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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郝花花除了吃饭一般不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她很惧怕老太太,看见老太太心里就发怵,也不常到陆小敏的正房,她怕惹事生非,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妾,说白了就是替人家生儿育女的一架机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小敏是个病秧子,平常,有随她嫁来的丫环陆红梅在她的房里伺候,陆小敏不仅不上餐桌吃饭,连院子都很少出来,她的饭食一般都是由丫环陆红梅从厨房往回端,不过,有时陆红梅也在偏房里给陆小敏做一些可口的吃的。
郝花花他们住的这套院子很安静,进进出出的人不是很多,不象隔壁二哥崔秉奎家,一天到晚打麻将的人不断,经常从他们家传出吵嚷的声音,气得陆红梅冲着他们家的喊,你们不要玩了,我们家少奶奶要休息!每逢这时候隔壁打麻将的人声就低了下去。他们不是怕丫环陆红梅,而是怕三少奶奶陆小敏,因为陆小敏的大哥在太原当师长,崔家在太原的生意全依仗陆师长的照顾。谁敢得罪三少奶奶?
二哥崔秉奎倒是郝花花他们院子里的常客,不过他不是来看郝花花的,而是来看陆小敏的,经常给陆小敏带点稀罕吃的,有时也给陆小敏送些中药,那样子好像很关心陆小敏的健康。可是陆小敏却对郝花花说,他不是诚心诚意地来看我的,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郝花花没有读过书,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她明白陆小敏是话里有话的。崔秉奎再来的时候,郝花花就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郝花花发现:二哥崔秉奎同陆小敏说话的时候眼睛老是瞟着丫环陆红梅。郝花花从来没有注意过陆红梅,现在看她,虽然不漂亮但是很风骚,每逢二少爷来看陆小敏时,陆红梅的眼睛总是在二少爷身上转来转去,胸脯很招摇地挺起,臀部故意扭来扭去。有一次二少爷往出走,陆红梅跟着送出去,但半天也没有回来。陆小敏让郝花花去找,郝花花去隔壁二少爷家找,发现二少爷根本没有回家,郝花花就去前庭找,结果找遍前庭也没有二少爷和陆红梅的影子,郝花花只好回去交差。陆小敏气的连连咳嗽,说,花花,你陪我去找。
郝花花跟着陆小敏出了北门,来到一僻静处,这是崔家放柴的地方和猪圈,郝花花她们听见柴草垛中间传出蟋蟋窣窣的响声,只听陆小敏厉声吼道,狗男女出来!
那柴堆里的声音更大了,一会儿陆红梅用手捂着脸,跟着二少爷从柴堆里羞答答的、慢悠悠的走出来。
二少爷死皮笑脸的走到陆小敏跟前说,弟妹,你喊叫什么,你就不能成全你二哥?陆小敏说,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惹二哥,不过陆红梅是我娘家陪嫁来的人,我得替我娘家教训她。陆小敏用劲全身力气照脸就打了陆红梅七八个耳光,直到气喘嘘嘘才停手,说,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蛋!把我们陆家人的脸都丢尽了,你这个小粉头,小流氓,不知我哪辈子欠了你的债,这辈子让你这么气我,你,你,你......
二少爷见陆小敏的脸气的像个紫茄子,用玩世不恭的口气说,什么事嘛!大惊小怪。说完二少爷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走了。好像陆小敏打的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他一点也不心疼。
陆小敏气急败坏的对陆红梅说,你看见没有,这就是和你好的男人!他眼里有你吗?你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身上的一件衣服,他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你怎么就不觉醒呢?走!回家去!
