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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绮,今天好吗?”
每天一通电话,甜蜜温馨的感觉仿若他的人仍在台北。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心虚感顿时爬上心坎。
“那就好。对了,你已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了吗?”
先前言明七天回来,后来又说不肯定。他再不给个明确的时间表,她真要心急了。
说真的,此刻的他并不急著回台北,因为只要回到台北,现在的满足感便会破灭。
回去之后,该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中的她;而在日本,他可以过自己想也不曾想过的真正自在。
“容绮,也许还得再一段时间吧!因为我哥的朋友还没完成她的学业。”
“还没完成?他究竟在修什么学业呀?”
他不敢袒裎璀芬的身份,他怕容绮不开心。不过,无论如何,他真的很想多陪璀芬几天、甚至几个月,他更希望可以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曾说过,她未来的夫婿应该是大哥,他不会横刀夺爱的——他也没那胆。
“容绮,她”
这怎么说才好?原先他一直以为大哥的朋友是个男的,哪知道到了日本后,才知道“他”是个女性的“她”而自己又很不小心地让一段不该发生的恋情萌芽。
见他支支吾吾的,容绮还当烽东不甚熟悉才会这样,体贴地为他找理由。“怎么,你不知道吗?如果不了解,那就算了。”
太好了,她解围得正是时候。
挥去额上冒出的冷汗:“容绮,我们不谈她,倒是我大哥找过你吗?”
临出国前,他特地将容绮的安危交付给大哥,不知大哥是否照顾人家了。这么问,一来是心虚自己心态的转变;二来是想弥补自己与她分隔两地,无法尽职陪伴她的缺憾。
烽东这话说得可怪了,施大哥干嘛找她呢?
“烽东,你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光听这语气,就知道大哥肯定不曾关照过她。
他这才照实向她解释:“我出国前,托我大哥替我照顾你。不过可能是我大哥忙忘了,他不是那种没有责任感的人,改天我再向他提提。”
没来便好,他又何必劳烦?施大哥又不是个闲人。
“不用了,别麻烦你大哥,他很忙不是?”
“可是,他答应过我的。”
他已错在心思改变,他不能再错过补偿她的心愿,所以他坚持非得这么做不可。
她虽不明白烽东何以如此坚持,但他这番话,却足以消弭她心中的疑虑;她知道,他始终是关心她的。
“烽东,多体谅你大哥,他的工作量足以让他将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用,我们实在不该增加他的负担。烽东,上个礼拜天我回老家一趟,我妈就问我,我们的事是不是该办一办了——”
办?办什么?烽东一时反应不过来:“容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办的?”
烽东的傻,教她啼笑皆非。他热烈地追求她,最终不就是为了迎娶她入门吗?
她都给他这个机会,他还装傻?不过,他既然没那心思,她也不愿勉强,这事改天再说不迟。
有了这一层认知,她也不怪他的不解风情。
详问了他在日本的生活情况,但他给的答案总是吞吞吐吐,即有心中犯疑,也只当他这人没什么主见,说起话来自然少了一份真。
烽东没什么心眼,对自己的大哥可就没什么好隐瞒。他对于自己的改变,一五一十地告诉丰磊。
“哥,怎么办?”
他深信不疑,大哥给的竟见绝对是百分百正确,所以他仰赖英明的大哥能替他指点一条明路。
丰磊并不讶异烽东的变节,也不怪他喜欢上他未来妻子的人选,分析下来,也只能说是烽东与璀芬之间相见恨晚。
刘汴恒打的主意可疑,但他施丰磊的头脑可说是纯金镶造,正所谓的见招拆招!
刘父要当施家人的亲家,他并不反对,只是要当他施丰磊的岳父,没有三两三,可是想都别想的。
再则是,刘璀芬的个性和烽东可说是天生一对,他们两人不当夫妻,还真暴殄天物。他是有打算撮合他二人,只是当初他并不确定,烽东是否会对刘璀芬动心。
照烽东的说法,两人既然是一拍即合,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该尽心尽力地为两人凑成对。只不过那陶容绮能否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不得而知了。
“烽东,我会替你安顿好陶小姐的,你大可放心地去发展你的新恋情。”
可是他没忘,璀芬是大哥未来妻子的人选,这“哥,璀芬曾说过,她父亲似乎属意你们两人,万一刘”
“有大哥在,你怕什么?放心大胆追求吧!”
