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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在一阵震惊过后,立即前往寻芳阁,舞扬目前就在那儿,欧阳正在到处寻找她的下落,月影太了解欧阳了,所以才来这里通知舞扬,请她待在丈夫昊风身边寻求保护;另外也请乐平通知昊风发生了什么事,请他快来支持她。
她不能保证盛怒下的欧阳,会做出什么事来。
“舞扬,你赶快逃走,欧阳要来杀你了。”月影看见舞扬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了?”舞扬替月影擦着汗“上气不接下气,瞧你喘得”
“快点,再慢就来不及了。”月影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快到昊风太子身边,他才能保护你。”
但她来得太慢,欧阳也不是笨蛋,当他在萧家找不到萧舞扬的时候,就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她了;月影的脚程怎比得上他,所以她前脚才到,欧阳跟着也踏进了寻芳阁。
她们听见外头乒乒乓乓地碎裂声音,接着就是打斗声,伴随着门板碎裂声之后,震怒的欧阳就在舞扬和月影面前了。
“萧舞扬,这寻芳阁就是你葬身之地,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咬牙切齿地抽出剑来。
月影紧张得全身颤抖,而舞扬却仍不知死活地说:
“对不起,我可以请问一下我犯了什么大罪?还是哪里冒犯到王爷吗?”还挺有礼貌的。
对一个将要杀死自己的刽子手说这样的话,未免太有礼貌了。
欧阳逼进一步“你不该听乐平的话庇护月影,不该帮着她避着我,不该出主意教她买下寻芳阁,更不该”他的眼中闪着怒焰“让她在寻芳阁内扮彩霓姑娘”
他知道?
欧阳不等她们作出动作,即挥剑要向舞扬刺去,月影挡在舞扬面前:
“不!”
他没想到正视这张脸会让自己如此地痛苦,这个他深爱却不爱他的女人,扭曲着他的心,他英俊的脸随着心情的变化抽搐、痉挛着。
“你走开。”
“不。”月影坚持挡在舞扬面前“你不能再为我迁怒别人,你刚才说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愿意负起应负的责任,要杀就杀我吧!”
他多想一剑刺向她,就像她刺他一样地深,但是
他做不到!即使在她这样伤他之后,他还是爱着她。
欧阳颓然将剑往地上一甩,尖锐的剑刃在地上撞击出火花。
“罢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他的低语较呐喊更令人鼻酸。
他旋过脚跟飘然离开,经过门外正惊惶赶来的昊风。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欧阳离开了,月影陷入懊侮的情绪中,原来他早就知道寻芳阁的彩霓姑娘是她假扮,而她为了一个愚蠢的借口质疑他的感情伤害他,这种行为也重重伤了自己。
昊风在此事过后,不敢再让舞扬离开他的视线,即刻就带她返国,以免萧舞扬再惹出争端;而寻芳阁也被欧阳毁坏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乎和废墟没两样,所以萧氏姊妹也不反对孙谨锐将它转给银衣会接手了。
至于选妃之事,欧阳临走时满不在乎地交代雾霓,就随意选上一个送来就是了,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雾霓可以从他心灰的眼神中看出,除了月影以外,欧阳不在乎是谁当他的妃子。
他对月影已经死心了。
“有什么打算?”雾霓问着她。
她能有什么打算?在欧阳终于放她自由以后,她才发现她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自由,而和他相依相偎才是月影真正的幸?。
“我已经没有主意了。”她轻轻地啜泣出声。
“笨蛋!”雾霓气得拍桌子“即使像舞扬这样的傻子,在最后关头都晓得要回来找昊风,你也亲眼看到乐平是怎样追求她和尉云之间的爱情的,而现在只不过碰到一点小小的挫折,你就打算要放弃?”
是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挫折,但她却有可能把欧阳伤到不再爱她的地步。
她是多么地爱他啊!在他不在她身边这些日子,以前相处的情形一幕幕地映现眼前,他是怎样地注重她的安全,皆发现她失踪时就立即出来寻找,她生病时总是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她为什么总是任性地将他的好意视为一种拘束?
“决定了吗?”
她孩子气地用手背抹干脸上的泪水“嗯!”然后腼腆地笑了“我想要你帮个忙。”
雾霓赞许地点点头道:
“好,要我们帮什么忙?”
欧阳厌烦地盯着前廊的花园,这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吵得他想要好好静下来休息都不行。
要是说给别人听,一定没有人相信,今天的新郎可是他本人呢。
“欧阳。”
他抬起头,不正是尉云吗?他站在门边面对着他。
“什么事?”
