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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肯定句,话里充满了洋洋得意。
宇裳震怒地爬起,不顾还酸疼的四肢及全身的赤裸,她用力推开他并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混蛋!谁说我没有别的男人,我不但有,而且还有一拖拉库!你以为你是谁,我干么要为你守着贞操?你可恶透顶!”
容臣云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狼狈地闪避她的拳头,也小心地不让她伤到自己,她气得酡红的脸看起来美艳动人。
他乘机抓牢她的双手往她的头上定住,邪恶地向下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她的猫眸因为怒气及方才的激情显得清澈明亮。
他不理会她的叫骂,径自笑道:“难怪你需要增加经验,你根本毫无经验可言。”
宇裳气坏了,她发出一声低吼,用力推着他的肩膀。“我毫无经验?我会让你见识我有多毫无经验!”
他笑着顺从地仰躺,但下一瞬间,他笑不出来了。
她往下移动身体,脸部正对着他的鼠蹊部,狐媚地锁住他的视线,然后伸手捧着他的特征,得意地看着他的笑容逸去,眼眸震惊。
“你、你在做什么!”他低声惊喘。
“向你展现我的经验啊!”她天真无邪地回答,声音娇慵柔软带着一丝胜利。
“你从哪儿学来的?”一想到她从某个男人身上学来这项技巧,让他的胃绞扭、抽搐。
“av?龋衷诿恳徊?v里都有这种情节啊!”她看av?!一想到那画面就让他情欲勃发。
她毫不留情地发动攻击。
他跳了起来,抓住她、翻身将她压下。
她开心地笑望他凶狠的表情“亳无经验啊?”
“爱记仇的女人。”她向他挑衅,而他也毫不示弱的应战。这场男女之战、女王与臣子的对决看来要好久才能分出胜负。
* * * * * * * *
到最后,没有人输也没有人赢,只有两具疲累至极的躯体。他们是彼此的俘虏。
他们在彼此怀中沈睡,时间变得没有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好几个小时,也可能只有几分钟,容臣云呻吟一声,勉强抬起手臂,从她身体里退出来。那种肉体的摩擦使她无法克制地低声呻吟。
他仰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抱,亲吻她的头发,低喃:“我会被你搞死。”
她露出微笑,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嗅闻他皮肤上的味道。“是你自找的。”
“是啊!我活该。”他说,话中另有深意。宇裳躺着不动,像是等着他继续说什么。但在长长的沈默后,他抬手揉抚她的发说:“睡吧!”
宇裳轻轻叹息,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们之间还有些问题要解决,可是,没关系,她已经在他身边了,这回她不会再让她的计划出错。
第三天下午,宇裳从床上醒来。她伸展酸疼的四肢,睁眸看着这个应该陌生却充满甜蜜记忆的房间。从她到日本后整整三天,她连房门都没踏出去过。
分别十年的思念加上容臣云过人的精力,让他们就在做ài、睡觉、聊天、亲吻中度过。肚子饿时,他便下楼替她打点食物,然后再端上来和她一起吃。她猜一定是绾野做的,因为容臣云虽然也会做菜,但会做的菜色极少,而这几天的菜色变化丰富,实在超出他的能力之外。
她看了看另一半的空床,知道他大概出门了。纵情旷职了三天,他的确也该回到工作岗位去,再恣意耽溺下去,以后在下属前失了威信,便很难管理了。
也好,趁这空档她得好好想想。
分离十年后,容臣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脸和记忆一样瘦削、略带着狂野的粗犷,从前眉宇间流露的淡漠,如今变得更超然世外,双眸中散发着如狼般的气息,孤独而狂野。
这次重逢,宇裳讶异地发现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她唯命是从,她对他还是有影响力,不过,变得不太一样。他对她的宠爱、顺从不再只是因为他们的主仆关系,而是另一种更深的情感。
宇裳很清楚那是什么。她兴奋他的改变,但另一种担忧也同时浮起。这是永久的改变,还是只是他刻意的迎合?在他脑中根深柢固的主仆身分及禁忌是否都已拔除了呢?
