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烟火绳

冬日晨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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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的时候,在我没上小学前,常常在我的奶奶身边。那时候我的奶奶大约是七十岁左右,一个很普通的农家老太太。她常穿一件黑色的带大襟的衣服,就是衣服扣子不在中间而在一侧的那种镶花边的上衣。穿着黑色的裤子,裤角处总是扎着裹腿。我的奶奶很胖的,手里常拿着她那长长的烟袋,烟袋上边拴着一个很精制的装烟的烟口袋。那烟口袋是奶奶自己用布缝的,上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荷花和一片荷花叶子,非常好看。奶奶另一个手里拄着一个象树根子做的拄棍。    奶奶有一双大脚,和她年龄差不多的老太太都是小脚。我记得奶奶和我说过,奶奶三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就病逝了。她年龄小,不知道什么是裹脚,等她十几岁想裹脚己经晚了,大大的脚是不能变小的了。大脚走路虽然好,可那时候嫁人成了大问题,没有人家要大脚姑娘做媳妇呀!女人的脚要小得象三寸金莲才好呢?也是那时候的一种美吧!不过我爷爷家穷,后来他就拣了个比他大三岁的没人要的我奶奶做他的媳妇了。据说“女大三,抱金砖”呢!

    最令我难忘的是奶奶的烟火绳了。无论是春夏秋冬,奶奶家总有一捆烟火绳点燃着。烟火绳是用各种草嫩绿时制成绳子做的,也象一般的绳子一样,晒干后盘成一环状的一大捆叠起走的。在屋子的中间放一条长凳,上面放上一大捆烟火绳,把烟火绳的一头点着,在凳子的一头,放在一个小石头垫着,免得火烧了木凳。火头伸出小石头二尺长左右,火头向下粗垂燃烧着,不过火头处是没有火苗的。白天看火绳只看见火头处有白白的烟,闻起来有一股香香的草香味。一个小时火绳只烧没一尺长左右。夜里没灯时看火绳是一个小火珠,夜里越黑火头越红。

    这烟火绳大概有三个作用吧!一个是用来点火,奶奶和爷爷都抽烟常用火的,费火柴也就要费钱的;二是点火绳有烟,能驱蚊和虫子;三是据说是能避邪。

    我奶奶做的烟火绳和别人做的不同的,闻起来特殊的香。除了草香味外,她做的烟火绳有一股肉香味。奶奶神密地告诉我,在她做烟火绳时在草里边夹了一条细细的,人们都不吃的鸡肠子。所以点起烟火绳来特殊的有肉味的香呀!这香味除了奶奶的屋里香外,烟味在奶奶家外面很远的地方,也有这股香味呢!

    奶奶告诉我:在解放前,就是因为这香味还给我奶奶家带来了一次不小的灾难呢!有一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天气冷得很呀!几个土匪在天亮前从我奶奶家院子外边路过。无意中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认为奶奶家一定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可能正做什么好吃的呢!就起了坏心。他们怕有八九个人,手里都拿着枪,进屋前在院里先喊话了。“屋里的人都不话动,谁动就打死谁。”接着在外边“砰砰”还放了两枪。那时候人们还没有起床,就都钻进被窝里,用被蒙着头不最看土匪。他们在奶奶家的屋里转了几圈,锅里空空的,什么好东西也没找着,只是闻道点烟火绳的香味,没趣的走了。从此奶奶家的烟火绳就少了那股网香味,害怕再招来土匪 。解放后,奶奶家的日子稳定了,再也没有什么土匪和毛贼,这烟火绳就又有了昔日的肉香味。

    奶奶很聪明的,她在烟火绳里加了回香,就有了回香味,人们闻了会很舒适。在端午节要点燃带有五香草的烟火绳,屋里就有了“爱蒿”香味

    我的奶奶过世有很多年了,每当我想起老人家就想起那她亲手做的烟火绳,想起那股诱人的香味。想起那味道时,我的心里总是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