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阿尔缇妮斯的天气预报

犬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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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气候往往是晴天多,阳光强,干燥,夏季热,昼夜温差大,风沙多。其中的关键是“干”因为干,云雨少,日照多,阳光强;因为干,天上没有云彩,不能挡掉部分阳光,地面没有水分,无法蒸发降温,太阳晒到地面的热量,全都用来加热了大地和空气,所以夏季温度特别高,昼夜温差特别大;因为干,地面很少植物,一起风,就刮沙。

    阿尔缇妮斯仰头看着那片漂浮在天空中的雨云,这对沙漠地带来说极为罕见,沙漠不是不会下雨,而是大多时候是雨被蒸发掉了,所以此刻这片云来得真是时候,它十分巨大,却不是雪白色,而是略微发灰,密实得犹如一团饱满的棉花,它停留在空中,开始将阳光遮掩,但这并不代表马上会下雨,因为沙漠太干了,阳光又强,或许等不到它下雨,这片云就会被“蒸发”掉。二十一世纪的人类都知道云是由许多小水滴和小冰晶组成,雨滴和雪花就是由它们增长变大而成。在水云中,云滴都是小水滴,它们主要是靠继续凝结和互相碰撞并合而增大。因此,在水云里,云滴要增大到雨滴的大小,首先需要云很厚,云滴浓密,含水量多,这样,它才能继续凝结增长;其次,在水云内还需要存在较强的垂直运动,这样才能增加多次碰撞并合的机会。而在比较薄的和比较稳定的水云中,云滴没有足够的凝结和并合增长的机会,只能引起多云、阴天,不大会下雨。只有当雨滴增大到一定的程度时,才能下降到地面,形成降雨,但眼下这片云内的水滴浓密度很显然还未到达降雨的标准,而她要做的就是增加水滴的密度,从而让它顺利降下足够缓解埃勃拉干旱的大雨。

    但要怎么做呢?

    虽说她是月亮女神转世,怎么地也和神搭上那么一点关系,可是她没有神力,无法动动手指头就让云里的水滴密度增加,还能怎么办,靠她的脑子呗,靠她那身为二十一世纪人类丰富的科学知识。

    那么人工催雨弹?

    不,这时代没这种条件,不要说飞机大炮了,就连碘化银和干冰都找不到,哪可能制作出催雨弹,真要作出来了,她还会苦恼怎么发射到天上去,用梯子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天无绝人之路,这个时代或许没有二十一世纪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发达的机械设备,可它却有她实在是怎么都不愿去相信的神力,或者按照二十一世纪人类的说法,说是特异功能或许更为恰当。但它的确存在,而她也亲眼看过,更是真实的感受到那种瞬间可以让巨大的沙虫变成死虫的神奇力量。

    这就是一个契机,用她的科学知识和这犹如天方夜谭的神力,让这片雨云顺利地降雨,最好她睇向一群穿着圣洁的白袍,却行着杀人祭天这种恶劣行径的祭司,最好这场雨能浇醒他们,以免牺牲更多的无辜者。

    “你打算怎么做?”

    埃勃拉城地势最高的拉曼神庙前,鲁纳斯疑惑地看着她,她站在原地已经很久了,一直都仰首看着天空,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愚蠢,不明白为什么要相信她,但先前她身上散发的自信眩目得让他连思考得能力都没有。

    女人,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敌国的皇妃,他只是想要利用她,但为什么现在却好似他是俘虏,她的一颦一笑仿佛有魔力,打乱了他应以为傲的冷静和自制。

    “别急,你总要让我有时间准备,放心,我说得到就做得到。”

    阿尔缇妮斯依然仰望着天空,那片雨云仿佛剥夺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其实她说得极为自信,但仍不能笃定自己的想法是否能成功,这其中隐含了太多的东西,就算说出来,这帮古人也会当她是痴人说梦话。

    知道布鲁诺怎么死的吗?就是没人相信他,他才会活活被烧死在罗马的鲜花广场上。而她可不想被活活烧死。但基本上,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和准备被活活烧似乎没什么区别。

    注释:布鲁诺(1548-1600)意大利著名天文学家,以毕生精力继承、捍卫和发展了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但被罗马宗教裁判所长期监禁,遭受非人折磨,被最终处以火刑,烧死在罗马的鲜花广场上。

    所以,这场降雨一定要成功。

    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差不多该实施了,再等下去,就算鲁纳斯不说,他身后那些祭司也快要对她磨刀霍霍了。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或许对你们来说很难理解,不过请你们尽量隐忍自己的脾气,因为降雨的过程会比较缓慢,但我保证会下雨,而且还会是倾盆大雨。”

    “你确定?”不是小看她,而是雨是神的恩赐,没有祭品,神会降雨吗?

