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阳光晴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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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求你的回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不悦的打他的话。

    “圆圆!”他蹙眉。

    她真的有点儿生气了。“我会帮你,是因为我的心会判断,认为你值得我这么做。”她气愤的拍着胸脯。“再说,我们是朋了不是?还是你觉得我会得寸进尺,会要你来爱我,要你拿真回报,要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妻——”

    她突然屏息的瞪着他。哎呀呀,怎么会说得这么顺?

    好像这些是她早早就放在心坎里的渴望是吗?糟脸间爆红。天唰,不会吧?难道,她真的对他有了男女之情?

    “圆圆?”他蹙紧眉头。

    “那十我、我累了,我要回房了。”她脸红红的转身就跑拓跋靖禹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先在夜色中,眼里有复杂眸光。

    她的心会判断?

    如何判断?又判断什么?真心吗?

    他的真心已给了紫嫣,所以,不准也不许再受任何女子吸i因为紫嫣说这样才公平。

    紫嫣是因为爱他而受苦,不然,顺命而为的她会安于当尔真的妻子,会接受自己有个药罐子的丈夫,而不是因为思念他、因为想来到他身边而备受良心的谴责,甚至会说出那种希望尔真快点死掉的话——我心变得好丑陋、好可怕!靖禹,这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不能变心,至少,在我有这样冷血的念头时,知道还有一个人深爱着我,我不是真的那么差劲的,呜呜呜”

    他的脑海里响起紫嫣的哭诉声,他陡地握紧双手,喃喃低语。

    “对不起,紫嫣,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抛开所有的道德礼数带你远走高飞?可我就是无法只想到自己,只想到你此刻的你肯定恨我的吧恨我的责任感,恨我的所有顾虑”

    他哽咽了,他的心一样好痛,痛得好想大哭一场,但他是男人、是君王,而哭是懦夫的行为。

    但至少他忍住寂寞,守住对她的承诺,此生他不会有任何子嗣,所以,他没有后富三千,选定六名男女孩童进到皇宫习文练武,日后,他们就是代替他治理朝阳王国的栋梁。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屋内,却是倚着窗,远远遥望,陷入自我的思绪之中。

    而这也是去而复返的郝圆圆所看到的。

    她回来,是囡为愈想愈不对,她就算有那些想法也是应该的啊!

    他们是夫妻耶!她又不差,难道要她这辈子连生个小娃娃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了又想,他们男的俊、女的美,他们生的小孩肯定会比唐彦和唐宁要更美、更可爱。

    如妃她说过,人生最大的冒险就是结婚生子,运气好的,一切美满,运气差的,巴不得人生能重来一次,而向来爱好冒险犯难的她,怎能错过这桩人生最大的冒险?

    可是他是怎么了?她困惑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在想什么?想得好入神,不仅没发觉她来了,整个人像被寂寞给吞噬了,就连那双一向冷漠的黑眸像是漾着泪光?

    她是错愕的,男人有泪不轻弹,何况这个钢铁似的男人。

    算了,时间上好像不恰当,明儿再找他说明白吧!

    她小心冀翼转身要离开,可没想到愈小心愈笨拙,差点没摔跤“啊!”她唉叫一声,虽然及时站稳脚步,但拓踱靖禹听到了。

    他皱眉转头看她,警觉到刚刚的神情被她瞧见了,脸色陡然一变。

    “我什么都没瞧见!包没见到有男人在哭!呃。”她忙捂住嘴,可来不及了!

    他脸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算了,说都说了。“你知道,而我也真的看到了,我知道分忧解劳是一个妻子的责任跟义务,你就把烦恼说来听听,我又不是外人。”明明是好奇心使然,她却说得理直气壮。

    他回给她一记不以为然的目光,绕过她就要往里面的寝室走去。g“嘿,说说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直觉告诉她,应该跟紫嫣有关。所以,在她为了他和鬼婆婆奋斗那么久之后,他还无法敞开心,向她吐露心事吗?这算什么朋友嘛!

    所以,她试着阻止,但他迅速闪过她后又往里面定,她再次提起裙摆追上。

    “你不说,我今晚会睡不着觉,因为一国之君,因为我的丈夫我的朋友,竟然哭了,这事儿太严重了!”

    “闭嘴!”

    “我可以闭嘴,但你要告诉我!”她执意要求。

    “是你看错了!”

    “撒谎!”

    “别罪着我!"“那你说啊!”“没啥好说。”

    “你若不说,我会让你今晚睡不着觉!”

    郝圆圆的确办到了。她赖着他进到他的寝宫,再侵占他的床在他绷着俊颜甩袖又转往书房时,她跳下床继续尾随。在他挑灯看书时,她叽叽喳喳的大谈“分享”的真理,在他又受不了的进去寝室后,她还是个小苞班。

    在他终于忍不住要点她穴道让她去梦周公时,她也累了,决定先把他弄昏后,再五花大绑的进行拷问。

    就是那么凑巧,两人同时点中对方的睡穴,然后,同时,倒卧在床上。

    夕阳余晖,郝圆圆急急拉着裙摆,咚咚咚穿过回廊,转过假山,又咚咚咚跑过曲桥步道,一路脚步未歇的直奔御书房。

    那张圆圆红红的丽颜满是笑意,还径自拉了把椅子坐在拓跋靖禹对面。

    “我听小泵说了,你三天后要出发,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还傻呼呼的跑到鬼婆婆那儿去,我得开始准备行囊是不是?要准备什么?快告诉我啊,我需不需要写下来?”

