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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阳从半空中慢慢地往西边落下,原本明媚的窗外景致逐渐随夕阳隐没在昏暗的夜色中。
韦缇平稳的沉睡在沙发,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也没动过。
“喀!”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钥匙打开了门锁的声音。
盛佐驭推开大门,一边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将客厅内的电灯打开,疲惫的只想快点冲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奢望,因为今晚他还得参加郝老六十大寿的寿庆,然后借此机会拿到郝老手上的那纸合约。
“唉!”想到合约他便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他到现在都找不到出现在他预见梦里,那个名叫韦缇的女人,所以他很怀疑今晚他真能顺利的拿到那纸汽车界里人人梦寐以求的合约吗?
随着室内灯光乍亮的瞬间,盛佐驭的动作和脚步突然一僵的停了下来。
他不是很确定的先眨了眨眼,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装潢布置,确定这是自己的家没错之后,这才目不转睛的瞪着横躺在他客厅沙发上睡死的女人。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茫然的想不出来他家里怎会有一个女人。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客厅里,而且还这样大剌剌的睡在他的沙发上?她是怎么进到他家里来的?
层出不穷的问题逐渐塞满他原本空白的脑袋。
他皱紧眉头,表情怀疑的朝沙发上的女人走去。
只是当他一走近,原本想动手将她摇醒的手却蓦然僵在半空中,双眼蓦然瞠大的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张脸
“老天!”他不由自主的低呼出声,瞪着眼前这张在他梦中出现过好几次的脸,脱口而出的低喃出一个名字--
“韦缇?”
没错,就是韦缇,他找了好几天的女人。
可是怎么会呢?他费尽千辛万苦却怎么也找不着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里呢?
他呆若木鸡的瞪着她,半晌之后才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
“天啊,这是不是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喃喃自语的低喃着。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际遇,他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找人了。
真是的,在他预见的梦里应该要有这一段画面才对,害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
瞪着眼前沉睡未醒的女人,他再度失笑的摇了摇头,然后瞄了一眼墙面上的钟。
已经六点多了,他没有时间可以站在这里浪费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这女人身上的穿著一点也不适合今晚他们要去的场所,所以他还得花些时间替她妆扮才行。
总之一句话,他现在必须要分秒必争。
想罢,他立刻动手去摇沙发上的女人。
才摇了她一下,韦缇立刻就从沉睡中惊醒过来,整个人双眼圆睁的猛然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浑身紧绷、警戒的直瞪着他。
她原本就是个很浅眠的人,若不是太累的话,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将她惊醒。
“我是这里的屋主,你是怎么进来我家的?”盛佐驭不浪费时间,一开口就将主控权紧握在自己手中,让她一点理直气壮的反抗机会都没有。
韦缇倏然一愣,转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她倏然住口,紧绷的身体与警戒的神情立刻被一种慌张、不知所措的模样给取代。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道歉,同时迅速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对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我是负责打扫您房子的钟点女佣,我很抱歉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我现在马上就离开。”她迅速的说完后,不等他有所反应即抓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
“等一下。”盛佐驭叫住她。
韦缇浑身一僵,心慌意乱的转身看他。
难道为了这件事,他就想要解雇她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立刻惊恐的瞠大了双眼,再度九十度的朝他弯腰。
“真的很对不起,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请您不要解雇我。”她拜托的求道。她不能失去这个工作,绝对不能!
解雇?
