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长大之九初为人父所有的感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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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出门,习惯性地回头,呵,七个月大的妞妞第一次与我挥手再见。在雪儿的怀里,妞妞扬起右手,不是很高,似乎挥了挥,幅度也不是很大。但仅此就足够我欣喜的了。刹那间,内心深处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殖民。

    我越来越享受妞妞的成长与进步,哪怕一点一滴。比如抱着她在马桶上把尿,她适时地淅淅沥沥地尿出来;比如下班回家,我远远地叫她,她能灿烂地笑,手舞足蹈,身体挺来挺去;比如她能一把摘下我的眼镜当玩具;比如她能发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嗒嗒”类似于说话的声音;比如一双小手捧住我的脸,认真地凝望

    妞妞是个省事的孩子。在床上,我和雪儿聊天,她就在我们中间翻来覆去。一会儿翻身朝向我,一会儿翻身朝向雪儿。兴致起来,她也不停地“嗒嗒”插话,累了,就和我们同时睡去。我想,所谓的天伦之乐,大致如此。妞妞临睡前吃一顿,然后整夜都不用喂的。每天早上,妞妞都是第一个睡醒,但是她从来不打扰还在睡梦中的我和雪儿。待我和雪儿其中一个醒来,妞妞是欢快的、欣喜的,似乎久别重逢。然后,她会用小手轻轻地挠你,抑或双手捧住你的脸“嗒嗒”地与你对话。

    妞妞很少闹人,这让楼上楼下的年轻父母很是艳羡。除非饿了、渴了,妞妞很少哭。有一次是例外的,刚刚半岁时,她病了,有点发烧。没有经验的我和雪儿都没有觉察。拿体温计给她量,雪儿把把体温计弄反了,没有量出她发烧。到晚上,她开始哭,嘤嘤地抽咽,继而大哭。我拿出体温计再量,天!38。3度!赶紧打车去郑州市儿童医院,挂号、排队,那么多父母,那么多孩子,我和雪儿心急火燎,直至贴上降烧的物理药膏。那白色的物理药膏贴在妞妞小小的前额上,妞妞就与一个小伤员没有二致了,那么无助,那么可怜。我和雪儿都很心疼,我疼在心里,泪水挂在雪儿的脸上。那么高的体温,那么弱小的妞妞怎么受得了。我后悔极了,我们应该早一点发现她发烧的,没想到竟然忽略,不可饶恕。如是反复了两天,妞妞就恢复了往日的欢快,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从妞妞出生,发烧感冒什么的和妞妞无缘,这一次是惟一的一次。从内心说,惟一的一次我们也不想让妞妞有,如果非有不可,宁愿在我们身上。

    妞妞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从来没有吃过雪儿的母乳。妞妞刚刚生下来的时候,雪儿的母乳不下,想了很多办法,什么吸奶器,什么中药调理,都相继宣告失败。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我和雪儿放下难为情,由我来把雪儿的母乳吸出。在我嘴上吸出泡、雪儿疼痛难忍的时候,奶水终于下了。但妞妞已经习惯奶瓶,总是不肯吃雪儿的奶,过了两天,奶水竟又回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比妞妞幸福,妞妞比我可怜。由此,我更加宠爱我的女儿。我是个溺爱的父亲,但不怕把妞妞宠娇。宠爱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雪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那个赠品玩具,雪儿买下整箱的奶粉,直至后来奶粉霉掉,雪儿也没有觉得可惜。

    妞妞是个可爱的孩子,浓密的头发、白里透红的脸蛋、清澈深邃如潭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如月牙般的眉、富态的一双耳朵,再加上雪儿的巧手打扮,妞妞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天黑之前回家,我总是喜欢抱着她在楼间的花园停留、慢条斯理地穿过闹市、一步分作两步地闲逛商场。看似我们看别人,其实想让别人看我们。妞妞总是紧紧依偎在我的怀里,一只小手紧紧抓住我上衣的口袋,那么惹人疼爱、那么惹人呵护。妞妞总是那么引人注目,总是有人围观赞叹不已“啧啧,这孩子真可爱”、“看妞妞头上的花卡”甚至有好多美女上前和我搭话。郁闷的是,在我不抱妞妞出门的时候,美女和我搭话的情况少之又少!周国平说,你是爸爸妈妈合写的一本奇妙的书。在你问世前,无论爸爸妈妈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你的模样。现在你展现在我们面前,那么完美,仿佛不能改动一字。大仲马说,你是父母最好的作品。孩子总是自家的疼,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不会把别人对自家孩子的看法当成一回事。但当自家孩子的可爱得到那么多人认可还是难能可贵的,还是可以让如同我这样的父亲沾沾自喜一会儿的。

    抱妞妞出门,妞妞是很少撒尿的。更多的时候,我不抱,而是把她高举过头,骑在我的脖子上。有一次,妞妞似乎忍不住,尿了。那可真是飞流直下、云蒸霞蔚、雨后初霁、蔚为壮观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有的形容词都显得那么苍白,都会黯然失色。妞妞在尿,想把她放下来,却又怕影响妞妞,怕惊吓到她,影响她快意地撒尿。就这样,妞妞在我的脖子上很顺畅地洒了一泡热尿!我是可怜的,不!我是幸福的!回家告诉雪儿,雪儿说,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说,是的,那尿从我的脖子直浇到鞋子里!

    我对雪儿说,我坦白啊,我现在变心了。我发现我所有的心思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我发现我最爱的女子出现了,不是你。雪儿说,是谁?我说,告诉你之前,你要先保证不吃醋。雪儿着急想知道“她”是谁,不假思索地说,好,我不吃醋。我说,那好,我告诉你“她”就是妞妞。我和雪儿不约而同地回头望,摇篮里,妞妞一脸地灿烂,她竟然在偷笑!雪儿很认真地问我,我不吃醋!你上次去商场里买的糖放在哪儿了?我假装不解,问,怎么?雪儿说,不怎么,我想吃。

    房间里有雪儿,雪儿旁边有摇篮,摇篮里有妞妞,心里多么幸福!