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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她拼着最后一点清醒睁开眼,看清了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犹如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淋到尾,浑身湿冷。
“畜生,你放开我”她重重地喘息,说出的话却没什么力道。一条腿还被架着圈在他腰上,男人身下一根肉棒在她体内来回进出,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元子朝看着她的眼泪,心虚地想要抽身出来,然而身下欲望已不受自己控制,一股汹涌而来的冲动席卷过全身,他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片绵软。
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温热的眼泪粘在他宽大的掌心,黏腻湿濡,他的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抑制,深深地喷涌了出来,埋在了花心深处。
紧紧贴着身下的女子不愿抽身而出,元子朝的心头一股暖流淌过,让他干涸已久的灵肉重新变得饱满充盈,他缓缓移开手掌,无限眷恋地拂过她柔软的发。
却迎上一双冰冷带着恨意的眸子。陆云昔被赵靖安带走,彻夜未归,陆御史在王府别苑门口敲了一夜的门,都没能进得去,他回去上朝时,当庭弹劾瑞王世子霸占良家女。
然而恰逢瑞王在外镇压流民颇有成效的消息传来,晟仁宗睁只眼闭只眼,非但没有理会陆伯楷,反而劝他“瑞王世子生得俊朗不凡,许是你家女儿自己不愿意回来的呢?爱卿放宽心,说不定能促成一桩美事。”
陆伯楷气得一病不起,躺在家中两日都没能缓过来。“老爷!夫人!他们将小姐接回来了!”小厮急急地冲进来报讯。那日没能进得去王府别苑之后,陆伯楷命家中两个仆役轮流,日夜在外守着。一见着陆云昔,务必将人带回来。
陆夫人赶忙搀扶着陆伯楷坐起身来,自己已经抢先往门口奔去,两日未见,女儿竟是瘦了一圈,嘴唇干裂,整张脸煞白毫无血色,陆夫人心疼至极,冲上前去握住了女儿的手:“云昔啊爹娘真是担心死你了!”
见了母亲,陆云昔止不住地哭,连日来的委屈倾泻而出,她伏在母亲肩头,泪水打湿了陆夫人肩头一片衣衫。
陆夫人抱紧了女儿,然而却察觉到她浑身冰冷,脖颈上还有猩红点点的斑痕残余,顿觉心中不妙,她颤抖着问:“你、你这几日可曾”想到元子朝那日一遍遍地伏在自己身上进出。
她只觉得恶心地想要吐出来,哭着哭着呕了出来,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竟直接晕了过去。医女来瞧过了。
摇着头面色为难地看着陆夫人。陆小姐身下私处红肿不堪,边缘都破裂了。显然是被人强占了身子,况且她风寒未痊愈,就行如此剧烈的房事,身子已经折损,他的女儿平白受此折辱,陆伯楷气不过,瑞王在外未曾归京,他就日日围堵赵靖安,非要让他给个交代!
这一日,总算叫他等到了。硬是拦在瑞王府马车前不肯走,赵靖安被烦得慌,随即命手下杂役将陆伯楷揍了一通。陆伯楷死死地抱着车轱辘不松手。赵玉儿探了半个脑袋出车窗,对着奄奄一息的陆伯楷说道:“陆御史,你真冤枉我哥哥了。
我们好好地请陆小姐来别苑作客,是她自己喝醉了酒,对着府上贱奴情难自持,留宿了两日才肯回去。”
“你们瑞王府,仗势欺人,折辱了我家女儿,还要这般毁谤她!”陆伯楷捂着心口,气得大声咒骂“只要我陆伯楷还在一天,必会日日朝堂弹劾!要你们瑞王府还我陆家一个公道!”赵靖安嗤笑:“那陆御史可瞧好了。看我皇叔可愿意为你作主,拿了我这亲侄儿法办。”
元子朝跟在赵靖安身后,有心想去搀扶陆伯楷一把,却又不知该以何种身份上前。“赵靖安,你不得好死!”陆伯楷扑上去就要同他拼命“你欺负我家女儿,我要你狗命!”
“寄奴!”赵靖安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元子朝上前教训陆伯楷。元子朝拦在赵靖安身前,一脸冷峻地看着陆伯楷,任他如何抽打都纹丝不动,只是死死地杵在那里。
赵玉儿急着要去看戏,索性对陆伯楷实话实说:“这位就是你那便宜女婿,可莫要再往我瑞王府泼脏水,我哥哥金尊玉贵,再过几个月就要和周太傅家小姐成婚,还瞧不上一个六品小官家的女儿!”
“哥哥,我们走,留着他家女婿招待老丈人吧。”赵玉儿唤了赵靖安上马车,催促着车夫赶紧走,迟了她错过了开场可就不好了。王府门前,只剩陆伯楷和元子朝二人。
陆伯楷气得发抖,指着元子朝逼问:“他们、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元子朝紧紧抿着唇,明日之后,赵靖安就会放他去军中,如今他带着奴籍,说不出任何能够令陆伯楷信服的誓言与保证,沉默了半晌,只郑重说出一句:“我必不负她。”
没想到赵玉儿说的竟然是真的,云昔居然是被瑞王府家奴给欺凌,他一口怨气憋在心头难移,大骂着赵靖安卑鄙,元子朝无耻。到底是愤愤地离去了。
女子失贞乃是大事,何况还是被瑞王府的家奴强占了身子,陆伯楷回到家中,一夜未眠,从日落到晨曦,他就那样愣愣地站在女儿房门外,想要踏进去,身后却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迈不出那步子。
翌日晨昏时分,还是面色苍白地扔了一柄匕首和纸笔送到陆云昔房中:“云昔,你写好了遗书控诉瑞王府后,便以死明志吧,为父必当为你换个清白名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女儿何错之有?死的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吗!”“我陆伯楷一生清流,直言弹劾朝臣不惧权贵,女儿亦当为守名节无惧生死,你竟如此贪生怕死?”陆伯楷痛心地摇了摇头。
他亦是心疼女儿,但那一道道伦理纲常直戳他脊梁骨,最终还是没有心软,叹了口气:“已经这样了。你往后要如何立足在这世上?”
他已下定了决心,女儿死后,便要瑞王府诛杀了那奴仆,还他女儿一个公道。得知了讯息之后,陆夫人抱着女儿哭,他们已经年过四十,膝下唯有这一个女儿,她如何能够狠得下心叫她去死?
于是,夜里偷偷给她收拾了几件衣裳,哭着对她说:“云昔,趁着你父亲还未亲自动手,你去莲慈庵落了发做姑子吧。”
那青铜兽足燎炉里的炭火烧得旺,熏得陆云昔眼眶微红,孟裕没曾想到,她前些年竟是如此凄苦,遭赵靖安报复失身于王府奴役,还被自己父亲逼着自戕,他胸中苦涩,却并未瞧不起她失身,而是真心实意地心疼。世道不公,他们男儿都活得不易。
她一女子又何反抗?不过是水中浮萍,只能任由暴雨抽打罢了,他不想再问后来之事,想必赵靖安那畜生必然不会放过她,捉她到王府中拘禁,也是为了报复。
他不想让云昔再重提伤心往事,于是深深望着她:“你方才说,我听了你的故事之后,会后悔说那些话,我现在便可以告诉你,孟裕所言,字字真心,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