盛佐驭不由自主的轻挑了下眉头,再次觉得这一切都是天助我也。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为此解雇她,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想到一个可以说服她陪他出席今晚宴会的好方法。
看样子对于连和租运的那纸合约,他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他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地扬起。
* * * * * * * *
明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但是当韦缇换上服饰店老板娘按照他所要求的一切替她准备好的衣服、鞋子,和一些简单的饰品之后,盛佐驭仍然不由自主,结结实实的呆看了她五分钟,这才有办法恢复正常的开口说话。
“你实在不像一个会做帮佣的人。”他对她说道,同时将信用卡递给老板娘结帐。
老板娘接过他手中的白金卡后,喜孜孜的转身去结帐。
盛佐驭再度将目光拉回到韦缇身上,赞美的看着她。
打扮过后的她不仅漂亮,气质更是清新动人,让人怦然心动。他在预见的梦里看过她许多次,但是在梦中他只觉得她长得还可以而已,没想到她本人却让他如此的惊艳。
她很白,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头发又黑又长又直,有几分艺人 aso 中大s徐熙媛的味道,但却又散发出一种比大s更柔弱又更坚强的矛盾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探究她、接近她、保护她。
“真的只要我陪你出席今晚这一场宴会,你就不会解雇我?”韦缇忍不住再一次的向他确定道。
她的问话让盛佐驭将脱轨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对,不过你要陪我演一场戏。”他看着她点头道。
“演戏?”韦缇怔愣的看着他,脸上表情突然多了一抹害怕。“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要演戏。”她指控的说。
“别紧张,这事没你想象中那么困难或可怕。”盛佐驭安抚她,然后转身面向正拿着帐单走过来的老板娘,等着签名。
韦缇呆立在原地,脑袋一片紊乱。
别紧张?这叫她怎能不紧张呀!
她根本就没演过戏,更别提他事前才告诉过她,他是要去谈一笔对他非常重要的生意。如果不小心她毁了他的生意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我不行,我从来都没有演过戏,我不会演戏,我真的不会。”她看着他将信用卡连同发票、帐单放进皮夹中,慌乱的对他摇头道。
“我只是要你扮演我女朋友的角色,并不是真的要你上台演戏。”他看向她,以轻松的语气对她说。
韦缇倏然愣住。
女朋友?
这是她压根儿都没想过的角色呀!她以为自己顶多只是扮演一个女伴,只需要陪他出席,其他什么事都可以不要管,但是女朋友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她扮演他的女朋友呢?以他的条件,他应有真正的女朋友吧?为什么不带真正的女朋友出席今晚的宴会,反而大费周章的要她来假扮他女朋友呢?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而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往店门外带去。
“我们边走边说。”他说。他们已经快要迟到了。
韦缇呆若木鸡的被他牵着走,半晌之后才眨着眼睛,低下头来看向他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很奇怪。
她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被异性这样牵着走了,可是
“老板,我可以自己走吗?”她犹豫的开口。
“我叫盛佐驭,你可以叫我的全名,或取其中任何一个字、两个字叫都行,但就是别叫我老板。”盛佐驭说。
韦缇眨了眨眼。
“那可以放开我的手,让我自己走吗?”她再次问道。
“为什么?今晚我们俩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对正在交往中的男女朋友,男女朋友手牵手应该是很正常的事,除非是吵架中的情侣,否则我没道理让你自己走。”盛佐驭理所当然的说,然后就像是要她先习惯似的,他又将她的手拿到自己的臂弯里,让她勾着他走。
韦缇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住的盯着两人接触的那一点看。
看样子他说要她扮演女朋友的事是认真的,可是他们完全不认识对方,甚至是在半个小时前才第一次见到对方,这要她如何成功的扮演出他女朋友的角色呢?
老天,这情况根本就跟叫她上台演戏一样糟嘛!
“老板”她抬起头来,尝试的开口想和他沟通一下,没想到却立刻被他打断。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别叫我老板吗?”盛佐驭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说。
“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怕到场之后会说错话,坏了你的生意。”她也跟着停下脚步,然后缩回勾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地蹙起眉头对他说道。
她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因为她真的很怕到时若坏了他的生意,她连自己的工作也会赔上去。
盛佐驭看了她一眼之后,什么也没说便又再度抬起脚步往前走,直走到他车子旁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之后,才转身看她。
“你用不着说任何话,只要安静的勾着我的手,陪在我身边微笑就够了。”他说。
“可是”
“快点过来上车,我们已经迟到了。”他催促的打断她的可是。
看着面无表情的他,韦缇轻咬了下唇瓣,只犹豫了两秒便乖乖地走向他,弯身坐进车子里。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因为她若想继续拥有在他家做钟点女佣的这份工作,她就只能乖乖地听从他的话,即使他要她上天下海,她也不得有异议。
只是她是不是应该先跟他约法三章,倘若他的生意没谈成的话,也不能牵怒到她呢?
