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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美好的,当爱情袭来的时,人的心灵就会扭曲变形,不是吗?
1
大学时,李缨是个新潮女生,大红色的头发扎成一缕,很像红缨枪上的红缨,鲜艳夺人。裙裾超短,靴高过膝,一街市前瞻女子打扮。我爱叫她淘气姐姐,简之淘姐,她不怒反悦,自诩获取了最佳赞誉。
淘姐身材修长,眼似秋水。花香自然招蜂引蝶,帅哥旁侧常现。作为铁姐妹的我,自然睹够校园春色,阅尽世间风流。什么三角的、四角的、任意几何形状的恋爱,她玩起来如行云流水,挥之去似黑夜烟花。也有死缠着她不放的痴情男子,怎奈她曾在少年武术班习过武的一阵拳脚,只好无奈地停止了粘花惹草。
淘姐说我,叶叶,只想和他们在一起玩玩。情感这事你不急,你会当真的伤透你心,气炸你的肺懂吗?我自愧不如,四年下来,我还是空身一人,没搞定一个男友。
转瞬,大学四年过完,相别之际,眼前一片空虚。知向何方?我问淘姐。
好办,我有打法,只要你愿追随我,我们下海玩去,打工淘金如何?叶叶?
淘姐,我听你的。
在她身边,她是将,我是兵,一切行动听指挥。
到了深圳,早有上一届臣服过淘姐石榴裙下的“哥们”效劳,我俩刚出火车站,就被塞进一个中巴车,送进一豪华酒店洗尘。看淘姐吞云吐雾地吸烟,品淘姐推杯换盏地饮酒,仿佛她就是这方的地主,让我这闻烟呛看酒晕的小女子看得目瞪口呆。闷心自问,这就是生活?
淘姐的“哥们”叫杨阳,典型的东北男孩,他把我们暂时安排在他的租房。到了房里,淘姐竟然赖着永远不走了,在房里常住,却让杨阳走人。杨阳笑,随后搬就东西。说,你们占了我的房,我要来吃你的饭。果然,杨阳天天晚上来蹭饭。不过每每带来些酒菜入伙。
我虽然不像淘姐那样社交化,可我洗衣做饭家庭化。她主外,我主内,姐唱妹随,日子快活。淘姐笑道,我们这辈子不结婚了,让那些男士都打光棍去好吗?呵呵!
一次我病淘姐下厨,杨阳正遇来蹭饭,一片杂乱的锅响碗碎声后,她大骂,这辈子不混出个人样来,誓不为人?一定要有自己的靓车高楼,过富人式生活。最后,听说是杨阳帮着才做好那顿夹生饭,可我一口也没吃。
我相信淘姐的能力。在深圳打工不出半年,伴随着淘姐的关系渐宽,业绩闪现,职位一步一步地高升,工资一挡一挡地上扬。可淘姐还只用上三分力气,且谈笑风声地混进了公司高层。而我,用尽全身解数,总觉力不从心,一直混迹于一般职员挣低薪,吃盒饭。
2
一日晚十一点,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透过猫眼,见一个男人背负着淘姐,她头发掩面,衣裙不整,吓我一跳。
那个男士着一笔挺西装,脸有金边眼镜。他很客气地说,你是叶叶小姐吧?李缨小姐今晚饮了太多的酒,最好为她弄点醒酒汤。我见他说话斯文,举止高雅,顿觉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我问,你是她的朋友吗?不是,我们是三个小时前认识的,一时间高兴喝几口酒,谁知她只喝一杯就醉成这样,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了,明天我来看她。他说着话,随手递我一张明片。我接过了明片,也接过了淘姐。
明片上写:王伟五金公司经理
随着客人离去的关门声,淘姐突然双手捧我相拥,低低地笑说,成功了。
我问她,又是一新如意情郎?可是假醉未免让人家看低你?以后钓帅哥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她神秘地说,我们日后见分晓。
第二天早上,我们正在吃早饭,王伟果然上门看她,见她无事,他一脸担心全无。
淘姐硬拉他一起吃早饭,我只做了一个莲花汤和咋晚留下的红烧狮子头。
王伟也不客气,落坐便吃,尝后大声叫好。
淘姐说,是叶叶的手艺,好就常来吃吧!也不收费的。
就这样,来我们这里蹭饭的人除了杨阳,又多了一个王伟,我自然是厨师,淘姐是老板娘。
王伟有小汽车,从此我们姐妹开始告别了公汽,有专车接送。
可是淘姐的应酬多,往往上班时候三人一车走,下班只接我一人,我总觉不好意思。王伟则不以为然说,我接你,也吃你做的饭,我们公平。
呵!他说得有道理呢!
每每进了家门,我便开始下厨。这时候,王伟总会脱掉西装伸手相助。他做活麻利,干净卫生,只是做菜没有我做的好吃。
我告诉他,不要在我身上寻找什么突破点浪费时间,淘姐是个性极强的女子,你追她,我帮不了你的忙。他笑不语,继续帮我做事。
晚上淘姐不回,王伟偶尔在外边请我吃饭。与他相处日久,觉得他说话有趣,又事业小成,和淘姐学识相仿,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为了淘姐,我心甘情愿地做事,虽然不想作月下红娘买寿,可也是朋友真情一片。
到了我生日那天晚上,王伟硬拉我们去酒店“做寿”同去的还有杨阳。
席间,淘姐问王伟,对我们的“寿星”印象如何?