陆小敏把陆红梅领回家后,一进门就骂陆红梅,你的xx了,你把我娘家的人的脸丢尽了。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崔家庄的女人都让他x遍了,他会要你吗?陆小敏骂着骂着,一口血喷了出来。把郝花花吓了个半死。陆小敏喘粗气说,红梅!你就跟我一声,不和他来往了,行不行?陆红梅眼见陆小敏为了自己气得吐血,只好说,我以后再也不和他来往了。
陆小敏这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郝花花他们家院子里常来的还有崔秉承的贴身保镖小豆子,那小伙子是崔家庄一个雇农的儿子,长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年龄与郝花花相仿。每逢见到郝花花他总是低着头,眼睛看着地喊她,三姐姐好!那样子好像他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而郝花花倒是个小伙子。更让郝花花一头雾水的是:别人都叫她二姨娘,偏偏小豆子叫她三姐姐。这让举目无亲的郝花花倍感亲切,无形中她和小豆子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她甚至希望小豆子抬头看她一眼,但她的希望是渺茫的,小豆子和她说话的时,脚总是在地上踢着没有惹他的土地,而且小豆子和她说话,大部分时候是受了崔秉承的指派。有时是崔秉承给两房夫人送绸缎,有时是崔秉承给两房夫人送稀罕吃的,有时是传达崔秉承的话。
郝花花年轻、活泼,在崔家的生活让她感到寂寞孤独,于是,她经常搬个凳子,坐在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做针线活。而陆小敏因为有病,老在床上躺着,这样一来,小豆子带着东西来时总是先给郝花花,然后才进屋给陆小敏。
陆小敏似乎也不是小肚鸡肠,不计较小豆子把东西先给了郝花花。
郝花花喜欢刺绣,她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小桥流水、山鸟鱼虫、雕梁画栋、游刃于心,她要绣什么就用笔画什么,而且画什么像什么,她绣的东西不仅形似,而且神似。她的刺绣深得崔家上下的青睐,更让四少奶奶崔玉莲喜爱。于是崔玉莲成了郝花花他们家的常客。闲暇时,俩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做针线、聊天,日子过得也很快。
每到傍晚,陆小敏总是早早地上床休息,陆红梅则在偏房睡觉,郝花花也不敢东奔西跑,天一黑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崔秉承很忙,崔家大大小小的事全靠他一人打点,外面的工厂全靠他一个人操持。一般情况下,崔秉承很晚才能回家。但回来再晚他也要睡在郝花花的房里,结婚半个月来,崔秉承只要见到郝花花就精神抖擞,青春焕发。这个18岁的女人,如缎子一样光滑的皮肤,让他如饥似渴、如鱼得水,他遏制不住对她身体的向往,每每见到她那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崔秉承恨不能咬她几口。
这一天晚上,郝花花听见崔秉承进了陆小敏的正房,她想:崔秉承也该陪伴一下陆小敏了。郝花花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可是过了一会儿,郝花花的门被低低的声音敲响,郝花花问,谁?
开门!是我。崔秉承在敲门。
郝花花开了门后,说,少爷,你怎么不陪姐姐?崔秉承一下子捂住郝花花的嘴,把她抱上床。郝花花明白:陆小敏睡着了,崔秉承是偷偷摸摸溜过来的。崔秉承一上床,就在郝花花的领地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游走。结婚半个月来郝花花这块处女地,已被崔秉承的老练、成熟所开发利用。郝花花喜欢崔秉承在她身上上下翻飞、精神抖擞,喜欢崔秉承剧烈的运动,她从崔秉承的压迫中享受到做女人的酣畅淋漓的痛快。崔秉承呢,似乎身上使不完的劲,每次爬上郝花花的身上,他都遏制不住对她的情不自禁的全神贯注的宣泄,直到把他心爱的女人搞的筋疲力尽、全身发软才罢工。
从郝花花身上下来,崔秉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但他必须回到陆小敏的正房,不然的话,陆小敏会给郝花花穿小鞋。
崔秉承披着衣服走出去,突然间,他听到陆红梅在偏房哼哼呀呀。陆红梅在干什么?崔秉承想起前几天陆小敏告诉他的事情,他推开偏房的门,屋里的灯还点着,呀!他吃惊了,他看到一幅丑陋的画面:陆红梅正在二少爷身下呻吟着,扭动着。崔秉承进了他们的房间他们也没有发觉,气的崔秉承火冒三丈,厉声喝斥道:你们给我滚起来!
俩人看见从天而降的崔秉承,吓了一跳。
陆红梅此时此刻却有点不知所措,她赶紧拽过来一块床单裹在身上,粉面通红。二少爷极不情愿地从陆红梅身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慢条斯理地说,老三!你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
二少爷的话把崔秉承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崔秉承明白:二哥是说崔秉承纳了妾,而父母却坚决不让他纳妾。崔家自三世以来,从来没有让妾进过家门,父母之所以让崔秉承纳妾,完全是因为崔秉承的能说会道、能言善辩,更因为崔家的工厂全由崔秉承掌管着,让崔秉承纳妾,实际是对崔秉承的一种奖赏,但这种奖赏却引起二少爷的强烈不满。
二少爷在崔秉承面前摆出一副大爷样,不屑一顾的、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走出了门。
郝花花听见偏房有响动,披着一件粉缎子衣服看究竟。郝花花是无心的,他不知道陆红梅和二少爷偷情被崔秉承发现,她以为有小偷光顾了陆红梅的屋子,所以出来看看。
陆红梅却认为一定是郝花花告了状,上次她和二少爷在柴草堆里被陆小敏捉了奸,她就怀疑是郝花花告的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她的心头,她咬牙切齿地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