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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间里,一道纤细的人影难耐地在原地来回走动,每走几步便停下来朝紧闭 的房门瞧。由此可见,必定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通知,或者是相约的人到来。
透过一旁的窗户,可以发觉今夜的月色并不十分明亮,天上的星星同样被一层薄云 遮去了闪耀的光辉。这么晚的时间,所有人早已纷纷入睡,即使是秘密浪漫的幽会,也 妨太晚了一些。
当这人的脚步在原地又绕了一圈,桌上照明的灯火忽地一灭,也不见房门敞开,一 道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现,让等待的人不禁吓一跳地小声惊呼。“该死的,你难道不会敲门吗?”受惊的人儿恼怒斥责。
“没必要。”高大的黑影冷冷回答。“我们的交易决定好了吗?”
下唇紧咬。“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到焰火。”白皙的一双手在身前绞动,美丽的 大眼不愿看向那一双诱惑人背叛的眼睛。
来人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低着头的人儿瞧不见。“意思是我们之间v渐你言?h”
不甘心地,头点了一下。
若不是无法亲手去办,且不能让人怀疑,才不愿跟他做这场交易,他可是以食人灵 魂维生的魔物啊!
“很好,我会让这两个愿望实现,自然,得到的灵魂全部归我。”多么长久的一段 时间,他不曾好好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在焰火的统治下,焰火国的强大让他们魔界处 处难以下手,连四周围较小的国家也同样难以入侵。最可恨的是幻冰国,他们乃万年前 以强大魔法毁去魔界精锐的精灵后裔,在七十多年前又成功阻止他们的反扑,可以说是 世仇了。
“当然。”背叛,为的不就是希望这两人死亡,即使必须牺牲许多人的生命也不在 乎。“不过,你答应过我不能伤害焰火。”面对如此狡猾奸诈的魔物,不得不小心再三 强调。
“嗦!”轻蔑地瞧着眼前娇小的人儿,那脑袋简直无知的可笑。焰火乃焰火国的统 治者,一心想要灭这着个强大的国家的魔界,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不设法杀了他 来扰乱人心呢?若不是这无知的人还有用,早就将灵魂给吃得一干二净,哪容得那张嘴 巴不停嗦。“记得,在我完成第一个愿望的时候,会依附在你这个身体里,不容许反抗 ,才能顺利完成第二个愿望。”
“我知道。”想到他这个魔物要依附在自己身体里就觉得恶心,若不是事情非要如 此才能成功,没有人愿意沾染这下等生物。
来人在心中冷哼,他怎会瞧不出那张不甘的容颜心里在想些什么。在他们魔界人的 眼中,他们才是下等生物,必须依靠具体的食物才能维生,身体又不堪伤害,唯一稍稍 能与他们相比的也只有法力、魔术而已。这样不堪一击的弱小生物,怎么能与他们相比 。
“知道就好,我走了,接下来就等事情完成再通知。”冷冷抛下一句交代的话,瞬 间,高大的身影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
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不定的心情仿佛失去了依靠,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 么。以往的自己,尽管再如何的不择手段,至少有一定程度的限制,不至于波及他人。
但这次,似乎即将掀起一场波涛汹涌的灾难。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愿望,即使牺牲一切也无所谓吗?