她或许可以试试。
梳洗之后,她打开衣橱,当她看见里面挂满衣服时,她并不惊讶。她取下一套连身洋装,翻看衣服尺寸,嘴角浮起微笑。
他记得她的尺寸、记得她最喜爱的衣服品牌,还有她偏爱的款式及颜色。打开抽屉,一件件美丽的胸罩、衬裙填满整整三个抽屉。他还真是大手笔。
从衣物的新旧程度看来,是他回台湾前准备好的。他一开始就打算要带她过来,而且不论用什么手段,就算得绑架她,甚至软禁她都在所不惜。
她心情愉快地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开始她的另一个计谋。
绾野正从容不迫地清洗蘑菇,准备为她做几道日式家常菜当午餐。宇裳捧着一杯现煮咖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窗外风景。
她知道这个管家对她很好奇,可是严谨的个性和管家的身分让他不敢多说什么。她和这类人应对很有经验,毕竟她和容臣云认识几乎一辈子了。她得主动丢出球才能得到回应。
“绾野。”
“是,小姐。”
“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八年,小姐。”
看来容臣云一开始是一个人处理公司的业务并照顾自己,后来才发现要同时做好两件事并不容易,才妥协请绾野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他是个好雇主吗?”
绾野停顿了一下,不确定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容先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从不曾为难过他的下属。”
宇裳点点头。“他有没有带其他的女人回来过?”
“先生的私生活,下属不便过问,更不能随意透露。”他答。
真是忠心耿耿的仆人啊!宇裳微笑,也不再逼问。她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绾野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小姐是第一个踏入这个家的女士。”
没有移动的宇裳,脸上缓缓出现笑容。
午餐很快就做好,宇裳用完餐后,在宽大的屋子里四处参观。她在容臣云的书房伫足良久,因为她在书桌下的抽屉找到她的护照和一本剪贴簿。里头全是台湾的新闻剪报,内容千篇一律是她的消息。
剪贴簿下则装满了许多礼物和卡片,算一算,总共有十份。她一个个打开,有耳环、手炼等,其中一颗猫眼石和一双高跟鞋最吸引她注意。她打开附在其中的卡片。没有收件人也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文字。
它让我想起你的眼眸。我最喜欢它闪烁的样子,因为像你。
她感动地红了眼,拿起另一张卡片,同样只有一行字。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鞋子,我找到了,却不知道你还会喜欢吗?
看着眼前的礼物和卡片,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泪水默默地流下脸颊。他们爱得好辛苦呵!爱一个人好难,不爱却更难。微笑在泪水中缓缓绽开,猫眸中隐隐闪烁着光?。
他是爱着她的,用他自己的方式。他扣着她的护照,是怕她离开吧?
许久之后,她将礼物一一收好,把护照放回原处,彷佛没有被动过一般。然后,她透过电话和花靖尧取得连系,探询她失踪后的婚礼后续。
“你啊!非得搞得惊天动地才甘心吗?”花靖尧劈头就骂。
宇裳笑笑,不理他的抱怨。“到底怎样?”
“还不就如你所料,英司着急慌乱地赶到婚礼现场,郑传雄一看到他欣喜若狂,抱着他不放。所有的来宾和记者全都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花靖尧无奈地叹气。“他们不懂新娘为什么变成一个男的,还有真正的新娘跑到哪儿去了?还好,爸妈早知道这场婚礼是你的计谋,没有出席,可怜的是我,被记者团团包围。花宇裳,你欠我一次。”
宇裳笑得好开心。“是吗?晴岚上次问我有关你的事,我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你十六岁时和家教女老师的奸情?”