王伟略加思索说,玲珑才女。
淘姐听后站起来拍手叫好,大声嚷道,恰如其人。我见她第一眼就觉着,若穿一身古装就是李清照转世,红楼林黛玉再现。告诉你,叶叶还写一手好文章呢!
不久,我单独问王伟,对淘姐印象如何?他说,她爱金子。我知道,王伟的公司很小,距淘姐的目标甚远,可人不错啊!
王伟又说,我喜欢的是你叶叶,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适合我。
啊!怎么是我!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我哪能和淘姐抢男友呢?我当场发誓,不能爱他。然后,我愤愤赶他离去。
事后,细想起来,这个王伟真的一直在追我。可我一直觉得杨阳在追我,可我主他没有任何感觉。
3
王伟几天没来,我心里倒真想见他了。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想一个人的感觉是甜美的,更是苦涩的。虽然心里难受,表面尽量装成自然,可还是让淘姐看穿了。
她说,恋爱了,喜欢王伟就大大方方地爱呗!何必自闷伤心呢?
我有点喜欢他,可他是你的朋友?我怎好
你爱他,就是你的了,姐妹似手足,男友似衣服,给你收着吧!
这是真的吗?是,从他来家里的第一天就是为你准备的。来我们今天庆祝一下,喝点酒。
啊!有什么好庆祝的啊!你男朋友都丢了?
我好办,高兴的是我的仙女妹妹开始食人间烟火了。淘姐拨通王伟的电话说,快来,她通了!原来淘姐早已把我出卖了。
王伟不一会儿就到了,手里抱着那么一大簇鲜艳的玖瑰花。
我等待着发生的一切,在我接花的一刹那,突然传来敲门声。
淘姐开门,走进来的是杨阳。
半响,杨阳终于说出了一句话,祝你们幸福。
4
淘姐快要结婚了,她的男朋友是一家地产公司老板。
我叫他赵先生,是因为淘姐叫他赵先生。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稍胖男人,我觉得他身上有太多的霸气,在看看身边的高大保镖,我就想起当年的南霸天。
没有多久,淘姐离开我们的家,被那个“南霸天”特殊保护起来。
我告诉王伟,淘姐的男朋友是地产公司的赵先生。
王伟很生气地说,不就是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她有男朋友你高兴才对啊!我和她毕竟是好朋友啊?
他更生气说,你还高兴,你难道和她一样拜金?
不久,淘姐结婚了。
我的公司经营不好,我又借淘姐的光到了“南霸天”的公司上班。王伟知后又和我大发雷霆,让我迅速离开那里去他的公司上班。我说,如果我们结婚了,我一定去,现在不能。这是我和王伟第二次吵架。
一日,不知道为什么?“南霸天”突然失踪,公司里人们议论纷纷。
在食堂吃午饭,同桌的两个女人低声说,老板被新媳妇打成满脸花,那女人会武术,新媳妇正会原来的男朋友,让老板抓个正着,保镖也没打过新媳妇,听说是她女友的男朋友呢!我顿觉天昏地暗,天那!这会是真的吗?
我拨通淘姐的电话,问她在哪里?有事找她。
她说,叶叶,我在小楼呢!
我打车迅速到了那里,正遇王伟急匆匆掩面想离去,差点和我撞成满怀,我狠狠地抓他的衣襟不放。他也不敢与我纠缠,竟脱衣钻车就跑。我愤怒到了极点。飞身冲上小楼二层,她在房门口等我。
见面不由分说,先打她一个嘴巴。说!你为什么和王伟鬼混?
在我的威逼下,她说,我,我,我赵先生是太监一样不能人道。可我只想要王伟一次,只一次,好妹妹只想这一次我好可怜啊!好妹妹,我只要一次。
告诉你,这是他的上衣!她眼呆。我离她而去。她用嘶哑地声音喊我,叶叶!不能不走吗?
我问自己,能不走吗?我没回头,毅然离去。失去朋友的滋味是痛苦的,我同时失去几个的好朋友心里滋味更难受。回到曾是我们两个人的家里,脑海顿觉一片空白,发生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淘姐这样做是何苦呢?她和王伟之间的情缘为什么要拉上我陪伴?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过,我无心去接,后来干脆关掉手机。楼门开了,是她来了,只有淘姐有这楼房的钥匙。她两眼红红地坐在我的床前,缓缓地说,我和赵先生已经离婚,条件是那小楼归我。
你爱的是他吗?你爱的是他吗?你明明爱着他,为什么另嫁人?当初,你为什么把他让给我?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玩具?我没头没脑地问她。
我是爱王伟,可他事业还需要攀爬多年。我爱王伟的是人,更爱赵先生的钱,如果人和钱是一个人就好了。看来应了那句话,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以后我们怎么办?
好妹妹,让我们回到当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