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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吉汗斯泣血的嘶鸣伴着崖下鬼哭似的急流声,压得在场所有人的心口都异常难受,这其中最难受、最痛心莫过于狄克,他双眼充着血丝,似哭非哭,想发泄,却又像被沉痛的事实挤兑的无从发泄,憋在胸口,只能用通红如血的眼睛瞪着汉吉汗斯继续说下去。
汉吉汗斯被曾经经历的那场惨痛疼了心,痛了肺,即使事过多年,回忆仍像一把钝刀子,身体就像是在被凌迟。
“你们是被谁被背叛了,理由呢?”卡尔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汉吉汗斯鄙夷的笑道“还能是什么理由,人的私心比什么都可怕,原以为牢不可破的友情最后仍抵不过敌人一句两句的诱惑”他像是深埋在了过往的痛苦中,眼神狠厉,狰狞。
可想而知,当年的背叛对他造成的影响有多深。
卡尔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抱歉让你想起不愿回忆的过去,你可以慢慢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单是他需要休息缓冲,狄克也需要。
他乍一会儿激动,乍一会儿目光充血怒瞪,真怕刺激太深,缓不过来。
这时,娜娜投来一眼,眼神仿佛再说“放心,他最会死撑,撑也会撑到故事结束,再者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
卡尔想想也对,就算好心让他休息,估计他也不会领情。
汉吉汗斯缓和了一下心情,又用力深呼吸了几下,摇头继续道“谢谢,我想还是一下子说出来会比较,我怕时间久了,我连想起的勇气都没有。”
他望向十字架,又沉寂了几分钟,正让人以为他再也说不下去时,他又突然开口缓缓诉说起来。
“那天,我们正在庆祝女王15岁的生日,我们畅想着未来,汉娜说等逃出去后,要开一家蛋糕店,爱波利说他要去考驾照,然后学习赛车,接着参加比赛,要拿最高的荣誉,莲心只想回北京,因为她的奶奶一定等她,切诺尔和克曼夫想开一家什么都卖的超市,沙兰想当生物学家,奈奈则想做驯兽师,朗穆斯只想将拍摄的录像带公诸于世,博多的愿望最小,他只想去巴黎旅游一次,而我,只想跟随她,无论她去哪,我都跟着。
我们喝得都有些微醺,甚至推着唐去向她求婚,呵呵,他俩一直是我们公认的一对”
汉吉汗斯已经沉浸在回忆里,所以没看见当‘求婚’、‘一对’这种字眼出现时,狄克的脸色有多难看。
倒是看得卡尔他们一阵冷汗。
“我们很开心,那天,我们真的很开心可渐渐的发现酒有点不对劲,身子越来越沉,不是醉酒的感觉,像是麻药,我直觉大事不妙,强忍身体的沉重,查看周围的动静,或许长年累月在地狱一样的环境里生活,我们的直觉都很敏锐,就连吹过的风都带着危险的气息,大家硬撑着不适身体,四散开来,想找我们之中唯一的会医术的卡洛解读,却发现他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我们甚至连敌人有多少?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同伴就丧生,怎能不惊慌,大家突然想起我们的女王,她一个人在帐篷里。
我们立即往她的帐篷奔去。
我和切诺尔喝得最少,尚有意识可以行动,其他人却因为麻药的关系开始力不可支,东倒西歪,我和切诺尔的意识也在慢慢流失,好不容易来到帐篷前,我们发现帐篷里似乎不光是她一个,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唐,但发现不对,人数不对,我们都以为她遇到了危险,不管不顾的就撩开纱帐,想冲进去,突然,一记枪声,一道火光闪过,切诺尔的眉心就中了一枪僵硬的倒在我怀里,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还没会意活来,敞篷里就冲出几个人,当时我的眼已经开始看不清东西,也就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知道他们一身的黑色,但我直觉还有,尚能反击,但是人数太多,我很快力不从心,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
剧痛让我倒地不起,失血的情况下,药力发挥的更快,我迷迷糊糊的半昏半醒,我听到了凄厉的叫声,是伙伴们的声音,我也听到了女王号叫声,她似乎在训斥着什么,我听到他们说,他们要杀光我们,活捉她,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突袭,是因为专门负责伙食的撒曼莎,守夜的皮利、巡逻的查查,他们出卖了我们。
