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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上的阳光
一弯小溪水,潺潺向东流,一群鱼苗儿,逆水向上游。生活有时就似小溪水,人们就似溪中的游鱼儿。
早晨,一缕晨光从窗棂中飞来,清晰斜射在屋内女主人的脸上,她头上冒着汗,用尽全力紧咬双唇,她在痛楚地坚持着,等待自己的儿女来临。
晨光给她带来了希望,希望让她增添了力量,一阵紧促的振颤后,尖尖的“哇,哇”婴儿啼哭声,让她脸上露出了点点的微笑。
“恭喜你,迎来千金。”医生告诉她。
“她,她,她终于来了,我的女儿,让我挣扎得好苦。”她累得有些气短,语句还不连续。
“起好名字了吗?”
“可,可,可是,可是,我没想好,先叫她可可吧!”她只是应服着说话。
一转达眼,小可可三岁了,她在上一个学校园内的幼儿园,小朋友们在学着跳舞,一阵欢快的童儿曲,伴着孩子们的呀呀欢笑声,小可可天真地蹦跳着。她头发上的蝴蝶结,是妈妈自制的小工艺品,大大的蝴蝶翅膀,跳起舞来似蝴蝶翩翩飞舞着,迷人又可爱。
“小朋友们,谁来唱支歌啊?”幼师看着孩子们说。
“阿姨,可可唱呀!”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可可早已接过了话音。
小小兰花草
可可和你好
一双蝴蝶飞来
可可追着跑
小小兰花草
花儿真美好
一只猫儿蹲着
看着可可笑
童声雅气的歌声,伴着可可的蝴蝶舞,幼儿园里的气氛浓浓的,可可唱完歌,跳过舞,传来孩子们的阵阵小掌声。早已来看女儿的可可妈妈,看过了自己女儿的表演,高兴的心情,全然表现在她的脸上。
“可可,妈来了。”
“妈妈,妈妈。”可可依偎在妈妈怀里。
可可五岁了,又添了几分秀气,又多了几分机灵。
“妈妈,我要爸爸,别人都有爸爸,我的爸爸呢?”
“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长大你就知道了。”
“爸爸好吗?他是什么样啊?”
“他,他好,他个子高高的啊!”
“他什么候回来啊?”
“他会回来的,他会的。”妈妈机械式的回答可可的话,脸上似呼没什么表情。
从此,小可可时常盼望着见到爸爸,想象着爸爸的样子。可是她的爸爸没有回来,让她盼得心里好苦。
小可可问她的小姨“你见过我爸爸吗?”
小姨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吗,我要问你,你不告诉我,我不和你好。”小可可撒着娇,摇摆着小姨的胳膊。
“回家去问妈妈吧!她会告诉你的。”小姨还是没有说。
可可上小学四年级时候,在可可学生登记表上,父亲一栏空着。可可又想起了爸爸的事。
可可依偎在妈妈身边,再一次提起了“爸爸”两个字。
“爸爸是煤矿工人,你没降生,他就去了。”
“爸爸去了哪里?我去找他?”
“他去了天堂,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后再去找他吧!好孩子,以后不要再问了,好吗?”
可可没有弄明白妈妈的话,她以为,爸爸真的去了那个美好的地方,不然为什么叫天堂。
可可在我长大做什么的作文中写到:我长大要去天堂,找爸爸
放学时候老师告诉她:让妈妈来学校有事。
妈妈和老师说些什么,可可不知道,她看见妈妈眼睛浸着泪水,可是那泪水没落下来。
晚上,妈妈伤心地告诉可可,说:“人死了,都要去天堂,你爸爸很早去了那里,他去得好早啊!”
可可明白了,妈妈落泪了,可可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师专快毕业了,可可早已长得婀娜多姿,娉娉婷婷。有时,她爱一个人去想,想象着末来的美好;有时,她爱一个人倒在床上,尽管没有一点儿睡意,她想做个梦,梦一下自己的末来。
那些男生们的眼神,早已告诉她,爱在向她走来,在向她靠近。她和爱擦着肩,接着踵,有时,爱已碰到了自己的头发稍,她没有动,只是观赏着,享受着那甜甜味道。
阳是个大男生,大在他个子最高,他说:他是班里的穆铁柱,是顶梁柱。可他却从没有和可可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神告诉可可,他有话和可可说,尽管他和她天天见面。可可觉得,阳有男子汉气概,阳是男同学的核心。
她在学校的操场上见到了他,他向可可走过来,可可看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星期天我们去海边可以吗?”他声音很低,平时的大嗓门怎么变得如此轻声?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喜欢海边。”不知为什么,她回答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似乎天天熟悉的对着话一样。
“一言为定,星期天海边见。”他走了,和那群男生们一起走的。
海边微微吹着风,阳光照得沙滩闪着七色光,海浪一次次涌到岸边,激起片片白色浪花儿,一会消失了,一会儿涌来了,重复着,轮回着。
踏着柔软的沙滩,望着宽阔的大海,两双脚印留在了大海边,大的脚印很大,最大,脚印踩很深,是阳作品;小的其实不小,但比阳的小,谁的脚印也不会比阳的大,阳的脚印是无穷大,不能再大了,是世界之最,无法形容的那种大。
“阳,我相信你,你人高马大,以后不会欺负我吧?”
