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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璇,你怪我没向你表明身分?”她突然的冷淡令蓝斯很介意。
“我没怪你。”她淡道。她怪自己,怎会对个身分不明的男人轻易委身,轻易落入热恋迷惘。
也许,她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在无人岛上的短暂激情,回到现实世界很快便会烟消云散了。
尽管内心窒闷无比,她仍在心里说服自己,没什么好计较,不须对这匆匆而来的虚幻恋情有所牵绊。
“快送我回纽约,展览场需要我负责招待接应。”她转身便要步出房门。
她失踪那么多天,不知同行的刘玄是否急着找人,而弟弟会不会为她担心不已?
在小岛上那几日,她真的不自觉放下许多焦虑、牵挂,现在的她,只想尽快回到忙碌的世界中。
“南璇。”蓝斯拉住她手臂,明显感觉她的不悦及逃避。“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会因为我的身分而改变。”
他想解释对她的认真,然而此时管家robert已久久地步至房门外。
“蓝斯少爷,罗德老爷来电,要你立刻回纽约,到总公司见他。”
蓝斯看了面无表情的阙南璇一眼,心想还是早点回去解决家族大事,再好好和她详谈未来。
于是,两人从岛上搭直升机前往夏威夷檀香山国际机场,再搭乘罗德家族停放机场的小型客机,直接飞往纽约。
虽是二十人座的小客机,但里面装满奢华,酒吧、健身房、卧室应有尽有,每个座位都是头等舱空间,乘坐舒适。
从夏威夷到纽约约十小时的长途飞行,阙南璇除了用餐,多半闭上眼睡觉,蓝斯对她故意的产冷淡虽很想开口安抚,却是选择让她冷静心绪,好好休息。
她跟一般女人不同,得知他的身分背景,没有任何喜悦,反倒对他生起闷气。
他对她的反应有些担忧,却也更欣赏她的率直,庆幸她对财富地位完全无欲。
* * * * *
凌晨,蓝斯送阙南璇回到纽约的住宿饭店,告知明天会到展览会场找她,便驱车离开了。
面对他温和微笑道再见,阙南璇只是冷淡的望他一眼。
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入饭店,感觉精神疲惫不已,虽然一路上不断强迫自己入睡,但她根本睡不着,愈要自己对意外激情释怀,却愈萦绕纠缠在脑海里,一团紊乱。
她开门踏进房间,踢掉高跟鞋,直接往棉被堆叠的床铺扑倒。
“啊?”
她惊呼一声,而包裹在棉被里的男人发出一声闷痛。
“井泽!你、你怎么在这里?”阙南璇撑起身体,瞪大眼,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弟弟。
“你去哪里玩了?”阙井泽推开棉被,坐起身,抓抓凌乱的发,一双黑眸盯着多日未见的她。
几日前,刘玄联络在台湾的他,告知阙南璇无故失踪,调阅美术馆监视器,只看到在闭馆前最后一位进展场的人物影像,以及她与蓝斯碰面的几分钟画面,却没有之后两人离开的记录。
美术馆负责人一看见影像,便道出蓝斯的身分,刘玄欲向对方询问阙南璇的去向,他的特助却委婉告知两人秘密出游,没有生命危险。
这模糊的答案令阙井泽听了担忧不已,连忙赶来美国了解情况。
迟迟等不到她的消息,令他忧虑了几夜未眠,直到昨晚看到八卦晚报,他才略松了心,躺在她床上睡着了。
此刻,被她惊醒的阙井泽对她无故消失那么多天,竟没先知会身旁的人,害人为她忧心忡忡而有些怨怼。
“你要去约会,至少跟刘玄交代一声,无声无息消失,害我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他黑眸一眯,对姊姊表达了责任。
“我去约会?”阙南璇怔了下。“我是被——”
话未完,却被阙井泽先插话。