“拜堂的时候到了,你可以出来了吗?”这段对话,连尉云自己都觉得荒谬极了。
“好!”他想起月影,忍不住喉头紧缩“我这就去。”
他终有一天会忘记她的,忘记那个以残忍的坦白回报他深情的女子,也许有一天当他忆及月影之时,心中将不再有伤痛,但是
不是现在。
结婚乃一大喜事,否则洞房花烛夜怎么会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并列四喜?而今夜欧阳小登科,却一点喜悦之情也感受不到。
他慢吞吞地步入洞房,脸上阴沉的表情使得宾客没人敢闹洞房,任何迎上他黑眸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头。
同情新娘的人大有人在,这王府中的荣华富贵,是不是真值得她嫁个冷漠的新郎呢?欧阳看起来像个鬼,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掩上门,回头看着喜床上的新娘羞答答地坐着,审视过她娇小的身子,就好比月影一样
欧阳惊觉到自己正在想什么,用力地握紧拳头;前天他从尉云那儿间接得知,月影的对象也已经决定了,而且就选在和他同一个日子成亲。
不!这是错误的,他并不想要娶这个女人,不管她看起来多类似月影,但她终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月影,她是那么地俏皮活泼、无畏无惧,天底下就只有一个月影,而今天
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他不想在他的新房里想着别的女人,虽然那是他唯一的爱,但欧阳仍确切地知道,这么做将侮辱到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于是,他转身就要离开
“欧阳”
他僵立着,仿佛全身都冻结了,直到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你可不可以转过身来?”
天啊!他飞快地转过身来,看着已自己揭下盖头的新嫁娘。这不就是他的月影?她微微颤动的红唇上浮现一朵妩媚的微笑。
“你”她为何会在他的新房里?
月影的心狂跳着,她好怕欧阳会拒绝她,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到任何表情,又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但月影很清楚自己正在接受严厉的审视。
她试着轻轻地挥着布巾,调皮地说:
“你忘了吗?谁要是揭开彩霓姑娘的面纱,就得娶她当正妻”
一股喜悦缓缓渗入欧阳各个感官,他在心中呻吟,这会是真的吗?
是真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月影的每一部分了,这精巧美丽的娃娃是一个真人,是他深深爱恋的月影,但是
她为什么要回到他的身边,她不爱他不是吗?
“你有了吗?”他僵硬地质问她。
“什么?”
察觉到自己濒临失去控制,他深深地吸口气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了身孕吗?”
月影摇摇头说:
“我不知道,有没有身孕跟这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他喃喃地重复她说过的话“那为什么回来?”他凝视着她可爱无邪的脸庞,想从其中找到线索。
月影回视他的眼神坦然充满爱意:
“因为我爱你。”
欧阳爆出一串厉声狂笑,月影听得出来他并不相信她,她警戒地盯着他,任由他的不信任刺伤她。
“我做了什么好事,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鼻酸地审视他,欧阳虽尽力想掩住他所受的伤,却不怎么成功“我想,你并不相信我。”
“没有人比你再了解我了。”他嘲弄地说道。
“别这样”她站起来抓住欧阳的手“我不怪你,这是我自己造成的,但你可以听听原因吗?”
“我不想听。”他很想相信她,只要他听了她的话,即使月影的理由可笑,他也会强迫自己相信她,他不想再一次陷入他离开萧家的那种绝望中,就算他再怎么强悍,那种痛苦也会将他折磨至死。
“你一定要听,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硬拉住他的衣服,欧阳的样子僵得让她都快觉得连他身上的衣服都要结冰了。
他粗鲁地甩开她,不想再屈服在对她的爱意下,那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喜悦,只有一连串的痛苦与伤害。
“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刚才已经拜堂了。”他悠长地叹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身边,跟一个你不爱的人绑住一辈子,对你来说难道不可怕吗?”
“我告诉过你,我是爱你的。”月影难过得掉下泪来。
她的泪水一向都能软化他的心,但欧阳此刻并不想被软化,他突兀地转身过去锐声说道:“我不接受同情。”
她压抑的哭声令他心痛,欧阳想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哭泣令她的语音嘶哑。
他停下脚步,月影本以为他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办得到。”才说完,他就大步离开洞房。
这里一片荒凉,除了这间废弃的小屋外,前头还有菜圃,那是以前乐平公主被尉云赶出来时,月影替她找的住处。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我自己住。”她喃喃自语着。
她一早就从王府出走,虽然欧阳没有明说不要她这个妻子,但在月影听来也差不多了,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
有哪一个男人会在新婚夜把新娘丢在洞房里哭泣的?