    阿尔缇妮斯了解鲁纳斯心里的疑惑,但说了也等于白说,而且光是降雨的原理,都可以说个大半天,现在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她点头“不过需要借用一下你的人。”

    “谁?”

    “阿贝尔,夏莱!”

    她说着,当视线路过菲诺斯时,有了片刻地惊愣,而后紫色的眸子骨碌碌地转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

    “还有菲诺斯!”她补充道。

    或许这不仅仅是个让埃勃拉降雨的契机,还是一个逃离这里的契机。

    “他们?”虽然她指名要的这三人都天赋异禀,但和降雨有什么关系?

    “是,而且他们还是关键!”

    她说得煞有其事,被她点到名字的三人也是惊诧莫名,睁大了眼睛,极为疑惑地看着她。

    “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话。”

    鲁纳斯没有继续问下去,挥了挥手,示意三人上前。

    “另外,麻烦你能不能让那些祭司离开,这样一群人看着我,我有点不自在。”不是一点,而是非常,瞧瞧那是什么眼神,他们眼里除了惊异,还有那种视她如红颜祸水的批判,她敢保证,如果之后没有下雨,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而且,有些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办。

    “陛下,现在祭祀还来得及!”说话的是祭司群中最年老的一个,和其他祭司不同,他同样的白色长衫上,他的衣襟这里有着和鲁纳斯同样的黄金蛇形扣环,应该是拉曼神的主祭司,他说这话,意思很明显,他此刻心里定有着想让鲁纳斯治她罪的打算。

    或许一开始他们震慑于她先前所散发地那种绝伦的自信魅力,可当振颤过后,冷静下来之后,思考能力就恢复了,神是不可亵渎的,只有供奉上最好的祭品,神才会赐福,反之便会遭到天谴。而她,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美丽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又会有什么办法让神降雨呢。

    阿尔缇妮斯冷哼了一句“祭祀,血流成河,你就认为会下雨了?我想问一句,以往你们试过几次,又有几次真的让天下雨了?”不是她自信,而是她深信科学,这种祭祀只不过是信仰问题,天上的云可不是神,完全不会因为几颗心脏而下雨。

    “这”老祭司被问住了,有些下不了台,涨红了脸道“那那只能说明我们的供奉还不够多。”

    这样得回答让阿尔缇妮斯哭笑不得,他还嫌杀得人不够多吗?懒得理他。

    她看向鲁纳斯“我保证一定让天下雨。”她知道只要他妥协了,身后那些祭司便不是问题,神或许在他们眼里神圣不可侵犯,皇帝也同样,他的命令,没人会反驳。

    鲁纳斯很清楚他不该相信她,可是她的眼睛总能轻易让他屈服,那是何等地华彩,如同最美丽地宝石,让他沉沦,让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你的保证我记下了。”

    “陛下!”老祭司惊叫道。

    鲁纳斯金色的眸子冷凝出一道光,直射向他,老祭司一阵惊颤,象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色发青,接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瑟瑟发抖。

    鲁纳斯大手一挥,示意祭司们都退下去。

    谁敢说个不字?没有!老祭司手脚并用的爬着离开,而其他的祭司们则极为慌乱地拔腿离开神庙,就怕迟了,小命不保。

    虽然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他有一种让人瞬间胆颤的能力,但看着那些祭司的狼狈像,她还是有些惊愕,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他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害怕如此。

    为什么,她从未有过恐惧的感觉?

    等人都走*光了,鲁纳斯才问道“你要用什么方法让天降雨?”