    他看着兴高采烈的她,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低头继续画他的山水。“我很早就说过,不可能让你跟着我微服出巡。”

    大眼一瞪,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就拍桌。“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其实还不只是朋友而已,三天前,他们都同床共眠了,虽然她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可是她伸手摸了旁边的床,上面仍有他残留的温度,可见他醒来没多久。

    只是他很差劲,接连三天有意躲着他,怕她追问那夜他眼中泛泪的事。

    “说话啊。”她忍不住催促,讨厌他的冷静与沉默。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把毛笔放到砚台上。“圆圆,我不是去出游。”

    “我知道啊,我也不会碍事的!”

    在此当下,当然以争取到一起出门的事为优先,她可以暂时忘了那一夜的事,待得逞后找时间再叙。

    他摇了摇头。(私家书屋)“我已决定同行之人,何况你在习医。”

    其实,以此为借口让她无法同行,他是心虚的。

    毕竟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他,但因为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受她吸引,若是再继续相处下去,日久生情,他有何颜面面对紫嫣?

    而郝圆圆对他的理由有一点点不悦。“医学很艰涩,哪是一时半刻学得来的?更何况,鬼婆婆觉得小泵在这方面极有天赋,我刚刚来时也已说服鬼婆婆让小泵留在她那里,我可以跟你出远门了啊!”这一席话,郝圆圆也是说得有些心虚,因为拓跋妍其实是大声抗议,但在鬼婆婆的银针恐吓下,不得不含泪答应。

    至于鬼婆婆同意她出远门,是因为她真的不是习医的料,光在识别磨成粉的药村上,她的鼻子就非常的不争气,资质堪称驽钝,不过,这两件事儿在当下当然说不得!

    “纵使如此,我的决定还是不改。”他再次拿起毛笔沾墨绘图。

    地半眯起眸子,倾身靠在桌缘,眼睛与他平视的蹬着他“真不改?”

    “不改!”

    她抿了抿红唇,直起腰杆。“好,我就看你改不改!”

    拓踱靖禹蹙眉看着她气冲冲离去的身影,她不会胡来吧?

    很不幸的,他猜对了。第二日,将在此次出巡中同行的官员及随侍托八名人员,竟然只有唐敬华、孟任及翊泰三人出现在他御书房。

    “其他人呢?”

    唐敬华摇了摇头。“来不了。”

    他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他们派人过来说。不知怎么的,今儿突然感到身子不适,奇痒无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拼命抓痒,所以”

    说着说着,唐敬华竟然也像只猴子似的抓起痒来。

    他一愣。“你也?”

    他苦笑。“我相信你一定得罪了某人,因为盂任跟翊泰会没事是因为有两个丫鬟几度欲言又止,他们才没喝了那杯掺了发痒药的茶。”

    他很羡幕的看向他们。拓跋靖禹的目光也跟着落在笑得好开心的随侍脸上。

    盂任跟翊搴都明白小采跟小萝是“见色忘主”舍不得他们被她们的王子捉弄,可见在她们心中,他们有多重要。

    拓跋靖禹一见他们满面春风,心知肚明是谁搞的鬼。

    他脸色一凛。“去把皇后请来!”

    两名随侍见他脸色一变,连忙收起笑容拱手道:“是。”

    不一会儿后,郝圆圆就俏盈盈的来了,但小采跟小萝并没有随行。

    拓跋蜻禹原本要她们对质的,谁知一问之下,郝圆圆全说了。

    “我让她们拿些衣服,还有吃的到鬼婆婆那里去,小泵虽然不喜欢丫鬟们跟前跟后,但小采跟小萝在我的调教下,既灵活又俐落,她们伺候她跟鬼婆婆,我觉得极好。”

    盂任跟翊泰差点没笑出来。小采跟小萝跟他们偷偷说了,她是愧疚,她想跟王上出远门,但把她们留在冷冷的宫殿里太过分的,妍公主在某些个性上跟她极像,才让她们到鬼婆婆的屋子去。

    她倒是把她们安排得挺快的!拓跋靖禹有些莫可奈何。

    “王上找她们有事?””你以为呢?“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又忍不住抓了脖子几下的唐敬华一眼,聪明如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明示。

    但她却装蒜,耸了个肩。

    “臣妾不知道耶。王上后天要出富了吧?请王上放心,这皇宫里内外大大小小的事儿,身为国母的臣妾一定会“好好的给他照顾一下的。”

    他半眯着黑眸瞪向她。老是以“我”啊“你”的做称诮的她,竟然搬出王上”跟“臣妾”这词来了。

    “对了!”她突然巧笑情兮的福身。“臣妾还要提醒王上,从鬼婆婆的事看来,王上应该已领教到臣妾锲而不舍的行动力,是不?”

    拓跋靖禹闻言脸色铁青。他怎么会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若真的敢将她扔下,她绝对会把朝阳王朝搞得鸡飞狗跳,让他悔不当初。

    郝圆圆!”他气得连名带姓的叫她。

    “臣妾”在!”她也很配合的把臣妾二字加重音。

    他咬咬牙。“把你惹出来的事解决好,然后去准备——”

    “臣妾接旨”

    等不及他说完话,她就笑吟吟的往外跑去。得逞了、得逞了!一整晚牺牲睡眠拿着从雍治国带来的痒痒药东奔西跑,果然,辛苦是有代价的。

    盂任、翊泰努力的憋住笑意,瞧皇后飞也似的愉快身影,可见她有多得意了。

    只是主子的下一句话,让他们一肚子的笑意马上消失。

    “不管皇后是如何整到群亲王等人的,但她下手很准,只下到要跟本王出巡的人。”

    两人脸色一变,再看主子射向他们的一记冷光,同样见色忘主的两人只能愧疚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