既然他不要她,她也没有脸再赖在那儿,月影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隐密的地方,但欧阳一定已经忘记了,绝不会想到她在这儿。
她去提水来清理屋子,长久没有人居住,里头霉味重得令她想吐,月影将窗子一个个打开,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这才发现蛛网遍布,她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她克制恐惧,闭上眼睛乱擦一通,想想什么时候月影郡主也要做此粗活,不由得好笑起来,慢慢地也就克服了害怕的感觉。
饿了,她拿出带来的干粮,随便吃吃就过了一餐,不知道她带的东西可以吃几顿,想到自己煮的东西,月影就觉得担心,如果饿死还算事小,万一是被自己给毒死,到了阎王爷那儿,可能会很丢脸,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回月影失踪,欧阳并没有四处寻找她,依他的想法,月影必是又到骏王府去了,有乐平公主照看着她,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但他仍忍不住想她、念她,希望知道她最近过得如何,有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王爷,骏王夫妇求见。”
“快请他们进来。”
尉云和乐平进来,先是客套地向欧阳寒暄,然后乐平就开门见山地问:
“怎么没见到月影?”
欧阳的脸色变了变“乐平公主,请你把你的话再说一遍。”他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乐平也发觉他的神色不对“月影啊!你和她也成亲一段时间了,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就是为了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你们怎么了?”
“她不是又到你那儿去了?”欧阳干涩地说道。
“到我那儿?”乐平不解地抬高秀眉“没有啊!”欧阳转而向尉云求证。
“确实是没有。”
欧阳恐慌了,月影到哪儿去了呢?她没有求生的能力,从小他就将她保护得无微不至,万一她到了外头
“别慌!”乐平和尉云安慰他“我们先想想她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这全怪他,如果他没有拒绝她,如果他不伤她的心,她就不会离开。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当说出这句话之后,欧阳才知道他有多残忍,就如同他一直指责月影时一样,他明明就晓得她无家可归,没有其它人可以依靠,他还是那么无情地对待她。
不要同情我!
他几乎可以听见月影在他耳边说这句话,即使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她仍然会很不高兴,他爱她爱得不能自己,又怎么可以用同情这两个字来形容呢?突然间,他剧烈地一震,他也对月影说过这句话,当她对他掏心剖腹地说爱他之时,他认为她是在同情他。
当她求他听她解释的时候,他固执地拒绝她,这得回月影的机会是多么难得,而他却轻易地让这机会从自己的手中错失掉。如果月影有什么不测,他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
她放弃了所有的依恃,回过头来当他的新娘,即使在他可能拒绝她的阴影笼罩之下,她是多么地勇敢!他怎能这样对一个他总是声称爱她的女子?
“等一下!”乐平惊叫“她说不定在”
自给自足的生活对月影有益,这些日子的训练让她脸上泛着成熟的光芒,偶尔当她想起欧阳时,虽然还是心痛,但已能面对。
早晨起来,她就到苗圃里工作,最好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来,那么她就可以尽快入睡,不想起欧阳。
“月影?”
她旋即转身,美丽的黑发在阳光中飞扬了半圈。
“欧阳?”
她看他的眼睛在眼角有着疲惫的刻痕,她忍住想伸手抚平的动作,紧紧地将手按在身边,小小的手掌握成拳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呐呐地开口,随即意会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一定是乐平对不对?”
是乐平没错,欧阳是不会想到她在这儿的。
“乐平去找你了?”他根本就不想找她,要不是乐平公主,欧阳现在绝对不会在这儿。
错了,她误会了,欧阳光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月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怎能让她心里这么想!
“我以为你在骏王府和乐平公主在一起,所以没有去找你。”
“是吗?”她不信。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有些气了。
当她等了一阵子,发现欧阳并没有来找她,还能怎么想?
她哀怨地投向他一眼才道:
“我以为你很高兴摆脱我了。”
欧阳心痛地叹息一声,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我从来没有想摆脱掉你,一直都是你想摆脱我”
“我没有”她想要争辩,但想起自己以前的作为,又闭上嘴。
“我之所以没有去尉云那儿找你是因为知道你不想要我控制你的行动,不想要我锁住你”她将脸埋在欧阳胸前,闷闷的声音从他前襟传来“我以前说的全是傻话,我”他能感到胸前有股湿意“我只是不想让你当小孩子管。”
“你哭了?”找到月影的释然感也今他热泪盈眶“我是这么爱你,所以不想你发生意外,才有这诸多限制。”
“你”她抬起头,眼中有着温柔的狂喜“你爱我?”
