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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国数一数二的富商楼家,在一天之内嫁掉两个女儿,可谓大事一桩。
女儿楼云嫁入同为富商的吕家,干女儿叶星则进宫为皇后候选人。
众人表面皆喜见这两桩喜事,实则惋惜叶星入宫守活寡,因为坚强独立如空谷幽兰的叶星比娇弱如百合的楼云更加引人注目。
叶星一路上迷迷糊糊睡得不省人事,连到了皇宫也不知道,比起其它人,她显得怡然自得。
来自全国各地的佳丽都在官外排排站,准备住进宫院,通常宫院的安排端看佳丽给领路侍官的领路费多少而定。
“小姐,小姐!”轿外陪轿的红娘掀开布帘,唤醒睡翻了的叶星。
“嗯?”叶星张开惺忪的眸子。
“小姐,领路侍官前来收取领路费。”
“领路费?”一谈到“钱”这玩意儿,叶星则清醒大半。
“小姐有所不知,假若小姐给的领路费多,即可住进顺安宫,那是离镇清宫──圣上所居之处最近。”红娘解释着。
“假若本小姐不愿给呢?”叶星最讨厌假公之名行一己之私的人。
“这小姐,您还是给比较好。哎呀!领路侍官来了。”红娘看得出叶星无意付钱“小姐”
“让我来。”叶星不是吝啬,只是不喜欢花冤枉钱。
她伸出青葱玉手,命领路侍官俯下身。
“不知贵妃有何指教?”领路侍官以为她要“大方出手”
“我想知道不给小费是不是没地方住?”叶星一双剔透好奇的黑瞳和善的盯着他。
“当然不,只是您得住进永冷宫,那儿离冷宫最近,与冷宫没两样,没人会来探望您呀!”领路侍官故意想吓唬叶星,以赚取包多的领路费“而且更恐怖的是听说永冷宫闹鬼。”
他这一席话,没吓着叶星,反而吓着了抬轿的轿夫。
叶星轻挑起黛眉,不点而红的朱唇弯成一抹绝美的弧度,让领路侍官看呆了,殊不知,凡认识叶星之人绝不会在见着她这微笑后还呆呆的站在原他,因为,这代表──
叶星暗自握拳,预备着“我没问题了,来,这是赏赐给你的!”
领路侍官尚迷惑在叶星的笑容中,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右眼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捂住受伤的右眼,手颤抖着指着叶星,叶星则笑得更魅惑,当下,一个美丽的鞋印硬生生的印上领路侍官的胸口,他飞了出去四周惊呼声此起彼落
红娘张大嘴,意识到叶星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连忙阖上嘴,噤声。
老天爷,叶星喜欢“仗势欺人”是远近驰名的,凡是她看不顺眼的人思及此,红娘不禁吓出一身冷污。
约莫过了一刻钟,当宣布叶星将住进永冷宫时,周围传来的窃笑十分明显,但叶星才懒得理他们,她又不是为当皇后才进宫,住永冷宫对她反而有利,因为这样她才能常溜出去玩呀!
永冷宫,名副其实十分的冷清,侍女只有一位,几乎啥事都得自己动手。历代被“分派”到永冷宫的贵妃因得不到皇帝的青睐,往往早夭,久而久之,闹鬼一说亦不径而走。
先前彼领路侍官吓到的轿夫们一到永冷宫门口便-下叶星一人,全逃光了。
叶星无所谓的耸肩,不想枯坐轿中,遂径自下轿。
“哇!这太夸张了吧!”叶星看着斜掉一半的匾额,在层层的蜘蛛网及斑驳的字迹下依稀可辨“永”字,两扇厚重的大门,漆早已掉光而“轻掩”着,彷佛一碰就会掉下来似的“既然要掉不掉的,我来帮忙好了!”
只见叶星一个俐落的分腿踢,那两扇门即“功成身退、光荣退休”门倒下碰地的巨响,引来一名娇小的女孩,女孩一见叶星身着南清之嫁衣──红纱衣,马上下跪讨饶“贵妃饶命,采衣不知贵妃驾到有失远迎,请贵妃恕罪!”
“这儿只有-一个?”叶星暗自吐舌,幸好刚刚的动作没被瞧见,她四下环顾,发现永冷宫着实象座废墟?
“是的。”采衣头垂得低低的,有些怕叶星。
“多久以前来的?”
