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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已接近傍晚,昏睡许久的花婓霓总算逐渐恢复意识了。
只见她醒来,便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辛祖希瞧,好像他突然头上长出一对角或是脸上开出一朵花似的。
“太好了,你终于清醒啦!”方才几乎纠成一字形的浓眉倏地松开,他欣喜若狂地趋前关切道:“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慢半拍地轻轻摇了摇头,视线仍然胶著在他帅气、阳光的脸上,粉颊情不自禁又热红了起来。
方才她究竟是不是在作梦啊?!
因为她似乎听见了他亲口说出喜欢她,想跟她告白之类的话难道这就是她一直日有所思的后遗症吗?
“你一直在旁边陪著我吗?”
“嗯,我刚才差点就被你给吓死了。”他诚实以对,至今余悸犹存。
“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她明眸圆睁,直勾勾地望着他。
“这当然因为我们是朋友呀。”好在有古铜色肌肤的掩饰,才没让他难得显现的羞赧神情轻易泄底。
“除此之外呢?”她突然很想弄清楚一切,于是努力鼓起勇气来质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特别的理由存在吗?”
“其他特别的理由?!”他困惑了下,突然无言以对。
“例如你喜欢我吗?”大胆地说完这句话后,她羞得倏地拿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更恨不得立刻从他眼前消失算了。
老天!她肯定是发烧烧过头了,居然不经大脑就当面问出那么自作多情兼白痴的问题,丢脸死啦!
这往后该如何面对辛祖希啊?唉哟——她没脸见人了啦!她暗自懊恼著。
“霓霓,你这是在做什么?”忆起她有气喘宿疾,他急忙伸手拉开她身上的被子。“你别这样,小心会闷坏自己的。”
“你别管我啦!”她眼眶泛红,自暴自弃地抢回被子。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他俊脸微红地冲动表白道:“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呀。”
她当场愣住,脑海瞬间空白,时间也仿佛霎时停止流动了般。
呆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追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他忽然有些别扭了起来。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嘛?”她使出杀手,甜甜地撒娇道:“人家真的没听清楚咩,拜托你再说一遍啦,好不好?”
“好话不说第二次,没听仔细是你自个儿的损失,干我屁事。”他又习惯性地想以耍酷的方式来掩盖害羞的事实。
“说嘛、说嘛——”为达目的,她居然不惜肉麻的装起可爱来。
厚,干嘛没事露出这种可爱到不行的笑容来,太贼了吧?!向来心软的辛祖希实在拿她没辙,所以只好乖乖举手投降。
“说就说,谁怕谁?”
她睁著闪亮亮的大眼睛,一副准备好洗耳恭听的模样,教他又好气又好笑。
“花婓霓,我喜欢你。”他语气沉笃地说,犹如天籁般。
下一秒。“然后呢?”她屏息以待。
电视、电影以及她最爱看的言情小说中,当男主角认真告白后,不是都还有其他更火花四射的精采发展吗?
虽然她的初吻早已在六岁时被他不慎夺走了,可她还是渴望着能有机会再一次体验更货真价实的“初吻”呵!
“什么然后?”羞得差点暴走的他则是一脸茫然。
“你这个人还真不懂情调耶!”讨厌啦,呆头鹅一只。
看着她越发赤红的苹果脸儿,后知后觉的他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你的烧不是才刚退,真的可以吗?”他不由得有所顾忌。
“随便你。”她娇嗔道,佯装生气地别过蛋形小脸。“这是你自己要放弃的,以后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喔。”
臭辛祖希,她都故意制造机会给他了,竟然还不知好好把握,有没有那么笨的人啊?她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想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猪头?”他啼笑皆非地问,轻戳了下她那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似的嫩颊。
