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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黑眸“勇气可嘉,但愚昧至极!你的身价,只能由我来决定。”
她美丽无瑕的胴体,灵魂深处的激情,一切的一切,只能永远属于他。
“身体是我的,我的身价只能由我来决定。”她愤怒得豁出去了。
“给你定身价又如何?”他冷冷的讪笑。这个女人完全不懂得供求关系。“纵使定价一元,你想卖,也不一定有人敢买。我老实的告诉你,即使免费,也会无人问津。”
“你好卑鄙!我不相信找不到买主。”她气得全身发抖,不信他能只手遮天。
“该说你傻还是笨?这个游戏,我说的话就是法则。明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青琅君的女人,还有谁敢打你的主意?世上只有两种人够胆跟我抢人,一种已经埋在坟墓里,野草不知道长了多高;另一种则是还没出生。”
“还有紫宗主!”押对了吧!嘻终于可以挫一挫他的锐气。碧允儿吁了一口气,露出胜利的笑容,却忘了还是要将自己卖给大老板。
“你躺在我的身下,还敢找其他男人?谁会要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青琅君收敛冷笑,双眼燃烧着怒火,强势的发泄,证明她是他的女人。
他就像一个小男孩,霸道的紧握着心爱的玩具,深怕被人夺去。
借着洒落房里的月光,青琅君看着怀里酣睡的人儿,细致精巧的五官,幼嫩的肌肤,浑身散发出一股幽香,渗入他的胸臆。
碧允儿累坏了,却睡得不大安稳,噘了噘小嘴,眉头微皱,喃喃梦呓“不要”随即转身,背对着厚实的胸膛。
他的嘴角微扬,额头青筋跳动,非常不悦。这女人连在睡梦里也反抗他?不过看到她身上布满青紫色吻痕,全是他孟浪的杰作,郁闷的怒火又浇熄一半。
明知她纤弱的身子无法承受燎原般的欲火,他却像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从日到夜,用不同的姿势,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甚至在她昏倒时要了一回。
两条手臂从她的背后绕到小肮上,拥她入怀,让小头颅贴近他心跳的地方,空气中回荡着只属于两人的轻浅呼吸声,宁静祥和,没有愤怒、哭泣和怨怼,彷佛回到两人相遇的起点,甚至更远的最初,千万年来,他捕捉了最美的精灵。怎么会有这样舒坦的感觉?她感到一双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肮上,温暖的手掌给了她厚实的感觉,渐渐的,她感到越来越沉重,不是手掌按下的重量,而是那份重重压在心头的眷恋,令她有点吃不消,却又不忍移开。
她有多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
太久了,久得她都快忘掉酣睡的感觉了。
几年前她为了帮父亲办事,搬到碧家居住,被遗弃十多年的她不奢望得到亲情,但也无法长期接受父亲愤怒的吼叫,宋氏无理的责骂,妹妹的尖酸嘲讽,待在那个屋子里,她无法睡好。
当她做商业间谍时,必须在外面居住,以免被苦主发现她是碧家的人,白天要小心提防身分被识穿,晚上怕被以往的受害人报复,常常一夜无眠。
长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煽动,碧允儿慢慢的张开双眼,看见柔和银白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感到微风一阵一阵的吹拂,舒服得不愿意醒来。
青琅君半坐起身,为她盖上薄毡,她安稳的睡在他的臂弯内,脸颊绯红,雪肤上有着薄汗,美得不可方物,惯于冷眼旁观的他竟然产生一股悸动,想要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他就是不喜欢为别人心跳的感觉,一如以往,欢爱后的女人应该自动消失。“你睡吧!我要处理文件。”
他说了什么蠢话?竟然让她睡在他的床上?或许她应该感谢他受过十多年良好的教育,还算有点教养,不忍心将可怜的她赶出去,毕竟他虽然不爱人,也不以虐待人为乐。
“明天起,你搬来我在阳明山上的别墅。”他边说边下床,刻意回复平淡的声音。
他疯了,竟然让她进驻私人领域,这个隐密的地方连紫昂流他们也未曾到过。一再说服自己不过是为了防止她劈腿,只能将她安置在他的羽翼下严加看管,直到对她的兴趣消失,其实他只是为了一个又一个的例外找借口而已。
“我要回去。”碧允儿才不希罕,冷淡却坚定的回答。
看他傲慢得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发慈悲的施舍她,小女子自当跪拜,感激谢恩。或者有很多女人等着被他宠幸,可惜这样做等同毁掉她仅有的尊严。
她不能改变两人已发生关系的事实,但不等于接受。第一次的欢爱是因为春药发作,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她无法厘清自己对他的感觉。
“不用回去收拾旧东西,买新的吧!”做他的女人,还要吝啬?他可以买下她想要的呃,她喜欢什么?还是干脆买一栋房子给她?或者再找朱凤姬查一下她的喜恶?虽然又会被那个无聊的男人嘲笑一顿。
“我不会跟你回去。”她仰首看着他,知道他误会她的话,所以再次拒绝。“你已经是我的人,从今以后,只能在我的地方生活。”她竟敢挑衅他!青琅君表情狰狞,黑眸闪着怒火,语调也冷了好几度,低垂着头,看她又在耍什么手段。
“我不是你的人!”虽然她坐在床上,矮了他一大截,但气势高昂的怒叫。他怎么可以如此目中无人,霸道狂妄?他凭什么主宰她?