“两天前。贵妃,我已经很努力的打扫了,可是仍是赶不及在您来之前”采衣惶恐的说。
“我没怪。”叶星直觉采衣十分胆小“-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奴婢名唤采衣。”
“采衣,起来吧!我们把这门抬进去当柴侥,还有不要叫我贵妃这烂称呼。”
“可是您是贵妃呀!奴婢、奴婢”
“不管-叫什么,不准叫我贵妃!”话完,叶星使劲一踢,可怜的门飞进庭院,回头望见采衣她张口结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娇小的身子不住发抖。
她大皱其眉“不要哭!我最讨厌人家哭了。”
“贵贵妃,不要赶我走,采衣再回顺安宫会给欺负死的,采衣不要回顺安宫,求贵妃不要送走采衣”采衣吓得下跪,像拜神一样拚命拜叶星,泪如泛滥洪水般奔流。
叶星叹口气,拉起-衣,好言相慰“我不会赶-走,但-也得答应我别再哭了,也别再叫我贵妃,好吗?”
“那我要叫-什么?”采衣止住眼泪,迷惘的问。
“叫我叶星好了。”
“那怎么行?您贵为”采衣大为反对,但叶星不吃这套。
“烦耶!-叫我小姐算了。”叶星挥挥衣袖,又一踢,另一扇门也被她踢进庭院。
“是,小姐。”采衣十分有精神的喊。
叶星对她笑了笑,希望她不要像楼云一样-唆才好。
“永冷宫没饭吃?”叶星的鬼脑筋此刻呈“笑”字型,太好了,可以溜出去了。
“小姐,永冷宫没饭吃这么值得高兴吗?”采衣从御厨房里得到消息时,差点哭出来。她刚来的前两天不给吃的也就罢了,没有理由贵妃住进永冷宫后也没得吃呀!回宫后告知叶星此事,却见叶星一双美目早已兴奋的“亮”起来。
“当然不值得。”叶星不打算让采衣晓知她的“阴谋”
“那您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采衣不解的偏着头。
“啊?”原来自己“我这是悲极生乐,是至高境界,修为不够的-是无法做到的。”
“哦!”采襩uo躲痘卮鹚靶悖颐歉萌绾问呛茫俊?br />
叶星星眸一转“皇宫后面的森林通到哪儿?”
“回小姐,据采衣所知,皇宫后而的森林是一片原始林,它有多大无人知,更遑论通住哪儿了!”
“那皇宫的围墙有没有什么洞呀、后门的?”
“没有,惟一可出入皇宫的地方只有大门。”
叶星真是难以置信,以前看电视,皇宫总会有狗洞或是小门可以出入,怎么这时代的皇宫没有?
没办法了!叶星起身把衣服上的灰尘-一抖,采衣张大嘴看着叶星的举动。
天啊!小姐竟肆无忌惮的坐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而她身上那件衣服还是用“翻江洒柳纱”裁成的名贵华裳,更令采衣吃惊的是她那头细如丝、柔如水的及腰秀发只是随便的编了个松垮的发辫!
这这这实在成何体统!
“采衣,不想让苍蝇飞进-的嘴巴的话最好马上闭上。”叶星好心的警告着。
“小姐,您怎么穿成这样叫成何体统,来,我帮您把头发梳好,衣裳脏了赶快换下来。”采衣边说还边动手要帮叶星。
自己真不称职,竟让小姐穿成这样!采衣在心中责怪自己。
孰料,叶星笑嘻嘻的暗使巧劲,采衣马上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小姐”
“采衣,别担心,小姐我出去溜达溜达,穴道两个时辰后即自动解开。”叶星转身走两步,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我会带食物回来的,莎哟哪啦!”
“小小姐!-好歹也梳个头,换个衣服呀!”采衣虽不知她要用何方法出宫,但也知道她的穿著很“新潮”出去不是被当疯婆子便是把人吓昏!
叶星解开发辫,重新扎上一个比较能见人的麻花辫后,再左右张望一下,发觉没人后,叶星网上一跃,以风般略过宫墙上站哨的守卫。
“好象有道影子飞过。”
“是风吹。”
引起这道风的俏佳人站在宫墙外窃笑后,随即消失,她决定先去拜访一下那对新婚燕酊的爱情鸟。
吕府
楼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古筝,一双眼紧盯着走道,似乎在期待什么,眉宇间全无新婚的喜悦,反而盈着忧急交焚的愁绪。
忽地,浩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楼云的视线中。
“相公!”楼云飞奔至浩中怀里“有没有消息?”
