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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包兜得不错,惹得大伙都笑了。看看太阳已经偏西,许俊岭赶忙挑了空桶往回走。每天到山后金水泉挑水,没有五担就根本不够用。上山送饭时,雪菲要到镇上去剪发,许俊岭把摩托给她送下了山。挑水时他紧走慢跑,为的是不误她回来推摩托。
往灶房的瓮里装满水,看看坡下还没有她的踪影,二狗子往冶炼厂交矿没回来,许俊岭慌慌地偷人似地跑进雪菲的卧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在被罩套着的席梦思床上地动山摇地要炒栗子。
气堵胸憋间,眼前就出现雪菲皎好的面庞和花小苗挺实的奶。激烈的运动使他大汗淋漓,停下来刚要喘口气儿,房后一声巨响,震得楼房打了个抖,虚妄的情天爱海全都化为泡影。
许俊岭贪婪地看了一下房间,雪菲妩媚的照片极有诱惑力地挂在梳妆台上方。不知怎么回事,他又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够着跟雪菲亲了嘴才跑出屋。
原来,盖楼房斩直的山体,春暖解冻后发生滑坡,比黄牛还大的一块巨石横在墙体和山体间的阳沟里。滑坡不会是一种暗示吧。我往春色点缀的房前屋后看了看,房山壑鹅黄的柳叶已能做菜了,夕阳掩映的山坡,树木的绿意仿佛刚睡醒的样子,伸着懒腰往外窜着。
山坡下河堰边的官路上,驮矿的骡马毫无表情地走着,赶驮人怀里抱着长长的皮鞭,嘴里叼着烟卷儿,几乎跟领头儿的骡马并排往前迈着步子。
太阳离西山头四、五尺高地软着。要是太阳下山后,韩家父子不回来,这座小洋楼晚上就只剩许俊岭跟雪菲了。
主仆会不会有戏,许俊岭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这种愚蠢的神经质,使他自己鄙视起自己。“俊岭,下来推摩托。”雪菲一袭红风衣,把摩托车往上庄的第一个电线杆旁一停,取下货筐里的蔬菜提着就往回走。
许俊岭小跑着往山下赶,在一片蜂狂蝶浪的油菜地边跟雪菲打了照面。“来,菜叫我提着。”
许俊岭说着就伸手要接。雪菲笑嘻嘻看了他一眼说“算啦,给他们做饭等着用哩。”“房后掉下块石头,”许俊岭说着又往山下走。见她没反应,回过头,就见她圆嘟嘟的屁股扭得正欢,仿佛要蹭破裤子似的。
摩托推上庄子,房顶的烟囱上冒着一股青烟,灶房里已香气扑鼻了。许俊岭正踌躇着不知是进是退间,雪菲拿着铲子的手向他招呼着喊“俊岭,来,烧火。”烧火。
其实就是把劈好的柴放进灶膛,拉开鼓风机开关就行了。他坐进灶火的小靠背竹椅上,看雪菲往开水里搅淀粉面,又把豆腐条儿,红萝卜丝儿和黄豆芽儿炒了混进锅里,由衷地夸赞她说“雪菲,你真能干。”
“嘻,能干钻山沟哩。”雪菲光洁白净的手腕搅着勺把说“俊岭,你们男人在一块都说些啥哩。”“笑话呗。”“也给我说一个。”
“行啊。”许俊岭觉着雪菲已经上路,但又不能太心浮气躁,得先来文气点的便于投石问路。
他咬了下嘴唇说“有一个富人买了个县长当,去拜见市长。市长问,贵县风土如何他说,本县风沙不大,尘土很少。市长又问,百姓如何他说,白杏只有两株,红杏可不少。市长有些动怒,我不是问杏树,是问黎庶。
县长噢了声说,对对对,梨树有,多得很,可惜果实很少。市长生气地说,我问的是小民。县长啊哈一声说,原来问我小名,小名叫狗儿。”
“完啦”雪菲没有捧腹大笑,倒有些寡然无趣地样子。许俊岭一咬牙,说起了黄段子“有一对新婚夫妇,男的做那事很不在行,东西放进去不动。
女的呻唤,‘哎哟,胀痛。’男的赶紧拿出,女的又叫,‘哎哟,空痛。’男的犯难,进去胀痛,出来空痛,你说咋好女的便说,你放进去拿出来,不停地重复就不痛了。”“嘻,放屁。”雪菲的脸旦像打了胭脂似地泛红。