他相信大哥的本事,只是他总不能不顾虑容绮呀!
“哥,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有了容绮,实在不应该——”
“唉,到底是一辈子开心重要,还是弥补性的爱情重要?烽东,大哥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兄弟,你的感觉才是我关心的重点。放心吧,陶小姐那边我会替你摆平的,而且还会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落幕。你呢,就开心地过活吧!”
大哥这番话可说中他的心坎了,他也相信大哥绝对有法子给他一个最完美的结果。
如果不是烽东提醒,他还真差点忘了他的另一项“份内”工作——照顾陶容绮。
这一天,他特地提早下班,前往容绮的工作地点。
因为不是假日时段,所以容绮并不忙。但她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还是汶菱主动招呼后她才注意到。
他,有一张俊美得连魔鬼都会叹息的脸庞。这是汶菱对他最初一瞥的注解。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让我为您服务的?”
丰磊棱角分明,堪称帅挺美男人,不管他的笑容有多冷淡,但从四十八度角望过去,是怎么看怎么迷人的。
“我找她,所以不用招呼我。”
汶菱虽然讶异容绮有这么一号出色的朋友,但还不至于嫉妒而吃味就是。待容绮忙完身边的客人后才告知她——“容绮,你有外客。”
容绮抬头往汶菱所指方向望去,这才看见赶忙向前招呼他:“大哥,您怎么来了?”
丰磊成熟的风度,确实是烽东所比不上的。但容绮有自知之明,她与施丰磊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绝不会高攀,也绝不知心妄想飞上枝头成凤凰;所以除了与烽东有所交集外,她很小心地不与丰爵集团扯上关系。丰磊收回思忖的心思,转向她去。
“是烽东提醒我答应他的事做到了没。”
“我早告诉他,不要麻烦您了,他还是——”
对于烽东的安排,她一点也不开心,只因他大哥给她的感觉,实在不像一般的兄长;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男人盯著女人似的她不希望一再避免的事,一个不小心便发生。
“大哥,其实您也用不著在意烽东的要求,我一个人不,还有我的同事,我们都很小心的。烽东的顾虑是多余的。您的工作已够繁忙,实在不需再为我的事操心。”
他确实很忙,但她的事,算得上例外;况且,他早将她的事列入工作项目中,所以她毋须愧疚,毋须担心她会为他招来更多的责任。
“你觉得麻烦吗?我可不认为。”
他答得太迅速,快得令她迷惑,这事其中必有古怪,但自己的身份又太微不足道,实在连吭声的余地也无。
“施大哥,您现在来——”
“接你下班。”
这怎么好意思呢?轻巧地四下张望,深怕让第三者听到,这才不著痕迹地婉拒。
“很抱歉,今晚专柜还有事要忙,所以会迟些走。施大哥,您不需等我,请先回去吧。”
他既然来了,便没理由打退堂鼓。
“不管多晚,我会坚持送你回家,因为我已答应了烽东。”
如果与她对话的人是烽东,在这个时候,他早掉头走人,偏偏这人不是烽东。
有些认知之后,她也不坚持了。
“那我不勉强你。”
并不是特意地注意他,只是心底一丝好奇冉升,手里忙著,嘴也没停著,眼光更不时地瞟著他,心里疑问著,他到底在做什么?又往哪去了?
一个眨眼、一个低头,不见他的人影,又紧张兮兮地找人。
现在她真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纳闷与不解。
临下班前几分钟,他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容绮原本当他晃点了她。
“你去哪?我还以为你先走了。”语气含带无奈的意味。
丰磊笑着摇头说道:“你不够了解我。也许,你该找个机会好好认识我。”
找机会?噢,那倒免了,她一个人轻轻松松地快活,哪愿意多扛一个包袱来令自己紧张?