我即使因为药效处于半昏不醒的状态,但在听到这些后,刺激着意识开始回笼。
敌人告诉他们三个,只要杀了我们,活捉女王,他们三个就可以无条件释放,同时还会给他们一笔庞大的财富,以及新的身份证。
我听到了萨曼莎的声音,她在向女王道歉,告诉她,她怀孕了,是查查的孩子,为了孩子,他们不能冒险,一定要逃离这里。皮利又是查查的弟弟,他们自然要一起走。
所以,他们妥协了。
四年来,因为那些有钱的恶魔越来越嗜赌的关系,为了加大赌注和游戏的刺激,一些低级装备的军火开始在这地狱盛行起来,杀戮也就变得更暴戾,更血腥,我们好不容易囤积到可以冲出边境的火力,他们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完全不顾同伴的死活,把我们全出卖了。
他们毁了一切,毁了本应该部署好的一切,就差一点点,我们明明都可以离开这里的。
我想清醒过来,可是怎样也醒不过来,我听到打斗的声音,枪响,火烧的的声音,渐渐的能听到人声越来越少,我知道我的同伴正一个个死去。
过不久,药力似乎开始挥发,我恢复了一些意识,背后的伤灼痛得好像有把火在烧一样,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将我护在身后,力拼敌人的女王、唐、纱兰、朗穆斯、克曼夫、博多几个人,至于其他人”
汉吉汗斯咬牙忍住内心的愤怒,颤抖的嘶吼着“他们不是鲜血淋漓的倒在一边,就是被打成了马蜂窝,奈奈和莲心支离破碎的挂在树上,我都不知道人是可以这么脆弱的,我们一直往后退,直到枪弹用尽,我们发现,这群人虽然凶残,但不敢伤害女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正好让她利用,她一直挡在我们面前。
即使是她,一时间也很难对付这么多人,更何况她还要保护我们这些人。
突然我们看到她放在背后的手暗示我们上车,我们便先后跃上三天前才修理好的那辆旧越野车,一上车,克曼夫便发动引擎,只等她一上车,我们就会逃走,哪知对方已经看出了我们的行动,直接向我们扑来,还好唐和博多的枪法很准,这才让我们几个幸免于难,她很快摆平了几个,跃上车后,克曼夫立刻踩油门,疾驰而去,将他们甩得远远的,我们以为就这样可以逃走了,却想错了,敌方是有备而来,四架直升机轰隆隆的升起,在空中紧追着我们我们只好走从高空不容易看见地面的树林,那也是这个岛上唯一的一片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悬崖,除非我们能毁掉直升机,否则我们无路可走
直升机上,他们派出了狙击手,打算狙击我们,越野车没有顶棚,我们全都暴露在狙击枪的枪口下,博多已经身中数枪,最严重的是胸口的一枪,估计打断了肋骨,让肋骨插进了肺里,他一直在吐血,纱兰左腿也中了枪,所以不能很好的的躲避,狙击手接下来的一枪打在了她另一条腿上,很明显他们不想那么快杀死我们,而是在利用我们威胁女王、
这时唯一没有受伤的就是朗穆斯和唐,克曼夫只是肩膀挨了一枪,索性还能开车,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打断,车的方向立刻无法控制,差点将博多摔飞出去,还好唐护住了他。
形势的严峻,敌人的迫近、他们冷血的玩弄,让我们只能东逃西窜,很快我们被逼近了悬崖,车子只能停下,我们迅速下车,躲在车的死角,避过他们的狙击手,以谋后策,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想,眼前的情势都是敌强我弱,硬碰只会是以卵击石,无论人数、武器,装备,我们都比不上,连拼的机会都没有。
我流血太多,意识一直时好时坏,我看到女王突然起身,想要冲出去,却被唐一把拉住。
“不可以!”
我从来没看到唐这样激动暴戾过,认识的几年来,从没见过他生气,,在她面前他更是笑容满面,温柔如流水的一个人。
“他们要的是我!”她嘶喊道。
“别去,求你!”唐死死抱紧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情。”
“相信我,我不会,我可以和他们谈判!我有这个资格!”
“他们是想把你当成试验品,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去当成小白鼠。”
我听得云里雾里,很么试验品,什么小白鼠,这些穷凶恶极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们要活捉她,又是为了什么?
