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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如果想接近焦郎,为灵儿报仇,还得从军,才有机会。这几个高门势族的出现,使得小天的心智发生了突变,一个有着全新想法的小天诞生了,小天正在想着,突听到几声辱骂:“你这个粗人,看见大爷们不了。
还不避座?!想找死啊?”小天回头一看,见那几个高门士人正在辱骂一个坐在桌子旁,旁若无人喝酒的汉子,这汉子的脸部轮廓如刀刻般深明,没有修饰的胡渣显出男性的粗豪的气慨,摄人英气从眉宇间隐透出来。
如天神般的魁梧身躯,配上那令人感到压迫的厚实手掌,想必是一名武林中人,但他的眼神却丝毫不比其人,空洞而无光华,仿佛失去了灵魂。这人毫未理会别人的侮骂,自顾自喝酒,桌上一堆的酒杯。
那几个高门士人见这人根本未理睬自己,大感无趣,觉得倒尽了面子,其中一人向身旁站立的仆从一打手势,两个彪形大汉立即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扣住了那人的琵琶骨,欲捏碎那人的肩膀。
那人一皱眉,把双肩一耸再一收缩,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出,把两个仆从弹飞而出,跌到了凉亭外面。这几个高门士人显然也是习武之人,一看这人的身手,不由大吃一惊道:“你、你、你是谁?”
“秃发乌孤。”那人面无表情地回道。“你就是吕将军麾下第一勇将秃发乌孤?失敬失敬,在下等是凉州梁家的人。”这几个人中一个似是为首之人道:“我叫梁风,家父梁熙,他是我堂弟梁傲。”
“原来是凉州刺史梁大人的公子和兰州城太守的公子,我有资格在这坐吗?”秃发乌孤仍是一会半死不活的样子,面如沈水道:“我在这里有点事,希望各位公子们暂避一下。”“那在下等先告辞了。”
梁氏兄弟急忙走了,他们虽然出身高门,却是北方汉族。对面前这位名动天下、同慕容垂并称“鲜卑双雄”的秃发乌孤不敢怠慢,只得灰溜溜地出了凉亭,打马回府。秃发乌孤默默地喝着酒,不管何时何地他好象都离不开酒了。
尽管他的形态有点似买醉的酒客,但他的心永远是清澈无比,他清楚自己为何喝酒,不是为了逃避,只是太多的无奈逼得他只能喝酒。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引起了小天的注意,这人一举手一投足,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霸者之气,如云一般飘进来,缓缓坐在秃发乌孤的对面,淡淡道:“乌孤兄,你既然身为”神刀门“的首席大弟子,就这身份,别野鹤已有足够的理由找你。”
秃发乌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段兄,他应该去找荆楚玄,我已不是神刀门弟子,神刀门的一切恩怨情仇与我无关。”
小天悄悄问黄劲,他们这些人的来历,一直低着头,神色有点不安的黄劲抹了头上一把汗,悄声道:“这个秃发乌孤原是神刀门的弟子,现在是吕光手下的平西将军,因为违背了师门中不准弟子从军的门规,被其师父耿中林驱逐出师门,这个说话的人姓段名业,是河西地区有名的高手,现为陕西建康郡的太守、镇北将军。秃发乌孤口中的荆楚玄是他的师弟,现为神刀门的掌门大弟子。”
“哦,黄大哥,神刀门在北方武林十六大门派中排在第六,是个名门大派,我听说过,但那个、那个别野鹤是谁?”
“这人来得神秘,刚出道江湖一年,在半年前,诛杀了黑道上有名的十大帮派之一的”天狼会“十三名护法级高手,从而名动天下。听说他是”剑庐“弟子。”“剑庐?没听说过。”
“小天啊,这个”剑庐“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七大门派之一,鲜有门下弟子行道江湖,所以在江湖上默默无闻。
但据传言,剑庐中人的武功比中原的十六大门派的任何一派弟子绝不逊色,至于他与神刀门有何过节,我就不知道了。”黄劲不愧为走了几十年镖的老江湖,对江湖上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七大神秘门派的其余六门派是什么门派?”
