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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多抱抱他,抱着他的感觉真好。”宣至澈爱不释手。
对小笼包已产生难舍的情感,他自己也很惊讶。
“放回床上吧!不然真的会把他宠坏的。”
“嫩晴,与其说小笼包被宠坏,倒不如你先乖乖的躺回床上休息。你看你,人家坐月子是被养得肥滋滋的,你却瘦了一大圈,怎么回事?”爱之深,责之切,看着消瘦又憔悴的她,他心疼难受得紧。
“我”深刻感受到他的关爱,她的眼泪霎时又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该不会得了传说中的产后忧郁症?”他担心不已。
“才没有。”目前应该是没有,但是接下来小笼包若再不跟她好好的合作当母子,就很难保证产后忧郁症不来找上她。
“那为什么一下又哭得闹水灾?”见她泪水泛滥,他这才甘心把小婴儿安置到婴儿床上,然后拉着她,一起在床边坐下。
“至澈”泪眼迷蒙的望着他,她好想什么都不管的扑进他的怀里,寻求慰借,但是想归想,她并不允许自己真的那样做。
“嗯?”天啊!尽管此刻她蓬头散发,面容苍白,他依然觉得她好美,好令他心动,超想拥她入怀,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可以吗?
如果他压抑不了,对她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那怎么办?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要你对我好。”他对她愈好,她愈难以把持。
“你舍不得我了,对不对?傻瓜啊!嫩晴,我一辈子只想对你好。”明知不该碰触她,他仍旧控制不住双手,硬是磨磨蹭蹭的爬上了她微温的脸。
“我们已经不是夫妻。”贺嫩晴僵硬的扯住他的手,拒绝被他抚触。
“那又如何?我照样要对你好。”也对小笼包好。
而且,如果小笼包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绝对会对他更好,也对她更好。
“可是你这样对我好,为难我。”
“你不也为难了我?”她的推拒提醒他该适可而止。
好,他忍住,就拼命忍住随便乱动别人老婆的邪恶欲念。
该死!他是犯了什么傻病?怎么会把自己推落到眼前这般不堪的境地?老婆明明是他的,是他宣至澈的呀!为何莫名其妙变成了士彦的?然后,他再也碰她不得。
“好了,别说那么多,趁着小笼包”说到小笼包,他怎么会取这么怪的名字?
好笑的是,她才第一次喊,却也喊得满顺口的。“为什么取小笼包这样的名字?”
“你瞧他,小脸又白又胖,五官都挤成一团了,这不是小笼包,是什么?”他指着婴儿床上的小婴儿,嘴里嫌着,眼眸却暖暖发光,温柔得出奇。
“是啦!小笼包打开蒸笼盖,还会冒烟咧!”什么五官挤成一团?他这大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万一他是你儿子呢?你这样形容他?”
“那我只好自称大肉包了咦?嫩晴,你是在告诉我,小笼包是我的”
他一直有个错觉,或许该说是预感,他总觉得他是小笼包的亲生爸爸的机率超大。
她摇头,抿唇笑了笑。“没有,我没有那样说,你别想太多。”
“你在吊我胃口?”
“嘿!托你的福,小笼包好不容易睡熟了,我也想睡一下。”她轻巧的转移话题。
“好,你睡。”他恨不得她赶快睡,睡上三天三夜,好把失去的体力和光彩全都补回来。“你放心的睡,我暂时不会离开,小笼包有任何风吹草动,交给我,我负责搞定他,你只管休息睡觉。”
“麻烦你了。”她在床上躺平,他帮她盖好被子,此举让她回想起以前他三更半夜回家,总是一上床就旁若无人的将棉被一扯,迳自往他自己身上卷,留给她的永远只剩一小角今昔对照,还挺讽刺的。
枕边的女人是草,离开的女人是宝。
男人啊!总是不懂草的好,直到草儿倒,才知草是宝。
“睡吧!我或许从来不是你的好丈夫,但是我敢说我绝对是你最有情有义的好前夫,甚至我会是最好的爸爸,尽管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正牌的爸爸,不过你刚才也亲眼目睹了,我的奶爸初体验效果显然比你这亲妈更卓着,是吧?”