“用不着紧张也用不着害怕,你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够了,我会保护你的。”坐在驾驶座上的他突然开口道。
韦缇不由自主缓慢地转头看他,脸上表情彷佛突然被人摄了魂般的怔愣。
“怎么了?”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视线,盛佐驭转过头问。
“没什么。”韦缇先是眨了眨眼,然后迅速的摇头回答。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有股暖流缓缓地从她心底泛开,温暖了她整颗心、整个人。
我会保护你的。她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语了?
保护
距上次她听到类似的话,似乎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都已经快要不记得了。
由于她的个性自律又独立,爸妈很早就让她拥有了自主权,从不约束她的行为,所以自她有记忆以来,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既独立又坚强,不需别人特别的保护。
可是自从爸妈突然过世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其实自己一直都被爸妈小心翼翼的保护在他们张开的羽翼下。
她转头看向车窗,车窗上映着她瘦弱且疲倦的面容。
她一点也不独立、不坚强,很需要有人可以保护她,但是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可以保护她的人了,不仅如此,她还要负起保护弟弟的责任。
其实三年前从那座恶魔城堡逃离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女孩而已,可是她除了背负自己的生命外,还得背负韦玄的。
为了韦玄她必须强迫自己独立、坚强,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然而她真的独立、坚强了吗?
她看见车窗上的面容微微地露出一抹微笑,但是那个笑容却是那样的无奈与无力。
不,她一点也不独立、不坚强,一切都只是表相而已。在她内心里一直渴望有人能够保护她、照顾她,渴望有人可以让她依靠,渴望有双坚强的臂膀能将她拥入怀中,让她休息、哭泣,她一直一直都好渴望。
盛佐驭,他的名字。
她透过车窗玻璃微光上的反射,偷偷地看向身旁专心开车的男子。他是在爸妈过世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说出会保护她的人。
虽然她知道他的保护也只有在今晚才有效,而且他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与生意,才不得不这么做,但是她还是觉得好高兴、好高兴。
所以她决定了,不管扮演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女朋友有多困难,为了感谢他带给她的这份感动,今晚她一定会努力的扮演好他女朋友的角色,让他能够顺利的谈成生意。
她看着反射在车窗上的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着。
* * * * * * * *
“来,小心点。”
“肚子饿不饿?我去拿些东西给你吃。”
“这调酒虽然好喝,但是后劲很强,别喝太多了。”
“累了吗?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会不会很无聊?对不起,你看起来明明很累,我还让你陪我来这里。”
“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我的占有欲比较强,所以她不能陪你跳舞。”
一整晚,韦缇有如置身梦幻般的充满了不真实感,盛佐驭对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虽然说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但是她却一直有种被珍惜、被照顾、被保护的感觉,好像他真是她的男朋友一样。
男朋友呀,其实她也有交过男朋友,只是当时的年纪还小,感觉就像在玩办家家酒一样,和现在的感觉一点也不像。
现在的感觉?
韦缇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偷偷地瞄了身旁正和友人聊天的盛佐驭一眼。
她在想什么呀?他们现在只是在假扮情侣而已,她怎么可以拿真实的过去来相互比较呢?她真的是累昏头了。
她蓦然垂下视线,轻轻地摇了下头。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说要来谈生意的吗?怎么一整晚就见他和人言不及义的闲聊,一点严肃或认真一点的话题她都没听见?
她转头看向衣香鬓影的四周,没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出席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果然能够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如果她不是这么累的话,应该可以玩得更愉快吧?
