,你最好别在动这个心思,否则我会先宰了你!”
米修气得发抖“你竟然为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杀我!?你你”他语无伦次起来,看见一把菜刀就拿了起来“来呀,杀我呀,你现在最好就杀了我。”
安德鲁冷漠得一点兄弟情谊都没有,直接无视。
“米修大人!请别这样!”听见两人的争吵,护卫们全都冲进了厨房。
“把他关到房间里去!”安德鲁下令。
“放开看我!让他杀了我,听到没有。”米修挥舞着菜刀,拼命挣扎,奈何敌不过十几个人的力气,直接被拖进自己卧室,关了起来。
“混蛋,放我出去。”他用力拍打着门。
他是真生气了!但是就算把手拍烂了也没人会听他的,这里安德鲁才是老大,不过他还有一把菜刀,正想砍门,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
一回头,竟然是千色。
“你怎么在这!?”他吓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你和安德鲁在玻璃房外说话,我就知道你们会吵起来。”结果不难猜因为他这样被关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米修上上下下打量她,这么说,她早有预谋了“你想先杀我?”
她醒来后,他就没对她有过好脸色,更从来没隐藏过想杀她的念头,反之,他每天给她检查身体时,都会言辞犀利的恐吓她。
千色摇头,她已经能下地走了,只不过还不是很利索,她来,可不是想杀他,她只是想澄清一件事情。
她已经才到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杀手,因为她脑子里有块芯片,这是个逻辑问题,他懂,她自然也懂。
安德鲁也知道但他从来都没问。
这个男人傻得让她心痛。
若她真是来杀他的,恐怕他都不会反抗吧。
“我只是想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安德鲁!”
单独见面就是为了此,说清楚最好,免得日子难过。
米修细细思索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就这么简单?”
千色笑答“就是这么简单!”
“你以为我会相信?”谁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杀手。
“你不信,我也无法,但这是事实。”她站得有些吃力了,缓步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米修继续打量她,企图从她脸上能看出什么端倪但,她看上去十分真诚,但“就算你没有想过杀他,但对安德鲁而言,你的存在本已是一把屠刀。”
不爱他,跟杀他有什么区别。
千色暗了眼神“我和他不可能!”
“理由?”她又不是慕容悠。
“很复杂,你不会明白。”这当中牵扯得太多,视线下意识的躲避米修的探究,落在他房间里的书桌上,那上头有一份档案,她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那档案上头写了什么。
这是这是卡奥利的身体检查报告?
她打了一个激灵。
里面应该有
她直直盯着它,好想冲过去但,不可以,米修在,她不可以轻举妄动,因为她解释不了对这份的档案感兴趣的原因。
她必须等机会,等一个不会让人发现的机会。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了不让米修发现她的怪异,她强忍着夺取它的念头,将视线从它上面移开“我要说得就是这些,若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米修不知道该不该信她,自己又不能在这里结果了她,还能做什么,其实信和不信,对他而言都一样,只要她存在一天,安德鲁就不可能好好生活。
或许他该就此杀了她,来个同归于尽,免得日后成天替安德鲁操心。
“米修,千色在不在你这里!?”门被突然打开,冲进来的是安德鲁疯狂的姿态。
米修扼腕至极,早知应该快一点动手,现在他无奈的举起双手“我可没绑架她,是她自己来的。”
安德鲁根本不打算相信他,眼神似要将米修千刀万剐。
千色赶紧走了过去“是我自己找他的,与他无关!”
“你找她?”安德鲁抚她站稳,她走得很吃力,走到他身边时,已经摇摇晃晃了。
千色点头“没什么要紧的事。”
安德鲁想追问,千色却说“晚餐好了?”
“嗯!”他去玻璃房送餐,却发现她不在,第一个反应是她逃走了,但后来一想,不对,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到可以逃走的地步,唯一能想到只有米修。
“下楼吧,这么一运动,我真有点饿了。”她试图转移安德鲁的注意力,免得他胡思乱想。
安德鲁就算满肚子疑惑,也不会不顾及她的身体,只能顺着她走“我抱你”千色没有拒绝,老实说,爬楼梯对现在的她而言,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她柔顺的让安德鲁抱起她,出门前,她回头,视线掠过米修,直直的看着那份档案。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拿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