有些恼羞成怒的她鼓著腮帮子,根本懒得搭理他这煞风景的呆瓜。
年轻气盛的他当然也有一亲芳泽的强烈欲望,只不过因为挂意著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于是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其用心之良苦,天地可表呀!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后,他还是决定倾身上前,异常温柔地啄吻了下她那诱人的瑰丽唇瓣,不敢稍作停留,以免自己一时失去克制。
匆匆一吻,花婓霓羞怯地瞅著同样困窘的辛祖希,心中顿时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滋味如此蜻蜓点水般的吻虽然让她有些失望,但甜蜜的浓度却似乎分毫不减。
纵使离别在即,可至少这一刻中,他们的心底和眼里,都只容得下彼此。
夜色逐渐渲染整个天际,星月争辉,一如他们此时的心情,浪漫旖旎。
少年不识愁滋味,对青春洋溢的他们而言,真爱应该是无敌的,而初恋的伟大魔力更能够给予他们不畏任何风雨波折的勇气。
拜现今高科技所赐,瞒著家人偷偷谈起远距离恋爱的辛祖希跟花婓霓,得以藉由网路视讯来一解相思之苦。
别后第一年,两人的话题虽然偶尔会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有满腔的初恋热情跟新鲜感作后盾,他们仍然相谈甚欢。有时疯狂起来,甚至会废寝忘食地守在电脑萤幕前闲聊鬼扯半天——
“我寄给你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吗?喜不喜欢?”他目不转睛,仔细观察著她的反应。
“嗯,很漂亮的白金项炼。”她抚著胸前的镶钻音符炼地,勉强扬起笑容。
与其得到如此昂贵的礼物,她倒宁愿他能亲自陪她共享生日蛋糕。
“瞧,跟我脖子上戴的这条是情侣项炼!”他透过视讯展示给女友看。
他当然也看得出她的若有所失,却偏偏身不由己,更爱莫能助。
“今年暑假你还会来上海找我吗?”她一脸希冀地问。将近一年没见了,她真的很想念他。
液晶显示器中的影像再如何清晰,终究还是冰冷虚幻的,她多渴望能亲眼见到他、碰触到他的身子,好确认这份感情是货真价实的。
“现在才五月初,我还不敢肯定。”见她那双乌溜溜的美丽大眼瞬间黯淡,他赶紧补充道:“放心吧,我会努力争取机会的。”
“不可以再黄牛了喔!”她立刻勾起菱角小嘴,一扫方才的垂头丧气模样。
上次寒假时原本约好要一起共度浪漫的西洋情人节,谁知他却临时改变行程,被迫陪父母去北海道拜访亲戚兼泡汤、赏雪,害她失望得掉下眼泪来。
多亏了与她无话不谈的茉彤表姊安慰,她才逐渐破涕为笑。
“知道了。”他笑了笑,含情脉脉地说:“其实我也很想你呀,有时候还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偷偷摸黑飞到你身边去。顺便突袭检查一下,瞧瞧是否有其他讨厌的苍蝇围绕著你。”
“哼,这句话我才想原封不动还给你呢!”她做了个可爱鬼脸。“台湾的正妹那么多,谁晓得你会不会脚踏好几条船。”
只见镜头前的他两手一摊,嘻皮笑脸道:“随时欢迎你来查勤。”
“敢背著我劈腿试试看,保证让你生不如死。”她故意摩拳擦掌地警告道:“我修理人的本事,你小时候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那当然,我才不会笨得去捋虎须哩。”他又不是吃饱撑著,更遑论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忠贞不二,绝不会轻易动摇的。
“捋虎须?!你真当我是只母老虎喔?”她嘟嘴抗议道。
“对呀,而且还是只天底下独一无二,最可爱、最迷人的小母老虎。”他不怕死地继续揶揄道。
“厚,嘴巴那么贱,小心我待会儿就去买机票,立刻杀过去痛扁你一顿。”
“放马过来吧!”戏谑之色突地一敛,语气忽然变得如棉花糖似的柔软,轻声道:“我求之不得。”
他真的好希望有机会可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以慰浓浓相思之情。毕竟再多的甜言蜜语也远不及一个深情热吻和温暖拥抱。
天知道置身在多采多姿的大学校园中,内外条件皆卓越超群的他,自然而然便成为众多女孩们争风吃醋的焦点,桃花老是不招自来。
但为了遵守对她的承诺,他总是费尽力气去克服自己心里的空虚和寂寞,以求彻底杜绝外来的所有诱惑。
血气方刚的他,甚至还曾因为长期以来对她日思夜梦的后遗症,害得他有时一觉醒来就必须面临清洗床单的窘境。像这种极伤颜面的糗事,对她而言可真是不能说的秘密。
虽然和他较麻吉的同学跟好友们都嘲笑他傻,三不五时更会挖苦他这种“守身如玉”的愚行根本落伍不堪。
甚至还怂恿的说天高皇帝远的,即使他真背著女友偷吃也绝对不会被抓包,怕啥?!