“花宇裳!你真的很欠打,还得一天两次,才能消除你的魔性。我跟夏老师没有奸情!”他停顿一下。“那是男欢女爱,再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别对晴岚嚼舌根。晴岚这回也帮了你不少,你以为是谁一直在英司旁边煽动他啊?以他那严肃的个性,就算再爱郑传雄,他也不可能出面破坏你和他的婚礼。”
这倒不假!幸好,她事先预料到请晴岚去鼓吹英司到婚礼现场,不然她精心设计的计划就毁了。
“好吧!下次晴岚再问起或聊到你,我就说你小时候都考第一名、常当模范生的伟大事迹,这总行了吧?”
花靖尧沈默了几秒。“你只要闭嘴就行了。你提那些是打算让晴岚更自卑吗?小心,我叫容臣云不要娶你,看你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宇裳闻言,忽然垂眸叹息。“我想我们之间大概很难了。”
“怎么了?他不是如你所料赶回台湾来带走你了吗?事情出了什么差错?他还不敢碰你吗?”
“不,他碰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好累,他不曾对我说他爱我,我们还没有聊到未来,我可以感觉到他还在害怕和犹豫。万一他哪天突然脑袋不清,又把我推开,我们之间还有另一个十年吗?”
“小裳”
“有时候我好希望我不是花宇裳,或许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我们之间就不会永远隔着一道鸿沟了吧?”
花靖尧安静地听着。他不常看到宇裳脆弱、真实的内心世界,她一向表现得那么坚强,常把大家搞得团团转,有谁想到她也会有不安的一面?
宇裳知道花靖尧不能给她答案,在轻声道别后,她挂上电话,没注意到一抹人影闪过门外。
容臣云一脸阴霾地离开寓所。他本来是因为想念宇裳,于是在解决完一些较重要、较具时效性的公事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家陪她。没想到却听到她的内心话。
他猜电话那头很有可能是花靖尧,虽然花靖尧有时看来很难以亲近,但他其实很关爱他的弟弟妹妹们。他用自己的方式疼爱他们。
容臣云若有所思地离开,一抹心疼在胸前蔓延。
接连两天,容臣云竭尽所能地抽出时间陪她。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持续发酵,可是,偶尔他会在宇裳的眸底看见一丝忧愁。他也不好受,他很想突破心防,对她诉说他心里的感觉,告诉她他其实很爱、很爱她。
可是,每次看见她,他就说不出口。他只能用行动表达他内心的爱,他在每次的爱抚中注人全心全意的爱,他毫无保留地付出所有,除了言语上的表达。
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正在集结的暴风雨般,表面宁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他们也有说话、聊天,但容臣云感觉得到她有所保留,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话题。重逢初时的火爆不见了,她变得安静、沈思,也不再问他为什么强带她来日本?不问他们之间以后会如何?她甚至不提她在日本这段期间,在台湾的公司业务该怎么处理?
他主动问过,她沈静地回答他,她每天都和公司的高阶主管通话,目前没有什么重要急迫的事要她回去处理。谈话就此打住,她接下来起身去找绾野询问当天的晚餐是什么,留下他一个人在客厅独自懊恼,被罪恶感啃蚀。
除了他能给的,她什么也不取,也不再多做其他要求。她只是安静、温驯地待在房子里,等他回来。
安静?温驯?这一点也不像是花宇裳会有的特质。可是,它就是发生了。他比较习惯她强势、火爆或是设计他,而不是像小鹿般柔顺听话,彷佛害怕惹怒他,他就会撵走她一样。
他烦躁地扒梳头发,觉得体内有某个部分被紧紧掐住,一直无法放松。那股紧张让他莫名其妙地不安,也让他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他们的肉体虽然紧紧相贴,可是情感上,他们却飘流在不同的空间里,他看得到她,却摸不着,而且,眼睁睁地看她越飘越远,却无能为力。
周末,容臣云一处理完公事就飞奔赶回寓所。早上出门前,他特地交代绾野做完午餐后便可以提早放假,他知道绾野一直想回山形老家探望父母,却一直放不下他,怕他一个人假日在家独处太寂寞。
如今有宇裳陪伴,绾野也不再拒绝老板给他假期。
今天晚上他要好好和宇裳谈一谈,希望他到时能有勇气说出他真正的心意。一想到今晚的计划,他就手心冒汗,紧张得不得了。
但没想到,一打开大门,迎接他的是一室黑暗。
他的寒毛瞬间竖起,心跳彷佛有片刻停止跳动。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他大叫她的名字,冲向他的卧室,心想她很可能是睡着了,用不着反应过度。可是偌大的床上空无一人,他不死心地找遍家里每个角落,还是没有她的踪影。
她走了!