失去月光照明的夜色更加朦胧黑暗,有如上天对即将降临人间v漕a难发出凶兆,提 醒人们警觉。风冷冷的吹,偏移的风向显示今年最后的冬季即将过去,接着该是春天的 来临。
自从知道雅灵的肚子里怀有自己的孩子之 后,焰火便常常往清灵宫里跑,不过,他身边依然带着水月。
这些天来,焰火只要水月一不在他身边,就很容易失神,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所以 即使宫里、宫外传言纷纷,他还是毫无顾忌地一天到晚要水月待在他身边眼睛可以看得 到的地方,或者是带着水月四处跑。凡是见得到焰火的地方就一定能发现水月,能瞧见 水月的地方就一定少不了焰火。在焰火的刻意下,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肚子变大了一点。”焰火拉着水月坐在雅灵身前,敬畏地伸手感觉肚里正在成长 的小小生命。在亚特兰斯,孩子的出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所以连一向稳重自持的焰 火,也忍不住露出年少者的迫不及待样。
“御医说接下来肚子会大得很快,东西也会越吃越多。”雅灵美丽的脸上洋溢着满 满v漫笑?孩子还没生下来,在她身上就已经可以感觉出属于母亲才能拥有的特殊气息 ,让人望之目眩。
面对这样母性的脸庞,及焰火的快乐欣喜,水月越是难以将心中不祥的预感告诉两 人,那种不该隐瞒又无法说出口的压力深深困扰着他,令他无法一如往常露出发自内心 祝福的微笑。
“月,你不舒服吗?”焰火缩回雅灵小腹上的大手,转眸便瞧见水月脸上的愁容。
水月赶紧收回神,对向焰火担心的双眸,很快地摇摇头。“我没事,为什么这么问 ?”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他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脸颊,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焰火将他的身子揽得更近些,有些在意他是不是因为他常来雅灵这里而感到不高兴 ,或者是不满他以往的风流,然而询问的话却一直无法说出口。
“放心,我很好。你要我说几次才肯相信我的身体很好、很健康、很强壮。”明知 道他指的不是这个,他故意转移话题。
一向心细的雅灵,也许是因为将大部分的心思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并没察觉两 人真正的心情,顺着水月的话微笑着回答:“这不能怪焰火,实在是你的模样看起来太 过于纤细柔弱,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比你强壮多了。”不让焰火有机会插话,顺着 雅灵的话语,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外表可不能代表一切,再怎么说我都是男人, 也许力气是比焰火小了些,不过像抱你这么大的一个人回房休息可是一点困难也没有。 ”
被他突然抱起的雅灵忍不住咯咯笑,惊异地发现藏在那纤细柔弱的外表下,他果然 有着一般男子的强壮。望着他无瑕的脸蛋,感觉到修长身材底下强壮的力量,她的心不 禁加速跳动。
“怎么了?”他察觉她突然的安静有些异样。
雅灵叹了一口气。“水月,如果你不是焰火的人,现在一定会被一大群女子跟男人 追着跑吧!”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对谁都是一大诱惑,不论男女。
听见她的评论,原本就因为水月抱雅灵入房而微感酸意的焰火,心里头更加的不满 ,他捺着性子,才没伸手将两个人分开。
就是因为知道水月的美好,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明知道水月的心里只有他,可 是他还是无法放心,想尽办法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有机会接触水月的心,他只能是他一个 人的。
将雅灵小心放在床上躺好,温柔地拉起被子为她盖上后,水月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 。
“可是我现在是焰火的人,不需要有那层顾虑。”似乎知悉身后的人心里正泛着强 烈的酸意,他徐徐道出既定的事实,以平缓后头大个儿不安稳的心。
果然,话才说完,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就从腰的两侧将他紧紧锁住,令他的背紧贴 在那厚实的胸膛上。“你只可以是我的!”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像个好不容易才抢到 心爱宝物的孩子。
雅灵没听见他强烈的占有话语,不过,两个人之间v荦你k合,已足够使她明白两 人之间那一份相属的情感。
面对这样浓烈的感情,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她孩子的父亲,说她无动于衷绝对是假的 。
她还是深爱着焰火,心底深处依然希望此时此刻焰火怀里的人儿是她而不是水月。 但她很明白,这不过是一份幻想,她必须看开,如果看不开这份感情,她的一生都不会 再有满足、快乐。