“我下楼随便逛逛,顺便买了些甜点,听说你满喜欢在下班后吃点点心。”
容绮有些尴尬自己的底被泄了,只是“谁告诉你的?”咬著下唇,不愿自己的私密喜好泄露尽曝;尤其是让他摸清,更教她难堪。
丰磊将手指指向汶菱。
哇,她竟被同事出卖了。
汶菱对容绮投来的卫生丸完全免疫。一会收拾台面,一会推齐商品,像是不关她的事似的。
“施大哥,喜欢吃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有,我还打包一份给她。”
没想到他还挺用心的嘛!这事若换成烽东,就不可能像他大哥般顾虑周到。
不过奇怪的人还是她自己,有事没事老拿他们兄弟比较做什么?烽东与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烽东有他的一套思想逻辑,施大哥亦然,她何必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呢?更何况,她的男友是烽东,而不是施大哥;烽东的缺憾,她早已全部包容了,实在不该再三心二意地挑剔烽东的不是。
容绮借机报报芝麻绿豆小仇,不怀好意地说道:“汶菱,好棒的消夜耶!”
汶菱现在正是实施减肥计划的最后阶段,这一包甜点,注定她得破功了。其实她大可拒绝施丰磊的好意,只是商界黄金单身汉的美意,她如果婉拒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不,她得先塑造一个友善的形象。
“真是——好棒,施先生,那汶菱贪口福就收下喽!”
“你不收下我才担心呢,这么多,怎么消耗掉?谢谢你。”
哎呀,施大少开金口吐金言耶,汶菱今晚下决心不洗——耳朵,她要让他的这番美言在耳朵里回荡一夜。
收柜时间一到,汶菱仍看不懂容绮究竟在摸什么鱼。都下班了,她不想回去,还想留在这做什么?
“小姐,回家喽!”
“我知道,你先走吧,我想将今天的客户资料整理一下。”
整理?明天有的是时间,犯不著在这搞到三更半夜吧?更何况警卫伯伯都来了。
“金伯伯。”例行巡视的警卫已走向她们。
“嗨,你们还没走?”
“想呀,可是你也看见了,容绮还在忙呢!”
专柜人员逾时未离去,这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们又和他这么熟。
“陶小姐,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嘛,现在流氓痞子、歹徒色狼这么多,你们两个可得小心一点。”
“金伯伯,您放心,容绮的护花使者早在外边恭候著,有他在,一切搞定。而我呢,既有汽车铁防身,不怕啦!”
的确,他担心的也只是陶小姐,说什么交通不好、开车不方便,除了施少东的高级轿车护送外,他确实不怎么放心她。尤其她又是那种挺有姿色,只要是男的就会煞上眼的妙龄女子。
“施先生回国啦?”
“不是施二少,是他大哥施丰磊。”
哦?是大名鼎鼎的丰爵集团总裁施丰磊呀!这可是千载难逢一探其人真面目的机会。
金伯伯催促地嚷嚷:“陶小姐,这事明天再忙,你快回去吧!”
咦,金伯伯催什么催?挺反常的哦!
“可是”
“别可是了,别让施总裁等太久,他可是大忙人,没闲工夫陪我们这种人磨蹭的。”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他们出身下等吗?没有哇,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施丰磊能有什么不同吗?顶多比他们多几个保姆养育嘛!