“你们男人,个个不是好东西。”说着便往铁桶里装豆腐汤,让他从笼里拾蒸馍花卷。给民工送饭的路上,许俊岭反复地思谋着雪菲的言行神态,觉着晚上韩家父子不回来的话,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故事。这种预感,增强了他的自信心,其实性情男女毕竟是性情男女,不存在主仆关系,完全是一种赤果果的需要。
有一本红与黑的书里,出身卑微的家庭教师,不一样占有了高贵的女主人吗。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决定随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
吃完晚饭,许俊岭有意和工棚的民工们闲聊了很久,才摸黑下山。雪菲在看电视,茶几上却用碗扣着三盘菜。
见他在门口一闪,便扯开嗓子喊“俊岭,你死鬼咋才回来。来,感谢你的笑话。”说着就取了扣着的碗,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芹菜炒腊肉,还有一盘木耳炒牛肉。
“无功不受禄啊!”许俊岭的心口一阵狂跳,但仍装做很随意地坐进沙发问“老板跟二狗子还没回来”“怕还得三两天哩。”雪菲说着给他倒了杯酒,颤抖着双手递过来。“喝,喝了暖暖身子。”
见他火辣辣地接住酒杯,就又去关了屋门。许俊岭只觉血已涌上胸膛,颤着声音说“雪菲你真漂亮。”雪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臂,就势扑进他的怀里,身子颤抖不已。
刚才那杯酒足有一两,喝得他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这会儿怀里又抱了个大活人,正想着怎样下手,雪菲突然往起一蹿胶住他的嘴唇
许俊岭紧紧地咂住吮吸着,直到她嗷嗷嗷呻唤起来。他觉着是时候了,便抱起她飞快地进了卧室,放在下午他爬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就剥了本无皮带的紧身裤
草草地干完事,他也顾不上吃茶几上的好酒好菜,慌慌地上了二楼,躺在床上才“哈”了一声。开头虽跟做贼似的,不如跟花小苗那般畅意,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捂在被筒激动地叫了数声,就拉灭灯回味起终于发生的故事。
“雪菲”楼下突然一声叫喊,是二狗子骑着摩托回来了。许俊岭十分庆幸脱离了危险,却又为二狗子的兔子专吃窝边草十分地不屑,扒在窗子正要观看即将上映的偷后母的电影,那日榷院子水泥地板上的却成了三个影子,雪菲端着许俊岭没动筷子的菜去灶房,二狗子房间的灯又把亲吻的镜头放了出来。
二狗子谈恋爱了,带女人回家过夜的事,很快就被雪菲跟许俊岭的见机行事取代了。为了防止演电影似地把一切都暴露在灯光下的水泥院子,许俊岭把雪菲房间吊在床前的灯,移到靠院子的窗户前。
算黄算割一声紧似一声的催逼,把民工的心搅得乱糟糟的。看看红鱼岭杏黄了的麦田,洞主韩军伟十分通达地放假半个月,又赶着足额发放了工资,让大家回去收夏播秋。
收夏是龙口夺食哩,大伙鸟兽而散,日进斗金的两个矿洞看护就成了问题。在韩家给大家摆的送行宴上,韩军伟朗声说道“三夏大忙,我不愿讨搅大家。只是这金洞没人看护不行,我出双倍的工资留三到四个人。”
韩军伟说话时,雪菲就拿好看的眼睛瞟许俊岭。许俊岭有大半年没回泥岗沟去了,真想看看父母双亲,还有十几岁就带着孩子守寡的妹妹,可雪菲的眼神使他在大伙不吱不吭的桌上响了炬露。
“老板,我算一个吧!”话刚出口,百忍叔便从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哈哈。”韩军伟大笑着说“俊岭是个爽快人。我就爱爽快人,还有谁其实啊,这双倍的工资,足够你山里人一年的口粮哩。两千块啊,而且不用钻洞里挖矿运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