浩中沉默的摇首“皇宫的消息本不易探出,或许再等个两天。”
“浩中,我好檐心叶星,依叶星的性子,不知会惹出什么离谱的祸,皇宫不比楼府、吕府可以任她玩的。”楼云这两日的坐立不安全是因为担心叶星。
“云,-也明白叶星,要她不惹祸可能比摘星还难。”才相处没多久,浩中对叶星这结拜义妹的本事可透彻得很!
“浩中哥哥,两天不见,您老就说起妹子我的坏话,教妹子以后怎敢登门造访呢?”叶星优雅带些慵懒的声音自壤有青色琉璃瓦的围墙上传来。
夫妇俩一听,立即看向声源,浩中一派无辜的耸耸肩,没有作贼心虚,反倒坦荡,好似他所说的无一句虚言;楼云一扫阴郁,满腔喜悦在见着叶星不雅的盘腿坐及不符形象的麻花辫时,全“升华”成怒叫。
“叶星,马上从上面给我下来!-看看-,坐不成坐,头发也不梳好,-的侍女在做什么?闲着拍苍蝇吗?”叶星乖乖下来站到她面前,她眼尖的又挑出叶星衣着的缺点“还有-的衣服,-是把它丢在地上踩吗?怎么这么”
叶星终于受不了的伸手捂住楼云喋喋不休的小嘴,对浩中说:“浩中哥哥,你可真幸运,没被楼云的唠叨给烦死,小妹我致上最高敬意。啊,对了,我肚子饿死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要吃得先整理好-的仪容。”楼云反手一拉,叶星便被拉往房去。
“哎唷!楼云,先让我吃饭啦!”叶星的抱怨渐远。
浩中则欣见委靡两日的妻子“生气勃勃”不过他也没胆上前掺一脚,因为一介书生的他,怎抵得过两个女人的联手对付呢?
采衣慌张的在永冷宫荒芜的庭院内绕圈,自她穴道自动解开后,便一直呈此“状态”
一道桃红色的风定在采衣面前,采衣眼一亮,宽心道:“小姐,您去哪儿了?奴婢好生担心。”
“喏,给-吃的。”叶星把手上的食物交予采衣,动手解下头上无谓的“负担”如瀑长发随之披散。
饿了一天的采衣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小心,别噎着了。”叶星伸手拍拍满嘴食物的采衣“告诉我采衣,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吃得津津有味的采衣听到这话,脑中不禁浮现她与皇上仅此一次的“邂逅”再想到他不必开口,只用那张覆有千年寒冰的脸“看”她时脚底便窜升的寒意,采衣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采衣,别告诉我-没见过皇上。”叶星知道并不是每个宫女都见过皇上,但采衣一定见过,因为她开口问了呀!
采衣摇头又点头,叶星聪颖地了解她的意思,摇头是不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点头是她见过皇上。
“好吧!那-对他有什磨感觉?”
采衣又想起那抹寒意,连忙摇头。
“没感觉?不是?那是什么?-怕他?”叶星和采衣像在打哑谜般的沟通。
采衣在好不容易吞下食物后开口“小姐,身为奴婢实在不该多言。”
她不想小姐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这样要得宠就难-!
“有什么就直说,我不喜欢人家吞吞吐吐。”
采衣在叶星沉下的目光下只得吐实。
“真的?!他身旁只跟着一名侍卫,而那名侍卫的武功很了得?-们从未见过皇上出手?”爷曾告诫过叶星,一个人愈深藏不露,他的修为愈属上乘,像她,喜欢用在学校学的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来掩饰她真正的武功,上次修理王大富那草人用的也是学校教的,但皇上是吗?
叶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她对皇上产生兴趣了,得找个机会去会会他,看他是深藏不露抑或是懦弱无能。
“小姐。”采衣可怜兮兮的叫。
“嗯?”况浸于自己思绪的叶星回过神。
“您可别打皇上的主意呀!”她知叶星有武功底子,也知叶星的鬼点子多,怕的是她敌不过皇上的贴身侍卫。
“我?怎么可能?”叶星睁眼说瞎话。
日子一晃眼也过了二十一天啦!
叶星和采衣将永冷宫彻彻底底的换了而貌,把原本颓圯的废墟变成温馨的殿堂。
而叶星开始闲了,坐不住的她是见不得没事做的,但那些千金会做的事她一样也做不来,要溜出去找浩中夫妇,又不好意思常去叨扰;而当她把古筝、琴等乐器不是弄断弦就是整体破坏时,采衣曾严重警告她,不准再接近它们,摧残它们。
其它事迹,哎!不谈也罢!