    他的问话将她从思绪中拉回,那双金色的眸子正凝视着她,金色中带着赤红,妖魅地有点让她移不开视线。

    他的眼睛真的很美丽,美丽地有点恐怖。

    她掐了自己一下,才得以让视线转移“你看着就知道了。”说真的,她最想要赶走的就是他,因为他的存在,总能让她汗毛凛凛,但他是皇帝,又有谁可以让他离开。

    她不在看他,走到阿贝尔和夏莱面前,对着他们始终是一身蒙头蒙脚的打扮,有着说不出得疑惑,他们不热吗,老这样捂着自己,而且还是最能吸热的黑色。

    真想问他们能不能让她看一下他们的脸,她这个受害者总不能连绑架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这也太逊了!可是现在时机不对,她也没心情去问他们这些有的没的。

    她看向夏莱,他的身高比她还矮,差了半个头,应该年纪还很小,但听声音又不觉得像个像个小孩子,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哪个小孩子有他这种恐怖的能力,那也已经不能算是个正常的小孩了。

    夏莱蹙着眉宇,如火焰般的红色的眼睛里有着不耐“你想要我做什么?”

    “借你的能力来是使使。”

    夏莱眼里冒出问号。

    阿尔缇妮斯不得不解释道“用你的火,将空气加热,制造出热气泡。”她说着,却见夏莱眼里的问号更大了“热气泡,懂吗,就像泡泡一样。”

    夏莱很不客气地说道“不懂!”

    阿尔缇妮斯很不雅的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拉过一旁的阿贝尔“你会用冰对不,也就是水系,麻烦弄个水泡给他看看。”

    阿贝尔有些恼,因为他不怎么喜欢她,光是想起之前绑架她,而受到她魔音折磨得经验就让他无法客气地对待她,再加上那次在存放小麦粉的地窖里,她也不知道干了什么,那场爆炸,也让他挂了彩,实在无法对她有好感,他看向鲁纳斯,后者只是点点头。

    他垮下肩膀,然后抬起右手,海蓝色的光晕在他手中慢慢变大,不一会儿一个透明的水泡就漂浮在空中。

    “就是这种!”阿尔缇妮斯指着空中那晶莹剔透的水泡嚷道。

    夏莱看着水泡,撇了一记嘴,右手一抬,和阿贝尔先前一样,只不过手掌中的光晕是红色的,接着一只小小的水泡就成型了,同样漂浮在空中。

    “对,就是这种!”阿尔缇妮斯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啪的一声,水泡破了,不过她却很满意,扬起笑容,很阿沙力地拍着夏莱的肩。

    “你要的水泡我已经做了,然后呢?”夏莱躲到一边,不喜欢有人碰他,对于她说的水泡,也不认为和下雨有什么关系。

    阿尔缇妮斯收回拍空的手,并没有觉得他的躲闪很不礼貌,只是神秘的一笑“我要让冷气团和热气团打架。”

    “嘎?”除了她,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她。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夏莱负责向天空释放热气泡,而阿贝尔则是向空中释放冷气泡,越多越好!”“什么!?”完全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照着做就行了!”她一点解释都没有,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天空。

    “陛下,我看她根本就是在戏弄我们!”阿贝尔忍耐不下去了,气呼呼地单膝跪地向鲁纳斯说道。

    夏莱自然也不甘落后,跟着跪地“是的陛下,她根本就是愚弄我们。”

    “什么愚弄,什么戏弄,我这是有原因的。”她觉得被侮辱了,鼓起腮帮子“就算我怎么解释你们也不会明白,麻烦给点专业精神,好好利用一下你们的能力,雨自然会下来的。”

    “陛下!”阿贝尔和夏莱当作没听到她的话。

    鲁纳斯拢了拢眉宇,老实说他也一头雾水,可是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可爱状,就像一只青蛙,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美丽的青蛙的话,他真想圈养一只。

    见阿尔缇妮斯气得就快跳脚了,他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道“照她说得做。”

    阿贝尔和夏莱脑门上瞬间出现三条黑线,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是”

    皇帝的命令,谁敢反驳。

    他们对望了一眼,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右手抬起,红色和蓝色的光晕爱他们手上凝聚,很快两种气泡在他们手上缓缓升空。