耳畔只能听到唐和她一直在争吵,博多的气息也开始越来越微弱,纱兰因为双腿受伤不能动弹,就算想阻止也是无力为之,同样的,克曼夫也动不了,朗穆斯则戒备着,不敢轻举妄动。
我脑袋越来越沉,听到的东西也是断断续续,我只看见她冲了出去,唐紧跟随后也冲了出去,但是对方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乱枪扫射下,唐躲避不及中了一枪,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他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唐的受伤让她不敢妄动,直对着敌人愤怒的嚷叫“让你们的boss来见我,这和当初的约定不一样!”
对方没有回应,却拿出了麻醉枪,猝不及防的,她的腿被打中,我很想冲出去,可力不从心,纱兰和克曼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了过去,想保护她,可还没碰到她,就被扫成了马蜂窝。
“啊!”我听到她愤怒又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时的博多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残喘的死死抓着我的袖子“汉吉汗斯救一定要救逃”
他还没说完就气绝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要我救她。
朗穆斯眼见同伴们一个个死去,悲痛欲绝,想冲去出去拼命,却被悲痛打击的只能跪在地上抠挖着地面,我也很想拼命,奈何我的身体就是动不了,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到女王和敌人又是一阵厮杀,将唐从危险的区域救了回来,她似乎也因为收到麻醉枪的影响,步履有些蹒跚。
唐牢牢抓紧她,似乎像是怕她再冲去。
我听到她说“他一定会来的,他答应过我!”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把扔到这里,让你在这里成长,更不会任由这批人伤害你!”
“唐,除了你,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他一定会来。”
我实在不明白唐和她之间对话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她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在等某个人来救我们。
可对方也注意到了,发起总攻击。
这时我、朗穆斯、唐三个人都是伤者,不要说逃了,简直是插翅难飞,我们被逼到了悬崖边,进退两难。
悬崖实在太陡峭,我们被逼得只能在崖边站立,他们不敢靠近,一是不想伤到她,二显然是惧怕她的左手,所以一直与我们保持距离,她似乎知道,只要她一刻不被抓走,那么我们的命一刻就不会消失,因为我们三个都收了伤,站在崖边,站都站不稳,她只好用麻绳将我们和她绑在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想到,崖边吹来一阵风,让我们重心不稳,我和朗穆斯脚一滑,便摔了下去,唐及时拉住我们,但我和朗穆斯两个人体重他根本负荷不了,我们三个全都摔了下去,就在这时,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她伸便拉住了唐的手,而那根绑住我们和她的绳索,正紧紧绑在她腰上。
我们三个在崖边悬挂,她则在崖上死死的抓着唐的手。
我们讶异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目光稍抬才发现,她的左手正牢牢攀住崖上一块突起的石块。
这个形式逆转的太突然,她为了救我们,用左手借力,也就没法抵抗敌人,他们死命的要她松开手,她却执意不肯。
我们很清楚,即使她的左手再厉害,三个大男人的体重加在一起,掉下去只是早晚的事情,加上她中了一记麻醉枪,体力和意识都开始有一些涣散的趋势。
我们三个伤的伤,残的残,绝对不能再拖她后腿,可是那根麻绳索成了我们求死最大障碍,而我们身上也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割断它。
唐想松开她的右手,但是她抓得死紧,精致的小脸上因为过度使力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若隐约若现突突的跳着。
“我答应过你们,一定会带你逃出去,我不想失信!也绝对不能失信!”
汗珠在她颊上滑落,一滴滴落下,滴在我的脸上,我已经分不清是我们的眼泪多一些,还是她的汗更多一些。
敌人不放过这个机会,动手想要扳开她紧抓着石块的手,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她的左手就像和石块连在了一起似的,无法移开半分。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将目光扫向我们。
那眼神很明显在说,只要我们死了,就行了。
我们现在根本连躲的地方都没用,要杀太简单了。
死吧,如果就这样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值得。
唐在最上面,无疑是第一个要死的人,我看着蒙面黑衣人眼中的嗜血之光,自己死不可怕,但要看着同伴,不忍,也害怕。
来福枪黑漆漆的枪口往对上我们,只待枪响,一切都会结束的。
未料,她虽然双手没法动,可还有腿,狠扫过去,就将狙击者扫下了悬崖,我们耳畔只听到一阵凄厉惨叫。
“够了,放手,别再管我们,你一个人可以逃走的!”唐突然哀求道。
“不放我不能食言!”她的手拽得更紧,腰间的那根麻绳,也因为重力越勒越紧,几乎将她的腰都快勒断了。
“你是不是要我咬舌自尽”
“你敢,要你敢,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跳下去!”她狠狠瞪住唐的嘴,仿佛只要他一有咬舌的举动,她真会松开左手,和他们一起死。
虽然我看不到唐的表情,但我从他身躯的颤动,我知道,他和我、朗穆斯一样,现在都是生不如死。
“唐,相信我,再撑一下,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她咬牙道,左手的指头掐进石块里,将手扣得更牢。
突然,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敌人突然开始焦躁,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那声音像是直升机的声音。
相反,她却欣喜若狂“瞧,他来了,我说过他会来的,撑住!”