是日,叶星心情出奇得好,好到采衣开始怀疑她这古灵精怪的小蛆不知在搞舍把戟。
“采衣。”用完晚膳,叶星拿出两套黑衣,一套给采衣。
“小姐,这要做什磨?”
“换上。”叶星命令。
须臾,叶星及采衣皆换好黑衣。
“我们今晚要做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
“去镇清不!是去御书房观光。”
“哦!可是永冷宫就有蜡烛可以照亮,我们干么还去御书房观光?”采衣纳闷的问。
叶星憋住笑,不想多作解释,只道:“御书房的光比较特别。”
“哦。”采衣不疑有他,但随即一想,不对呀!才要开口,她们已经跃上屋顶。
“小小姐,御御书房到了!”采衣突然说,她本来是想劝叶星去别的地方观光的,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这番话。
“谢啦!”叶星将采衣安置在屋脊旁“留在这儿,等我出来。”
不待采衣响应,她便跳下屋顶,收敛气息欺近御书房,出奇幸运的,门口竟没人守着,微微一笑,轻盈翻进窗口。
采衣才想警告叶星小心一点,叶星就不见了,她只有祈祷小姐能好运一点。
御书房内除了翻阅奏章的声音外,寂静是仅有的形容词。
叶星藏身于金雕的屏风后静悄的打量着房内惟一的两人。
坐着的那个,理所当然是皇上,由于戴着冠又略低首没法儿看清他的样貌;另一个随侍身侧身着蓝衣、虎背熊腰的人,大概是侍卫吧!
先和侍卫交手测他的底,再把那身形似儒生的皇上吓一跳叶星想得太愉快以至于泄漏行踪
绍擎率先警觉的一瞄,后来至刚亦察觉,因而大喊“来者何人!”
糟了!叶星浑身寒毛全竖,呈备战状态。
“是我。”一阵浓烈的香气伴着纷杂的脚步而来。
叶星暗自松口气,但她忍不住捂起口鼻,以免被香味呛死──虽然她已蒙面。
至刚看出来人的华丽装扮,该是某宫的贵妃吧!他不禁好笑的想着,又是个不知死活的无知女子。
“顺安宫贵妃赖芷芹拜见皇上。”赖芷芹行礼。
赖芷芹是当今丞相之女,也是皇太后跟前的红人。
绍擎拧下眉,随即舒展,仍是看着奏章,不打算开口。
“皇上”赖芷芹有些难堪。
至刚代为问道:“不知贵妃深夜至御书房有何事?”八成又是送参荼、冰糖莲子汤之类的。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特地送上参荼。”赖芷芹自侍女手上接过托盘,双手举高。
屏风后的叶星忍笑忍到眼泪都掉下来,太太好笑了,没想到来御书房还能见着电视上演的画面。
不止叶星想笑,至刚也微泛着笑,看皇上仍无反应,这赖芷芹路人皆知之心,恐怕白费了。
“贵妃,皇上今日心情不佳,您还是请回吧!”
赖芷芹脸色一变,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不买帐,连皇太后都被她哄得团团转,皇上怎能
她当下骄纵脾气便要发作,蓦地想起他是皇上,非平凡人,一口怒气硬吞下。
“既然皇上公务烦心,臣妾不叨扰,臣妾就此退下。”话完,便领着侍女浩浩荡荡的离去。
此女颇识大体,秦至刚观眼皇上,他仍不为所动的参阅奏章。
倏然,绍擎锐利的盯向屏风,至刚也发现异样。
“谁?!”话音落,虎虎生风的拳立即送上,叶星轻易一踢化解。
她牵动嘴角“你管不着。”刻意压低声音。
她谈笑风生的与秦至刚过招,知道他的武功虽厉害但仍差自己一截,本想再同他玩玩,可是见那皇上自始至终都未因她的侵入而稍变颜色,不禁觉得气不过,懦弱无能的人不该如此神色自若。
是以,一个措手不及的回旋踢踢中至刚,趁他未回防前,调皮的搔他痒,未料,他真的怕痒而出招防守,叶星没给他机会,点住他的穴道,叶星趁此空隙而跑去和皇上“玩”
才近身,叶星的攻击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格开。哼!侥幸!叶星再发动攻势,却始终无法让皇上离开椅子,而他还穿著碍事的朝服、戴着冠,竟可以招招抵挡,于是叶星的兴致被挑起,看来这皇上并不无能嘛!