说他死心眼也罢,跟不上时代潮流也无所谓,总之十九岁的辛祖希心底就只容得下花婓霓一人。
患得患失地熬过漫长不堪的两个月,即将升高三的那个暑假,花婓霓终于如愿盼到辛祖希风尘仆仆地赶来。
这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侣,无视旁人好奇的目光,在机场中紧紧相拥,就像是每年只能在七夕时相会的可怜牛郎织女般;感情向来丰富的她,甚至还忍不住喜极而泣。
“祖希,我真的好想你喔。”语毕,她的泪珠又落个不停。
他双手捧著她沾泪的粉颊。“傻瓜,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高兴都来不及了,你干嘛哭得唏哩哗啦?”他心疼不已地说完,伸手替她拭去眼泪。
“人家控制不住呀,眼泪它它就是停不下来嘛!”她委屈道。
或许这就是苏东坡词中所言——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意境吧。酷爱古典诗词的她,从前读到时还不大懂那是什么样的奥妙滋味,如今深刻体会过,总算是弄明白了。
终于等到她冷静下来后,他们才十指紧扣,默默凝视著彼此。
一年不见了,他们都惊觉到对方的改变。
辛祖希的个子好像又抽高了,身材变得更加结实,时髦的发型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就连肤色也晒黑了许多跟视讯中所看见的影像有些微的出入。逐渐开始散发男人味的他,让她感到既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而花婓霓越发成熟标致的清丽娇颜,同样教他顿时舍不得移开视线,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是真实存在的,不再是梦中或电脑萤幕里那泡沫般的美丽幻影。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情难自禁地低头攫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芳唇,想藉由她檀口中的甜蜜来证实此刻并非是一场幻梦。
这回相思若渴的他不愿再强迫自己浅尝辄止,反覆吸吮著她羞怯的丁香舌,绝不容她轻易退缩。
这般火辣的热吻起初确实害她惊吓不小,可是当她逐渐抛开理智后,不知不觉也随他沉沦其中,无可自拔
“咳、咳!”路人一阵咳嗽声突地响起,惊扰了这对难分难舍的小鸳鸯。
他们这才倏地分开,并尴尬不已地火速逃离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转往另一处可供他们安全谈心的隐密地方。
傍晚,他们并肩伫立在一家年代已久的小旅社柜台前。
“这间旅社好旧喔,你真的决定这几天要投宿在这儿吗?”花婓霓皱起眉头,左顾右盼,似乎很不满意。
“凑合一下吧,谁教这里离你家最近。”他耸耸肩。
办妥住宿登记后,辛祖希一手提行李一手牵著花婓霓,缓缓来到编号二十六的单人客房,开门进入。
他先将行李暂时搁在床头边柜上,然后顺手拍了拍洗涤得起毛球的床单,接著往后一仰,呈大字形地平躺在略为坚硬老旧的床铺上头。
“委屈你了。”她猜想家境富裕的他,一定从没住饼这么破的房间吧。
“只要可以缩短和你之间的距离,要我学流浪汉去睡公园也无妨。”
“太瞎了吧。”她噗哧一笑。
哪有像他长得那么帅的流浪汉?
只怕吃不了多少苦就有成群结队的迷姊迷妹们,抢著要救济他,甚至是心甘情愿照顾他一辈子啰!
“你爸妈他们知道我今天来上海找你的事吗?”他双手枕于脑后。
她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们耶。”
相较于去年恋人未满时在花家出双入对,为了不想让这段青涩恋情太早曝光,正式升级为男女朋友后的他们反而都变得神秘了起来。
“我看还是先别说吧,省得到时候必须解释东、解释西的,多麻烦!”
“对呀,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倒挺有默契的嘛。”她惊喜道。
辛祖希慵懒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做什么?”花婓霓不解。
“陪我睡一下好吗?”他柔声央求道。
“可是”她身子忽地一僵。
见她一脸犹豫,他遂轻笑着解释道:“别想太多,我只是因为昨晚兴奋得睡不著,现在突然觉得有点困,所以想要你陪我眯一下罢了,绝无其他不良企图。”
追求感官刺激的速食恋爱压根儿吸引不了他,因为他所衷心向往的情感方式其实是那种平凡不起眼,却如细水长流般朴实的永恒归属。
就算再怎么意乱情迷,面对尚未成年的她,他也会戒急用忍、细心保护的。
“我我才没胡思乱想咧。”她这就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七手八脚地爬上床,她挨著他躺平,内心仍旧如小鹿乱撞。
“瞧你连耳根子都红啦,还敢说刚刚没肖想我的‘美色’。”他调侃道,嘴角还噙著一抹邪气的笑意。
“你少臭美了。”她赶紧移开自己那双老是会在无意间泄露出心事的大眼睛,并藉此回避他那张存心戏弄人的可恶俊脸。
天啊,她真是个色女耶!方才竟然一度鬼迷心窍地对他起了邪心,万一被他识破,那岂不是糗到爆了吗?