“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不怕我会嫉妒吗?”花了好大的力气,她才能面带笑容将这 句话说出口。
焰火只对水月的情绪波动敏感,看不出雅灵笑容下的苦楚;让他稍放开水月的原因 ,在于他对自己无法像爱水月一样的爱她而感到歉疚。
然水月如玲珑剔透的心,怎会察觉不出她话里的苦涩。“对不起。”
“你没错,别说这句话。”就是因为他是这般温柔善良,才会使她的心里除了痛楚 伤心之外,找不着一丝恨意。
他摇头浅笑。“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感情v漕?”a多也没有用。他们在她 身边围绕,不过是扰乱她试图平静的心绪罢了。
此时焰火自然也明白藏在彼此之间v荧t流,揽着水月的腰,他们很快地离开清灵宫 。
清灵宫外是一片十分辽阔的树林,不打算 使用魔法瞬间移动,两个人相伴慢慢散步回去。
焰火不愿意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疙瘩存在,方才无法问出口的话还是要问,他很在意 水月的想法。“你在意我跟雅灵之间v疑?y吗?”无法否认,在见到水月之前,雅灵即 使无法得到他的心,至少得到他很长一段时间v疑d爱,两个人之间有着日夜相处累积的 情感。
水月摇摇头。“没那必要,在你跟雅灵认识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出生,为这种命运 已决定好的事介意岂不可笑?能介意的人,只有雅灵。”
停下脚步,焰火拉着他到一旁的树荫下坐定,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预知会遇见 你,那该有多好!”若是生命的开始就明白会有他的陪伴,现在就不会伤了雅灵及云柔 她们的心。一个国家的君王拥有三宫六院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就因为这份人人皆认定 的“应该”让他毫无顾忌地伤了她们的心。直到爱上水月,他才真正明白这是一件多 么残忍的事。
水月苦笑。“命运还是别预知的好,有时候知晓太多只会对自己的决定造成困扰。 看一本书,若先明白结局,就会失去阅读的乐趣。正因为我们不知道命运的走向,才能 慎选将来要走的每一条路,人与人之间v卤豸]变得更加珍惜。”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 ,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神告诉他关于自己的牺牲命运,因此他看着焰火的眼光无法不带 有忧伤。
“我不管未来会怎样,只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亲手放开你。”
那一双大手握得他的双腕好疼,可是他舍不得提醒他放松力量,宁愿他将自己握得 紧紧的,而不愿意感受不到他的温暖。
“那就别放开我。”水月仰首凝视那一双金绿色的眼眸,可以看到自己的双眼落在 幽深瞳眸中带着满心的幸福,是他熟悉的脸庞泛出一朵如花灿烂的笑容,任心跳在他狂 野的眼光下紊乱,任呼吸随着心跳急促。
面对这样深情v漪?r人儿,焰火怎能不动容?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胸口压着沉重 到几乎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紧缩的心口连呼吸的权利仿佛都被夺去。
他的月,他的四目胶合下,双唇相吻,原本应该只有幸福快乐的接触,霎时添 上一抹淡淡的苦涩。
一道目光在不远的地方悄悄地注视着两人,冷冷的视线中卷起风暴,勾起一抹残酷 的冷情。
入春的第一天,想柔踏入月华宫。
这天焰火忙碌于整顿军备,以防魔族随时可能入侵;不爱听冗长会议讨论的水月, 一个人待在月华宫湖畔发呆。
想柔站在离他仅十步距离的大树下,头一次如此仔细的审视这男子令人赞叹的美丽 。
从小她就不爱认输,不管是女红、魔法、管家,抑或是天生的美丽。她的好强及暗 地的努力却也从来不曾让她输过。雅灵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势均力敌的对手,两个人连 上天赋予的美丽都旗鼓相当,因此焰火的眷宠始终不曾离开过两人。
水月的到来改变一切,夺去焰火所有的注意力。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失败。
这男人不但充满智慧,行事从容稳重,还有着温和善解人心的性情,就连自身的容 貌及魔法力都受到上天特别的眷顾,无人能匹敌。
若非亲眼看见,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世间真有完美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完美令她厌恶,因为明白自己一辈子也赢不了。
向前再走数步,来到水月的身后,出神的他依然不曾发觉她的来到。
她记得云柔说过他是精灵的后裔,每一根细柔的秀发都与生命相系。这么近的距离 ,只要她轻轻一剪,骤然断落秀发的他也会跟着死去吧!
多么脆弱的完美。
她柔细的手微微发出光芒,而坐在湖边出神的水月不知自己正陷入突如其来的危机 之中。
“想柔,你在这里做什么?”