“你听过”清溪小筑双修谷、三宫剑庐碧落天。“这二句江湖传言吗?”“没听过,什么意思?”“这说的就是江湖七大神秘门派,清溪小筑、双修谷、神女宫、日炎宫、月寒宫、剑庐、碧落天。”两人正在悄悄低语。
突听段业笑道:“乌孤兄,别人可不这么想。”随着声音,从凉亭外闪进一个人来,如一把已出鞘的剑,冷冷地出现在秃发乌孤面前,撕裂空气的杀气只集中在秃发乌孤身上,令他肌肤生出刺痛之感,凉亭中除段业略露讶色外,都感觉不出异常。
秃发乌孤不禁暗赞一声,能将气势如此聚形传意,又不干扰旁人,不愧为剑庐门下,但接下来的事,连从容的段业也为之变色。别野鹤的杀气随着他的前进慢慢增强。
但是到他坐在秃发乌孤旁边的位置时,杀气突然像水被蒸发了似的荡然无存。凝聚或隐藏气势都是一种过程的发展,需要时间的发醇,高手只能将这段时间压缩到最少。
但也不能像别野鹤般说散就散,段业就做不到,所以他才会吃惊。他是秃发乌孤的挚友,这次听说别野鹤向好友下了战书,约在兰州城外十里铺一决生死,便急急赶来助阵。却没料到别野鹤的武功如此高。秃发乌孤也做不到,却已习以为常。
神刀门与剑庐是宿敌,对敌人自然有一定的研究,剑庐的武功全在于一个“变”字,出其不意,变幻莫测,而神刀门的武功则重于“意”以刀驭气才能发挥其武学精义。别野鹤对着秃发乌孤淡淡道:“你很守信。”
秃发乌孤并不看他,冷冷道:“虽然我不是神刀门弟子,但对找上门来的事是一点也不推诿的。”“爽快,神刀门中,我最敬佩的就是你秃发乌孤。我们一出身就命中注定要一分高下。”“既然如此,来吧。”
“好。”别野鹤手指一弹桌面,利用桌子传力迫出酒壶中的一道酒箭,精确地注入秃发乌孤在面前已空的酒杯中。秃发乌孤沉声道:“多谢。”但是他的酒杯中却淌出了几点酒。
别野鹤面带温色道:“是因为她吗?”秃发乌孤沉默无语,他的掌心略微渗出血丝,可以看出刚才他在别野鹤的内力冲击下,已输了一招。别野鹤站起来,面无感情地道:“只有她不存在了,你才能恢复往日的水准,我的胜利才有价值。”
秃发乌孤闻言大惊,探手想抓住别野鹤,但别野鹤似早有准备,一闪身,飘然而去。秃发乌孤想追出去,但被段业拦住了去向,道:“你追出去,有什么用?!他会说吗?““你可知她的下落?”
“你放心,有关她的事,我会替你留意的,你最好回去静静心,依你现在的武功,就是知道了她的消息,你又能如何,她身边的护花使者哪一个不是名动天下的高手?走,到我陕西建康城去散散心。”
小天看到二人出去之后,问黄劲道:“黄大叔,他们口中的她是谁啊?”黄劲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喃喃道:“该不会是她吧?”“她?”小天追问道。黄劲却不再说话,小天只好把心头疑惑埋在心底。
兰州城又名金城,是河西走廊上河套平原的名城,自古便是西北军事交通重镇,是中原连接西域的中心,也是商贾云集的繁荣之地,城内店铺众多,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到指定地点交了镖,众镖师如释重负,一个个到窑子里喝酒找姑娘放松放松。黄镖头约小天去,小天不肯,说想在家休息休息。众镖头走后,小天在客栈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很闷,一个人上街遛达。
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有许多人在围着看什么,便好奇地挤进去,一看,是一张皇榜,意思是说,黑盔卫调防兰州,奉大秦帝国皇帝的命令,扩大招兵,凡有志于军旅生活的皆可报名。
小天暗道:“黑盔卫调防到这儿来了,那焦郎不是要来吗?真是冤家路窄啊。”皇榜上“招兵”两个字深深打动了小天,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必须走从军这条路。
于是小天头脑一热,没有多想,就跑到招兵处报了名。一报名,招兵的军官要他拿出里甲的证明,小天哪有这个,只好怏怏而走,想不到当兵也这么难,要这个东西。他并不知道,只有“飞龙兵”要这个,主要是为了防止敌国的间谍混进军中,像城防军招兵就多多益善,不问来由和出身。
小天漫无边际地逛到了一条僻静的街道,街头有家小酒馆,于是小天走进去,要了一壶酒闷饮。
就在这时,一匹红枣马从饭店门口扬尘而过,马上端坐着一位打扮十分气派的士族小妞,一晃而过后,饭店内有无聊的食客开始议论刚才放马而过的这位小妞。
小天无意中一听,不由喜上眉梢,原来,打马而过的这个小妞,正是本城太守梁才的唯一千金小姐梁玉琼,也正是黑盔卫统领“笛中剑”焦郎正在猛烈追求的对象。
“嘿嘿,只要是女人,就逃不出我王天的手掌心。”小天计上心来。他不但要利用这个女人混进黑盔卫,而且还要利用她除掉焦郎。
小天耐心地边喝酒边等她遛马回来,天快黑时,梁玉琼打马从这家酒店门口经过,小天的手指一抬,一道指劲暗弹而出,正弹在马的前腿上,红枣马受惊而倒,梁玉琼措手不及,从马背上跌了下来,眼看她就要跌在地上,一道身形一闪,正好搂住下跌的梁玉琼,她倒没事,跌在这人厚重的身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