“这段期间,有没有其他足以威胁我的情敌出现?”为了化解她的尴尬,他话题随即一转。
“我们学校里都是女的啊。”她一语双关。“我可从没看见任何男生哟!”
意思正是——除了辛祖希,任何男孩子都入不了花婓霓的眼。
闻言,他暗暗心喜。“幸好你读的是女校,否则一定会有更多臭男生缠著你不放的,到时候我这个远在对岸的男朋友,恐怕光是吃醋就暴肥啰!”
“彼此彼此。你不也时常害我‘胃酸’过多吗?”她忍不住哀怨道。
语毕,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觉得对方似乎太过杞人忧天了。
信任二字,之于年轻的他们是何等重要又何等困难啊?!
距离、时间、诱惑、寂寞种种外来的因素,无一不在严格考验著他们的定力与对情感的忠诚度。
爱情原该是甜蜜的,初恋更应是无忧无虑、如梦似幻一般;无奈上天仿佛非要给他们远比其他人还多的试炼不可,好证明他们彼此的真心纯度究竟可达到百分之几。
“霓霓,你曾经后悔过跟我交往吗?”这个问题一直搁在他心里发酵著。“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想不想改谈一场包简单、更甜蜜的恋爱?”
“什么意思?”
他深呼吸了下,清了清喉咙。“难道你从没有羡慕过其他朋友或同学,能够时时刻刻拥有男友的陪伴,甚至在最需要人安慰时立刻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随时欢迎你投入吗?”
“有什么好羡慕的?距离增加美感,我倒觉得我们这样也挺不错啊!”况且,她深信现在只是过渡时期罢了,等她明年也到台湾就读大学时,两人便可以拥有更多机会朝夕相处了,真希望这种梦寐以求的日子能赶紧到来。
只不过跨海求学这件事,除了当初鼓舞她的茉彤表姊晓得外,现阶段还算是个秘密;她希望届时可以给他一个惊喜,假如还可以幸运进入他所就读的学校,那么一切就更完美啰!
这次的相聚虽然只有短短三天,却能够让他们更加确认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分量,也是帮助他们未来继续坚持下去的重要能量。
相信暂时的分离,完全是为了日后快乐的重逢而准备的。
远距离恋爱进行到了第二年时,正值高三的花婓霓开始得为升学作最后冲刺,压力和体力透支的双重负荷下,让她一度难以分心去顾及远方的男朋友,更遑论如往昔般经常对他嘘寒问暖,并耐心地等著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不知不觉中距离上回的视讯交谈,已经足足间隔了快两个礼拜。
“考试准备得怎样,需不需要我去陪考?”放假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辛祖希便是赶紧上线关心她的近况。
“算了,你若出现只会连累我分心而已,还是省省吧!”身心俱疲的她,只手托腮,懒洋洋地回答。
真可怜,最近一直熬夜念书,她不知有多久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由于两岸高中所使用教材并不相同,她必须比其他同学花费更多的心力去准备升学考试;倘若不是强烈渴望着能与辛祖希在同一环境里求学、晨昏欢笑,她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想当初她可是软硬兼施,加上茉彤表姊从旁帮忙求情,极力争取了好久,父母才勉强同意让她回台湾升学。眼下她当然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啰!
“要不然等你考完试再找机会来台湾一趟,我带你到处去玩。”
因为之前的两个暑假,都是他从台湾前往上海,假如今年再坚持飞去找她,只怕会引起父母疑心。
纵使两家素来交好,可是他们仍旧有志一同地选择低调谈著恋爱,都不希望让双方父母来插手这段感情,以免弄巧成拙。
“再说吧。万一我成绩不太理想的话,搞不好会被禁足喔!”她悲观道。
这也是她迟迟不敢告诉他打算报考台湾大学的原因之一,因为至今还毫无把握的她,就怕会害他希望越高然后失望越深呀!
“别说丧气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金榜题名的。”他替她打气。
“对了,我前几天才发现到,你上次传给我的那些照片有点诡异喔。”她随即面色凝重地质问道:“其中有一个短发大眼睛的比基尼正妹,几乎每张团体照里都会固定站在你的左手边耶,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哪个?”辛祖希则是一脸纳闷。
因为当时一大群冲浪同好聚会,男男女女的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他哪里晓得她指的是哪根葱、哪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