“别净推我,金伯伯,我今天想走后门。至于施先生,麻烦您告诉他,我已先走一步了,叫他别送我了。”将资料使劲地往公事包塞后,立即挞挞挞地往地下室后门走,全然不顾丰磊的等候。
傻了,全看傻眼了!金伯伯看了汶菱一眼:“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先告诉施先生,容绮开溜走人了。”
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他们还是不明白,容绮究竟在生什么气。
消息带到,他似乎不吃惊,反倒像是放鸽子这类的事是很正常、很合理化似的不以为忤。向两人道过谢,并将手中的甜食一并交给汶菱。
“你想办法解决掉吧!甜食我不吃。”
东西交给她,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五五分帐,金伯伯留下那一袋甜点当消夜。
他没有错。
当容绮将摩托车骑出百货公司的车库时,这句话反覆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她该生气的是金伯伯口中的那句“我们这种人”的说辞,这话并不是施丰磊说的,她实在不该牵怒于他。
“神经病,我到底是怎么了?怎可以将无名火发在他身上呢?他又没做错什么。”
理不清自己的矛盾与疯狂,但她确实做了伤害他的事,行经公共电话旁,她停了下来。
翻出联络簿,找著他的电话,不过并没使用公共电话,只是站在电话亭内打手机给他。
铃响三声,他的声音出现话筒中。
“施大哥,我是陶容绮——”忐忐不安,在她一刻也不得闲的手指间表现一览无遗。
“我知道。”
“嗯,很抱歉,我不该骗你,我得晚一些下班;更不该放你鸽子,甚至”
他原本是不受被放鸽子的情绪影响,但她的歉意,反令他——在意。
“不,我的确看见你在忙;你想一个人回家,我也可以理解,我根本没有生气。”
对三十好几的他而言,难得有如此幼稚的喜怒哀乐。
他真的不生气?
“你确定?”
“确定。”
“那就好,没事了,再见。”
在她切话的同时,他迅速问了一句:“明天,可以赏个脸出来吃饭吗?”
“明天我休假。”
不假思索地透露出自己的行程。
“ok,一言为定,明天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在‘蒙特罗’吃饭。”
根本没有她反驳的机会,就这么约定下来。容绮一点也不气他的擅作主张,或气忿他渺视女权,反而欣赏他的自信与果断。
这一夜,可难受了。该上床的时间,她却失眠了。
脑海中一直反覆,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他充满决策性的强悍与温柔。
她不敢忘却自己的身份,他是高不可攀的天,而自己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了。
她有所有平凡人的渴求,渴望平凡的爱情、平凡的一生,甚至是平凡的老死。
或许她亦曾有非分的梦想,但那也只是存在于久远的年代,当她还是个做著不切实际美梦的小女孩时冲了一杯热牛奶,祈盼能有个好梦,但,梦中绝对不允许他来报到。
凌晨两点才入眠,一觉到了十点。
醒来时,心情乱了。
昨夜,不,今晨的梦,她梦到她迟到了,弄砸了一场午餐之约。
惊醒过来,还好才十点。
梦中逼真的程度,教她吓出一身冷汗。
淋了浴,麻烦事来了。她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式的服装赴会。
光是为了挑衣服,便浪费了她足足半个钟头之久。她笑自己白痴、莫名其妙,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却搞得自己情绪紧绷。
从来“决定”二字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还是挑了一套两件式的针织衫及弹性西装裤,别了只发夹,便打发了出门的行头。
她终究没忘了自己的原则——简单、真实,便是自己。
准时!
她已够准时了,但大忙人的他更准时。她到的时候,他人已到了,手中还拿著一份文件,正仔细地审阅中。
所以他忽略了她的到来,还是等她走近时,他才发现。
“你来得好早。”
“刚到,你很准时,我喜欢。”
他的坦率颇令容绮不自在,却也开心他的赞赏。
容绮在侍者的服务下入座。
“你一向都这么忙吗?”
她曾听说过他“工作痴”的绰号,但还不曾亲眼目睹他对工作的狂热,现在他这个样子,是否已到达外界所形容的疯狂与投入?
“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丰磊难得轻松地答道。
“也对,但这个时间,该是放轻松吃午餐的时候。你是否觉得餐桌上的公文、卷宗比午餐更美味、更可口?”
如果换成他人讲出这种话,或许他已掉头走人,因为这番话侮辱了他的热爱,但她何其幸运,今天他的心情大好,所以,她闪过了他的原子弹。
“ok!”收拾桌上的公文、卷宗。“现在,可以正式吃饭了。”
招来侍者,便开始上菜。
容绮抗议:“我还没点菜呢!”
“我已经点了。”他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还没有”
有趣,这小妮子比他还有主见。丰磊敞手表示:“那请吧!”