忍着到口的呵欠,韦缇举起手中的鸡尾酒喝了一口又一口。
天啊,她好累好想睡觉喔,虽然说今天下午她在他家偷偷地睡了几个小时,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是觉得好累好累。
是因为心境的关系吗?因为她现在并不是在上班,而且扮演他女朋友也没她想象中那么难,真的只要待在他身边微笑就够了,所以她精神一松懈,整个疲惫的感觉便立刻将她席卷?
听着他和旁人畅谈着近来的股汇市,韦缇一个忍不住,终于让一直被她压抑在嘴巴里的呵欠打了出来,不过幸好她动作快,急忙伸手你住嘴巴,这才没丢他的脸。
“怎么了,很累吗?”
一听见盛佐驭的声音,韦缇就知道自己的动作没有她想象中的快了,因为如果够快的话,他就不会发现了。
她有些窘然的抬起头,就见他一脸关心的低头凝望着她,眼神中尽是温柔。
“不,不会。”她对他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对她微微一笑之后,抬起头来向身旁的朋友道了声歉,表示他们要先走。
“佐驭,我真的没事,你别为了我坏了大家的兴致。”她不得不开口道。
既然她都已下决定心要帮他,所以在他生意谈成之前,不管她有多累、多想睡,她都会撑住的。
“你的眼睛都累到快要睁不开来了,还逞强。”他怜爱的伸手轻触她眼眶下缘,然后径自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跟今天的寿星打声招呼,顺便告辞。”
盛佐驭向一旁的众人点了点头,便牵着她离开。
“对不起,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了?”一离开人群,韦缇立刻向他道歉。
“为什么这样说?”他一脸天下太平的模样。
“你今天不是要来谈生意的吗?我还没见到你和任何人谈起生意,却因为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害你不得不说出要先告辞的话。对不起。”她自责的说。
“你想太多了,事实上我正愁没办法摆脱那群人,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握了握被他牵在手心的手,微笑的对她说。
他安慰她的小动作,让韦缇的心头顿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可是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她问。
“对,但我的对象并不是他们。”
她好奇的问:“那你的对象是谁?”
“今天的寿星。”他说。
韦缇愣了愣,突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所以你现在才是真正的要去谈生意?”
“可以这么说。”
“那么待会儿我要注意些什么,或者做什么?”她认真的问。
“什么也不用,只需要站在我身边微笑就够了。”
“继续扮演你女朋友的角色就对了?”她顽皮的挑眉说道。
盛佐驭微微一笑,赞美的看了她一眼。
“你很聪明。”他说。
是吗?如果她真的很聪明的话,当初应该很快就能识破韦柏那道貌岸然的假象,也就不会让韦玄变成现今这个模样了。
韦缇嘴角轻扯,自责的低下头,不过盛佐驭却因为他们已接近今晚的目标,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她心情低落的转变。
“郝老。”走到正在和朋友聊天聊得正起劲的郝连和身边,盛佐驭开口唤道。
他的声音让几个年纪相仿,正在高谈阔论的商界前辈,包括郝连和在内的四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转头看向他。
“不好意思打断各位的聊天。”盛佐驭向众人歉声道,然后将目光转向郝连和。“我只是想亲自向郝老告辞,顺道再次祝福您生日快乐。”
然而郝连和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双眼圆瞠,笔直的紧盯着站在他身边的韦缇,一眨也不眨的。
“噢,我差点忘了向您介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韦缇。”他微笑的介绍道,然后解释“她之前去上了洗手间,所以没机会向您说句祝福的话。”
“郝老,生日快乐。”甩开重重心事,韦缇蕙质兰心的立刻接口道贺,没忘记今晚的任务。
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眼前这张脸,郝连和眼眶泛红,激动得连手都要抖了起来。
“你”他紧盯着她,然后再也忍不住倏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激动的冲口叫道:“小庭!”
韦缇有些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却镇定的没做出后退或者想挣开他的失礼反应。只是即使如此,她仍无法遏制不知所措的反应。
她抬头看向盛佐驭,眼中有着求救的讯号。现在她该怎么办?
“郝老,您怎么了?她是韦缇,不是小庭。”一顿,盛佐驭像是忍不住好奇般地轻声询问:“小庭是谁?”