“不会,我不会打架,我没打过架,也没欺负过人啊!”
她望着他,他望着她,眼睛和心灵都在碰撞着,燃烧着,终于,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她靠上了一棵大树,他会为她遮风挡雨,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他就是力量和源泉,有使不完的劲,有饮不干的水。
工作,结婚,女儿降生,这个小家是平静的,缠绵的。
阳不喝酒,那天却自己喝起了酒,他喝得那样多,是一瓶白酒。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不住地重复说着:“我就是比他强,为什么不用我,我没有当官的老爸
从此,他开始天天喝酒,她不去挡他,因为,他在工厂受了委曲,少拿了三千元奖金。
他变得有脾气,嘴里时常骂人,他也骂过可可。
可可什么也不说,让他闹去吧!他心里不好受。
他有时候不上班,他有时候赌钱,他天天醉薰薰地回家,弄得满屋都是酒气味,他沉沦了,他变了。
她不能在容忍了,她要向他进攻。
“你不许再饮酒,不许在赌钱,不许,不许”
她和他分居了,三室的楼房,每人一屋。厨房是公用的,还有卫生间,和那台电视机。
她给他做饭,可他不吃,他还是天天在外边喝酒,回家放酒味,可可天天关紧门,那酒味不时地袭来,她闻着想吐,是什么人发明的这东西,中国人不应该发明酒啊!尽管什么美酒啊!美在哪里呢?
流了一天的泪水,可可再没有泪了,一纸离书拿在手里,她的手在颤抖,心却早凉了。
她没拿走那个曾经是属于自己家的一件东西,没拿五万元属于二人的存款,离开了“家”离开了他。
网上qq的青guī头像又在动,她是第二次和他聊,他很健谈。
“露珠,早上好!青龟这厢有礼了。”一个呲牙的图案发来了。
“你好青龟,你老也很幸苦啊!起得很早啊”一个伸着舌头的图案发过去。
“早晨的露珠晶莹剔透色彩分呈,献上一朵花儿,一天依始有个好心情。”那边,一朵花发来了。
“你好像外商,像日本人,日本人喜欢龟,可中国人”可可没有往下说,谁都明白龟意味着什么。
“呵呵!我不是日本人,可我喜欢龟这东西,它有硬硬的壳,那壳就是知识,建筑上常用的;龟有耐性,刃劲,也能包容和扎实”
他说得阵阵有词,又说:“我是青龟,你要说的是绿色的,呵呵!青龟就是老道的龟,老谋深算的啊!”
她知他是单身,他想原来的妻子,他说:“他要等她,他戒了烟戒了酒,他要等她到地老天荒,等到青丝成白发。等她回来,我要好好地爱他,就像从前一样爱她。”
她爱和他聊天,她想和他见见面,她约了他,就在一个大广场上,早晨六点。答应了她,可可就是想看看他,看他何许人也,她只想见他,却不想让他见她。
一个高个子男人向约好地点走来,可可躲在一个灯杆边,略为近视的眼睛就是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可是那熟悉的走路姿势让她心头一震,告诉她,他就是曾经属于自己的阳,天那!世界如此大,可我的世界却这么小。他向她走来,可可不能再回避,目光在激烈地碰撞着,心火在燃烧着,他瘦了,眼睛向里凹了许多。
他望着她,祈求着说:“露珠,不,可可,我们回家吧!我全改了,就像当初,我不会欺负你了,好吗?”
“青龟,阳,是真的吗?”
“是。”
早晨的广场宁静又清新,一缕阳光轻柔地飞过来,草坪上的草儿挂满的露珠儿,闪动着多彩的折射光。地上的一高一低的人影,距离在慢慢地接近着,最后得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