雅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吓得眼带杀机的想柔猛然收起光芒,倏地回身。
无形中逃过一劫的水月仍失神地望着湖中的涟漪。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找水月聊聊天,又不好意思叫他。”美丽的脸庞上露出甜美 温和的笑意。
瞧瞧发呆的水月,再看向她温和纯美的笑容,雅灵心里一百个不信她真的只是过来 聊聊天而已。以往她可以不介意她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伤害,可却不容许她伤害单纯的水 月。
“是吗?”她走近两人身边,随时注意着她的行动。
“当然,倒是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不怕孩子同了什么问题吗? ”善意的微笑却有着寒冷的眼光,这样的神情令雅灵背脊发寒。
寒意带来的惊慌让她忘记自己怀孕的事该只有她、焰火、水月及飞天御医几人知道 。
“御医说散散步对孩子有益处。”
她伸手拍拍水月的肩膀,终于唤回他四处神游的心思。
“雅灵?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纤柔的微笑更使他的容颜增加一分丽色,看在两个女人的眼里一是羡慕心疼、一是 妒忌憎恨。
“早来了,你常这样发呆吗?”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出神到忘记自己身在何方,连周 围的声音都没听到。怪不得焰火老是跟在他身边一副担心的模样,这样心不在焉的精灵 ,不管身在何方都很容易出事。
水月不好意思地红晕染颊,他一直知道自己有这个坏习惯,只是天生的习惯实在是 改不了。“我们到里头坐坐好不好?你现在身上有另一个小生命,不好在外头吹风。” 他比任何人都担心雅灵肚子里的孩子。
“好啊!”想柔首先附和,唇边的微笑加深。
一瞬间,水月觉得她周围的气息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和他上次看见 的想柔不太相同。
“想柔,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靠近她的身体往宫里走,以分辨那 奇异的气息是不是属于她本身的。
长长的眼睫忽地垂下,掩饰心头的震动。
“没有啊!整天待在宫里,哪能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她自然地摆动手掌,令人难 以察觉地洒落淡淡的一层紫雾。
水月拧眉,她的解释仍然让他无法释然。
“那特别的东西或特别的事呢?”
“我的生活一向很平静,没有什么多采多姿的生活。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哪里让你 觉得奇怪吗?”不用假装,想柔自然流露出怒意。
水月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只是你的气息和上次我所感觉的不太 一样。”有种令人感到不舒适的压迫感。
“你能分辨人的气息?”心跳加快,怕他发现她接下来的计划。
“可以这么说。我们到亭子里休息好不好?”
“可以到塔楼的阳台吗?月华宫的塔楼可以说是皇宫里第二高的地方,我一直想从 那里眺望周遭的景色。”底下的人太多,她可不希望有人阻止她要做的事。
“好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个地方。”水月正巧看见光雷在院子里跟晨曦聊天。 “光雷,等一下送份点心过来好不好?”
院子里的两人抬起头,在瞧见想柔的同时,眼中均闪过一丝警戒。
“好,我等一下就送过去,顺便跟你们一起吃好不好?”他是水月的侍从也是侍卫 ,这女人让他感觉到不安,水眸里的敌意尽管已经努力隐藏,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好呀!晨曦要不要一起过来?顺便问问月他们。”
“他们不是仆人吗?”想柔皱眉,没见过如此没大没小的仆人。雅灵身边的那个已 经够缺乏自觉,这几人更是变本加厉,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她话里的鄙视让水月有些不高兴。“他们是帮助我的朋友,不是仆人。”没有人可 以轻视他的好友。
“原来是这样。”语气更加不屑。
这次连雅灵都皱起秀眉。她知道想柔出身世家,对身份阶级看得很重;因为她也同 样出身在有钱人家,所以可以谅解这种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观念难以更改。但是她没想 到她居然会这么严重,甚至在主人面前歧视他的侍从。
想柔冷笑,明白两人对她的不满,毕竟各自的出身不同。她可是堂堂的贵族世家出 身,雅灵只不过是商人子女,才会被送给焰火当礼物;想来水月的身份也不会高贵到哪 里去,想法不同也是难怪的事。
她没进一步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水月跟雅灵也不好说些什么,三个人默默无言地来 到塔楼。
塔楼的面积不大,里头放着不少书籍,外边的阳台呈半圆形,正好可以放上一张小 圆桌跟几张椅子。
“要坐外头还是里面?”不管是里面还是外头都可以将远方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外头。”想柔立刻接着说。
水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也许她喜欢吹吹风。“那就坐外头好了。雅灵,你坐 靠里面的位子好不好?这样比较吹不到风。”
“好!”感受到他细心的体贴,在他的服侍下小心坐好。
等雅灵坐好位子,水月转身坐到靠围墙的位子时,瞧见想柔的手里似乎散发出一层 淡淡的紫霞。
“想柔,你的手”
想柔微笑,伸出白皙的一双小手。“我的手怎么了吗?”
