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洲头湘江北去

笛韵如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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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17岁,高中毕业。班上部分同学相邀去湖南韶山瞻仰毛主席的故居。

    我们那时真年轻,坐硬座火车哐当哐当地摇上了两天就到了长沙,在等待倒车的间隙时间里,怀着对伟人的无比崇敬我们在长沙追寻他老人家的踪迹,那个万丈热情的大串联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年轻人永远的冲动和一致的激情总是要在强烈的时代色彩笼罩下,在我们心中留存一个偶像,顶礼膜拜之极!

    我是默诵着老人家的诗词徜徉在橘子洲头的,那时橘子还在青绿时节,一个个青绿的果实坠满枝头,穿行于果树之间“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我感受到生命青绿的勃勃生机,心中也似乎被伟人的豪迈感染着,当然我不敢用“粪土”鄙视“爵位”更多的是心中涌动的激情在一种莫名的推动下澎湃着,也不知那份激情“北去”何方?

    我扶住了橘子洲头的围栏请人拍摄了一张照片,两条齐肩的编得紧紧的小辫很执拗的仿佛支撑了一个充满幻想的脑袋,洲头吹来的凉风佛起一缕代替流海的细发,稍微装点了一下青春的美丽,(要知道那个时候流海还有“小资”嫌疑)全身穿的是一套“涤卡”衣裤。灰色!

    模拟伟人,放眼望去“独立寒秋,湘江北去,”不见北去的湘江,(依稀记得当时是在搞一个桥的工程,江水很少)更没有看到“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的场面,因为我去的那个季节和伟人吟诵的景观不一致,但是面对青绿的果实,我还是感受到了“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洒脱。

    橘子洲头,湘江北去!三十年过去了,整整的三十年!和朋友在聊天室偶然谈到岳麓书社,才使我思绪追忆到“携来百侣曾游”的年代!也颇有些“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感触。还记得我们继续追寻伟人的足迹也上了岳麓山,在“爱晚亭”那里停步了,当时沐浴在夕阳的余辉里,山风吹来丝丝凉意,想着从文化大革啊命的传单里看到的,主席经常在这里冲凉水澡为了锻炼自己的革啊命意志(那时传单对锻炼的描述只能针对意志,是不言体魄和健康的),心中又升腾起一片崇拜。我不记得是“爱晚亭”两侧的对联还是我的联想。反正自从那时我就牢牢地记住了“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

    后来就到了韶山——那个山清水秀,地杰人灵的小村落。主席的故居前是一塘池水,我去的那会儿恰逢雨季,池塘的水不清澈,故居感觉有点富裕,(但那时不敢说),只觉得环抱村落的群山满目青翠,郁郁葱葱,山野独有的静谧孕育天地的灵气在这小小的村落里,犹如祥云瑞气般云山雾罩的升腾朦胧中似乎有一种摄取天地精髓的力量在鼓舞牵引。好多年后,我听一个湖南籍的包工头在“工作餐”筵席上高谈“毛主席是鲤鱼精变的”他说,当地老百姓最尊崇的就是鲤鱼精。即刻我就判断那鲤鱼一定是在这小池塘里藏卧的!

    橘子洲头,湘江北去三十年过去了!整整的三十年!我没有衣锦还乡,却在无边的网络上怀旧,却因为和朋友的一个小小话题引得我浮想联翩。让我想起初到湖南吃辣椒面的快感,让我想起看着白森森的蛇肉不敢下口的心悸,让我想起当时只买瓷器而不买湘绣的滑稽。我和网络朋友瞬间变成了邻居,我说的记不清的地点事件他竟可以一一补充,真是乐不可支!

    橘子洲头,湘江北去我喜欢怀旧,惊讶着我清晰如旧的山川眷念;快乐着我纯真热情的友人相依;怅然着我月光如洗的清贫无迹;荣耀着我感悟史载的财富积累。

    我喜欢怀旧,是因为赋予我的岁月已苍老而我的心还未老,我用夕阳的堆积,浓彩重墨描绘走过的人生,我用桑田的深度,沉淀汇萃逝去的思想火花,我用月亮的浪漫,修饰延续魂魄的青春。

    这一切,在逐渐迟钝的手指不知疲倦的敲打键盘中,在尽兴的语聊和相互顽童般的打趣中,驾驿着时代的“快车”充分地证明着,证明着那橘子洲头的青绿永远是生命的新绿!而我却在暮秋还奢望的去寻觅“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