果然,我远远看到天空远处出现了敌人不一样标志的直升机。
那些黑衣人看到后,焦躁更甚,便更用力的想要带她走,却都被她扣牢的左手弄得无计可施。
他们似乎不想再费力气,看到连接着我们和她的麻绳,眼中狠光尽现,那眼神再清楚不过了,绳子分担了部分重量,险险的可以让用左手攀着石块,撑到现在,若是切断麻绳,以她中了麻醉药的身体,恐怕不一定能支撑到救援队来。
刀锋现出冷光的时候,她也似乎察觉到了,黝黑的瞳闪过惊心动魄的狠厉,那眼神穿刺的黑衣人颤了一记,但他似乎为了某种使命,即使被吓到了,也要完成。
她的左手和右手都不能动,至于腿,他们早已有了防范,麻绳被他们抓过要切断的一瞬间,重量被转移,她就是看准这一个机会,松开的左手噗的一声穿刺过那人的胸膛。
“你该死!”
心脏扑腾扑腾的被取出,掐爆,鲜血飞溅,沾染了她的脸,也沾染了我们。
浓厚的血温热滴落,而那人却逐渐冰冷的死去。
他松手间,重量的分担又被消除,麻绳往下一沉,勒得她的腰更紧,只将她往崖下拖。
眼看着,她要被我们拖着摔下悬崖了,她想用左手重新攀住那块突起的石块,却因为重量瞬间往下沉,让她抓了一个空。
“松开手!”唐凄厉的大喊,边用力松开她的右手,敌人的流下的鲜血,润滑了他和她两手之间的摩擦。
唐终于将手松脱开。
但是,麻绳还在,她还在往下滑。
崖上还有几个黑衣敌人,但他们都被她刚才用手穿透人心的举动吓到了,忘记了要抓住她。
我这时真的恨透了自己,只能狠咬麻绳,只想咬断它。
我看到她用落在一边的刀,用力插进悬崖的石壁,然后用左手牢牢握住,以此借力,但她手上过多的血,滑得她的手握不紧刀柄,眼看着就要脱手了。
刹那间,我只感到又一阵刀光在眼前闪过,然后就听到血肉和骨骼被穿刺而过的破裂声,那声音,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怎么能忘记。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她用那把掉落在一旁的刀,刺进了自己的左手的手腕骨,狠狠将自己左手定死在悬崖的石壁上。
又是血,确不是温热的,而是烫得让我们心颤。
重量让刀锋切断了她手腕经脉,还下滑了几寸,骨头硬生生被割开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我们也从来不知道,人类的骨头可以这么坚固,坚固到可以支撑四个人的体重,也许她的左手本来就异于常人,骨架也更坚硬,总之她没摔下去,我们也没摔下去,都悬挂在崖边,随风摆荡。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甩掉的女人!”她的脸色煞白的可怕,汗珠也冒得更多。
我们都知道,那会有多疼,多锥心。
“别在乱动!”她咬牙哼道。
我们谁敢在动,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风,只希望它停下,别在吹动我们。
鲜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血,它们多得像是可以淹死一个人。
她的左手在被穿刺的一刹那,我看见她像透明一样的皮肤下,青色的脉络成了灰黑色,像是灰飞烟灭了一般。
崖上的黑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当看见她的左手伤势如此重时,,我看到为首的人通讯耳脉不知说了些什么,也不清楚耳脉另一头是不是有谁下达了命令,我听见那个为首的男人对着她说道“你没用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的左手已不能动弹,救援队还尚有一段距离,她显得比我们更慌乱,更惊恐。
为首的那个男人下命令道“boss的命令,杀你之前,要我们先杀死你的伙伴,一个不留,这就是你挑战boss的代价。”
我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更听到了枪声,它就像鬼魅乱舞的呼喝声。
我的脸上又溅上了血我默然的看着在我上面的唐,那些血正是唐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背后穿孔的流着血,还冒着硝烟的青烟。
他们杀了唐!