容绮决定好好地挫挫他的霸气:“给我奶扇贝、薯泥明虾”
侍者有礼地答道:“小姐,您要的菜,施先生已点齐了,您——”
他怎可能点齐呢?“给我点菜单好吗?”
侍者将方才她点过的菜及施先生点给他的菜单一并交给她。
除了顺序颠倒外,竟然点了份相同的菜单,只不过他还多点了一道。
并不是她不想点那道,只因那单点便要价八百八,向来她是为了省钱而故意忽略,没想到不给她时间犹豫,侍者又问:“小姐,还换不换菜单?”
算了,她不知道他哪来的神力可了解她的最爱,但它们是相同的,却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不用了,谢谢。”
这期间,他眼中的笑意一直在加深中。
她不懂,他怎么可以如此切确了解她,并掌握她的食性?
“是烽东告诉你,我喜欢扇贝、喜欢薯泥明虾?”
烽东才没那大脑来告诉他容绮的喜好,全是他派人查探所得的资料,但他总不能告诉她实情。
“对,是烽东告诉我的。”
“是他?他还真有心。”
即使疑点重重,但现在无法对证,而她也无暇详查。
用过料理,他匆忙地前去上班,并未做进一步的要求,这又和她原先的猜测有了出入;不过她也庆幸,他并没有其它的要求,否则她不是挺难堪的?
下午,总公司来了电话,告知容绮,她将有七天的长假。
这真是莫名其妙耶,她怎么可能除了年假外,平白冒出七天的特别假?
“我的业绩又没到达上限,怎会有特休?”不行,她不能有特权,没理由接受。
“是董事长下达的命令,我只是禀公处理,其它的细节,我也不清楚。”
“怎能这样?”
“容绮,公司怎么下令,你就怎么做,别找理由来推辞。七天特休,自二十号起生效——”
“二十号?那不是明天吗?”
她是头脑不清,还是听了这个消息,受到太大的冲击而失了运转,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反而无法承受了?
若换成别人,早挑个毋须落地签证的度假圣地,火速飞往第三国度假去;要不然也安排surprise活动来犒赏自己难得捞来的无故休假,绝不会像她,傻傻呆呆地净做一些不正常的举动。
电话另一端再次重申:“是的,明天起,你可以一个星期不用来上班了。”
“可是,那会唱空城的。”
按规定调度其他小姐过来上班,可得在数周前便规划;不然也得她找人代班,付酬金。现在才半天工夫,他们上哪找人来代班?会不会她根本就是被fire,该回家吃自己了?
镇定情绪后她再问:“吴经理,我是不是被炒鱿鱼了?”
炒现在哪有人敢炒她鱿鱼?又不是——“没有啦,是公司改变一些小小的福利政策,所以你受惠了。放心去吧,代班没问题,工作也没问题,去玩吧!”
不给她再有询问的机会,吴经理便挂她电话。
容绮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什么整人的综艺节目了,不然这种好事怎会降临她身上?
不过她可以确定,刚刚打电话给她的人真的是吴经理,绝对不是冒牌的;他的话,可信度高达百份之两百,她实在不该怀疑自己的好运道。
只是,突然给她七天假,要她上哪?没行程、没安排,待在家里吗?岂不闷死她了?
正愁没去处,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容绮,我手中有度假村招待券,你要不要?”
打电话来的人是施丰磊。
“施大哥,你怎会有那种招待券?”
“朋友送的。反正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太巧了吧?她突然有了假期,而他又适时地给她招待券,这是她心想事成吗?怎么一连串的幸运全降临她身上?
“我刚好有假,正愁没去处,你持有的度假村票券地点是什么地方?”
“不远,在东部。”
东部?那也不错。台东花莲好山好水的。“可以住几天?”
“七天六夜。”
那不正符合她休假的天数吗?太好了。
“那,我怎么去拿度假券?”
“傍晚,我大概五点会拿到你的住处,也许你可以顺道出发。”
这一切听起来像是经过安排的计划。
容绮纵有疑问,但也不愿平白放弃这个好机会。
出发了!
任谁也想不到,十九号那一夜,她是待在xx度假村的大床上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