小庭是谁?是他已经死去十年的女儿。
“太像了,太像了。”郝连和目不转睛的看着韦缇,喃喃自语的念道。
“郝老是说我女朋友长得很像你口中的小庭吗?”盛佐驭问。
郝连和点点头,视线仍无法从韦缇脸上移开。
“她们真的长得那么像吗?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她们俩见上一面,让我也比较一下?”盛佐驭微笑的说。
“没有机会了。”郝连和黯然的摇头。
“郝老?”盛佐驭不解的看着他。
“小庭是我女儿,她在十年前就因为车祸过世了。”郝连和哑声说。
盛佐驭倏然呆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虽然他在预见梦里预先就知道郝老会因为韦缇而对他印象加分,最后甚至还会因此而将租运所要汰旧换新的汽车订单给了他,但是他完全没想到事实竟会如此的让人感伤。
“对不起。”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歉,没想到韦缇竟也在同时间开口与他说了同一句话。
“对不起。”她歉然的说。
“不是你们的错,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呢?”郝连和看着他们俩,轻扯了下唇瓣问。
“因为我,所以让您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回忆,对不起。”韦缇低下头来歉声道。
“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郝连和看向盛佐驭。
盛佐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迎向他的视线。其实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直觉应该跟他说声对不起而已。
“看样子你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冷漠无情、唯利是图。”郝连和若有所思的说。
“外界是这样说我的吗?原来如此。”盛佐驭微愣了一下。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郝连和接到他的电话,语气都是那么的冷淡了。
“你是不是也想得到连和这张订购单?”郝连和突如其来的问道。
“我想这个问题由我近来打扰您的次数,您就应该知道答案了。”盛佐驭自嘲的苦笑道。“不过我想您似乎另有打算,对我们公司所出产的车子并无兴趣。”
“告诉我,你之所以想取得我手上这张订单,是为了它背后那笔庞大的佣金呢,还是有其他更远大的目标,例如想藉此在贵公司取得更高的职位或权力?”郝连和又问。
“佣金。”盛佐驭沉默了一下,老实回答。
“呵呵”郝连和倏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你很老实,这一点我倒还满欣赏的。”他笑不可遏的说。
盛佐驭轻扯了下唇瓣,对于他的欣赏不予置评。
如果是一般人,大概不会像他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想要钱吧?至少会稍微修饰一下。不过这就是他的作风,而且业界的人也都知道,他想郝老应该也听说过才对。
总之,眼前这样的画面的确曾经出现在他的预言梦中,接下来就是他们该告退的时候了。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郝老。”他适时的提出。
“告辞?”郝连和眨了眨眼,有点意外他没有把握这个机会,顺水推舟的和他谈论关于买车的事。“你不是想和我谈生意吗?”他问。
“抱歉,韦缇累了,我想早点送她回家休息。”盛佐驭看了一眼身旁一脸疲惫的她说,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心疼。
“如果我说我只给你今晚这个机会,让你游说我买你公司的车子的话,你要不要留下来?”郝连和挑眉道。
“不。”盛佐驭只犹豫了几秒便对他摇头。
“佐驭!”韦缇愕然的惊呼。他不是一直想谈成这笔生意吗?
“不过我不会因此放弃的,郝老。”他继续接着道“我还是会设法、努力的找其他机会游说你买我们公司的车。”说完,他朝他轻点了下头,然后便牵起韦缇转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盛先生。”郝连和突然开口叫住他。
盛佐驭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明天有没有空?一起吃个午饭谈谈合约。”郝连和微笑的对他提出邀请。
盛佐驭对女朋友的爱护让他相当的欣赏与安慰,尤其他女朋友韦缇又长得那么像小庭,感觉起来就好像他在对他女儿好,基于爱屋及乌的道理,他决定将订单给他。
盛佐驭微怔了一下,然后笑逐颜开的对他点头。
“没问题。”他答道,再次对他轻轻颔首后,牵着韦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