    “不够,还要更多一些,而且要保证它们的坚韧度。”阿尔缇妮斯挥手示意着,以他们的能力,她相信办得到。

    两人恶狠狠地瞪向她,似乎在说不要得寸进尺。

    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说着给我照着做。

    而鲁纳斯完全没有动静。

    那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既然要做,那就干脆做得彻底点,他们对视了一眼,手中的光圈也愈发闪亮,只见越来越多的气泡升向天空,透过云层的些许阳光照耀在这些气泡上,发出七彩斑斓的光泽,宛若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晶柱。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阿尔缇妮斯大叫着,指向天空那朵云“对着云,对着那朵云。”

    接着,更多地气泡缓缓升起,没有风的情况下,无数的气泡直往天空中飘荡,两种不同的气泡在天空中开始碰撞,冷气泡不断向热气泡挤压,热气泡又在太阳光合作用下,体积开始膨胀,两种气泡像是在打架,互相推挤,又互相吞噬,渐渐地气泡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们开始凝聚,而后的气泡像是游子归家般的,一齐往先前的气泡凝聚的地方聚拢,像棉花糖一样的开始膨胀。

    一朵云!气泡逐渐聚拢竟然形成了一朵云,一朵越来越大的云。

    这朵急速膨胀的云开始向原先就存在那朵云飘去,像是一个军队要去攻击另外一支庞大的军队。

    碰撞只发生在一刹那,然后就是凝聚。

    那朵本就巨大而厚实的云因为后者的加入,变得更厚,更沉,仿佛像要掉下来一样。

    太阳光逐渐被隐去,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地,云层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某种重量,开始清除过多的重量。

    一滴水,两滴水,几百滴水,无数滴水从天空中降落。

    雨!下雨了倾盆大雨!

    同一时间,埃博拉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豆大的雨落在鲁纳斯的脸上,却依然浇不灭他脸上惊诧与震撼,而夏莱和阿贝尔早已忘记了释放气泡,只是呆愣地看着天空中不断下降的雨水,菲诺斯站在原地也同样的震惊不已,唯独阿尔缇妮斯,她像个小女孩般的欢天喜地的捧着雨水尖叫着。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欢快的叫声让四人从同样的惊诧中转醒,也同时一齐看向她,雨水洒落在她身上,发丝粘在她的小脸上,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她像只落汤鸡般的狼狈,雨水就像是在替她洗礼,神圣地绽放出她更多地美丽。

    尤其是她的笑容,那样的自信与骄傲,那双本就璀璨的眼眸,更是晶亮地夺人心魄。

    “得到她,就等于得到了千军万马!”

    骤然间,鲁纳斯脑子响起这句话,不停地,反复地在他脑海里重复着,回荡着,他全身都为之震颤,胸中有股热浪开始剧烈地翻腾,炙热地让他握紧了双拳。

    他在震颤什么?又在翻腾什么?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眼睛无法离开她,仿佛世界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她。

    他的视线穿过倾盆的雨水,灼热地让阿尔缇妮斯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她回目而望,透过雨水,与他的视线交汇,他金色的眸子中赤热的红色正逐渐扩大,像两团火,将她的兴奋燃烧地一丝也不剩,他就这么看着她,仿佛想要将她一并燃烧,火辣辣地,同时充满了某种侵略。

    她不禁倒退了一步,这种眼神,让她有种被即将吞噬的感觉。

    突然,一件斗篷盖在了她的头上,她仰首便看到菲诺斯那双灰色的眸子,不再是记忆中的冰冷,而是如同乌云散去见到阳光普照大地似的,他的灰眸闪着银色的光泽,很暖,很温和。

    “小心着凉!”他说,并将斗篷细密地包裹着她。

    阿尔缇妮斯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抓紧他的腰带“菲诺斯,快释放你雷的能力。

    菲诺斯疑惑地挑起眉,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如此急切。

    “快快点!”像是深怕他怀疑什么,阿尔缇妮斯只是一个劲催促道“朝那朵云劈雷,快!快啊!”菲诺斯只觉得无法从她那双紫眸的注视下而说出拒绝的话“好!”他抬起右手,带着紫色电流的光晕乍然而起,一道闪光直射向云层。

    云再次开始了奇异的变化,云层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互相攻击,闪着微弱的光芒,接着便划出一道仿佛能劈开天空的蓝色闪电,然后云层里发出低沉而经久不歇的隆隆声,有点儿象推磨时发出的声响。