这项认知让他全身无力,感觉血液在瞬间冻结,眼前一片昏暗,地板彷佛在旋转。他浑身发软地坐在沙发上,强自压下恐惧,飞快地想她会去哪里?能去哪里?她的护照由他保管,她不可能飞回台湾。
突然,他弹跳而起,冲进书房,急切地拉开抽屉,力道过猛让整个抽屉被扯出来,里面的东西掉落下来。他慌忙地找寻那本绿色小册子,当他看到它安然地躺在翻开的剪贴簿底下时,全身刷过一阵电流,他大大地喘口气。
护照还在,这表示她不可能回台湾,她还在日本。只是,她会去哪里?
他的眼角余光瞄到剪贴簿上有娟秀的笔迹,他拿起来一看,是宇裳写的字。他赶紧扭开电灯,认真地看着。
这篇文章是三年前一个杂志社做的访问,内容是她从幕前退居幕后的心路历程,文中问到她较私人的偏好,像是她最难忘的东西,她答:大肠面线。在泛黄的报纸上,娟秀的字迹在后面注解:因为那是你给我的十岁生日礼物。
他的心脏强烈地跳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她还记得!每年她生日时都会收到各种礼物,可是虽然拥有许多人送的礼物,她还是不满足地向他讨礼物。往年他会做张卡片给她,可是那年她不再满足于一张卡片,于是,瞒着大人,他偷偷带她去夜市吃面线羹当作庆生,没想到她记得那么牢。
他继续往下看──
“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是谁?”
“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才能遇到你、爱上你。
“你最感谢的人?”
“我母亲的管家──容爷爷。”因为他把你带入我的生命中。
“你最喜欢自己哪个部分?”
“眼睛。”因为你常说我的眼睛漂亮,看久了好像会被我吸进去。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啊!
“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和黑。”因为你喜欢,所以我喜欢。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怀念的人吗?”
“有。”
“是谁?”
“曾经拥有我胸前神秘坠子的人。”那就是你。我非常、非常地想念你。
看完后,他的心疼痛不已。她一直爱着他、等待他,长久以来,他为了不违背自己的信念,为了自己的顽固,漠视她的爱、她的付出。他是个多么残酷的人啊!
容臣云懊恼地抱着头,难过地靠在桌上,悔不当初。害他们之间白白浪费十年的混蛋是他自己,宇裳说得没错,他的固执,害他们两个都陷入痛苦之中。
突然,寂静中响起电梯的声音。
容臣云抬起头,迅速地奔出书房。花宇裳正提着一袋东西走出电梯,沈静的脸在看见他时闪过惊讶之色。
“咦?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冲过去,狠狠地抱住她,他知道他冲动的举动很吓人,也知道他抱得太用力会在她身上留下瘀青,但他不在乎。此时此刻,他只想永远抱住她,不再让她离开。
“云?”
他没有回答,捧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欲望之潮汹涌而来,瞬间吞没他们,急切的舌在她口中探索,抱住她的手臂微微发抖,而她也在颤抖,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爱抚和吻,让她头晕目眩。
她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入卧室,她只知道她的背一躺上床单,他已欺身来到她身边,她没有察觉到他动手解开长裤,但当他碰触到她时,他的欲望灼热而赤裸。
当她尖叫出高潮之后,他也随即达到极乐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