“每年一千万元,足够买下你的人生。”
“我不会要你的钱,更不会做你的情妇。”碧允儿的语调决绝,认真无比的摇头。
她有前车之鉴,母亲被无情的男人辜负一生,所以从小立誓,她的爱只会给一个人,相对的,对方也必须专宠她一人。
“你休想找别的男人做金主!”他的双眼黯然,直盯着她光洁纤细的脖子,若她说是,他会毫不犹豫的扭断它。
“什么金主?什么情妇?我统统都不要。”她只不过是想跟他划清界线,他从宋在贵的手中救了她,却占有她清白的身躯,他们算是互不相欠。
“说!你还要什么?”青琅君的话语隐含着浓浓的嘲讽。她真不知足,是每年一千万元太少?还是想要更多?
“我想要的,你付不起。”她轻咬下唇,撇开脸,不想与他纠缠下去。
“你要当青家的女主人?还是妄想成为紫氏的总裁夫人?”他冷哼一声。
她愣住了。这就是他付不起却以为她想要的东西吗?
“算是吧!”她垂下头,无所谓的说,因为她想要的是“唯一的爱情”而他根本没有。
忽然感觉头顶有一双阴鸷的目光,彷佛会看穿她,碧允儿好想大声喊冤,可是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哀愁慢慢的蔓延心头,强忍住泪水。
她拉起薄毡,包裹赤luo的身子,走下床铺,不理会两腿之间的痛楚,和像是被大卡车辗过的酸痛身子,强撑着捡拾散落一地的破碎衣服。
抬起头,她看到一套女装挂在衣架上,她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不得不拿下来穿上。
啊,连内衣都准备好,尺码准确,而且是她喜爱的简单朴素款式,不由得轻轻一颤,感动得有点想哭。
从小被鄙视的生活绝不好受,做错被打骂不说,做得好只会被冷哼嘲笑,不过只有泪水和辛酸的生活中,她尚有一丝期盼,想要与妈妈一起生活。
所以为了妈妈,她被碧万福利用,成为商业间谍,曾经被虐打,几乎被性侵,最痛苦的是她亲眼看着那些与她无仇无怨的人被逼上绝路,在命运的裂缝中的苟延残喘,连死的自由和权利也没有,绝望、无助、痛苦和残酷
谁要这种不幸的人生?谁来为她遮风挡雨?她疲倦了。
突然,她有一种做情妇的冲动。
蓦然回头,遇上一双深邃的黑阵,彷佛只要一被卷进去,便永远无法摆脱,所以她退缩了,匆匆穿妥衣服。
青琅君没有阻止她离开,只是嗓音低沉醇厚的说:“再见。”
背对着他的碧允儿一手握着门把,有种说不出口的失落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还是排斥他的挽留。
吧嘛像个小花痴?
她率性的摇了摇不太灵光的脑袋,随即离去。
他敛起目光,今天让她回去,只为了明天得到更丰厚的回报。
深夜时分,碧允儿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如常的到医院探望母亲。
她静静的站在病床边,美丽的母亲被病魔折磨得两颊凹陷枯黄,一双漂亮的纤手也因为讨生活而变得粗糙,曾经艳名远播、技艺卓越的舞者现在变成病榻上的垂死老妇,她鼻头一酸,泪水忍不住涌上眼眶。
“咦?噢你来了。”因为碧万福这个月没有来探望她,所以黄真娘只要听到身旁的呼吸声,便立刻醒过来,怕错过与他相见的机会。
“妈,对不起,吵醒你了。”碧允儿不难听出母亲话语中的失望,可见她有多么思念那个男人。
“不是,我睡得太多,才容易醒。”黄真娘在女儿的搀扶下坐起身,背靠着床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半责怪半心痛的说:“晚了,你就不要跑来。”
“最近公司比较忙,白天无法来,晚上又怎么能不来看你?有没有乖乖吃药?”碧允儿假装俏皮的笑说,母亲慈祥的面容是她生存的唯一支柱。
“原来公司很忙,难怪万福最近都没有来看我。”黄真娘无奈的叹口气。
“妈妈还未答应陈医生去国外就医?他说你的肾病不能再拖了。”碧允儿不想母亲继续思念那个男人,赶紧转移话题。
几天前主治医生下了最后通牒,母亲肾衰竭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纵使已经洗肾加吃药,但是若不及早换肾,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国内可以遇上合适的肾脏的机会太渺茫,所以到外国边就医边等待换肾是唯一的办法。
“允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怕死亡,只怕再跟万福分开。”黄真娘轻轻的摇头。她爱他三十年,守到现在他才回到自己的身边,为他死心塌地留下来也甘之如饴。何况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更想把握住这份冀盼多年的幸福。“妈妈,你不要这样说,绝不可以放弃,不可以留下我孤零零的在世上,否则我也不想活了”妈妈是她的生命支柱,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死去,她心里一急,泪水涌了上来,伏在母亲的怀里大哭,连下午的怨屈也一并哭出来。
“傻女孩,你不应该一直守着我这个老骨头,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黄真娘轻拍女儿的背部。
“妈妈,你不能好起来,我也不会幸福。”碧允儿难得耍性子。
黄真娘摇摇头,伸出粗糙的指尖,温柔的抹拭女儿脸上的泪珠“我的好女儿,你孝顺、善良,虽然我不能让你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是上天一定会让你遇上一个爱你、宠你的男人,与你建立温暖的家。”一定不要像她,爱上不该爱的男人。
“妈妈”
“真娘,你就答应允儿去国外治疗吧!否则她一定急死了。”碧万福突然出现,打断母女俩说话,走到另一边床畔,握住黄真娘瘦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