“是,你无懈可击,我甘拜下风。”
她慢慢的闭上眼,露出安心且感恩的微笑。
见她入睡,宣至澈忍不住癌首,欲亲吻她的额头,却在唇瓣碰到她之前,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内心掀起强烈的挣扎。
她已不是他的妻,他怎么可以亲她当然,她若是他的妻,总也不是吻吻额头就算了的。
哎,不管啦!虽说别人妻不可戏,但是基于前夫情难断也好,朋友情谊刚萌芽也罢,他以一个吻来表达一下关心及在乎之意,没错到必须杀头的地步。
更何况他并无调戏她的意思,只想亲亲她,亲一下不会怎么样。
给自己制造一个好听又合情合理的借口,他的薄唇凑近她,将一记表面包裹着情义道德,内馅却饱满yin欲的轻吻,柔柔的触印在她的额头上。
“谢谢你来看我。”若非他的造访,她真不知道要跟小笼包对抗到何时才得以平静,固然对他始终有份难以言喻的矛盾之感,但是见他劳心劳力哄老的、哄大的,又哄小的,功不可没,她不是没血没泪的无情人,总是心存感激。
讶然听见贺嫩晴在他的背后说了那么一句话,正往房门口走去的宣至澈惊喜的转身,在这瞬间,他真有不顾一切往她身上扑过去的冲动。
好好的拥抱她,是重逢之后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然而,他的长脚刚往她的床铺跨出半步,便看见她翻身,卷着棉被,以极舒适的姿势睡下了,他的双脚定在原地,未再挪动半分,唯恐惊扰她的睡意。
凝视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乌黑发丝,他强压住胸腔中那股躁烈的情绪,握紧渴望染指那青丝的拳头,再度抬起因眷恋不舍而备觉沉重的步伐,静悄无声且异常缓慢的退出她的房间。
浓浓的药膳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弥漫整个空间,宣至澈信手将厅堂的几扇白色格窗推开,让空气对流,忽然听到一阵砰啷声响,赶紧前往厨房,一探究竟。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贺振蹲下来,边收拾一地狼籍边念着。
“爸,您还好吧?”宣至澈连忙将脚旁一只不锈钢锅捡起来,摆好。
“没事,手滑了下。”贺振朗声应道,随即想起不必对他太有礼,便又故态复萌,脸色骤变,语气转冷“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快走吧!这儿不需要你帮忙。”
“您最好确定不需要,到时小笼包一个不爽,又哭闹不停,我再看您拿他怎么办。”宣至澈没好气的回嘴,顺手拿起置放在角落的扫把和畚斗,将地上的碗盘碎片清理掉,同时开始认真的思考贺嫩晴母子的现况。
基本上,丁家环境极其清幽舒适,硬体设备也十分齐全,嫩晴在这里坐月子绝不委屈,问题是,丁士彦不在家,丁母跌跤摔断腿,自身难保,嫩晴和小孩缺乏专人照料,眼前只有贺振这老头子忙里忙外,瞧他笨手笨脚,才“上工”第一天,就上演砸锅戏码,看起来很不牢靠。
今天只是砸破碗盘,万一哪天不小心连小笼包都砸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宣至澈愈想愈不放心,当下真有干脆把贺嫩晴母子予接回家的念头。
只是用半根头毛想也知道,别说嫩晴本人不会同意,就连贺振必定也二话不说的挡在前头,力投反对票。
再者,他的父母又怎么会让已经离婚又失联很久的前媳妇住回家里?何况他们向来与嫩晴感情不融洽,目前又万分积极的在替他物色新婚对象。
又再者,丁士彦怎么会同意将老婆和小孩交给别人照顾?
况且这个别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对他老婆余情未了的前夫呢!
“不说话,在动什么歪脑筋?”见他沉思不语,眼眸流露出诡异的光芒,贺振直觉这家伙一定在盘算着什么好计。
“爸,您有打算把嫩晴接回台北吗?”
“不妥,总不能把士彦他妈妈丢着不管,等会儿有空,我也该去医院看看她,我特地帮她煮了鲈鱼汤呢!”提到丁母,贺振的神情竟难得的浮现一抹羞意。
“你们两个亲家感情真好。”该不会嫩晴嫁给丁士彦,贺振反过来想“把”亲家母,然后欢欢喜喜的亲上加亲?
若真如他猜的那样,那他不就整个更像外人了?感觉不太妙。
“嘿嘿,和乐一家亲嘛!”贺振不自在的笑了两声,背过身子,又开始忙起来。
针对贺振的反应,宣至澈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怎样,望着他老人家肥厚的背影,他正想进一步打探内情,不巧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阻止了他当下的动机。
“请问是宣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他有些迟疑的回应,因为来电号码陌生,对方的声音却有点熟又不太熟。
“你好,宣先生,我是丁士彦。”
“丁士彦?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他错愕,万万没想过会接到丁士彦的电话。
他该不会是打电话来警告他,别动他老婆的歪念头?
唉,真抱歉,动他老婆的歪念头,他动得可多了,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是这样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长期被派驻在台东,无法每天来回看顾嫩晴和小孩”丁士彦从容不迫的解释。
宣至澈按捺不住了,立刻呛声“男子汉大丈夫,还怕每天来回会过劳死吗?换做是我,为了妻小,就算被派去新疆、蒙古,也必定想办法每天来回,爬也爬回”来。啊呜!咬到舌头。
未经大脑的大话,果然一个字都说不得。
亏他自己刚刚还想怂恿贺振将嫩晴母子带回贺家,好方便他想探望他们时,可以不必南北长途奔波,耗时又费力,现在角色互换,他连被派去新疆、蒙古也必定每天来回这种屁话都说出口了,真是标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唯我独尊心态啊!
“好吧!我承认我怕过劳死,所以能否麻烦宣先生你出力帮个忙?”若非他生性敦厚老实,爱好和平,不然遇到像宣至澈这种口不择言的莽夫,他肯定早就动手打得他半死了,哪还留他活口在那儿嚣张呛声?也不想想他丁士彦到底有何逼不得已的苦衷,才非得这样低声下气的“请托”?唉!一言难尽,且先忍忍。
“帮什么忙?”莫非想拜托他帮忙照顾嫩晴和小笼包?
如果是,那好啊!当然好!
“这阵子,嫩晴和孩子就麻烦你多费心照料了。”
“真的吗?都交给我费心?”没想到从丁士彦的嘴里说出来的事正中他的下怀,太好了,他喜欢费这样的心。
梦寐以求啊!求之不得啊!何德何能啊!
“是的,基于你刚刚说的什么连被派去新疆、蒙古都不怕,那么想必让你一天到晚台湾头跟台湾尾来回的跑更算不得是什么艰难的任务了,对吧?”
“呃”哇靠,回马枪射得他差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