“原来蓝斯是那么有来头的人物。大姊,我不想干涉你的感情事,只是别把自己搅进复杂的关系里,让自己受伤了。”责备过后,阙井泽幽幽劝道,跨步下床。
“什么意思?”她美眸一眯,觉得弟弟话中有话。
“你上八卦版面了。”他走往沙发,弯身将茶几上的一份报纸递给她。
阙南璇狐疑地接过,翻了下,蓦地一惊。
“怎么会?”她心紧紧一扯,对上面的报导感到错愕,惊诧又羞愧。
她跟蓝斯被绑架,拘留在无人小岛,竟被说成是他带女人秘密出游,瞒着所有人前往罗德家族度假岛屿附近的夫人小岛,两人度过有如亚当、夏娃的伊甸园天堂生活,直到第六天才被人发觉,送回文明世界。
身为绯闻中的女主角,她的身分背景被放大报导,与他传言中的未婚妻人选做比较,他跟个相识不久的东方女人出游,为此错过罗德集团的股东会议,令集团内部与外界纷纷揣测,是否故意与集团的反对派抗争,拒绝可能的联姻安排
据闻这次的股东会议,是为了遴选集团一直空缺的执行长人选,而最被看好的蓝斯,罗德却缺席,会议结果如何,罗德集团尚未对外发表
以下的长篇大论阙南璇无心阅读,她只觉眼眶酸涩,心口痛楚,一股怒意带着苦涩攀上咽喉。
他在利用她吗?把她扯进他们家族事业的复杂竞争中,将她当成推动联姻的挡箭牌?
他说过,对被阻挠出席重要会议之事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故意中计,要反将对方一军。
难道他一开始来美术馆找她,便算计着将她扯进他计划中,料定了她会选择跟他一同被绑架拘禁?
突然涌现的种种不堪臆度,令她万分难受,得知他的身分,她对他突然感到陌生看不透,而如今又莫名上了八卦新闻,更令她怀疑起他的居心叵测。
她愤而将报纸丢在上地,转身便要上床睡觉。
“大姊。”阙井泽伸手捉住她手臂,看出她愤怒中的心伤。
“干嘛?我要睡觉了。”她气闷道:“我明天就回台湾,展览的事交给刘玄处理。”她不能再出现在展览会场,这则八卦绯闻会让她成为媒体焦点,影响到弟弟的作品参展。
“大姊,你之前不知道他的身分,是吗?”阙井泽不禁怀疑她是无辜受害者。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担心他的安危,乖乖跟着一起被绑架,被制造这种绯闻。”她紧抿唇瓣,委屈莫名。
她竟因他几句甜言蜜语而被迷惑,在报导中,她甚至连他的情人都称不上,只是出游的玩伴。
“大姊,你想哭就别压抑。”阙井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第一次看见坚强的姊姊眼底流露软弱无助,令他担心又心疼。
“谁、谁想哭了?”她逞强着辨解,这些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不曾在弟弟面前掉过泪。
她想挣开他的臂膀,眼眶却不争气地在瞬间蓄满泪雾。
“你平时吊儿郎当,现在干嘛表现得这么像男人”她扯着他胸前的t恤,呜咽起来。
“你对他放感情了?”阙井泽伸手拍拍她的背,轻声叹息。
“才才没有。”她否认。
“在我面前还这么不坦白?”阙井泽不禁再叹口气,工作忙碌的姊姊,已有许多年不谈感情,而过去她对感情这事都可大方和他分享。
“只是一时错误。”阙南璇闷声道。原来确认自己对蓝斯的感情后,可以大方向弟弟告知,但现在的她却中想抹去错误。
“否认自己,不像你的作为,既然发觉不适合,好好哭一场,然后潇洒放下。”他安慰她的沮丧和受伤。以前面对几段不合适的恋情,她总像他一般,能放得洒脱豁达。
“让你这个不懂真正爱情的男人来安慰我,一点说服力也没有。”阙南璇咕哝着,却仍捉提他的衣襟,在他怀里痛哭。
也许过去的她也不懂真正的爱情,这一回迅速坠落恋火,却又顷刻间被泼醒的她,才会感觉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