“不!”她撕心裂肺的凄厉鸣叫,震过了一切声响。
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她从来都不哭的。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光你们!”她凄厉的鸣叫持续震颤,让人的心肺都像要炸开了。
我看到她双颊的眼泪混着血,我不知道她是在流泪,还是在泣血,总之,我从没看到过她那么绝望的神情。
她真的想杀了他们,连自己的左手被定住都忘记了,用右手奋力攀附着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对方正想杀我和朗穆斯的时候,她所等待的救援队抵达,歼灭了所有人。
我们千钧一发的获救了。
只是
唐的死,似乎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空洞的连刀子从骨肉见被拔出的疼痛都不知道,只是爬起后,抱着唐的尸体,动都不动,无论我这么叫她,她都没反应,好像随着唐的死,她自己也死了。
我想到她身边安慰她,但她全身被一股漠然到死了一样的气息包围着,我根本无法靠近。
我看到从直升机上走下一个中年人,他的地位似乎很高,所有人都在向他敬礼,他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时,神情很心痛,张开双臂,就将她抱在怀里,过了好久,她才再次哭出声,那哭声惨痛到世界像崩溃了一样,也好像所有一切都到了尽头。
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一旁的医护人员开始治疗她的手,只见他们个个都摇首叹气,我知道她的手已经废了,那样深的伤口,那样的恐怖伤势,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我听到那中年人知道她的手被废之后,似喜似悲的说着“也好,这只手,废了也好!”我很生气,什么叫废了也好,正想叫骂,便看到她因为打击和左手的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我想过去跟着她,中年人却挡在我面前。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我和朗穆斯想阻止,却被那个中年人的手下,一挡再挡。
忍无可忍之下,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们从今天开始和她的关系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不能见她!”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们想保护她的话,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对这个理由充满了莫名和无法接受,我刚想追问却看到中年人走到唐的尸体旁,我见他似乎很伤心,身后的几个手下都来到他身边安慰他。
他们将唐的尸体一并带走。
我不服,挣扎着和朗穆斯想追过去。
结果,却被打昏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朗穆斯的家人也来了,而我是奴隶自然无亲无故。
之后,那个中年人再没出现过,也没再见过我们的女王。
我们四处查探,但什么线索都没有,正当我们束手无策时,每年,我们都会收到有关她消息的信件,不过都是寥寥数笔的内容,说她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就是这些“
他看向狄克,”我才会认识你,因为我有收到过你和女王的合照,不过当时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信件里有关她的消息,仅限她过得好不好,她在哪里,或在做什么,一律都没有提到,但是我和朗穆斯知道她过得很好,就算不甘,渐渐的也就放下了,我们也都过起了自己的生活,过了几年,就再也没收到她的消息,直到我收到wfp的来访的联络,才发现你竟然是wfp的元帅,于是,我就派人打探,从而知道她加入了wfp的事和已经去世的消息。“
汉吉汗斯悲伤的叹着气
原来26年前的离别,是最后一面呐。
整个故事,到此,也就告一段落。
久久的,谁也没敢出声说话,都被故事的惨烈感染的只能用沉重的呼吸表达对它的难受、哀伤、以及震撼。
但,总有人的承受能力超出一般人。
“那个中年人是谁?”沉寂中,狄克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大,整个人像超越了某种境界,竟然不可思议的比谁都平静。
汉吉汗斯回答道“我也是不久前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失踪的消息,才知道他是谁?”当时,还真吓了一跳。
之后,他得知朗穆斯去世,媒体又播放了他拍摄的录像带,接到wfp要来访的联络信息后,他便猜到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当他看到wfp元帅时,他一眼认出,这是他们女王的丈夫。
“冯鲁利斯!”狄克已经猜到了是谁。
卡尔、娜娜、欧阳决他们立刻惊得大抽气。
那不就是
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