    倏地,一种是清脆响亮,象爆炸声一样的雷声在天空中乍然响起,震耳欲聋。

    “糟了,雷神生气了!”神殿下方的祭司群中有人喊道。

    “快下跪,想雷神乞求饶恕。”

    一时间,神殿下方像炸开了锅,惊颤的声响不绝于耳。

    而神殿前的阿贝尔,夏莱,以及菲诺斯,也像是被吓到了,慌忙下跪。

    雨中,阿尔缇妮斯没有任何反应,她看着天空中的雷电,嘴角勾起笑容,她就知道这个办法有效,因为在高原和沙漠,雨虽然会下,但很少打雷,那是因为高原和沙漠的雨云很少是雷雨云,也就是云中的正负电极没有发生碰撞,但如果用电作为导体,导致它们发生碰撞,闪电就会发生,而被闪电通路中的空气突然剧烈增热,温度骤然升,因而造成空气急剧膨胀,气压也开始加大。紧接着,又发生迅速冷却,空气很快收缩,压力减低。这一骤胀骤缩都发生在千分之几秒的短暂时间内,所以在闪电爆发的一刹那间,会产生冲击波,那便是雷声。

    一旦打雷,古代人都会认为那时神的责罚,将会降下厄运,这样突如其来的雷声,会让他们恐慌,会忙着平息神怒,而不会有人发现,她已经逃走了。

    她的计划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降雨需要的是夏莱和阿贝尔,而菲诺斯只是用来制造她逃跑的另一个契机。

    没有任何停留,她迅速朝神庙的阶梯跑去。

    这个机会,很短暂,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虽然知道在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穿越沙漠和自杀没什么不同,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在埃勃拉城为雷神的愤怒而自顾不暇的时候,她逃跑得成功率要比在平常的时候逃跑高得太多了。

    就算无法穿越沙漠,她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总有机会回到赫梯的。

    赌一把吧,她相信人定胜天。

    双手捧着腹部,她脚下一刻不停地跑向阶梯,快了,就快成功了。

    就在她为自己的计划成功高兴得时候,她的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她回首,整个人都懵了。

    “你想去哪?”

    一种几乎让她全身冻结地声音,在她和鲁纳斯对视地瞬间响起。

    鲁纳斯紧紧地拽着她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断她的手骨,她冷汗淋淋地看着他,他眼中冰冷一片,透射着被背叛的愤怒,金色的眸子尖锐而骇人,让她有种即将被撕裂地惊惧。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心底尖叫,为什么他没有因为雷声而感到害怕。

    “你要去哪?”他吼叫着,猛地扯过她,让她毫无缝隙地贴上他的身体。

    “放开我!”她挣扎,这双金色的眼睛此刻不再美丽,只有恐怖,恐怖地像是魔鬼。

    “你哪里也不准去!”

    “你没有听到雷神的怒吼吗?”不得已,她只能搬出她最不屑地神论来吓唬他。

    他似乎忽略了所有的一切,只是紧紧地抓着她“既然你能让天下雨,那么要让天打雷,对你来说也易如反掌不是吗,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以前他或许不会信,可是现在就算天上下钉子,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个女人有这个能力。

    他的话,让她全身发寒“你胡说!”这种时候,死都不能承认。

    鲁纳斯捏紧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因为他的钳制,她无法开口说话,隔着雨水,她只能看到他眼里的冰冷,这种冰冷不只是让人发颤,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妖冶地金,魔性的金,更是骇人的金。

    她无法克制从心底窜上来的恐惧,手脚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分毫。

    “我改变主意了。”莫名地,他突然说道,另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却让她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你有两条路!”他说,抚摸她的手依然轻柔,却让她冰冷地快窒息了。

    “第一条,留下来,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甚至可以视如己出。”

    她的脑子像被雷劈到了般,一片空白,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他加重手中的力道,在她的下颌捏出一抹青痕“第二条”金色的眸子酷寒到了极点,他凑近她耳畔,说出冷厉且充满了残酷地宣言。

    “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

    她对上他的眸子,却只能看到他眼里嗜血地疯狂。

    那种疯狂,让她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说完,他放开她,任由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般跪坐在地上。

    雨还在下,雷声依然轰鸣,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听不到了。

    她颤抖地双手怀抱着自己,第一次,她在心底发出绝望的喊叫。

    萨鲁救我萨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