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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的哲也王爷张狂霸道,战功彪炳明明有称汗的资本仍甘于王爷之位,没有实际的封地,身居多伦却不理政事,甘愿当个闲散王爷。
其实多次打探母亲口风关于她跟父亲的过往,她只淡淡的说父亲是她的救命恩人,说了等于没说,父亲肃穆寡言十分忙碌与我接触不多,必里克口中哲也王爷的丰功伟业。
那是一个我渴望揭开的谜团,向往的英雄事迹。我不怕辛苦也想要学,哪怕只习得万分之一。
这天拓拔比修又在靶场练习行进间骑射至夜半时分,手上随便绑着一条麻布带,往带子一看上面血迹斑斑,底下是早已磨掉一层皮的手指,手掌虎口的肉因用力过度也裂开来,他紧紧咬着牙根还在持续不断的练习。
剑飞在远处看着。不知道拓拔比修的这股拗劲传自何人,亦或是与生具来的桀骜不驯,不愿屈居人下的顽强叛逆“必里克惹来的大麻烦!”拓拔比修正在地下捡拾掉落的弓箭,没有留意到剑飞踱步向他走来“你再不休息,手就废了。”剑飞用轻松戏谑的口吻对他说。
拓拔比修蹲在地下的身子僵住片刻,不理会剑飞的嘲讽,继续拾起弓箭一支支插回箭筒,准备下一轮的练习,走过剑飞旁说了一句“他不是再过三天会到?”
“因为这样,连手废了也不顾?”拓拔比修看着渗血的指头“这是小伤。”“我说的是你的虎口,那是发力所在,万一废了。不只以后弓拉不满,刀也使不灵巧。”剑飞用满不在乎的态度对他说。
拓拔比修心有不甘,才十岁依然稚气的小脸,眉头深锁。“你三十天毫不间断的练,不差这一时半日,不要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剑飞心想这孩子油盐不进,还真不好拿捏,必里克以后有的受。
拓拔比修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房间,没有换下衣服洗漱也不顾伤口,反而拿起卷轴默念。剑飞摇摇头,不打扰他,留下药罐便离开了。
三天后我一宿未眠通宵背诵,所有他们丢过来让我知晓的,如临大敌的准备。等待今日必里克的到来。必里克如期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位不知名少年,一同坐在大厅神情轻松端着茶喝。
“听说你很认真。”必里克把眼神放在我系着麻带的双手。“少废话!”我低沉的说。必里克罔若未闻,倒是不知名少年悄悄瞥了必里克一眼,随即又把眼神转回前面。必里克随意提了几个看似平常却又极其刁钻的问题,我对答如流一一破解,好不容易过了这关,转到靶场,我自信的带着马奔向标靶连发三箭,可惜,虎口的伤势影响了准头,只有一箭中的,其余两箭虽没有命中红心,至少都还在靶上,比一个月前进步许多,一日千里的神童或许只会出现在说本里,至少今天我没有那样的运气。
手上的伤不能当成借口,但是我真的不服气。“再给我一个月!”我不服输的表情全写在脸上。必里克没有理会又开始暴怒的拓拔比修,直接转身离开。
“不准走!”又是不屑的眼神,我一面大叫气急攻心抄起弓箭往必里克背后,抬手便要发。众人反应之前,只见必里克身旁的少年早一步抬手挡开我搭好的弓弦“住手!”
被他一挡,箭头失准,我原也无意要伤人,只是想要阻止必里克离开。必里克不慌不忙,缓缓回头见到这幕“思儿,你怎么说?”
“父亲息怒!”他单膝跪地抱拳向他父亲请求饶过我。“思儿!”那名少年应该是必里克的长子孛思特,我敢做就不计较后果,大不了玉石具焚,我一点也不怕。必里克不看孛思特,反倒望着我说:“孺子不可教也。”
突然之间有股硬力击中双膝,我吃痛不已旋即跪倒在地。“父亲!”孛思特紧张伸手挡在我身前。
“放心,我不会取他性命。”难道刚才是必里克!根本没有见到他有任何动作,可是的确有东西击中我,到现在仍使我膝盖以下酸麻无法站立。我脸色惨白,一股恐惧感袭上心头,原来必里克弹指之间就能让我一命呜呼,无怪他总是游刃有余,一派悠闲不将我放在眼里。
“给我一次机会!”孛思特说。“你要我打破原则?”必里克带着明显的怒气问。“父亲的原则跟我的原则相同,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孛思特神色恭敬,但是态度坚持的说。
必里克跟孛思特之间的对话,必定与我有关,但我丝毫抓不着头绪。“一天。”说完这两个字,必里克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等必里克连同剑飞与大批护卫消失在靶场,孛思特便颓然的从蹲跪姿坐到地上,安静不发一语。不知过了多久,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料你顽劣不堪,没想到竟是无法无天!”
“我没打算射他,我只是想要阻”我急欲辩解。“住口!”孛思特心里五味杂陈,没有人可以了解他多么期待一个跟他相同血缘弟弟的到来,怎知道来的居然是一个混帐东西,那父亲哲也呢?也跟想像中一样伟岸不凡吗?他不敢再往下想,掐掉这些杂乱的念头,回过神料理眼前的麻烦。
孛思特拍掉衣服上的灰站起来看着我“你父亲难道没有教你遇事要沉着?”回想父亲与我的最后一次对话,也是希望我长大,我一时无言以对。
“你知道父亲冒了多大的风险救你,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孛思特用穿透力十足的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畏惧孛思特的眼神,仿佛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把我里里外外都看穿,根本不敢承认我一时意气用事,控制不住这说来就来的脾气。
孛思特长叹一声“我是你的大哥。”“我知道,你是必里克的长子。”孛思特摇摇头“哲也也是我的父亲。”
“什么?!”我张大嘴发不出声音,不确定自己听到什么,孛思特也是父亲的儿子。“这其实不是秘密。”孛思特看着眼神迷茫的我说:“关于哲也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定国公。”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有点颤抖。听着孛思特说哲也王爷临时出征,却一去不复返,蒙古大汗半夜冲进王爷府抓走不到三岁的他与他的母亲,幸好宰相必里克出手相救。
虽然王爷府整个被抄,至少他与母亲捡回一条命。听到后来整个人心惊胆跳,我从来没有想过父亲遭遇过什么,更没有料到我居然还有一个哥哥。
“他一直待我如其亲生所出。”孛思特叙述结论于此。在孛思特眼中我就是不知好歹,嘴上仍不肯服软故意问:“因为这样你就认他当父亲?”孛思特眼睛眯了眯“哲也王爷不记得我。”随后轻飘飘的扫我一眼“他在金夏娶妻生子不愿回蒙古。”
“据我推测,哲也当初假装失忆留在金夏,必定是知晓阔出容不下他,利用阳翟公主对他之情粉饰太平,这回他将你送来给父亲,自己留在金夏与阳翟公主共存亡,应该是回报公主的救命之恩与利用之情。”
孛思特分析的总总,没有一样我听得懂,我恨父亲母亲什么都不让我知晓,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接受我必须留在蒙古的事实,现在孛思特披露的这些事,让我更加痛苦,父亲失忆才会有我,利用母亲的势力作为后盾才能与蒙古大汗抗衡,母亲知道这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