她犯了一个习武人不应犯的错误──轻敌。
绍擎不知这人是何动机,自登基以来遭刺已不胜数,但没见过可以在刚刚制服的,虽然他用了二十招,但他明显是在和至刚“玩”
玩?绍擎不喜欢这想法。
无论如何,他没闲功夫?
跟这刺客玩耍,是以,他找出防御的弱处,一掌击中来人胸口。
叶星连退好几步,胸口的闷痛证明皇上不是三脚猫功夫,可她不愿就此认输,将书桌上的奏章挥向他而想逃走时,已被自己解开穴道的至刚擒住。
“跪下!”至刚将叶星的右手向后拉,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肩想让她跪下,见叶星不从,膝一曲,叶星跟着下跪,叶星恶狠狠地瞪至刚一眼,而却得到至刚的反瞪。
至刚这辈子没这么丢脸,此刺客竟知道他怕痒,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夜闯皇宫意欲为何?”至刚问道,顺手扯掉她的蒙面巾。
是她!严绍擎没什么表情的脸明显一愣,凌厉的眼霎时变得柔和,闪着有趣的光芒,她竟大胆到只身闯皇宫,不过她的武功的确了得,有趣!
刚刚忙着与他对招,没看清楚皇上的容貌,这会儿看清楚了,没想到他长成如此就连叶星看过的明星也比不上他帅气、俊美、潇洒如果在二十世纪,叶星一定会拉他去当电影明星,而且必定会红得发紫,迷倒众生,叶星不禁为自己的鉴赏能力露出一个极满意的笑容,外加点头。
绍擎微皱下眉,她看他的模样就好似自己是待价而沽的物品,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拿出皇上的威严来。
绍擎轻咳几下,把叶星的魂招回,她猛然觉醒,发现有四只眼正注视着自己,她直视绍擎。
“-为何闯入这儿?”
乖乖,连声音都具磁性,音质好到可以去唱歌,他不止可以当明星,还可当歌星,不生在二十世纪,实在太可惜了,叶星摇头一叹。
“摇头叹气不能构成答话的条件。”
“说!”至刚加重力道。
妈的!她要能逃走,定给他一个“大礼”叶星毫不畏惧的迎上绍擎冷淡的眼。
“不为什么。”
“住口!竟敢出言不逊!”至刚大喊。
“喂!我跟他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身为侍卫连这等基本礼貌都不懂吗?还有,你叫我开口我就开口,叫我住口我就住口,当我是什么?你最好客气一点,不然我会再搔你痒!”叶星反驳威胁并用的恫吓。
“-”至刚的脸绿了。
“至刚。”绍擎朝他使个眼色,他即松开手,退至一旁。
“可知擅闯皇宫犯下何罪?”
“我哪里擅闯了,我住这儿哎呀!”叶星自知失言,连忙住口,现在只能祈祷皇上和侍卫的听力不佳,没听见她的“轻声细语”
一丝笑意隐现,绍擎下令。“押下去天牢,听候发落。”
“是。”至刚本欲招来士兵,但一想她刁钻至此,还是自己押解。
谁知,叶星点了他的笑穴,迅速逃离。
对面屋脊旁的采衣一见到叶星出来,马上出声唤道:“小姐。”
“快走!”叶星拉了采衣就跑。
“哈哈哈别哈哈哈跑哈哈哈”至刚笑得不可遏抑。
“别追了。”绍擎动手解开至刚身上的笑穴,让他恢复正常。
“可是皇上”至刚不甘就这样被戏弄了。
“汪意到她刚说的话吗?她住这儿。”
“皇上?”至刚被绍擎语中的笑意吓到了。
自小同皇上一起长大,从没见他笑过或是任何笑意的表现,也许是肩负重任、也许是个性使然,但至刚仍
“汪意到她跑到对面屋脊上拉走的女孩吗?只有宫女才梳那种髻。”绍擎自顾自说着,未发现至刚的异样“我要你把卡片查一查,看看哪一宫没送来。”
卡片是每宫贵妃上任之时所送至镇清宫的邀请卡,叶星没送,因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我马上去查。”至刚回过神,立即衔命而去。
而绍擎经此一闹,已无心再看奏章,想着刚发生的情景,他的嘴角略上扬。
多久不曾笑了?有十来年了吧。
“小姐,采衣恳求您别再去宫中任何地方观光了。”采衣已换下黑衣着回“制服”她恨自己未阻止爱玩的叶星,差点酿成“大错”
“好。”叶星不耐烦的脱去黑衣,连带肚兜也脱掉,一头栽进澡盆中,热腾腾的水让她舒口气,胸口传来疼痛,她低头看着掌印,清晰的烙在白皙的皮肤上。
“死皇上,臭皇上!打那么重干么!又不是欠你钱没还!”她汲起一些热水泼在胸口,不服气地咒骂。
“小姐,您一个人在说什么呀?”采衣在浴间外好奇的间。
“我有说话吗?”叶星反问,让采衣产生错觉。
“小姐,万一皇上找到这儿来,该如何是好?”采衣说出隐忧。
“安啦!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更何况永冷宫地处偏?