他苦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月影娇羞地点头,然后委屈地说: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仿佛能替她分担那些痛苦“这感情恰巧不由我控制,我想我可能离不开你,不论你怎么伤害我。”
“欧阳”她含泪地瞅着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没关系”他靠在她柔亮的秀发上叹息“我全都知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他声音中合着酸楚的深情。
“不!”她轻声地拒绝,离开欧阳的怀抱“我得要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在萧家拒绝成为你的妻子,为什么会残忍地伤害你,为什么会不承认自己爱你”“不必了!”他的声音凄楚沙哑“只要你现在是爱我的就好”然后不确定又凝着她的眼睛“你是爱我的吧?”
“我当然是爱你的。”她轻轻地哭出声音“我不愿意让这些成为我们之中的阴影。”
欧阳点点头,不再勉强。
“我一直没有察觉自己对你的感情,而你总是在我需要时在我身边,我也从来不懂得珍惜,但是就在我承认自己爱上你的那时”她瑟缩了一下“我发现你爱上了寻芳阁的彩霓姑娘”
“那个彩霓姑娘是你”月影挥去眼角滑下的泪水“我知道那是我扮的,但是那时候我以为瞒过了你,所以才会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只是随口说说,更何况你还说要娶彩霓姑娘为妻”她忆起那张纸条“还说你的妃子只有她一人。”
“我要娶的人是你。”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种误会“永远都只有你。”
她揉揉眼睛,哽咽地朝他说道:
“我现在是知道了,可是那个时候好生气,好生气嘛!”
他将手指轻抚过月影的发梢,无限怜爱地抬起她的下巴“我明白了,所以你就附和萧舞扬的建议,答应要择期成亲?”
她轻泣出声,张开双手搂住他的颈项“我是想你都不喜欢我了,为何还要在那儿傻傻的难过。”
他吁出长长的一口气“你真傻,难道就没有想一想,那两个人其实是二而一全都是你吗?这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她耍赖地叫着。
“好好”他哄着她,轻柔地抚弄她的背脊“如果你当初肯来问我一下,那事情不就全没了吗?”
当所有的苦都有人了解时,释然的感觉让月影大哭,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让欧阳看得好心疼。
“好了,拜托你不要哭好不好?”他痛楚地抚着她的肩“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他轻吻着她的发梢。
良久,等到她平静下来,又忍不住怨他:
“等到人家发现事实,鼓起勇气回来时,你又不理我。”
欧阳苦着脸笑道:
“我以为你又回来嘲笑我,要不就是同情我,我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养大的小女人耍来耍去,有什么面子。”
月影用力捶他一下“你在我面前还要顾什么面子!”
欧阳承受了这一拳,完全不抵抗地道歉道:
“是的,娘子教训得是。”
听他这么称呼,月影不禁脸红了,她还没有当欧阳妻子的自觉呢!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看出她的羞怯,缓缓露出微笑,他做到了,她终于成为他的妻子,喜悦及骄傲充斥在他胸臆。
两人在简陋的居室之中温存片刻,月影想到了舞扬“你那时真的要拿剑杀萧舞扬?”
欧阳一听到萧舞扬的名字,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我看起来像是作假吗?我杀了她是为世上除大害。”
月影喜爱舞扬,为她辩解道:
“她是无心的,舞扬待人和善,品性也淳厚”
“无心就能造成那么大的损害,万一是有意的,那还得了?”他不悦地撇撇层,想要他对萧舞扬有好感,下辈子再谈。
“你为什么对她有成见?”月影生气了。
一阵沉默,欧阳闭上眼睛,又张开瞪着月影“你要我怎么去喜欢那个女人,她先是把你藏起来,后来又带你去萧家那种不伦不类的地方,还教你假扮舞妓,出馊主意让皇上作主替我选妃,又让你买妓院和赌场,最后还要替你找对象嫁别人,没有一件事不是跟我过不去”
“她不觉得自己跟你作对”月影搂住他撒娇道:“这都是我的错,舞扬只是在帮我,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弄出这么多事来,我害她被昊风太子训,又害她被雾霓姊姊骂,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如果你现在还生她的气,那就更没意义了”
“为什么?”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你了,”月影调皮地摊开手“你气成这样子有什么意思?”
欧阳没撤地看着她叹气。
的确,萧舞扬是这种人,他想起当他举剑相向之时,她还有礼地询问他是何处冒犯了他,那种情形想起来真令人啼笑皆非。
“算了!看在昊风太子的份上,我就不与她计较。”
“那我可以请他们来玩吗?”月影快乐地问。
“不行!”看到月影失望的样子,欧阳又心软了“好吧!但只能请她来一天,你和乐平商量,剩下的时间就让她接她嫂子去骏王府住,我怕萧舞扬在这儿会拆掉我们的房子。”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