紫霞不见了,难道只是他的错觉?”没什么,我想是我看错了。”
白皙的小手缩回,端庄地摆在膝上,桌面掩盖住两人的视线,紫色的烟岚更加浓烈 地从手中蔓延。
“你看错了什么?”
水月不好意思地微笑。“刚刚我看到你的手中好似漫着一股紫烟。”
“是吗?你可能是累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才会有这种错觉吧!我帮你看看。”紫岚 散尽,她抬手抚摸水月的脸颊。
手接触到他脸颊的同时,他感到一阵疲累,不舒服的恶心感顿时自身体每一处发出 。
“你怎么了?”他脸色的顿时苍白让雅灵感到不对劲,回眸怀疑地看着想柔,惊恐 地发现她的黑眸有一瞬间呈现诡异的紫色。“你”她惊讶地站起身。
“我怎么了?”收回手,想柔满意地审视水月苍白的脸色,唇角扬起一抹冷厉的残 笑。
雅灵瞧见四周有一股紫烟聚集,最后聚成一道高大的身影,将意识陷入昏迷的水月 推出阳台围墙。
“水月!”她惊恐地叫喊出声,赶紧伸手拉住水月向下坠落的身子,等她发现他轻 盈的身子变得异常沉重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光雷等人听见声音,匆匆忙忙赶上来,只瞧见想柔惊慌地瘫在地上,雅灵为了拉住 水月而整个身体跟着一起跌出栏杆,紫烟聚集而成的高大身影早已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最稳重的晨曦马上做出一道风结,飞身冲下栏杆,然而护主的他只来得及抓住水月 的右手,奇异的力量仍是将两人拉得往下坠落。
所有的事情其实只在一瞬间发生,刚开完会议过来的焰火等人,只来得及瞧见三道 向下坠落的身影,还弄不清楚究竟是谁时,另一道白影跟着跃下。
焰火瞧见阳光下那一抹极淡的银蓝色光芒,立刻毫不犹豫地瞬间移动,赶到时只听 到雅灵凄然的最后一声尖喊传入耳中,水月的身子重重跌落草地复又弹起,晨曦也跟着 摔落,光雷则缓缓降地。
水月双眼紧闭,血丝自嘴角流下,晨曦的肩膀也染上红液。至于雅灵,惊惧的双眼 茫然地瞧着湛蓝的天空,鲜红的血液不断自七孔流出,双腿之间早已染红一片。
“月!”焰火无法同时顾及两人,恐惧地小心扶起昏迷的水月。
跟在光雷后头跃下的晴娘立刻自手中射出白芒,进入水月的额头中央。
不多时,水月的身体一阵轻颤,茫然的双眼缓缓睁开。
“焰?”为什么焰火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痛?”焰火着急的询问。
“疼痛?”水月仍搞不清楚v泄p。
“你刚刚从塔楼上摔下来,不记得了吗?”晨曦在白银的帮助下治疗好伤口,让火 龙扶持着无力的身躯来到水月身边。
“我摔下塔楼?”有这么一回事吗?他只觉得身体一阵疲惫,变得好沉重,而且很 不舒服,接下来的事他就全然不知了。
“焰火,雅灵她”追火检查过雅灵的状况,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她在坠落 地面的同时便断了气。
听见雅灵,水月挣扎起身,瞧见身旁惨不忍睹的模样。“不,不会的”事实如 剧烈的电击轰进脑海般,整个意识白茫茫的一片。方以法力治愈的身子怎堪承受如此打 击,他再度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