“僻又没人管,他哪会想到那么远!”叶星十分乐观。
“可是”
“别可是了。”叶星起身,跨出澡盆,采衣先递大浴巾给叶星擦身,再递肚兜给叶星。
叶星十分奇怪,不喜欢别人帮她穿衣服不仅是穿衣服,她也不喜欢别人把她那头发梳成繁复的花样。她会帮忙清理宫中、种花、打猎由于永冷宫没有补给,皇宫背后又是山,所以叶星常去打野味回来,别的千金小姐一知道野兔或是其它动物要拿来吃,不是昏倒便是呕吐,也不是说叶星没同情心,只是她选择先填饱自己再说别的。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没小姐脾气,只不过有时她很暴躁,纵使如此,采衣仍是非常喜欢这位独立性强的小姐,但偶尔也有例外
“采衣,救我!”叶星打断采衣的冥想。
“我来了。”采衣回神过来时,看见叶星正在和衣服“奋战”“小姐,您别太大力会把衣服扯坏。”
“我不知道这些布为何老是和我作对。”叶星无计可施地让采衣帮她穿衣。
“小姐!”采衣倏地惊呼“您的胸口”
“这个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叶星大而化之的说。
“受伤哪能说没什么大不了?!”
“没事。”
“小姐”
“我说没事就没事。”叶星鼓起腮帮子。
采衣还想说什么,但见叶星那模样,也不敢说什么。
“为了庆祝没被捉到,我们明天晚上来露天烤肉,我去打野味,-翻墙出去买必需品。”
“可是城墙那么高”采衣抱怨着。
“放心,我会帮-的。”叶星保证似的拍拍她。
采衣可不敢对叶星的保证宽心,像上次,她就把自己像捉鸡一样捉上城墙,引起守卫注意后再把她丢下城墙,然后在要亲上地面之前“救”了她。
直到现在,她仍心有余悸。
“皇太后驾到。”一群人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儿臣参见母后。”绍擎依礼拜见。
“皇儿请起。”
“谢母后。”绍擎起身,此时,皇太后身边的人下跪。
“臣妾参见皇上。”
绍擎这才认出这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昨晚“造访”御书房的贵妃,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想不起来。
“平身。”他看着起身的赖芷芹,直觉此女颇有心机,憧得自皇太后身上下手。
“谢皇上。”赖芷芹娇中含羞的-个媚眼予绍擎,而他看也不看。
“母后前来,不知”
“皇儿,各宫贵妃入宫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有无中意的妃子?”
“儿臣认为国事为重,婚事倒是其次。”绍擎今日见皇太后带赖芷芹前来,心中已知她的用意,但他无意遵守。
“话是没错,但国不可一日无后,母后希望你记住。”皇太后明是劝告暗是要绍擎速下决定,当然最好是身旁的赖芷芹“这位是顺安宫的贵妃,也是丞相赖理之女赖芷芹。”
赖芷芹微一欠身,绍擎回一颔首。
皇太后目的达到,起身与赖芷芹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绍擎待皇太后走远才拢眉,散发的“冷气”无人敢近。
“皇上。”至刚向绍擎打个揖。
“查得如何?”绍擎敛起气息,又成了个没情绪的人了。
“仅有永冷宫没有卡片。”
绍擎想了一下。“今晚。”
“皇上?!”至刚明侥他的意思。
“母命难违。既然一定得选一宫,倒不如去会会永冷宫那位,传令下去,今晚临幸永冷宫,但别知会永冷宫。至刚,你和我。”
“是。”至刚代为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